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就必須要谷強這一處房檐給我搭建整張網的基點!
我也不知這簡單而充滿變數的計劃到底靠不靠譜,但在現如今沒那個能力硬碰硬,也務必不能白費這段日子的功夫讓他發揮出該有價值的情況下,似乎也的確沒其他的選擇。
只能不停的借勢,再借勢!
腦海滴溜溜亂轉着,上課都有點漫不在心。熬到第三節課一下,我立馬走上去拍拍苑弋肩膀。他睜開被胳膊壓得都有點血絲的朦朧睡眼掃我一眼,也不多話,只是點點頭站了起來。
兄弟,就是這樣。有些在別人那裡可能需要斤斤計較半天最後還不會答應你的事兒,在他們這裡,連個理由都不會問你的。
是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是跟你一起去做!
跟苑弋一路走到三號樓,中間我甚至都沒去找馬樂讓他叫援手,因爲我玩的就是四面楚歌,逼的他“項羽”烏江自刎;
其次也是怕沙黑給我使壞,早就暗中交代好馬樂只要我帶他去找谷強,二話不說只是狠狠暴揍一頓什麼的。
陰冷着眼神一步步踏上三樓,每走一步心就更陰沉、冷血一絲。務必苛求自己面對谷強時再沒一丁點心軟和同情!免得陰溝船沒翻卻栽在自己手上。
谷強跟嶽權威一個班,也正是昨天夏星趙榮他們團起來後我沒去找茬的那幾個班之一,也就是高二五班。一到他們教室門口我就聽到裡面吵吵嚷嚷,很多人都在喊着“弄死他們!”,“報仇!”什麼的,壓下心裡的慌亂和些許後怕,深吸口氣我只是冷着眼推門進去。
“吱呀~”
門被推開了,整個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班人男男女女視線都被吸引過來,當看到居然是我的時候,那臉色就都變得很陰冷彷彿我是他們血海仇人一樣;但我卻無視着這能盯得旁人心裡發毛的眼神,只是雙手插褲兜領着苑弋一路走到教室的中間位置,腰一彎,就泰然自若的坐在板凳上。
“我cao!!這王八羔子...是不是傻逼了!?”
“老嶽你去外面看看他是不是帶人了??這小子這幾天都是這樣,自己先進來,再讓馬樂他們一大幫衝進來真是腦子有病的人才會這樣多此一舉。”
“...”
“沒、沒有啊、外面沒人啊??”
“沒人...那你麻痹的還真是腦袋有病啊?你特麼自己跑來送死!?”
掃視一眼這站在谷強面前纔敢跟我噴濺唾沫星子的傢伙,對於這種人我一向是看的比那些不說話不表態的人還要輕。只是把視線聚焦在此刻正站在我眼前冷冷的看着我、一半臉完全被紗布所遮蓋、卻還是掩不住幾條深黑猙獰的末梢暴漏而出的谷強。
“你回來了,谷強。”
“...”
“傷治的怎麼樣?能不留疤麼?”
“...”
“我...”
“陳千千,你來,到底想幹什麼?”
“強哥,跟他廢什麼話啊?他自己送上門來了,正好啊!先把他弄個半殘再...”
眼看谷強面無表情的揮手阻止那聒噪玩意出聲,我心裡猶豫下,就同樣冷眼當仁不讓的與他對視着,近乎一字一頓的說,我要你,屈服。
“就在今天!向我屈服!因爲你已經沒退路了谷強!沙黑有他堂哥幫忙你們根本憾不動他只會連累其他人跟你一起挨更多的打!米海軍也擺明了不會管你們,甚至都沒爲你因他而受這麼重的傷在回中裡放過什麼話!而且回中大半的漢民混子早在你沒回來之前就被我拉攏了,太子黨?呵呵,現在的你們就是強途之末!”
“你也知道我不想跟你掐起來的,谷強...所以,你別讓我難做....”
“難做你嗎!你特麼憑什麼口氣這麼大!?”
“垃圾,噁心!虧強哥那晚上放過了你,那特麼就是放虎歸山!”
“就是!今天再不要那樣做了強哥,現在就特麼把他給整殘了!讓他半拉學期都來不了學校最好不過!”
眼看一幫人都被我這貌似自信的都有點囂張張狂的語氣給激怒,開始罵罵咧咧;谷強卻對他們視而不見,只是盯着我的眼,看到我眼裡的堅決後,下巴微微揚起,冷淡的說,你的意思,是今天就要跟我正面開打?
