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裡,我一直站在原地久久未動,三哥見我傻愣着。過來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說:“還會再見的,又不是生離死別,整的這麼慘幹嘛,那丫頭不是都已經跟你約定好。等她一回來就跟你結婚嗎,知足吧,臭小子。”
我側過頭看了一眼三哥,敷衍着笑了笑。說:“說的比唱的好聽,她這一走,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再說身處異域他鄉,萬一遇上什麼危險又該怎麼辦。”
三哥被我這麼一問,突然邪了我一眼,猛地在我頭上拍了一下,說:“你這臭小子,腦袋裡都裝的什麼東西,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們出事啊。”三哥說的時候特別兇,可是說完了他也沉默了,因爲他心裡也沒底。
十分鐘過後,我們乘車原路返回,在車上的時候,我心裡面有太多的疑問,好奇的問我爸,說:“爸,陶叔能成功越獄,這事是不是你們事先就已經安排好的?”
我爸壓根就沒搭理我,一邊開車,一邊抽着煙,吐着老大的煙霧,估計他心裡也犯悶,後來我就問三哥,三哥搖頭說:“這事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起初我們就連林城要暗殺你陶叔都沒有料到,所以當時纔會那麼被動。”三哥說着突然緊巴巴的盯着我看,接着說:“這點我想你應該比我們清楚纔對吧。”
我知道三哥問這話什麼意思,他無非就是想說是我找然姐在背後幫的忙,可是在事情發生之前,我真的從來沒有聯繫過然姐,至於事情發生之後,我是有聯繫過然姐,但是一直沒有聯繫上,所以我也不敢確定這事一定就是然姐在背後幫的忙,不過除了然姐,確實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
我黯然的搖着頭,說:“三哥,這事我真的不清楚,不過倒是你,我落水被救的事情,是不是你事先就已經安排好的。”
三哥這時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說:“那是,以後跟我多學學,別總是傻呼呼的,遇到事就會蠻幹,這次要不是你衝動給林城的寶貝兒子打成殘廢,也不會惹來這麼多事,差點讓你陶叔父女白白葬送了性命。”
三哥一說起這事,我也自知有愧,不過提起這事,不免讓我想起許伯,許伯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問題很大,之前如果不是他出面幫我,就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可能把林毅打成殘廢,更不可能惹出這麼一連串的麻煩。
所以說如果想要摸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暗中幫忙,就必須要查清楚許伯的來歷,至於爲什麼這個暗中幫忙的人不是許伯,那是我覺得許伯像是一個管家,而並非正主,從他那天習慣性的叫我大少爺就能看得出來,而且我還特地跟他說過,讓他叫我小皓就行,可他就是改不過來,這隻能說明是一種習慣。
於是我就問三哥,說:“三哥,你知道許伯這個人嗎?”
我這剛一提到許伯這稱呼,我爸突然一個急剎車,害得我整個人都竄了起來,猛地撞在車頂上,我特別鬱悶,問我爸怎麼了,我爸還是一聲不吭,這讓我覺得很是奇怪。
這時候三哥突然拉着我,讓我做好,還貼在我耳邊小聲說:“以後千萬不要在你爸面前提許伯這個人,當心他給你腿都打斷了。”
三哥說的這話不像是在開玩笑,從我爸異常的反應就能夠看得出來,我心慌慌的,貼在三哥耳邊小聲的問道:“三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許伯這個人?”
