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辦公室裡,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因爲上司臉上冰冷的神色。雖然平時就沒有什麼表情,可是這樣緊繃的臉,彷彿下一刻就會發出尖銳的刀劍致人於死地的樣子,可是不多見呀。
謝柏眼觀鼻,鼻觀心,外表看着像其他人那樣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卻在心裡努力回想着最近有什麼事情會導致上司出現那樣的神色的。
這樣一想就想起了之前歐陽亦謙託他去查的女孩,難道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是難辦,清官難斷家務事呀,更何況是他這樣的樓咯。
只是有可能嗎?就總裁那種冷冰冰的人,不像是會爲情所擾的樣子呀,女人之於他,不都只是發泄慾望的人而言嗎?
難道是最近前總裁夫人的逼婚政策,聽說最近總裁是以一天一個女人的速度在見着女人的,甚至有向一天兩個女人的趨勢發展。
難道是逼得太狠,適得其反了。突然,謝柏感覺到辦公室裡面的氣氛更加怪異了,而且,有一道視線在向他發射着兇狠的光線,還有無數道偷偷瞥向他的目光。
原來是總裁大人問他話,結果他太沉迷於自己的思緒,沒有立即回答呀。整了整臉上的表情,旁邊好心的同仁好心跟他提醒了剛纔總裁問他的問題,悄悄嗲了點頭,表示感謝。
幹練的謝柏就歐陽亦謙的問題給出了滿意的回答。歐陽亦謙聽完他的話,沒有繼續爲難他,把炮筒對準了其他人。謝柏在心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在衆人的千盼萬盼下結束了會議,最後關頭更要努力挺住,所以雖然所有人心裡想的是想要衝出辦公室,可是還是得一步接着一步很是穩重的走出去。
只是走出辦公室之後是什麼樣子,幾乎都能夠想象了。看着那羣平時在自己所分管的領域裡呼風喚雨的人此刻卻是一副戰戰兢兢,如縷薄冰的樣子的樣子,真正是讓人感慨男人的冷酷。
潔妮幾乎可以說是歐陽亦謙身邊唯一的女員工了,她和謝柏可以說是歐陽亦謙身邊的老員工了,從歐陽亦謙還在美國的時候兩人就已經跟在歐陽亦謙身邊了,所以三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是比其他人要深一些的。
具體表現就是儘管歐陽亦謙表現得多麼生氣,可是謝柏和潔妮卻從來沒有擔心過自己的飯碗不保。因爲他們知道歐陽亦謙不是那種會不顧分寸的人。
就像這次,雖然他在生氣,而且還是很生氣,可是謝柏和潔妮卻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總裁不是那種會把自己困住的人,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他會自己想辦法解決的。
可是這次他們卻想錯了,歐陽亦謙覺得心裡煩躁無比,這股煩躁一直在他的心裡衝撞着,讓他想要咆哮,想要打人,身體裡彷彿住了一個崇尚破壞的魔鬼似的,沒有得到它所想要的話,他是不會罷休的。
他想要什麼呢?歐陽亦謙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下看,腳下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似乎即使是深夜,車輛依然是那麼多,永遠不會停止。
向上看,竟然是難得的蔚藍天空,陽光絲絲縷縷的灑下來,溫暖人心。看着那樣澄澈的天空,腦海裡就出現了一雙如同那天空般潔淨的水眸。
那是怎樣一雙動人的眸子,彷彿有無數話語盈在其中,只消被看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照着她的期望去做。
那時候,他就是被那一雙眼眸給吸引住的。酒吧裡明明滅滅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無意間看過來,
看向有他的角落,而他就那麼一擡頭,剛好就看到了那樣一雙美眸。
她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因爲她根本就沒看到昏暗角落裡他,而他,卻是把在光線下的她卻都看在眼裡的。於是,只是一個情不自禁,就有了後來的一切。
可是,他們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而且還有了最深的牽絆,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直接把她綁來?看似柔弱實則倔強的她會反抗到底的。
身後有熟悉的女聲輕輕傳來:“總裁,有什麼我們可以幫你的嗎?”這話聽着真好,不僅僅是下屬對上司的關心,更重要的是屬於朋友間的關心。
歐陽亦謙轉過頭,看到潔妮和謝柏帶着關心的眼神,沉默了一下,歐陽亦謙問道:“潔妮,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她也是女人,應該多多少少會了解同樣身爲女生的她的心理吧。
潔妮聽到歐陽亦謙的話,渾身一震,對歐陽亦謙說道:“總裁,您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能夠給你答案的,我一定說出來。”謝柏也好奇的注視着上司,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竟然難住了萬能的他。
歐陽亦謙臉上的表情稍緩,在心裡斟酌了一下,他慢慢說道:“是這樣的,我想問你的是……”歐陽亦謙停住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傻。
他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拿出來與自己的下屬討論,他如果要詢問他的話,不管他在怎麼遮掩,已經在商場裡面歷練那麼久的兩人,馬上就會知道他說的對象是誰了。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私事去給別人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雖然他知道這兩個自己最親近的下屬一定會很好的爲自己保密,可是他就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況且,他剛纔忽然想到,既然兩人關心這麼僵,不就是因爲兩人接觸比較少嘛,那麼他只要多創造機會讓兩人可以多多接觸不就行了嘛。孩子的問題,再說吧。
