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地來到東門美食一條街，芥末放眼望去，直奔卷粉攤子。
“碎肉豆角、碎肉木耳、碎肉頭菜……都想吃，多少錢一條？”
“素的一元，肉的兩元。”
“每人一條肉的。”
芥末邊說邊掏錢，心一涼，怎麼纔有兩元錢？她記得身上還有一張十元的，翻遍了全身都搜不到，纔想起出門時換了一條褲子，沒帶出來。
她懊惱地捶捶腦袋：“慘了慘了，錢不夠。”
“這樣啊？”秀男訕訕地道：“要不然我不吃了，陪你吃就好，我個子小，不用吃那麼多。”
“不行。”芥末口氣堅定：“東西都快端上來了，怎麼能不吃？本小姐要吃的東西就一定要吃到。你等着，我看看能不能找個人藉藉。”
她站起來，目光如炬，掃向四面八方，穿透重重人流，尋找可以借錢的人——還真是沒看到認識的人。收回目光，正思索着怎麼辦時，眼角就瞄到前面的士多店有一個人好象見過。
“哈，找到一個認識的了，你等一下。”
“誰？”
“靠在柱子上的那個。”
“哪個？”秀男定晴一瞧，差點跳起來，結結巴巴道：“芥末，你……你不會是想……找……找他借錢吧？”
“就是啊，這裡認識的就他一個了。”
秀男猛然抓住她的衣袖：“別去！不要跟他沾上任何關係，千萬不要！”
“就要！本小姐肚子餓就一定要吃東西，天塌下來地球就要毀滅了我也要吃飽了再死。”芥末不理他，大步地向士多店走去。
小小的士多店前，七歪八扭地站着五六個玩世不恭的男學生，有的在嘻皮笑臉地打電話，有的在粗魯地大嚼麪包，有的在百無聊賴地打量過往的女生，時不時吹上幾聲口哨，象在玩行爲藝術似的。路過的學生都紛紛避開他們，要麼低頭匆匆而過，要麼就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矢磨半眯着眼，背靠在士多店的門柱上，雙腳交叉，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夾着根菸，有一口沒一口地吸，偶爾用小指彈彈菸灰，整個人看起來懶懶的，不言不語卻令人畏懼。
芥末跑過來，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嗨，矢磨？是矢磨沒錯吧？借我兩塊錢。”
士多店的幾個不良少年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盯着她，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