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我不知道該去哪裡,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回老家,可是家裡冷冷清清的。我不想回家,而且我捨不得陶純,現在這個世界上就陶純對我最好,如果我離開這裡。我會失去這唯一個還記掛着我的人。
現在我身上還有一千多塊錢,足夠我生活一段時間,所以我還是決定先留在這座城市,不爲別的。只爲能和陶純在一起。
但是現在又和陶純鬧僵了,我真的很迷茫,來到學校後,我剛進教室,看到陶純已經在座位上,我忐忑不安的走過去坐下來,陶純不經意的瞥了我一眼,目光平淡的出奇,一點也不符合我倆之前的關係。
我和陶純認識也快一年了,還從來沒見她對我如此冷淡過,我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其實現在想想,陶純會生我氣也是應該的,畢竟她也是爲我好,不想讓我受欺負,只是我自己心中的一點小自尊傲不過去。
上早讀後,我就趴在桌上睡覺,腦子裡亂哄哄的,想的全是陶純,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我真的不想再失去陶純,我想給她道歉,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爲從昨天那事結束後,陶純就對我冷冰冰的,我怕她會不理我,我害怕被她冷漠,那樣我會更難受。
下早讀後,學校的廣播又響起熟悉的旋律,馬老六問我去不去做廣播體操,我偷偷地看了陶純一眼,她一點動靜也沒有,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心中一陣苦澀,就跟馬老六走出教室,下樓的時候馬老六就問我咋的還沒跟陶純和好,我默不作聲的苦笑了一下,馬老六又接着跟我說道:“你這白癡,一看就沒談過戀愛,女生是要靠哄的,你一會回去哄哄她就好了,陶純不是那麼小氣吧啦的人。”
我狐疑的看着馬老六,表示很好奇的問道:“難道你談過戀愛?”
馬老六臉突然一黑,兩隻眼睛幽怨的看着我,說道:“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不帶你這麼打擊人的,我是沒談過戀愛,可是那又怎樣,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我乾笑了兩聲,馬老六說的也挺在理的,電視劇裡都那麼演,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怕被陶純冷漠。
路上馬老六還跟我提起了張恆,很突然的問我有沒有什麼想法,我略帶疑惑的問他什麼意思,馬老六整個一大老粗,張口就罵道:“你丫的是有多傻逼啊,我的意思是問你想不想幹張恆一票。”
馬老六話剛說完,突然從旁邊傳來一聲哈哈大笑,笑我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恆,張恆今天氣色看起來還不錯,臉上的傷也已經消退許多,他這種人就屬於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馬老六火氣大,指着張恆罵道:“你這大傻逼,笑你麻痹啊笑,你媽死了是吧。”
張恆這回倒是異常的鎮定,沒有動手,但還是回罵道:“馬老六你他媽嘴巴給我放乾淨點,傻逼玩意,等再過兩天,老子休養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到時候可別哭爹爹喊奶奶的跟我求饒。”
馬老六吐了一口塗抹,笑着說道:“我呸,你以爲你誰啊,那天要不是你們人多,我能被你打,瞧給你得瑟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你牛什麼牛,想挑事,行啊,約個時間,咱打一場,誰輸了,以後在學校見面就得喊爸爸。”
張恆眉頭一暗,猶豫了一會,底氣略顯不足,而馬老六卻底氣十足,裝逼裝的穩穩地,當時我還真以爲馬老六有多厲害。
十來秒過後,張恆這纔回道:“行,就這個星期五晚上放學,學校後面的小樹林見,誰跑誰是孫子,還有記住你說的話,我的乖兒子。”
張恆說完徑直的走向操場,張恆一走,馬老六瞬間就懵逼了,連忙跟我說,叫我趕緊把陶純哄好,要不然我們倆個就死定了。
這會我算是明白了,馬老六剛剛那麼囂張不過都是裝出來的,這龜孫子,果然是一個大坑貨,坑自己的就算了,還來坑我,盡把我往溝裡帶。
我氣的不行,扭頭就走,不過說句實在話,我現在確實想跟張恆來個瞭解,但是就憑我和馬老六兩個人根本就夠他們玩的,去了無疑是找死,但是現在馬老六話都撂下了,要是不去,估計張恆肯定要利用這點大做文章,到時候又不知道會出什麼醜。