他要看看她能讓他爲她做到哪一步,如果,她值得,而他也想要的話,他是不介意以合法的名義擁有兩個孩子的。
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猶疑不決是多麼的可笑,事情其實很簡單嘛。所以,歐陽亦謙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果斷的揮了揮手,彷彿是要揮去自己在兩個下屬腦海中留下的懦弱形象。
“沒事了,你們出去做你們自己的事情吧。”呆鄂的潔妮和謝柏就那樣被歐陽亦謙給趕出了辦公司。辦公室的門口,兩人面面相覷,然後搖頭無語。
已經決定要自己給自己喝司徒米粒多創造接觸的機會的歐陽亦謙,還沒到下班時間,就自己開車走人了。
他知道那女人現在在華軒裡面工作,對於華軒他也算是熟悉的了。輕車熟路的開到華軒公司門口,還沒到下班時間,歐陽亦謙坐在車上很有耐心的等着。
手機響起,他看了看屏幕顯示,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他最近最怕見到的人,他的母親。很想要直接掛掉電話,因爲他知道他母親打電話給他無非就是那件事情。
而那件事情是他現在最不想要去做的。他已經乖乖聽話了一段時間了,每天都聽她的話去見她要他見的人,可是看來沒有見出個結果,他母親是不會放過他的。
偏偏現在他和司徒米粒的事情又是一團亂麻。儘管有一萬個不想要接,可是也只能想想而已,歐陽亦謙在手機響了幾十聲之後還沒有放棄之後,還是接通了手機。
手機另一端是女人極力壓抑憤怒的聲音:“怎麼,很忙嘛?忙到連接我電話的
時間都沒有。”
歐陽亦謙在外人面前再怎麼呼風喚雨,再怎麼有能耐,面對自己的母親還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只能盡力的哄着,用在別人面前絕對沒有的溫和聲音說着話。
“母親,您又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剛纔在看公文,就接電話遲了。”蕭藍在電話那邊哼哼的笑了一聲,極其冷,以此表達自己對他的不信任。
只是她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反正最終結果他有接電話就行了。“歐陽亦謙,等一下你去接司徒家的小姐一起去吃晚餐,我已經幫你約好了。”
歐陽亦謙的臉馬上就冷了下來,他擡起手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對母親的無奈之情更加深了。“母親,今天不行,我已經約好人了。”他知道他這樣說他母親一定會追問到底的,果然,
“誰,是男的還是女的?”“女的。”歐陽亦謙沒好氣的說道。蕭藍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道:“是哪家的小姐?什麼時候帶來我看一看?”
歐陽亦謙不禁翻了一個白眼,迅速打斷母親連綿不斷的問話,說道:“不是媽媽你想的那樣,總之今天我是沒辦法去接司徒家的小姐的,母親,就這樣,我很忙,掛了。”
簫藍明星還很話有說,不過歐陽亦謙很果斷的掛斷了,如果他不強勢一點的話,他母親有辦法一直扯下去,這是他的耳朵經歷了很多次摧殘之後才領悟到的。
看了一下手錶,下班時間快到了。歐陽亦謙把目光放在她的公司門口,沒過一會兒,就看到那抹苗條身影走了出來。
她穿着一件嫩綠色的漣連衣裙,更加襯得她膚如凝脂,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已經養育了兩個孩子的女人。
歐陽亦謙驅車上前,停在她的面前,搖下車窗,看着那個小女人的眼神由疑惑到驚訝再到排斥。
“上車。”歐陽亦謙很是言簡意賅,司徒米粒態度很是堅決的退後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想要上他的車。
雖然事先已經預料到了她的舉動,畢竟他們兩個也還沒有熟到可以隨便上車的地步,可是歐陽亦謙無法否認的是,當他看到司徒米粒眼裡的排斥,還有拒絕的舉動時,他還是抑制不住怒火的翻騰。
他的眼神冰冷,有火焰在跳動,沉聲說道:“上車,否則我就自己下車來請你上車。”那怎麼行?司徒米粒瞪大了雙眼,難以相信他此刻強硬而又帶着無賴的舉動。
公司裡認識他的人也不再少數,畢竟他可是經常上財經報紙頭條的人,如果被公司裡的人知道他跟她有關係的話,她以後都不用安穩度日了。
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司徒米粒只能無奈的上了他的車,待司徒米粒坐好之後,車子就如離弦之箭,一下子就駛離了華軒門口了。
司徒米粒臉色鬱郁的坐在男人旁邊,沒好氣的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沒想到男人只是輕輕撇了她一眼,說道:“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司徒米粒這次是因爲驚愕而瞪大了眼睛。她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我們又還沒熟悉到那個地步,你沒事來找我幹什麼。”
司徒米粒的話一出口,還是以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的,歐陽亦謙的眼神就馬上變成了利劍射了過去。
司徒米粒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她說錯了話嗎?本來兩人的關係就沒有好到那個地步呀,而且,可以大聲說出來的話,她真想就那樣大聲跟他說,我不要見到你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