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211 扮演了怎樣角色
“你能夠爲你所說的話負責任嗎?”樑晨曦目光幽深的看着對方,死死的,定定的。
“我都這樣了,還騙你幹嘛……”男人擡手向上拱了拱,手銬發出碰撞的細碎聲。
他主動交代是爲了能夠得到戴罪立功的機會,卻不曾想到竟然會引來這幾路神仙,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嚇死人。
女人倒是水靈靈的,只是一說話也全都是冰渣子。
“那好,把你今天說的,一字一句的寫下來,最後還要你的簽名和手印!”
樑晨曦啪的一聲將紙筆扔到對方面前,也因爲這聲,霍方淮猛然驚醒過來,卻見他迅速站起,伸出大掌來隔着桌子拽住對方的囚服領子,眼神裡的驚愕依稀可辨。
“你撒謊!你說的不是真的!”獄警看到霍方淮情緒這麼激動趕忙出來制止,可比獄警更快的卻是霍靳言。
只見霍方淮向前衝的動作驟然暫停,仔細一看,卻是霍靳言的大掌五指張開摁壓在他的胸口之上。
“冷靜!按照晨曦說的做,把你今天說的一字一句的給我寫下來!”這是霍靳言今天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
“你說什麼?”樑長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說她……燒了?
“你沒有聽錯,郭斐修臨死前將圖交給了我,可是他死後,我就將那幅圖和他放在一起燒掉了。你剛纔砸落的骨灰罈裡,就有你想要的東西,你現在要不要重新撿起來?”跟樑長卿的震怒相比,沈煙雨卻顯得如此冷靜。
雨水沿着她髮絲的根部淌下,將那張未施粉黛的臉打溼,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樑長卿。
“你知道那是多少錢麼!你知道那些寶藏有多少嗎?你竟然燒了?你這個踐人!你騙我對不對?你一定是藏起來……那把鑰匙,對了,那把鑰匙!你一定是跟着你的那半張藏起來了!”
樑長卿激動的搖晃着沈煙雨的肩膀,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誰告訴你,那把鑰匙鎖着的,是清河木蘭圖?”沈煙雨諷刺的笑了下,似乎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把鑰匙交出來!”樑長卿雙目猩紅,像是在瞬間鎖定了目標。
緩步的朝前走着,真皮皮鞋厚實的鞋底踩在大理石之上,骨灰罈的碎片不堪重負啪的碎開。
“樑長卿,我偏偏不會如你所願。”沈煙雨臉上的水珠成細流般落下,聲音鏗鏘有力。
樑長卿就這樣盯着她的臉,許久都沒有移開,冷不丁的,他笑了,而這樣陰森的笑,在墓地裡顯得尤爲壓抑!
“沈煙雨,我和你好歹夫妻一場,你別逼我!”樑長卿如是開口。
沈煙雨看着他同樣在笑,夫妻一場?好個夫妻一場!
只是還來不及說話,脖後頸卻傳來一陣劇痛,隨後眼前被一片黑暗所籠罩……
啪的一聲,沈煙雨軟趴趴的倒在地上,而樑長卿收起自己下落的手刀,嘴角的笑……卻越發的冷冽……
不多時,一直等在門口的樑家司機看到一輛黑箱車緩慢駛出,很快與他擦身而過……
………………
霍家別墅,瓊清芷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霍震東,杏眼大睜。
腦袋裡千迴百轉想要找到個自己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可保險箱開着,自己的手還落在清河木蘭圖的上面。
“清芷,你的記憶力一向都很好,密碼看過一次就記住了。”
霍震東手裡依舊握着那根柺杖,儘管他行走並沒有什麼問題,現在看起來倒更像是一種獨特的裝飾。
瓊清芷只感覺眼前一花,刺痛的感覺從手背上傳來,下意識的收回手,一道很明顯的紅腫印記在手背上浮現。
行兇工具赫然就是霍震東手中的那根柺杖。
“我……”瓊清芷眼神遊移,手腕上那串嶄新的佛珠發出細碎聲響。
“你不用說,我全都知道,清芷啊……你剛纔看到了什麼?”霍震東不怒不笑,眼角的細紋卻隨着他的動作深壑。
“我……兩份……兩份清河……清河木蘭圖!”
