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號稱華夏龍之始祖。
時下那些修真小說,但凡涉及到什麼山海經、上古神話,基本都會有這隻神獸的描述。
趙慧珊對燭龍也不覺得新奇,她最感新奇的還是關於醫聖門之首龍骨派的概況。
“先不說岐伯給顓頊的那根龍骨是不是真龍骨,按照你們醫聖門內部流傳的說法,剩餘的那個圖騰信物就是龍骨沒錯了吧?”趙慧珊再次徵詢確認。
“應該不假了,不止在醫聖門內部流傳的傳說,在許多古代乃至上古的紀事古典裡,從醫書到人文誌異,都有關於這根龍骨的描述。”宋澈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龍源山:“而且,我們的巫醫小夥伴對此事的瞭解,應該不比我們少。”
“何止不比我們少,對於顓頊,巫醫一族恐怕比我們都要刻骨銘心。”吳元山跟着插諢打科。
聞言,趙慧珊發現龍源山面沉如水的神情,不由更覺好奇。
按照上古神話的描述,顓頊是黃帝的孫子,屬國位於帝丘(今河/南/濮/陽一帶)。
而巫醫一族的祖先是蚩尤,逐鹿之戰之後,蚩尤被殺,族人們分散各地,主要的那批人則在苗疆繁衍發展了。
顓頊的帝丘國怎麼也不可能管到那邊去吧。
“顓頊在位期間的另一大重大舉措,就是封殺巫教。”宋澈直接點破了玄機。
在關於顓頊的史料記載裡,就有這麼一段:傳說在軒轅黃帝晚年,九黎信奉巫教,崇尚鬼神而廢棄人事,一切都靠占卜來決定,百姓家家都有人當巫史搞占卜,人們不再誠敬地祭祀上天,也不安心於農業生產。顓頊爲解決這問題,決定改革宗教,親自淨心誠敬地祭祀天地祖宗,爲萬民作出榜樣。
這一段文字看着很和諧很正能量,但細思一下,在那個野蠻的時代,帝王要封殺一個迷信教派,基本都會採取暴力手段!
這裡面,殘酷的鎮壓和殺戮絕對是不可避免的。
“當時死了不少我們的族人。”龍源山幽幽道,透露出一絲怨恨和悲涼:“有些遭迫害而出逃的人,也陸續遷往苗疆,這才延續了巫族的香火。”
鑑於五十年前和八十年前巫族已經遭到了兩次重創打擊,龍源山的苦逼心情可想而知。
爲什麼受傷害的總是我們巫族?!
趙慧珊頓時恍然。
原來是滅族仇人。
忽的,她想到了什麼,問道:“之前你們巫醫說已經掌握了關於最後一件圖騰信物的下落,就是指這個?”
龍源山點點頭:“這也是公開的秘密了,那根龍骨是顓頊作爲醫者的信物,下落自然是和他有關的。”
“但是地圖上的這個位置,又和顓頊有什麼關聯呢?”趙慧珊依舊疑雲重重,“該不會這裡就是顓頊的陵墓吧?”
“不好說,因爲顓頊的陵墓太多了。”宋澈說出了一個邏輯不通的結論。
但現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清楚宋澈的潛臺詞。
只要是沒有確切找到陵墓的,一般很多歷史名人的陵墓位置都是衆說紛壇。
說白了,很多地方是爲了博眼球,給當地增添一些歷史文化底蘊和旅遊賣點。
比如諸葛亮的臥龍崗故居,就可以引來兩座城市的撕逼和較勁,非要標榜自己纔是諸葛亮的正宗老家。
尤其這類存在於神話故事中的三皇五帝大佬,往往是迷之人生,從籍貫出生就存在着很多爭議,連考古學家都理不清、辨不明,乾脆大家一起蹭熱度唄。
因此,關於顓頊的陵墓位置,截至目前,國內一共有四五個所謂的顓頊墓。
那麼問題就來了:顓頊去哪兒了?
“暫且不討論顓頊的陵墓所在了,既然卜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要真想找到龍骨信物,只能順着這條線索往下找了。”宋澈提議道。
狄天厚也道:“最好的法子,就是親自去一趟這個地點,到時在現場再卜一卦,位置會更加的精確。”
吳元山的綠豆眼又一轉悠:“那我們怎麼走?何時走?”
頓時,大家又開始玩心眼了。
既然找到目標位置了,那直接出發就行了,還討論這個作甚?
但別忘了,他們這個團體依舊是貌合神離、各懷心思,在這件利益攸關的大事情上,肯定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我的提議是,約個時間,先在燕京匯合吧。”宋澈很快有了決斷:“畢竟大家在整裝出發前,都有各自的準備事宜需要料理,如果哪一家的事情比較多,總不能讓其他家都乾等着吧。”
吳元山皮笑肉不笑,心想就屬你這個坑貨的心眼最多了。
如果真要匯合再前往目的地,在澳港等和在燕京等根本沒區別。
但他豈會不明白宋澈的意圖。
宋澈是擔心有哪一家企圖不軌,故意把大家耗在澳港這裡,自己悄咪咪的先偷溜尋寶去了。
把匯合點放在燕京,設定一個等候的期限日子,能來就來,過期不候。
而且,對於宋澈這個澳港的外來者,肯定是在燕京更能確保安全。
吳元山明白歸明白,卻也很爽快的贊同了。
他也擔心繼續呆在澳港乾等着會等來麻煩。
比如事最多的那一家,莫過於天參堂了。
誰知道沐春風這個老匹夫會不會藏了後手,暗中給大家使絆子。
趙慧珊和龍源山也同意了這個提議,至於日期,經過商議,選擇了三天後!
大家都擔心夜長夢多!
又溝通了一些事宜,眼看時候不早了,吳元山就先行告辭,帶走了那一片千年龜甲。
“紫金葫蘆我也先帶走,而這隻鹿茸角,霍老先生已經借給你了,你要妥善保管。”趙慧珊遲疑道:“至於黃金參和連翹杯,我也得拿出去還給沐春風了。”
雖然被排除出卜卦尋物的隊伍,但沐春風可沒走遠,而是等在城堡外頭,準備拿回信物。
當然,他也得打聽一下龍骨信物的卜卦結果。
見者有份嘛。
“可以,但我想請趙女士幫一件事。”宋澈微笑道。
“我們之間還需要客氣什麼,只要你別埋怨我一開始沒看好你奪魁就好了。”趙慧珊莞爾道。
“這有什麼,反正我早已習慣了給大家帶來驚喜。”宋澈很裝比的說道。
趙慧珊一邊心想着‘驚嚇還差不多’,嘴上道:“需要我做什麼,都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得包在你身上了,否則我們只怕沒那麼容易離開澳港。”宋澈意味深長的道。
趙慧珊心裡一動,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現在,馬上,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