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和小蝴蝶最終還是一夜未歸,劉震撼也整整等了她們倆一個東方破曉,對於劉震撼來說,三五天不睡覺太正常不過了,就算是平時,他也是正常兩三天才睡一次覺,對此安度蘭長老曾經一度戲言領主大人只能活到三十歲,因爲他比普通人少了很多睡覺的時間,等於說把這輩子該活的日子全活完了。
民兵們也有點擔心兩位老闆娘的安全,不過根據三位彪人武士每半個小時飛翔到空中目測一次的結果來看,王宮內的確在舉辦盛大的舞會,比蒙宮廷不同於人類,所有的盛裝舞會都是在御苑中露天開放,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在空中看個究竟。
劉震撼把幾位太子好不容易哄睡着了,自己也追紋了幾個刺青,海溝虹族的刺青手藝果然不是蓋的,比蒙中有兩大紋身高手,海溝虹族的刺青手藝果然不是蓋的,比蒙中有兩大紋身高手,海溝虹族刺蝟人講究針針見血的重紋,刺青貼出來比較清晰,更有立體感,適合紋制兇獸;匹格族的豪豬人喜歡做成針圖,作整體性的蓋紋,看起來更柔和流暢,適合紋制比較婉約的圖案;不過這兩個紋身高手種族都有個弊病,就是缺乏足夠的藝術細胞,必須有事先畫好的樣圖,而比蒙之中,最好的樣圖畫師就是泰戈一族的唐白虎。
劉震撼當然不需要去求什麼白虎人,他雖然沒什麼文化,可是畫畫寫字動也很有天賦,雖然算不上經典傳世,但卻自有一番剛硬風骨。無論是以前在中國,還是現在的愛琴大陸,有很多和他類似的人,能雕刻出栩栩如生地石雕。一輩子卻只被人承認爲石匠,但如果用和闐美玉雕刻出點東西,絕對會被稱爲大師。
勾摹刺青樣畫是劉震撼幾天前就準備好的,一共花了劉震撼近兩夜的時間,血法師中能夠達到“力道紋”檔次的法師根本沒有,就算是有,估計也沒有誰像劉震撼這樣地,居然能想出這麼個歪辦法來增加自己的魔法護盾,要知道護盾畢竟是初級護盾,縱然是聖奇奧級別。也最多隻能是擋擋高級魔法,哪有自己召喚的大型護盾更堅固。
劉震撼也算是窮人想出的窮招。
當領主大人將兩副刺青圖拿給刺蝟族長切尼看的時候,這位膽小的刺蝟人嚇了一個屁股蹲。
乖乖龍地冬!
一張箬莎草紙上畫着一隻下山猛虎,體態碩壯無比。獠牙畢現,畫一展開,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腥氣。青石、明月、流瀑、古鬆這四樣祥和之物用來作爲環境搭配,不但沒有削減掉這隻下山虎的煞氣,反而更是憑添了幾分猙獰。
所謂下山虎就是傷人虎,刺蝟族長切尼看的渾身發寒,他看着這張畫裡的下山虎眼睛中滿是邪氣。這副畫沒得講,是用來紋在背後的,一般人紋這副巨圖,在海溝虹族地重針技法之下,因爲疼痛和出血。起碼需要一個月時間陸續紋制,但領主大人的體格顯然並不在此例。
另外一副刺青圖是領主大人用自制的狼毫筆寫的一副條屏,爲了寫這副字做一支合適地毛筆,狽人沙羅曼羅比的尾巴可沒少遭殃,劉震撼爲了刺什麼字研究了很久,他私下裡倒是很想刺個“忠”、“忍”之類的流氓金字招牌,但整整兩條胳膊光紋這幾個字又很可惜,刺別地字,他腦子裡翻來覆去就只有幾句滾瓜爛熟的紅色語錄,好在“惆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和一句“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倒是記得很清楚,想當初和哥哥在前線爲了這句詩詞還打賭贏過一次來着,於是最終還是敲定了就紋這個。
這兩句氣勢磅礴的詞,分別刺在左邊胳膊和右邊胳膊上,劉震撼的左臂是齊肘砍斷的,倒還有足夠地地方刺這一排詞。
忙完了這副刺青,整整已經過去了五個多鐘頭,切尼光是重針就已經斷了十二根,手中用來擦拭血跡的亞麻布早已經變成了一團溼透的紅布。
見到整個酒吧客棧裡的人都去休息了,領主大人考慮了一下,還是鬼鬼祟祟地找出了一副畫,讓切尼繼續幫他在雙腿各刺一副青。
切尼真服了自己這位老闆,刺青已經如此之多,還刺的如此之快,居然一點不怕疼。
