“我今晚要找地方住,顏顏,帶我參觀一下!”
慕顏老大不情願,以蘇烈的財力,什麼樣的豪華酒店住不上,怎麼偏偏來騷擾她!蘇烈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說:“你弟弟也來了,你有本事就把他趕出去。”
“什麼!?子安也來了?!”
其實,對於這個已經“叛變”得徹徹底底的弟弟,慕顏的確很不願意理他。只不過,畢竟從小照顧習慣了的,只好滿心不情願地對埃裡森說:“埃裡森,我們先走了。”
埃裡森滿心不是滋味地看着慕顏,苦澀地說:“好。晚飯過來一起吃?”
“再說吧!”慕顏敷衍地嘟噥着,實在沒有心思去想晚飯的事情。
帶着蘇烈出了門,果然見到了門口快要變成冰棍的兩個傢伙。白子安轉轉快要凍僵的眼珠,露出僵硬的笑容(被凍的):“姐姐!”
“太太!”
慕顏指着隔壁自己的房子說:“過……”
蘇烈卻搶先說:“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去市區找個酒店住下吧。愛住哪兒住哪兒。”
看,慕顏就說對了吧,以蘇烈的財力,愛住哪兒不成啊……
打發走白子安和陳智睿,慕顏瞪着蘇烈,呼呼喘氣。後者若無其事地說:“走,看看今晚我住的地方。”
慕顏沒辦法,總不能把蘇烈丟在大街上。再說了,他剛纔出手就揍了埃裡森,如果她不讓他進門,她毫不懷疑,衝動起來的蘇烈會直接把這一排房子給拆了。
無奈之下,領着蘇烈進屋子。
一進門,她立馬彈開得遠遠地,隨手抄起水果盤裡的一條黃瓜對準蘇烈:“你不要亂來!”
蘇烈雙手下意識居高過頭。
好吧,他小看了一個獨居女人的警惕性,還有女人翻臉不認人的本事……
“哼,小東西,接吻的時候挺熱情,現在翻臉不認人了?”蘇烈冷笑。
慕顏笑容比他更冷:“是你強迫我的。”
蘇烈危險眯眸:“我不介意再強迫一次。”
慕顏頓時把黃瓜懟向前幾寸:“你敢?”
“得了,那臭小子到底什麼毛病。”蘇烈隨手奪過那黃瓜,一把撅折掉。慕顏頓時尖叫,蘇烈上前一步,“你不交代清楚的話,我就把他們幹掉,再把你帶回去鎖起來!”
很明顯,慕顏帶着西古爾鬆到處去賭場賺錢,是爲了給這傢伙治病。除了喬以庭之外,這是第一個讓慕顏這麼上心的男人,不搞清楚事情前因後果,他渾身都不得勁。
在男人不怒而威的目光審視下,慕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委靡下去。
她很恨。
恨自己的不爭氣。
明明千方百計逃出來,怎麼一見面,又毫無還手之力了?
不過話說回來,面對蘇烈這樣有權有勢又有錢的男人,誰能夠抵擋他呢?
識時務者爲俊傑,慕顏還是不死撐了。她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男人冷冽的眸一陣亂閃。
“半年前,我來到北極圈,因爲不熟悉極地環境,被困在了融化的冰塊上。是路過的埃裡森和西古爾鬆發現了我,救了我。不然的話,我可能已經淹死在北極冰冷的海水裡了。後來埃裡森帶我回這裡安頓下來,埃裡森身體不好,他治病的藥只能在黑市裡買到,非常昂貴。西古爾鬆還在念書不能出來做事。我就幫他們想想辦法。”
也虧得這樣,才留下了被蘇烈注意的蛛絲馬跡,讓他尋到這兒來。
男人的臉色這時候方纔和緩了一些。
慕顏心情比蘇烈要複雜得多,心煩意亂,暴躁得想殺人。
“好了,現在你搞清楚事情了。你在這兒住一晚上就回去吧。”
“我是你老公,你就這樣趕我走?”
男人現在的語氣,簡直比得上最可惡的無賴。跟他比起來,王清露簡直就是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
慕顏嘆氣:“蘇烈,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回不去從前了。”
酸楚到極點,無奈到極點……
男人一下怔住,眼見慕顏又要說話,他驟然握住她肩膀:“不,我不許你這麼說!”
“是真的。蘇烈。既然你要利用我,就要做好這個準備。我是人,不是隨便你擺佈的布娃娃。你懂嗎?”
蘇烈聽出了她的苦澀,心裡也酸酸地。他越發抱緊懷裡的人,低聲說:“我來找你,也是爲了要跟你說一句。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你。”
“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你。”
一開始接近她的時候,可能懷着復仇的目的。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目的已經被拋諸腦後……
漸漸地,她更加成爲自己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向着光,迎着光,想佔有光……
外人眼裡,是蘇烈幫助慕顏。成爲她飛揚跋扈,在白城呼風喚雨的幕後靠山。
實際上在他的心裡,他很清楚明白,是她在救贖他……
“我從來沒有想過利用你。”
蘇烈不是一個善於花言巧語的男人,他只懂得用行動去表白。這已經是他能夠說出來的爲自己辯解的最長的話。
男人誠懇地望着女孩兒,深邃冰眸內亙古不化的寒冰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繁星春水一樣的寵溺,甚至帶着祈求。
慕顏沉默了。
她的沉默彷彿對蘇烈的審判。
男人緊張地等待那宣判的一刻,又等不及,彎下腰,湊近那無比吸引的溫軟粉脣。
慕顏沒有躲開他……
溫柔地長吻,她還不可避免地帶着戒備。蘇烈把她圈在懷裡,深怕她會長出翅膀飛走,說:“對不起,我隱瞞了你很多事。但是我隱瞞你,並不是爲了利用你。只是覺得那些煩心的事情沒有必要讓你知道太多,我一個人扛着就好。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他竟然在傾訴?
慕顏伏在他懷裡,賭氣地沉默着。
蘇烈也不以爲意,他不願意強迫她太多,哪怕這傢伙擅自離家出走了半年。他甚至輕輕撫摸着她的背脊,好像給貓咪順毛,繼續道:“沒錯。我的生父就是喬明,論到輩分,我是喬以庭的哥哥。哪怕喬明從來不知道有我這個兒子,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那年我和王輝達成協議,來到白城準備復仇。我想要毀掉喬家,讓那個禍害我母親一生的男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