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快點吃吧”帝君的聲音傳來,夏閩海還是有些不適應他叫自己爸爸,不過心裡卻是越發的高興了起來,因爲他的這個女婿好像也是改變了不少,至少這種改變在他看來是好的。
三個人都沒有提起那些讓人揪心的事情,夏洛羽一遍一遍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着急,爸爸剛回來需要的是休息,雖然從他臉上的傷疤來看,是才造成不久的,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吃過了飯,夏洛羽替夏閩海泡上他最愛喝的茶,然後坐在了他的身邊,三年以來第一次,父女倆有了一次可以交心的機會,當你擁有一個東西時,你並不會感到它的珍貴,可是當你失去它時,纔會意識到它的價值究竟是如何的大,而當你重新失而復得時,真正的珍貴才顯現出來,尤爲明顯。
現在的夏閩海幾乎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能夠和女兒在一起,他還有什麼別的所求,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三年前那個夜晚,也許他就不會走了。
“爸,這些日子以來,你受苦了。”夏洛羽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一些哽咽了,但是她還是在拼命地忍着,怕爸爸看到了更加難過。
“洛羽啊,你不要這麼說,是爸爸害的你受苦了,我……我……”夏閩海靠近女兒伸出手覆上了她纖細的手掌,那本就柔弱的手似乎更顯無力了,讓他有些揪心。
“爸,三年前的事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夏洛羽微微笑了起來,那笑容似乎驅散了心中的魘魔,也消散了一直遮擋在頭頂的陰霾。
不過說到了苦衷,夏閩海的眸子便是變得深邃了許多,一種強烈的殺氣也從他的眼中迸射而出,根本就隱藏不住,不僅夏洛羽感覺到了,帝君就更不用多說了。
“爸……”夏洛羽輕聲喚了一句,夏閩海這纔回過神來,他說道:“洛羽,柴俊然這個人你認識嗎?”突然的發問,夏洛羽微微停頓了一下,便是點頭答道:“是,我認識。”
“那麼他的兒子……”夏閩海提到了柴凌釋,看向女兒,夏洛羽目光閃了閃說道:“柴凌釋?我認識他,有一段時間,我是他的保鏢。”
“什麼? 你給柴家的人當,當保鏢?”夏閩海聽到這裡情緒一下子提了起來,音調也是變高,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兒。
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柴俊然之於他,幾乎可以算的上是死敵了,不過在聽完夏洛羽的解釋之後,他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爸,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寶華是被柴氏收購併且拆散的,柴凌釋是我的朋友,他和柴俊然不一樣,只是現在他出國了,離開了這裡。”說道了柴凌釋,夏洛羽的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
“出國?不,他沒有出國,就是他把我放出來的。”夏閩海解釋道,並且把自己被柴俊然抓到的事情告訴了夏洛羽,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帝君臉上微微變了變,但還是不露痕跡。
只是他的拳頭微微捏起,柴俊然竟然已經誇張到在自己的家門口安排人監視了,還有,柴凌釋沒有出國,那麼那天他在機場演的又是哪一齣戲碼。
夏洛羽得知了柴凌釋沒有出國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但是她卻並沒有十分的在意,而是接着問道:“就是柴俊然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嗎?”
夏閩海臉上露出了憎恨的表情,說道:“是啊,就是他做的,不過我總有一天會十倍百倍地想他討回來的。”
說到這裡,夏洛羽纔想起那天自己去機場接他卻是沒有看到父親影子的事情,夏閩海這纔想起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沒有提起,那就是秦汐。
“洛羽,那天,是不是有人讓你去一間破舊的工廠。”夏閩海的問題一出,夏洛羽就突然覺得腦袋裡面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力的敲打似的,疼的她不由得伸手捂住了頭。
“洛羽你怎麼了?”帝君衝上來攬着她的身子,細細安慰着她,因爲他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只是頭碰到地上的她失去了那部分記憶,也有可能是因爲情緒的極度失落導致的選擇性失憶。
夏閩海看到女兒的模樣也是嚇壞了,過了許久,夏洛羽才止住了頭痛,那段記憶也是模模糊糊在腦海裡重現,她才意識到父親其實已經回到Z市很久了,那麼那天給自己發短信的人是誰。
“那是個女人,她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都叫她秦小姐,洛羽啊,她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怎麼要這樣對待你,當時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說到這裡夏閩海想到那天他差點就可以見到女兒了,可是無奈這只是那個女人的一個圈套,犧牲品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正是因爲這個,纔給了夏閩海必須要從她手中逃走的決心。
帝君聽到夏閩海的話眼神中飄過一絲異樣的光,秦小姐,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首先蹦進她腦袋裡的是秦汐,然後是那天來辦公室找他的女人,她好像叫秦戚,這樣說起來,名字真的很相近,而且就連讀音也是這麼的雷同。
但是帝君卻並沒有說出來,接着聽夏閩海說道:“我從她手上逃出來以後就被柴俊然抓走了。”
“爸爸,我不明白,既然柴俊然的目標是寶華,那麼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爲什麼還不放過你呢,還有,爲什麼他一心要吞併寶華。”
夏洛羽的頭疼已經消失,在她的心中有太多需要聽夏閩海解釋清楚的問題了,一直以來都困擾着她,而她也隱隱覺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像都可以說通在一起,好像這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哼,那是因爲當年寶華是Z市的龍頭,幾乎沒有別的集團企業可以跟寶華相提並論。”說到寶華,夏閩海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既包含一種驕傲又有難以掩藏的憤慨。
寶華之於夏閩海,已經是他孩子一樣的存在了,自己的孩子被人搶走,然後拆分開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讓他怎麼能夠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