“算是吧...如果你不同意我之前那個提議的話。就算不想...我也不得不在這裡就收拾了你。”
毫無疑問,這本是發自內心的話,聽到他們耳朵裡又成了啪啪啪打臉的嘲諷。咒罵聲起,就連谷強的眉毛都皺起來,眼神裡參上一絲惱火。過半天卻又像想起什麼,跟我說了聲走。
“既然你要打,我們就打。走吧,帶我去找沙黑,我們在那裡打,打個你死我活!”
谷強...
當時我就一愣,心想他總歸還是因爲那天早晨的事情對我收斂了憎恨麼?對我的態度又返回到當初聽到我跟他爸是朋友的狀態,對我也就跟對子謙的一樣,看着是在放狠話,實際上卻是在袒護我,不想讓我在這裡因爲爲沙黑當出頭鳥,而被他這幫沒理由阻止他們的弟兄圍起來暴打一頓。
你這樣...就更讓我不想傷害你了,甚至不但是肉體,昨天想好的對你心理上的挫敗,我都不想給你造成了。
“啊??強哥,你這是幹毛啊??”
“雖然很不爽,但這小子的確很難纏的!在這裡先把他打成一隻鱉!待會去找沙黑正面開幹對我們而言絕對好得多!”
“強哥,這麼避重就輕...你不會在幫他吧?跟上次在西沙場一樣,你倆是不是有啥事兒沒告訴哥幾個啊?”
總歸他如此表態那會我心的確很慌得,除了他的好讓我更不忍心衝他使壞外,也是想他真特麼攆着我去找沙黑了,我這計劃不全特麼的給泡湯了麼!??
還好有嶽權威和那幾個恨不得把我也灌進糞坑裡涮一涮的傢伙死活不同意,也是正中我的下懷!那會看谷強被戳破內心想法陷入左右爲難,我心裡就冷笑了一聲,一腳踹翻眼前桌子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囂張的讓人無比厭惡,戲謔的哼了聲就說不用,你自己喊人吧,把你人喊齊了再說。不然我怕待會幹起來一照面就都全趴下了,忒沒意思,呵呵。
“還呵呵,我呵你嘛隔壁!!”
“不對啊這小子哪兒來這麼大自信啊??是不是還是跟這幾天一樣後邊有人藏着不過藏得遠而已??”
“老嶽說的沒錯!強哥,把弟兄們都叫過來吧!這王八羔子忒特麼的陰險!”
把到法門的話人的情緒都可任你操縱。那會聽着嶽權威這幫被我可以引導下喊出的話,谷強眉頭就皺了皺,看着我眼神閃過一絲惱火彷彿在罵我爲何不知好歹?他都不想揍我我爲毛還要自己往槍口上撞??
猶豫半天,那惱火就徹底轉爲陰狠和決絕。頭一歪,就說老嶽你去吧馬寺趙榮他們全部喊過來。聽說你被他扔進茅坑裡去過,那你們想怎麼報復他就隨便你們,我不參與。你們報復夠了,我們就直接去找沙黑,算賬!
一聲雀躍的歡呼,嶽權威衝我陰沉而戲謔的我笑了下後就立馬跑出了教室,徒留下我和苑弋面無表情的和這一幫篤定待會會揍死我的傢伙對峙着。
其實我覺得那會苑弋也覺得我腦殘,因爲我壓根沒喊別人就自己過來的他最清楚不過。但他就是看着我這麼腦殘的,引得連他待會都可能被一窩給揍了,卻就是一個字都沒問我只是默默的陪伴着我。這種兄弟的擔當和兄弟的信任,真的讓我感覺比那什麼狗屁老大的位置、和每天處心積慮販賣毒品賺得的錢財要珍貴太多太多!
男人的一生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缺少那麼幾個能與你風雨同舟、堪稱怒海狂瀾裡一座照明黑暗之燈塔、給你光給你熱給你希望和依靠的兄弟!
等了半時天,門外面就傳來蹬蹬蹬一陣如同部隊行軍的腳步聲!人很多,特別特別多!多到嶽權威一進來就眉飛色舞的攆着那些不相干的好學生都出去,而後教室就立馬又被這一幫臉色猙獰的校混子給堵滿。竇老五趙榮、趙爽李玉龍,嶽權威馬寺等這一幫資格最老的就都跟谷強並排站在最前面。
“砰~”
“cao你麻的!躺的舒服不?還特麼躺的上癮了啊你!”
