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純在聽我說出‘值得’這兩個字後,忽然破泣而笑,笑的心痛,笑的苦澀。漠然轉身,倉惶的跑出醫務室。
我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卻無力挽留,她現在一定是已經對我失望透頂。我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生,不僅害的自己成爲衆人唾棄的對象,還爲了這個不相干的女生跟別人打的頭破血流,鬧得滿城風雨。
如果我是她。我也會對這個男人感到無比的失望,這是每個女人都絕對無法容忍發生的事情。
陶純這一走,我顯得特別彷徨無助,坐在牀邊發呆,事情鬧到現在這副田地,已經是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既然這樣,那麼這份過錯現在只能由我來背,哪怕我心中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是也無濟於事,因爲根本就沒人會相信我。
我恨林毅,恨到咬牙切齒。
黎曼回來以後,看我一聲不吭的坐在牀邊發呆,推了我一下,我沒有作出任何迴應,她微微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李醫生,問我怎麼回事,李醫生嘆了口氣,搖頭說:“年輕人,能有什麼事,剛他女朋友來過,兩個人起了一點小爭執,就這樣,不過也是,哪個女人遇到這種事不鬧心,更別說是這種高一的小女生。”
李醫生這麼一說,黎曼自然就明白了,她也沒跟我多說什麼,就說讓我跟她去校長室一趟,我下意識的哦了一聲,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跟着她去了校長室。
在路上的時候,剛好碰到丁嘉急匆匆的往我們這邊走,估計也是來找我的,她現在的臉色也不好,一見到我就說我:“孫皓,你怎麼就這麼賤呢,我不是早跟你說過,叫你離鄭雪遠點,她就是個賤人,現在好了吧,被她害成這樣,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在學校混。”
丁嘉說的特別氣憤,我知道她也是因爲關心我,才這麼說我,我幹看着她,也沒吱聲,剛剛跟陶純那麼一鬧,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
這時候丁嘉又接着說:“剛剛純純是不是來找過你,我剛來的時候看她氣沖沖的,好像還哭了,你說你是不是犯賤,本來兩個人好好的不好嗎?幹嘛非要這麼折騰,你這次要是再給純純氣走,我看你以後該怎麼辦。”
丁嘉左一個純純,又一個純純,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她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不敢問她,就裝傻充愣的跟她說:“現在我還能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純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這事本來就跟我沒關係,都是林毅那個混蛋搗的鬼。”
丁嘉聽我這麼一說,忽然沒好笑的笑了起來,說:“孫皓,你是不是傻啊,你這話是在說給我一個人聽嗎?我相信你有什麼用,其他人能相信你嗎?這事你現在還能解釋的清楚嗎?人家林毅多聰明啊,造假都造的有理有據,可你呢,你拿什麼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你現在連一點證據都沒有,你憑什麼叫別人相信你是清白的?”
我愣神的看着丁嘉,苦笑着說:“現在我也不想解釋太多,所有的過錯我一個人統統背了,反正我現在也是百口莫辯,但是……”我面色一暗,寒聲說:“我一定會讓他林毅付出應有的代價。”
丁嘉怔了一下,目光直視着我,微微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說:“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等着看你的好戲,我一直都堅信你孫皓從來都不是一個孬種,他林毅算個什麼東西。”
黎曼站在一旁,聽我和丁嘉說完這番話後,突然推了我一下,說:“你還有完沒完你,還想鬧是不是,是不是還想鬧?”