瓊清芷話音顫抖,不爲別的,只因爲霍震東的柺杖一端正卡在她喉嚨最脆弱的部分,她只要一說話,喉嚨微微顫抖。
“嗯,你知道,爲什麼我有兩份嗎?”霍震東這句話說得很耐人尋味。
瓊清芷不說話,被拐杖逼的沒辦法了,只得搖搖頭。
“那你知道,憑着你的身份,你爲何能夠享受這麼多年的榮華嗎?”霍震東再度開口,此時瓊清芷的背已經抵靠在了保險櫃門上,鋒利的邊角咯的她難受,卻又不敢隨意亂動。
“爲……爲什麼?”瓊清芷聲音顫抖,聽起來很是痛苦。
“因爲當年沈煙雨是用她手裡的那幅圖,換來你進霍家的資格!”
如同平地裡起的驚雷般,瓊清芷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霍震東,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剛纔說,是沈煙雨……用手裡的圖,換來了她進霍家的資格……換來的……資格?
“你騙我,不可能!”瓊清芷不相信,一個字都不信!
她不相信沈煙雨會對自己這麼好,甚至用手裡的圖來換,從小到大,她討厭死了她那種要風是風要雨就是雨的態度!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親口問問她,不就知道了?”
霍震東的話音剛剛落下,樓下卻傳來了異樣嘈雜的聲音,不多時,有凌亂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
“老爺,大少爺和少夫人還有三少爺在大廳裡……”傭人表情很怪異,眼角餘光斷斷續續的落在書房內的兩人身上。
“什麼事?”霍震東不怒而威。
“點名要二太太下去!”傭人咬牙將這句話給說完,隨後又慌張的低下頭去不敢看霍震東。
瓊清芷茫然的擡起頭來,看着傭人的臉,他們……找自己做什麼?
………………
瓊清芷與霍震東下樓來時,容韻蓮等也在,霍靳言等人這般氣勢洶洶的回來,自然是有大事的!
樑晨曦也不見往日裡的模樣,整張臉沉冷如冰,精緻細膩的五官看起來叫人倍感壓力。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這是怎麼了?喲,靳言這是……”容韻蓮冷冷的瞥了眼孟品言,後者瞬間不說話了。
“二媽,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霍方淮是憋不住心事的那種類型,直接衝到瓊清芷面前質問,氣勢洶洶的,叫他的親媽都看了覺得自家兒子今天有些異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瓊清芷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霍方淮想要說些什麼,只是發生了之前的那件事,她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瓊清芷清了清喉嚨,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自從霍南琛死後,她跟其他人的關係也並不親近,也沒有人敢對她造次。
“二媽,我們找到了一位七年前事件的知情人。”樑晨曦看着情緒激動的霍方淮,冷冷的插了句話進來,至於霍靳言,那雙如同冰凌的雙目,就這樣落在瓊清芷的身上,像是一把匕首,狠狠的插進她心裡。
七年前事件的知情人?樑晨曦簡單的一句話讓周圍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看着她的臉,表情裡有一絲絲的複雜。
七年前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霍南琛的事情唄!孟品言心裡這樣想着,可是這次卻不敢說出口了。
反觀霍震東卻轉身坐回到沙發,雙手撐在柺杖龍頭之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我們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僅僅是我,就連靳言和霍方淮,都感覺到很詫異!不如,你來跟我們解釋一下?”四周靜悄悄的,唯有樑晨曦的聲音是如此清晰的傳進旁人耳中……
“解釋什麼?”瓊清芷的心提到嗓子眼裡,尤其是聽到七年前事件的知情人後!
“解釋一下,作爲南琛母親的二媽你,在七年前事情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這次卻不是樑晨曦開口,霍靳言自然的將她的話接了去,聲音低沉黯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