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怒的聲音透出了一股火氣,認識他的人都應該知道:他、要、發、飆、了!
白豆豆跟在他身邊,當然不會不知道,還有誰比她更清楚齊怒的脾氣?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臉。
齊怒一看到她這樣,更加火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扯下來,白豆豆本來早上撲了粉,又用圍巾擋住了臉,勉強遮住了傷口。此時時間長了,在剛剛那開了暖氣的片場裡,不知不覺粉就給融掉了,現在隔得這麼近,自然傷口也藏不住了。
齊怒只見到她臉頰上一左一右兩個小小的傷口,不知道是被什麼戳穿了似的,白嫩的皮膚破了,竟然都能看到粉紅色的肉了,而嘴角也破了一個小小的口子,還微微地紅腫着。
齊怒頓時就氣得不行,直接噴火了。
“白豆豆,你給我說清楚,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白豆豆戰戰兢兢地說:“我,我……”
她不敢說出真相,結結巴巴地一時找不到藉口,忽然眼睛一擡看到了前面那個櫃子上放着一隻不知道是誰擺上去的招財貓,她吶吶地說:“是,是昨天逗別人的寵物,給不小心地抓了一下……沒,沒事的……”
“你哄誰?”齊怒的智商跟她可不是一個級別的,他一眼看出她的慌張,“是寵物抓的?那你怕別人看到幹什麼?”
白豆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她的腦袋本來就不怎麼靈光,此時面對如此脾氣火爆,看起來隨時會發飆的齊怒,頓時更是慌了神了。
正在她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麼搪塞過去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負責道具的指揮着幾個工人將一架沉重的木牀給搬了上來。
等到一個工人嘴裡說:“哎,有人嗎?讓讓……”
他們退着,也看不到後面。
忽然,一個工人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絆!
竟然是一個踉蹌,他們都是一人擡一邊,他一摔,其他人都收不住勢,一下子就傾斜着栽倒了。
那牀“嘭”地朝着齊怒和白豆豆砸下來。
“哎呀,媽呀!”那幾個工人驚慌地叫了一聲,然而要去扶已經來不及了。
牀撲地砸到齊怒和白豆豆背上來了。
齊怒聽到風聲撲過來,還有工人驚慌的叫聲,知道事情不對。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直接轉身一下子抱住了白豆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擋着讓她沒有受傷,然後猛地一滾。
“嘭!”
牀板擦着齊怒的身子,堪堪地擦一點就砸個正着,壓了下來。
砸起了一片塵埃,牀仍然顫動了一下,幾個嚇呆了的工人這才撲上來,七手八腳地去擡那個龐然大物的牀。
齊怒的衣角被牀給壓着了,但是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他一隻手還打着繃帶,在這樣劇烈的動作中,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傷口那裡重新崩裂了,然而他也沒有注意到。
他呆住了。
被他抱在懷裡,壓在他身下的白豆豆也壓住了!
因爲,就在他剛剛抱着白豆豆將她護在身下的時候,好死不死地,那一滾,牀砸下來的時候,齊怒一低頭,竟然剛好親在了白豆豆的嘴脣上!
兩個人的嘴脣緊緊地貼在一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呆住了!
白豆豆先反應過來,她掙扎着,紅着臉想要從齊怒身下爬起來。
好尷尬!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齊怒卻是心跳得撲通撲通的。
齊怒大帥哥雖然拍電影拍得面不改色,但是那對他來說,其實不過是一種工作,是實現他理想之前的一個過渡,意思就是,他其實是很純情的啊!
他心跳的超級快,不自然地乾咳了好幾聲,這才從地上起身。
那幾個工人跑過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們沒事吧?”
他們不認識齊怒是導演,但那也夠嗆。
砸到人,他們哪裡賠得起啊?
“對不起,對不起!”他們不停地道歉,生怕齊怒要他們賠償。
齊怒皺了皺眉頭,纔不想說心裡不知道多感謝他們呢!
別看他皺着眉頭,其實他是內心暗爽得不行啊!
他都想請他們吃飯來感謝他們了!
“行了行了,又沒事,下次注意點。”他寬宏大量地揮揮手,“去做你們的事去。”
嗯哼!別呆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幾個工人喜出望外,連聲道謝:“謝謝,謝謝!”
他們擡起了牀往攝影棚裡走去,一邊說:“誒?老四,你看到沒有?剛剛我是被什麼絆倒的?好像是一根繩子?那裡怎麼會有繩子?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裡的!”