三哥突然瞪了我一眼,說:“讓你不準提許伯,你還提,誠心找打是吧。”
三哥和我說話的這會,我爸已經再次發動引擎,開着車往回趕,一直到回家以後,也沒見我爸說過一句話,哪怕是一個字,他一直板着一張冷冰冰的臭臉,看着特別難受。
下車後,我爸先上去了,三哥拉着我說有話跟我說,等我爸走後,三哥這纔跟我說:“我也不瞞着你,聽你剛剛那麼一說,這次在背後暗中幫忙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許伯,但是準確來說應該是許伯的家主,許伯最多不過就是個跑腿的,不過我還真是沒想到你,他們這麼快就會盯上你。”
“盯上我?”我詫異的看着三哥,一般用‘盯上’這兩個字眼的時候,肯定是沒什麼好事的,而三哥這時候偏偏就用上了,那麼按照三哥的意思,也就是說許伯對我別有所圖嘍。
三哥點了點頭,說:“算是吧,這也怪我跟你爸疏忽,沒想到把你接過來以後,竟然會出這麼多亂子,先是被林城盯上,後來你又遇上李家的丫頭,接着又是許伯,真是世事難料。”
三哥這話一說完,我不禁皺起眉頭,問他:“三哥,你這排比句是不是用錯了,林城盯上我是爲了害怕,這沒錯,可是然姐跟許伯並沒有害我,反而是在幫我,尤其是然姐,你怎麼能把然姐跟林城歸類到一起。”
三哥深沉的笑了笑,說:“你一個臭小子懂什麼,總之你聽我一句話,以後絕對不要和這些人有任何的來往,否則出了事,別怪我沒提醒你。”
三哥越說我越迷糊,完全聽不懂,但也只能裝作聽進去的模樣,乖乖的點了點頭。
三哥臨走前,特地跟我說了一句話,叫我回家以後千萬不要頂嘴,當時我就預感到暴風雨即將來臨,結果果然不出意料,我剛一回到家中,我爸突然就大發雷霆,直接就讓我跪下。
我一直牢記着三哥說的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接跪在地上,喬姨就站在旁邊,也不敢過來替我說話,這和以前我剛來的時候完全截然相反,我剛來那會,喬姨在家說什麼是什麼,我爸話都不敢多說一句話,但是現在我爸一發火,喬姨都不敢吱聲。
我爸當時是真的火大,摸着褲腰帶就要抽我,我嚇得不輕,喬姨趕忙過去攔着,說:“仲成,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他纔多大啊,哪裡知道那麼多事情,這些事說到底都是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他也算是無辜被我們牽連,你再這樣打他,說得過去嗎?”
我爸冷哼了一聲,臉冷的跟冰窖裡的寒冰一樣,怒道:“我打他那是爲他好,好讓他長個教訓,他要是再這麼胡鬧下去,誰能保得住他,真的跟他媽一個德性,一點腦子都不長。”
一提到我媽,喬姨突然不吱聲了,而我也沒敢吱聲,因爲這次錯的確實是我,差點還害死了陶叔和陶純,不過他這麼說我媽,我心裡面還是很惱火的,我媽都已經瘋了,他爲什麼還要這麼說我媽。
我苦忍着,或許就像三哥說的,有些事忍一忍就過去了,而且我也不想像喬姨說的那樣,最後鬧得父子反目成仇。
後來我爸也沒打我,就一直讓我跪着,我整整跪了一宿,腿都麻木了,半夜的時候喬晗有過來拉我起來,但是我爸還沒同意,我也不敢,喬晗真的挺好的,一直陪着我,也一宿沒睡。
第二天的時候,還是喬姨拉我起來的,起來的時候腿徹底麻木了,站都站不住,這天我也沒去學校,晚上我爸回來的時候,我就按照陶純給我說的想法,問我爸說:“爸,現在應該還沒人知道我還活着,如果我從大衆視線中消失,所有人肯定都會認爲我已經死了,那麼林城就會揹負一條人命,到時候他肯定會受到嚴懲,所以我想,我要不要暫時躲避一段時間,或者回老家待一段時間。”
我爸當時的態度很冷淡,說:“你現在什麼事也別管,安心上你的學,就你這點小伎倆,你以爲能難得住林城嗎。”
我爸說完後,直接起身回房了,我幹咧着嘴苦笑了一聲。
兩天後,我跟喬晗一起去了學校,只是現在陶純已經不在,我一個人坐在後面顯得特別孤單,而且現在朱君他們也還躺在醫院,想想我心裡面就難受的緊。
這天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我在操場上不經間碰到了陳平,陳平見到我的時候,突然又莫名其妙的對我笑,我都懷疑他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看着他愣了一會,突然眉頭一緊,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這整件事情其實一直存在一個被我們忽視略的人,那就是陳平,這整件事情從開始到結束,可以說完全都是因爲陳平的突然出現所導致的,如果沒有他,林毅也不會變得那麼張狂,公然找人來挑釁我。
可是最後呢,林毅被我打成殘廢,林城落難,而其他卻在不知不覺間全身而退,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最奇怪的是他每次見到我,都會對我笑,這他媽要不是腦子有病,誰能幹的出這事,首先我又不是女的,再來我長得也不帥,搞基也不適合,最後他還是我情敵,可是他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腦子有病的人,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