這副偷偷摸摸拿出來地畫果然不是可以青天白日、堂爾皇之掏出來的,刺蝟族長切尼上下打量着兩個半裸仙女圖一陣口水四滴,還順手拍了了領主大人一個小小的豪斯屁,說這副畫很有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在半文盲的刺蝟人眼中,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就是一些光屁股蛋子的流氓畫。
劉震撼比刺蝟人切尼的水平也高不到哪去,他哪裡懂得什麼文藝復興時期的畫風,其實這副畫就是一副敦煌莫高窟的飛天神女像,洋河老酒的商標就是這個,老劉當年一概以爲露胳膊露腿的畫就是春宮圖,在前線也沒少喝洋酒,所以特別記憶猶新。
讓切尼吐血的是,領主大人並沒有把這兩個胸部巨大的裸體仙女刺在小腿上,而是選擇紋制在大腿根,左右腿各一個,作飛天狀,裙倨當空飄舞,兩位仙女雙手托住的部位,好死不死正是領主大人的…………
領主大人告訴切尼,這是有名堂的,叫“仙女棒壽桃”。
切尼誤以爲老闆讓他繼續在某個部位挑出一個壽桃出來,不得不遺憾地表示,這活他無法完成,因爲壽桃上面有個太過粗大的柄,刺個榴蓮也許可以考慮。
這句大實話,差點捱了領主大人一記窩心腳。
紋制好了兩個敦煌莫高窟的飛天神女,天也大亮了。刺蝟族長切尼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來,紋到一半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忍心再下針了,這麼迅速地重刺紋身。也只有領主大人哼都不哼一聲能熬地住,用來刺青的隱形塗料————那種領主大人用鴿血和螢火蟲按照特殊配比調製的顏料也只剩了一些底子。
喝過了斐雯麗蟒蛇膽汁的劉震撼,自愈能力地確強悍,連生肌止血的三石粉也沒擦拭,等到旭日東昇,背後的針疤已經用手一抹,已經“沙啦啦”往下剝落了。
戰神廣場上的召集鍾是十點左右響起的,這時候大多數的翡冷翠民兵還在欣賞老闆的隱形紋身,只可惜不是在夜間,無法欣賞到熒光紋身是什麼模樣。“仙女捧壽桃”這個構思一致得到了同樣無聊的民兵們鬨然叫好,也惹得一幫城主侍女偷偷捂着嘴竊笑。
奧特加大師更是差點沒笑暈,他以前學藝時是跟隨的聖弗郎西斯科帝國的宮廷大師斯蒂法諾,而聖弗郎西斯科帝國那支赫赫有名地白銀基座戰士聯隊。又被時人稱之爲“面首聯隊”,裡面英俊貌美的戰士,全部和“好色親王”張伯倫有一腿。胯下都有種種紋身。
領主大人似乎在多洛特秘密會晤過好色親王,難道也被親王給喀了不成?要不然怎麼會有這種紋身?奧特加大師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都忍不住要笑。
當然了,以好色親王的能耐還不足以喀嚓老闆,奧特加大師只是合理地意淫一下。
召集鐘的敲響,也意味着祭祀盛典地開幕。直到彪人武士們催促,一幫翡冷翠的人馬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早先回到神廟報訊給紅衣大祭司地那位彪人武士古力特,也匆匆忙忙趕到酒吧客棧,轉告翡冷翠領主兼神曲薩滿李察冕下。海倫和茉兒昨晚休息在王宮的迎賓館中,今天將伴隨御駕一起到達“萊茵之星”的大競技場,同時舉行劍橋大祭師的加冕儀式,教宗霓下邀請李察冕下一起上主看臺觀禮。
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給予海倫的超級禮遇,看來連教宗也警覺了,讓彪人武士特地來通知劉震撼,老劉自己心裡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沉重而綿長地牛角巨號震顫着整個沙巴克,劉震撼從客棧一出來,就看到整個戰神廣場上插滿了彩旗,一面面巨大的紅幡也豎的老高,上面寫滿了各地區的名字,幾位維安大薩滿忙前忙後地安排和約束着自己麾下的祭祀和追隨者,一箇中隊地皇家獅人騎士,穿着整齊而筆挺的軍服,戴着雪白的手套,策動着雄獅座騎,從香榭龍根大道上一字行過,後面跟着十名擂動着戰鼓的俄勒芬武士,鼓錘彷彿不是在砸鼓,而是在震碎碎天際,飄揚的旌旗一直連綿到遠處,直到被路邊的香樟和佛蘭士梧桐遮住了旗角。