掃眼四周這麼多人,嶽權威就再也不忌憚什麼了,張狂了臉一腳就踹飛我搭着腿的凳子用手裡板凳腿指着我的臉。
“真特麼笑死我了你居然還敢說滿回中我們漢民混子都讓你給拉攏了,你現在就特麼的睜開狗眼看一看教室外面都等着收拾你的這一幫是不是都是昨天被你偷襲過的??”
“我們都特麼只是在玩你而已!你還真以爲你成什麼老大了啊陳千千?去你m一天天的就做你的白日夢吧小b崽子!你是隻老子們隨手都能碾死的蛆,一直都是!”
嶽權威張狂而囂張的叫罵着,旁邊臉青一塊紫一塊兒,鼻樑包着紗布,幾根手指都貌似在昨天被馬樂他們打得有點彎曲的李玉龍也是同樣一臉陰毒的盯着我看。伴隨着身邊跟谷強同班的那幾個也是如此。
而谷強臉色卻沒那麼好看,冷冰冰看着我眉頭卻也不由自主皺起來,眼神裡閃過的那一絲異樣與其說是同情,倒還不如說直接就是在可憐。
呵呵...
但是很可惜啊谷強,我陳千在幹翻馬嶽的時候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都不屑得到別人的同情,更別說是可憐!因爲我篤定我會比所有人都活得更硬氣,更強大更爲人可怕。
總之那會嶽權威用板凳腿指着我罵了半天,竇老五好像毒癮犯了抓耳撓腮的,就有點按耐不住,喊了聲別廢話趕緊開打,就準備上來撕我的領子。而還不等我站起來嶽權威和李玉龍卻是一前一後先一步把他搡開,說要整這小子,這第一炮,必須特孃的讓我們倆打!
說完嶽權威就撕住我的衣領子,眼裡戲謔着嘴角猖狂的咧着,攥着板凳腿的手止不住的發癢。而也在那與此同時我就在他詫異的注視下笑了起來,笑的那麼愜意,笑的那麼可笑。笑完後不等他問我笑毛,就像看小丑一樣盯着他,輕輕哼了聲,趙榮?
“砰~”
然後,讓在場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詭異一幕就發生了,那就是趙榮在聽到我的話後歪頭猶豫的看了看谷強,眼神卻又馬上換成了堅決。在嶽權威完全就沒提放的情況下,衝着他的側腰狠狠一踹,就把他踹的一趔趄差點趴倒在地上。
“榮子,你、你特麼幹嘛?你有病啊你?打他啊,cao特麼的踹我幹嘛啊?”
踹你幹嘛啊?呵呵...因爲你就是去欠踹啊!
繼續無比陰冷的笑着,看着谷強盯着趙榮眼裡那掩不住的詫異,我就又哼了聲,說李志強?強哥,該你了。
“砰~”
又是一聲悶響,同樣的讓人大跌眼鏡。李志強比趙榮果斷太多,聽到我話後壓根就沒有猶豫直接一腳就正踹在嶽權威肚皮上了,踹的他腰一彎抱着肚子疼的哼了一聲,卻又馬上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弟兄”李志強。
“王飛~”
“啪!”
很快的又是一聲脆響,王飛這一巴掌掄到發愣的李玉龍臉上不僅是把他扇的趴在桌上鼻樑紗布開始滲血,更是把這一幫人心裡的詫異,直接給扇成了恐慌!誰也不知道這特麼跟紅警尤里心理控制一樣的玩意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一個個的心裡都清楚——完了、栽了!這小子特麼的耍詐!讓我們陰溝裡翻船!
“呵呵呵,再罵啊嶽權威?還有你李玉龍,不管打你幾次你還是這幅不把我踩在腳下就不罷休的賤樣兒是麼?好啊,好的很啊?“
“那...趙爽??你還等什麼??”哼出這最後一個名字,看着身爲牆頭草儼然這一刻是最猶豫不決的趙爽,我就笑着說了聲你女朋友那事兒我給你搞拖了。這句話一出口,牽扯到他女朋友的趙爽就立馬從猶豫不決的油條模樣,變成了堅決的陰狠的樣子。當下想也不想,只是掄圓飯糰手狠狠就照李玉龍的臉轟砸了一拳頭,直接把他砸的趴倒在地捂着鼻子不斷慘嚎卻怎樣也站不起來。
“這、這到底...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