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莊夫人直接杏眼圓睜,充滿了錯愕和驚奇。
祁大師的這番風水理論,幾乎和宋澈的版本不謀而合!
如果祁大師不是金浩俊領過來的,莊夫人沒準還以爲這兩個“神棍”是串通好的!
但是韓醫教父金宰亨卻聽得直撇嘴,不以爲然道:“一派胡言!”
祁大師不怒不燥,只微笑道:“金教授還有何高見?”
“我的意見就是你說的話,非常荒唐可笑。”金宰亨冷哼道:“一個好好的房子,硬是被你說得這麼邪門,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是房子裡有鬼魂作怪,那麼除了金小姐之外,莊夫人他們爲什麼都平安無事?”
“有些藥,能對孩子有效用,對成人就未必了。”祁大師很淡定的道:“再舉個例子,人類耳朵分辨聲音的範圍在15-20000赫茲,但隨着年齡的增長,接收到的赫茲也會下降,有一部分聲音的頻率,只有小孩子能接收到,但成年人就不行了,這個也是一樣的道理。”
“風水,也是磁場的一種體現,這種磁場,對成年人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孩子的精神意志本就不穩固,也更容易被這種磁場影響到。”
“而且,我看金小姐天資聰慧,應該智商很高吧,因此她的精神洞察力更遠勝普通人,對邪祟之氣的感應也更敏感!”
聽到這,莊夫人更訝然的說不出話了,只是下意識的看了眼樓上。
朱邪和王藥師也忍不住看向了宋澈,
暗暗表示這個神棍確實有些乾貨啊!
宋澈則是不動聲色,耐心的再觀望。
能看出病根源頭,這個祁大師的確是不同凡響。
但真正的考驗,還是能否破解這個三月兔魔咒!
“你、你這……”金宰亨也被嗆得底氣不足了,惱羞道:“好,就當你說的這些理論站得住腳,那我再問你,照你說的,金小姐的精神體被瓜分成了三部分,那這也等於是癔症的一種,可這個跟她爲什麼看到一些事物,會變大或變小有什麼關聯?”
“這個嘛……不好說。”祁大師顯得意味深長。
“瞧吧,還是穿幫了。”金宰亨冷笑道。
“不好說,只是代表不方便說,而不是說不出來,金教授對華夏語言的鑽研,還有待提高啊。”祁大師悠悠道。
眼看金宰亨要發怒,莊夫人呵斥道:“讓我女兒恢復健康,不是看誰說的話更多,我需要一些切實有效的行動。”
“再等我一會。”
金宰亨抓起鋼筆,又皺眉深思了幾分鐘,快速在紙上寫出了一個藥方子。
莊夫人接過一看,眉頭又挑動了一下,臉色說不出的古怪。
她自然看不懂藥方子,但上面的幾味藥,似曾相似啊。
沒錯,剛剛宋澈開的藥方子,有些藥材也是這些。
但只是覆蓋了一部分。
其他諸如低筋麪粉、巧克力這些“新穎獨特”的食品,金教授當然沒那麼偏門了。
而宋澈捕捉到莊夫人的詭異神情,心頭也瞭然了幾分。
其實,治療癔症的藥方子,無非是那麼幾種。
金宰亨狂妄歸狂妄,但也掌握了不少中醫精髓,能調配出合格的藥方子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終究是治標不治本了。
說白了,如果金教授肯放下成見,和這位祁大師通力合作,大家取長補短、互通有無,沒準就能鑽研出更切實有效的治療方案了。
可惜沒有如果。
莊夫人收下藥方子之後,就看向了祁大師。
祁大師則依舊是苦思冥想狀。
金宰亨譏笑道:“這時候,你們風水相師,是不是應該畫幾張符籙,然後燒成灰煮水,給病人喝下去?”
“金教授!”金浩俊皺眉道。
人在屋檐下,金宰亨只能噤聲。
忽然,祁大師從隨身的挎包裡掏出了一個八卦羅盤,然後就一邊在屋內巡走,一邊觀察着羅盤的擺動。
“我暫時只想到一個法子,或許管用。”祁大師忽然站定了腳步,擡起頭,指着上方,講述道:“將那三個獨立交錯的房間,都互相打通了,只讓金小姐一個人睡,正北是陽位,必須改造成實牆,東北、西北是陰位,必須開窗。”
“這麼做是什麼用意?”莊夫人納悶道。
“夫宅者,乃是陰陽之樞紐。陰得陽,如暑得涼,五姓咸和,百事俱昌。”祁大師說了一段不明覺厲的行內話,“只有陰陽達到一個平衡,磁場才能得以矯正,至於將三房改成一房,也旨在讓金小姐被分散的精神重歸一體,但這需要一定時間才能見效。”
“另外,在療養的階段,每天傍晚,金小姐都得在戶外行走一千步,同時唸誦五個字:噓、呵、呼、嘶、吹!切記,這五個字必須大聲誦讀一百遍。這樣方能助長體內的正氣,排解出積蓄在體內的邪祟之氣。”
當莊夫人他們都嘖嘖稱奇的時候,宋澈忍不住笑了一下。
只是這麼細微的動靜,就讓祁大師察覺到了,他扭回頭,目光如炬的望着樓上,道:“這位朋友,一直躲在角落裡偷窺,實非君子所爲,鄙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你是時候也該揭開廬山真面目了吧。”
莊夫人一陣心驚,沒想到祁大師早已察覺到了躲在樓上的宋澈等人,正尋思着該如何解圍,宋澈、王藥師和朱邪已經陸續走了出來。
看到宋澈等人,金浩俊的跟班鬥哲立刻就黑臉了,有怒色閃現。
而金宰亨的臉色,直接就垮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又遇到了這個挨千刀的死對頭!
見宋澈等人很光棍的走下來,祁大師打量了一下,笑問道:“幾位都是華夏人?”
“相逢總是緣。”宋澈拱了拱手:“祁大師應該剛進屋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們吧?”
“不才,做我這個工作的,洞察精神力,比常人會好一些。”祁大師道:“只是客得隨主便,幾位藏在樓上,想必也是莊夫人的安排,鄙人只能裝糊塗了。”
宋澈笑問道:“那祁大師又爲何還是把我們喊出來了?”
“那得先問問這位小友剛剛又爲何竊笑。”祁大師反問道:“莫非是鄙人說的有什麼錯漏之處,令小友你不屑一顧?”
“屑還是屑的,只是覺得有些荒誕有趣。”宋澈苦笑道:“剛剛聽完祁大師的講述,我大概也看出祁大師是有真本事的高人,只是沒想到,祁大師把風水之術講得頭頭是道,到頭來,還是用上了中醫的法子給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