沙巴克城今天觀禮的平民已經全部集合,進入了競技場的內部,恭等祭祀麼們的表演,整個香榭龍根大道上鴉雀無聲,幾十個來自主神廟的神官和聖女們,提着祭壇之火點燃的聖火銅燈,引領着一個個神廟的代表團從各個競技場的入口進入。
紅衣大祭司布拉特的霓駕早已經到達了廣場,正和十一位金袍主祭歡暢地聊着什麼,整個廣場上,就顯得穿着一身豪豬薩滿袍的神曲薩滿劉大官人特別扎眼————尤其是他居然沒戴上冠冕,露着一着金髮飄揚的髮型,實在是時髦到了過頭的地步。
劉震撼沒想到自己靠戰神廣場這麼近居然也會遲到,着實有點尷尬。
“快過來,我的冕下,遲到永遠是強者的權利。”紅衣大祭司語調調侃地對劉震撼招了招手。
“呵呵…………”劉震撼對着教宗張開了雙臂,打了個哈哈。
“諸位大人,這一位就是我們神廟繼魯梅尼格冕下之後,新晉誕生的神曲薩滿李察冕下!”紅衣大祭司向十二位主祭隆重地推薦劉震撼。
“早安,冕下。”十二位主祭,包括穆里尼奧大人在內,全部齊齊撫胸向這位神曲薩滿打了個招呼,這種禮節性的問候自然是有點不痛不癢,有好幾個主祭的目光中流露出的依然是不屑,雖然王子昨天被這位祭祀痛毆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不過顯然並沒有讓這幾位主祭感到什麼要尊崇這位祭祀的地方,因爲匹格就是匹格,上位貴族就是上位貴族,這種門第觀念在比蒙中依然根深蒂固。
“早安,諸位大人。”劉震撼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說“早安,我的孩子們”了,他悄悄地過了一遍數目,原本王國的十二位主祭中,福克斯族米盧大人因爲年老多病,已經退休了,現在這十一位主祭,除了天鵝穆里尼奧之外,還有一位奧斯崔特鴕鳥,一位福克斯,一位渾身白髮的彼爾,一位雙手雞爪瘋一樣顫抖不休的聖凱路族袋鼠,一位耐迪族驢頭人,一位萊茵,一位泰戈,一位沃爾夫,一位豪斯族的斑馬人,這種豪斯的難上天生帶着紋身般的圖案,看上去倒也秀氣,外加一位僕來伯艾族主祭。
劉震撼暗暗分析着勢力網,不由得暗暗乍舌不已,沒想到萊茵不但軍方勢力強盛,就連神廟內部也不賴,加上彼爾族的附庸豪斯,萊茵族獅子在神廟內部的主祭已經達到了四人之多,那位沃爾夫主祭十有八九是中立,天鵝主祭和他的附庸奧斯崔特族的鴕鳥主祭又是暗懷鬼胎,壁虎大祭司能真正掌握的主祭,算上接替米盧大人成爲主祭的齊丹,霓下的嫡系勢力也僅僅三位主祭而已,就算加上不知道確切立場的耐迪族驢頭人主祭和聖凱路族袋鼠主祭,布拉特霓下也不過才掌握了五位主祭。
如果福克斯族的米盧老狐狸沒有病退,萊茵的勢力就算高達五位主祭,看來如果不是天鵝穆里尼奧的幫助,紅衣大祭司的日子絕對沒那麼好過。
厲害啊!劉震撼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李察冕下的髮型好別緻啊!”天鵝主祭笑呵呵地看住了劉震撼頭上的這一撮豎在那的金髮,這種朋克髮型很適合面部線條剛硬的匹格領主,腦勺後面的那一簇長髮,被染成了銀色,凸顯着這位祭祀的個性。
“是嗎?那您也剃一個怎麼樣?”劉震撼拿眼角撇了撇天鵝主祭的金髮,一陣偷笑。
“我已經過了您這個年齡了。”天鵝主祭矜持地抹了抹自己的金髮,“更何況,每個比蒙的臉部線條都不一樣,野性一點的髮型只適合您而已。”
“的確夠野的。”萊茵主祭在一旁冷笑了一聲,這笑聲讓劉震撼一下子盯住了他,愣是把這位主祭看得眼光躲開了去。
“巴爾德拉瑪大人,不要被李察冕下的外表所欺騙,這一百年來所有的神曲薩滿加起來,不知道歌力能否和李察冕下相提並論。”天鵝主祭優雅地用酲亮的馬靴踢了踢地面:“歌力強大的祭祀一旦成爲神曲薩滿,其作用是跨時代的,對比蒙王國意味着幸福,對我們的敵人人或許就意味着災難。”
劉震撼擡頭瞪了一眼穆里尼奧,全王國如果說有人讓劉震撼忌憚的,就是天鵝主祭了,這個傢伙的腦子太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