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躲了一下,揮手接住煙盒,將煙盒擺在吧檯上,朝着三哥得瑟的笑了笑。也不理他,繼續看着張雅,問張雅弄好了沒,張雅對着我美美的笑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三哥,三哥氣憤的冷哼了一聲,伸着胳膊摸走了煙盒,抽了一根菸點燃後。往大廳深處走了過去,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三哥走後,我依舊笑容滿面,回過頭問張雅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在三哥這受什麼委屈,三哥耳朵賊尖,大老遠就聽到我在說他話壞,乾咳了一聲,說:“小兔崽子,當我聽不見是嗎。”
我還是沒理他,安靜的看着張雅,張雅今天打扮的很乾淨,畫着一點淡妝,淺藍色的眼影,清新脫俗,和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張雅說:“我在這裡挺好的,三哥對我也還不錯。”
這時候三哥突然又插了一句說:“說話可得講良心,僅僅只是挺好和還不錯嗎?”
三哥人品一向槓槓的,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本來我還挺擔心張雅在這裡會不習慣,因爲一個蘇小可就夠折騰了,而且三哥還有一個靜姐,我怕靜姐看到會吃醋,畢竟張雅長的也是真漂亮。
我和張雅說了一會話,就準備過去找三哥,走的時候張雅突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問她什麼事,她吱吱唔唔半天也沒說出來,我挺納悶的,就跟她說有什麼事直說,她笑着搖了搖頭,這我就沒辦法了,女生差不多都有着毛病。
走到三哥旁邊坐下後,我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三哥,說:“三哥,你之前跟我說,如果喬晗出了什麼事情,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你這話到底是在嚇唬我,還是認真的?”
三哥撇着頭冷不丁的看着我,一臉嚴肅的說:“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像,其實我本來也覺得不像,當時情況那麼緊急,三哥這麼謹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在那種緊要關頭和我開這種玩笑。
於是我就問他這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和喬晗的親生父親有關係,一提到喬晗的親生父親,三哥突然沉默了,神色暗淡的看着黑漆漆的電腦屏幕發呆。
見到三哥這副失落的模樣,我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三哥會和我說那樣的話,就是因爲喬晗的親生父親,不過我有感覺不太像,因爲三哥此時的表情充滿着感傷,像是有什麼沉重的東西擱在他心底很久一樣,現在突然被挖掘出來,纔會導致這樣的一種感傷的情緒。
三哥沉默了很久,我一直沒打擾他,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後,三哥纔開口說:“這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了,本來我是不想告訴你的,主要也不想牽連你太多,但是我知道,我要是不說,你肯定會賴在這不走,所以我就勉爲其難告訴你吧,你知道喬晗那丫頭的爺爺是誰嗎?”
我愣愣的搖了搖頭,無語說:“這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三哥點燃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接着說:“在本市黑.道勢力中站着三個最頂尖的人物,他們也算得上是本市黑.道勢力中的大.佬,地位超然,同時也執掌着本市所有黑.道勢力的命脈,而在這三個人當中排行第二的韓國正,韓佬,正是喬晗那丫頭的爺爺。”
我愣了一下,呆萌的看着三哥,半天沒反應過來,三哥看着我輕笑了一聲,說:“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這樣,而且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後頭,這個韓佬不僅是喬晗那丫頭的爺爺,更是你爸的死對頭,他恨你爸都已經恨到骨頭裡去了,而你作爲你爸的兒子,自然也會受到同樣的仇恨,所以說一旦喬晗出現危險,韓佬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弄死你,就算你爸出面,也保不住,千萬不要懷疑我說的話,你也知道,我和你爸,還有你三叔打下的基業,早就已經崩潰殆盡,現在你陶叔流落在外,而我也就靠開個小網吧混混日子,至於你爸,說實話,我現在還真不清楚你爸到底保留了多少實力,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沒剩多少了。”