那個老四的工人有些不相信:“不可能把,這裡可是電影公司啊,有誰會這麼做呢?肯定是不小心丟在那裡的,你別想多了。”
被絆倒的工人仍然有些將信將疑:“哎,你不知道,剛剛那繩子可是被綁着橫在那裡,要是人家丟在那裡的,怎麼會這樣?我真的覺得是有人故意的……”
“你少瞎說!”老四不想他惹事,“快閉嘴吧你,這裡是電影公司,不該知道的,就少多嘴了。”
他們擡着牀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地聽不見了。
如果齊怒不是那樣心砰砰地跳,以他的警覺性和智商,肯定會多少注意到這個問題,可是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
因爲……他只關心着面前的白豆豆。
白豆豆臉紅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她擡起頭來,頓時驚叫了一聲:“啊!導演!”
齊怒這個脾氣火爆的純情帥哥正在回憶着剛剛白豆豆那甜甜軟軟像果凍一樣的嘴脣,完全心不在焉,聽到白豆豆的叫聲他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受傷了。
白豆豆衝上去,也顧不上尷尬和不好意思了。
“導演,你的傷口裂開了!”她急得團團轉,“出了好多血!”
她搓着手,忘了剛剛的尷尬了,跑去翻箱倒櫃地找紗布和藥水。
齊怒本來剛就已經爽
歪歪了,現在一看到她這麼關心和擔心自己,那心裡簡直是爽爆了!
白豆豆找了藥水過來,然而又沮喪地放下來了:“不行啊,導演,我沒有醫學護理知識,要是跟你傷到了怎麼辦?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吧!”
齊怒心裡高興得跟什麼一樣,看她這麼緊張自己,他低咳了一聲:“白豆豆……”
他快要忍不住脫口而出:“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然而就在他幾乎要脫口問出的一霎那,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導演,導演?導演?”
齊怒沒有說出口的話沒機會說出來,一下子又給嚥了回去。
帶着惱怒,他轉過身:“誰?!”
煩死了!會不會看時候!MD電燈泡最最煩人了!
那人跑過來,看到齊怒鬆了一口氣:“導演,你在就好了,董事找你呢。”
“什麼狗屎董事?”齊怒根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加上此人打擾了他和白豆豆獨處,他更是暴躁。
“呃……我,我不清楚額……”其實這人多少知道一點,然而整個電影公司哪個不知道齊怒的火爆脾氣?又有哪個不怕他發飆?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敢說啊,省得被齊怒的火焰給燒焦了!那是慘啊!
齊怒瞪了他一眼,那人乾巴巴地說:“導演,您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反正他是不敢說的。
他只要負責傳達,完成任務就好了,就沒他的事了。
齊怒皺着眉頭,怒氣衝衝地準備走過去找那個什麼董事,白豆豆急得道:“導演,你的胳膊……”
還沒去醫院呢!
齊怒回過頭來,看她緊張的神情,心頭一暖,那生氣的表情也緩和幾分。
“行了,一會兒要去醫院自然會找你。”他說着,頭也不回地往勞什子董事的辦公室走去。
白豆豆擔心齊怒的傷勢,一下子忘了剛剛發生的尷尬的事情了。
她急得走來走去,一個人走到她的面前,一手叉着腰,年輕還帶着一絲稚氣的臉上冷笑道:“白豆豆,你看起來很着急啊!”
白豆豆一擡頭,呆了一下。
面前的女孩子化着大濃妝,厚厚的眼影,濃濃的睫毛膏,竟然是那個跟導演告白沒有成功,哭起來,最後還罵她是狐狸精的小女孩!
她怎麼變得這麼妖豔了?
白豆豆突然想起那天撞見她和副導演在茶水間裡“偷情”的一幕,頓時心頭一跳!
“你怎麼……”
怎麼變成這樣了?
白豆豆想說沒有說出口,她只覺得很痛心。
年紀還那麼小,怎麼突然墮落成這樣了……難道,難道是因爲……
白豆豆急得張口道:“等下,小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女孩臉一沉:“不要臉!誰是你妹妹?我有名字,我叫蘇珊!”
說着,既嫉恨又得意地看了白豆豆一眼:“白豆豆,你給我記住這個名字,因爲這個名字即將紅遍全國!”
“啊?”白豆豆張口結舌,一下子一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