我轉過頭看了黎曼一眼,她的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凶神惡煞的,跟只母老虎一樣,感覺我要是再這麼說下去,她一會肯定要抽我,所以我呵呵的乾笑了一聲,敷衍着說:“沒……沒有……我跟她開玩笑呢。”說完我的臉色瞬間又黯淡下來,這次我勢在必行。
丁嘉看了黎曼一眼,又看着我深沉的笑了笑。
丁嘉本來是打算和我一起去校長室的,但是我沒讓,我讓她去幫我看看陶純,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丁嘉走後,黎曼就跟我說:“我告訴你,你給我安分一點,別整天就想着打架報仇什麼的,有意思沒意思,還有一會到校長室給我老實一點,別什麼話都往外說,最後是別說話,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行,我幫你擺平。”
黎曼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自信,我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心裡暗想着黎曼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教室,能有什麼本事,竟然敢這麼大言不慚的說幫我把這事擺平,這事要是有那麼好擺平,我還置於愁成這樣嗎。
由此可見,如果黎曼不是在說大話,那就是她也大有來頭,但是看她這樣也不像,她要是大有來頭的話,那她就是實實在在的百富美啊,試問像她這樣的百富美,爲什麼會來這破學校教書,顯然不切實際啊。
唯一的可能就是……
這個想法比較齷齪,不過也比較實在,這年頭藉着身體上位的女人多的是,搞不好她也是這樣,畢竟她長的這麼漂亮,搞不好早就已經被校領導潛規則了。
來到校長室以後,我們學校的校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禿頂大叔,叫徐盛,他這人雖然禿頂,但是聽聞在學校的名聲還不錯。
徐盛見我後,直奔主題,問我今天爲什麼要在學校打架鬧事,我沒吱聲,而是看了黎曼一眼,之前黎曼就交代過,來了以後不準說話,得讓她來說,不然我就沒救了,雖然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但是她都這麼說,我總不能當面打她臉吧。
黎曼見我還挺機靈的,對着我眨了下眼睛,可我怎麼感覺她是在對我放電呢,她戴着美瞳,瞳孔非常好看,很有神。
“徐校長,這事之前我不是已經都跟你說過了,這事完全就是一個誤會,本來這兩個學生之間就有誤會,後來另外那個班的學生爲了報復我們班這個學生,找人ps了一些照片,還編了一個故事,事情其實就這麼簡單,都是學生不懂事,鬧着玩才引起這麼大的誤會。”
黎曼這解釋雖然看起來合理,但還是太牽強了,徐盛能做到校長這位置,也不是說當就能當的,自然是有他的本事,怎麼可能被黎曼這三言兩語就糊弄住了。
徐盛接着問:“真的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麼聽說照片中的女生現在就躺在醫院,而且確實是因爲打胎後大出血才住的院。”
徐盛這麼一說,當時黎曼就啞巴了,不管是黎曼沒想到,就連我也沒想到徐盛的消息這麼靈通。
既然現在徐盛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那麼再按照黎曼那套來,肯定是行不通的,所以我乾脆就和徐盛說:“校長,事情確實如你所說,但是這事的確跟我沒關係,孩子不是我的,我跟她什麼關係也沒發生過,我是好心幫她,纔會陪她去醫院的,之後那些事情都只是巧合而已。”
徐盛忽然面色一凝,肅然的問我:“巧合,說的還真是輕巧,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你總該給我點有力的證據吧。”
一提到證據我就頭疼,本來我就是被冤枉的,現在讓我拿證據,我上哪弄證據啊。
正當我左右犯難的時候,黎曼突然說了一句:“可以做親子鑑定啊。”
當時我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孩子早就沒了,做鬼的親自鑑定啊,這不誠心給我找麻煩嗎。
我埋怨的看着黎曼,黎曼好像意識到她說錯話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躲着避着我的目光,這時候徐盛也是真夠可以,竟然真的跟我說:“這樣倒是也可以啊,只要鑑定出來孩子不是你的,事情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放……屁……”
當時我一激動直接就罵了出來,不過罵道屁字的時候,聲音已經被壓得非常小,這尼瑪叫我去做親子鑑定,這不是誠心爲難我嗎,現在死無對證,我覺得真的沒必要再做什麼解釋了,還是認栽吧。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慌慌張張的衝進校長室,一進校長室就跟徐盛說:“校長,出事了,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徐盛見這人一驚一乍的,有些火氣的說:“慌什麼慌,這是學校,都是一羣學生,能出什麼大事,別整天危言聳聽,不是風就是雨的。”
“不是,校長,是真的出大事了,高三好幾個班的學生打起來了,剛剛有幾個老師去攔着,根本就攔不住,有個老師不小心還被打傷了,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現在已經叫救護車送醫院了。”
聽完這話,徐盛直接坐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走。
當時我還正納悶呢,高三一直都是然姐統治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出現內訌,而且還鬧得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