“可是這根本就解釋不通啊,按理說,既然韓佬已經對我爸恨之入骨,那麼他爲什麼還會把自己的孫女留在我爸身邊,還有喬姨也是,喬姨不應該是韓佬的兒媳嗎,怎麼又會跟了我爸。”我非常納悶的問道。
三哥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造孽唄,你說你爸也是,搶了人家兒媳不說,還搶了人家孫女,人家能不對他恨之入骨嗎。”
“是這樣嗎?”我疑惑的問,可是不對啊,自始至終三哥都沒有提過喬晗的親生父親,還有喬姨爲什麼會帶着喬晗留在我爸身邊,這一前一後,總得有個原因吧。
三哥見我一臉疑惑,壞笑着說:“當然不可能只是這樣而已,這只不過是一部分的原因而已,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爲你爸殺了韓佬的兒子,也就是喬晗的親生父親,梅姐的前任老公。”
三哥這麼一說,我算是徹底蒙圈了,如果真是這樣,我爸殺了喬晗的親生父親,那喬晗這豈不是認賊作父,還有喬晗也就算了,可能她當時年紀小,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喬姨當時年紀應該不小了吧,我爸殺了他老公,她竟然還心甘情願的跟着我爸,這要麼是她腦子壞了,要麼就是有什麼隱情,而喬姨光看一眼,就知道一定是個精明人,怎麼可能會腦子壞了,那麼就只有可能存在什麼隱情,而這個隱情還分好與壞,比如像陶純他媽那樣的,那就是壞的不行,這種女人我只能說一個字,賤,但是喬姨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賤女人。
這兜來兜去的,根本就解釋不通嗎,我感覺三哥是在忽悠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狗血的事情。
我用着滿是質疑的目光看着三哥,說:“三哥,你能不跟我開這種玩笑嗎,我腦子不好使,轉不過來,麻煩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既然我爸殺了喬姨的老公,爲什麼喬姨還要帶着喬晗跟着我爸,而且喬姨和喬晗好像都很心甘情願的樣子,你千萬別跟我說是她們倆腦子壞了。”
三哥緊巴巴的盯着我看,忽然苦笑了一下,說:“你別問我,問我,我也不知道,說實話當年這事發生的有些蹊蹺,不過韓哥的確是死在你爸手中,這是我親眼所見。”
我皺了皺眉頭,問:“韓哥?你和喬晗的親生父親很熟嗎?”
三哥點了點頭,猛地吸了幾口煙,仰躺在座椅上,吐着濃濃的煙霧,說:“熟,熟的不能再熟,韓哥以前不光和我熟,和你爸,還有你陶叔都熟,說是我們的兄弟也不爲過,只是後來事發突然,當我們趕到案犯現場的時候,韓哥已經死在你爸手中,至今我也沒弄明白這是爲什麼,再後來你喬姨和喬晗那丫頭就跟了你爸,就爲這事,差點把我和你陶叔的小命都搭了進去,你是不知道當時韓佬有多狠,不過你爸當年年輕氣盛,也狠得不行,估計那會,全市也就你爸敢這麼跟他叫板,只是現在不行了,現在韓佬還是當年的韓佬,不過就是老了一點,你爸也老了一點,但是已經不是當年威名赫赫的孫仲成了。”
“那你們當初爲什麼不問我爸?”我心急的追問道。
三哥搖着頭,無奈地看着我,說:“我問了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能不問嗎,可是你爸一口咬定說就是他殺的,你叫我還要怎麼問,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嗎,後來這事就就這麼一直擱在心底,已經有七八年了,要不是因爲你這小兔崽子,我真不願意再提起這事。”
我愣了一會,試探着說:“該不會真是我爸殺的吧?”
三哥突然定眼看着我,問我:“你信嗎?”
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頭甩的跟撥浪鼓一樣,說:“不信。”
“那不就是了,不管當年實際情況到底如何,但是我相信你爸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要知道當年我和你爸,還有你陶叔,之所以能成氣候,韓哥也沒少幫忙,按照一個正常人的邏輯,這叫做忘恩負義,在道上混是要講規矩的,而道上的人最恨的就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可你爸不是,你有看過你爸的身體沒,你知道你爸當年替你陶叔捱過多少刀嗎,幾次差點把小命都丟了,我絕對不相信他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三哥態度極其堅定的說。
我相信三哥說的,我也相信我爸不是這樣的人,可是這到底又是爲什麼,現在知道真相的恐怕也只有我爸和喬姨了,問我爸肯定是不行的,他鐵定不會說,改天試着套套喬姨的話。
這時候三哥又接着說:“所以說,你以後少欺負喬晗那丫頭,別整到最後自己小命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我直接面癱了,被三哥說的心驚肉跳的,之後我和三哥聊了一會別的事情,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鐘纔回去。
在小區門口下車的時候,門口旁邊還停着一輛車,車看起來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