做完早操回來後,陶純不知道爲什麼坐在了馬老六的座位上,馬老六疑惑的看着我,問我咋回事,我搖頭說不知道,自顧自的走到座位上坐下。
馬老六隨後走到座位前,剛準備開口問陶純來着,結果陶純指着背後,特冷清的說讓他坐後面,馬老六也沒說話,就往我旁邊一座,他剛坐下來就伏在我耳邊笑聲嘀咕道:“現在看來陶純被你氣的不輕啊,我看你還是悠着點吧,早跟你說過陶純不是你能接近的人,你偏不信,這下好了吧。”
我沉默不語,心裡面特別難受。
整整一上午我都坐立不安,上課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我們桌子上有一個破洞,馬老六上課看毛片,手機就放在桌肚裡,趴在桌子上透過破洞看,本來做的還挺隱秘,結果突然間聲音就放出來了,當時全班都震驚了,最重要的是給我們上課的是我們班主任,叫李藝,二十六歲好像,剛結過婚。
李藝當時又羞又憤,就在教室裡面吼,問是誰幹的,頓時班裡的同學們都把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我們,我被他們看着特尷尬,就望着馬老六,結果馬老六卻裝着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呆呆的望着我,我被他看的一臉的懵逼。
後來李藝就走過來搜我們的桌肚,結果並沒有在馬老六的桌肚裡搜到手機,而是在我的桌肚裡,當時給我急的臉紅脖子粗的,我就給李藝解釋說不是我乾的,但是李藝根本就不信,叫我站着,還讓我下課去趟辦公室。
莫名其妙的被栽贓陷害,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又出這麼一碼事,心裡非常不是滋味,馬老六是真的靠不住,他坑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次次都把我坑的非常慘。
繼續上課後,馬老六笑呵呵的跟我說了一聲對不住啊,我埋怨了他一眼,恨不得踢爆他的蛋。
其實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關鍵,關鍵還是陶純,她剛剛看我的眼神顯得特別失望,我特別怕她會誤會我,本來她就已經在生我的氣,現在又這麼一鬧,我真怕她會一輩子都不理我。
中午放學後,丁嘉又來找陶純,自從我和陶純鬧僵了以後,丁嘉無時無刻不會出現在陶純身邊,丁嘉對我的印象並不好,我怕她會在陶純耳邊說我什麼不是。
陶純和丁嘉走後,我和馬老六來到食堂,我們食堂有兩個小包間,剛好看到張恆的幾個小弟站在包間外面,他們今天看起來特別高興的樣子,手裡還拎着蛋糕,像是要爲誰慶生。
我估摸着應該是張恆,果不其然,沒一會功夫張恆就來了,張恆走過來的時候還瞥了我一眼,然後領着他的小弟們走進包間。
關上門後,我心裡面突然冒出一個念頭,然後就跟馬老六說道:“我們給張恆送個生日禮物怎麼樣?”
馬老六啪的一下就拍在我頭上,高聲罵道:“你他媽是不是被張恆打傻了啊,他可是我們的死對頭,你竟然還要給他送生日禮物,有病吧你。”
我深沉的發笑,這是我第一次笑的這麼壞,這麼賤:“傻不傻一會你就知道了,你在這等我一會,盯着點,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我就往學校外面跑,在學校外面的小賣部買了個一個鬧鐘,送鍾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送鍾等於送終,今天張恆過生日,我給他送個鍾,他一定會“喜出望外”。
我還讓老闆精心的包裹了一下,花了我好幾十塊錢。
回到食堂後,馬老六見我拎着禮物,又忍不住說了我兩句,我懶得跟他廢話,叫他趕緊找個人給送進去,馬老六很不情願的叫來一個人,讓給送了進去,然後我就給他說等着看戲就行。
我們打好飯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馬老六一直問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每次問我,我都一笑帶過。
大約過去半個多小時,包間裡突然一陣嘈雜,然後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估摸着應該是鐘被摔碎了。
沒一會,包間的門被踹開了,張恆氣沖沖的走了出來,臉色鐵青,他剛一出來就看到了我,衝我直瞪眼,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低頭吃飯。
張恆應該已經猜到是我們乾的好事,就指着我吼道:“你們倆給我等着。”
張恆負氣而走,這下給馬老六樂的,笑的合不攏嘴,問我到底使得啥鬼點子,怎麼就給張恆氣成這副摸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