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下午四點二十...
“鎖王,就帶這點東西,你行不行啊??”
“叫、我、哥!”
“好好好龍哥,龍哥總行了吧??...賣了我電視還讓我叫你哥,昨晚老子特麼沒被子凍了一宿...”
“你說什麼??”
“...”
跟肥龍大眼瞪小眼站在這裝扮成歐式風格的高檔小區裡,看着眼前停着的那輛被土塵遮掩的蘭博基尼,我就想位置應該沒錯;但再掃眼肥龍手裡用印着【袁氏肉夾饃】的紙袋子裝的幾根鐵絲和小玩意兒,我卻怎樣都覺得這事情不太靠譜。
算了,除了找他我也再沒其他辦法,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還多了點小心思,就是在超市買了個帽子和小黑包跨在身上。雖然不知道這高檔小區裡有沒有那個存在,但在我看來常到我家收水費的大都就這個裝扮。
“進去吧,要趕在他們放學之前。”
“恩。”
收斂戲謔和肥龍對視一眼,我跟他就鑽進樓裡的電梯摁到六樓。一出電梯就看到眼前一排有三扇門,米海軍住的1204就在靠牆角那扇。
“得多久?”
“...這是b級安全防盜門,防盜係數挺高...可能需要個五分鐘吧。”
“額...那你快點,我給你把風。”
最後擔憂的掃眼那怎麼看都不怎麼靠譜的小工具,我就扭頭抱着聽天由命的念頭幫他把風。他在那搗鼓了三分多鐘,我臉色就變得有點陰沉。
“你、你們誰啊??”
因爲人辦事的時候貌似總都是這樣各種不湊巧,剛好那會就有個老太牽着只吉娃娃走出了電梯門,警惕的看着我倆陌生人。
而我和停下動作的肥龍只是僵在那裡沉默了半天。
“...”
“我查水錶。”
“查水錶??小夥子,俺們小區查水錶不都遠程操控的麼?”
當時我黑着臉就在心裡無限怨念的說尼瑪的七十多歲的老太都知道遠程操控!??撓撓鬢角,卻只是說他家遠程操縱系統壞了,所以來查。
老太似乎沒太懷疑,卻又看向肥龍。肥龍嘴裡咀嚼兩下,就面無表情的說,我修水表。說完還踹了腳抱着他腿已經切換到打樁機模式的猥瑣的吉娃娃。
“啊??你們說啥,再說一次?“
“...“
“查水錶...“
“修水表...“
“大媽是這樣的...我們已經聯繫過業主了,他待會就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俺說這屋就一學生還在上學你們修啥呢,怎麼現在自來水公司跟修理部門都是一起來的嗎...哎呦小黑!那是人那不是狗!”
在肥龍嘴角抽搐的情況下,老太就抱着“敢愛敢做”的吉娃娃回了自己房間。等她合上門時我纔算鬆了口大氣,只是催促肥龍,讓他快點兒。
“咔嚓~”
除過耽誤的時間,五分鐘一秒不差,肥龍就把鎖子給撬開了。抱着興奮的心情立馬鑽進去,一進門我的心卻又有點沉陷了下去。
這裡,真的是米海軍的屋子麼?
也難怪我這麼想,因爲這屋子實在不像個男生單獨住的!光是屋子裡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條、木地板乾淨的一塵不染,都讓我覺得這屋裡沒個會收拾家務的女人打理有點說不過去。而且擺放的餐桌茶几都是圓角的,一個有棱角的傢俱都沒有。
甚至於滿屋子都散發着一股濃郁的香味,不是古龍水的味道,反而聞着有點像高檔的香水。
“是香奈兒...應該是香奈兒5號香水。住在這屋子裡的女人,品味很高。”
肥龍自顧自說着,卻沒發現我表情已經變得很怪異。因爲我清楚這屋子裡就米海軍一人住,哪裡來的女人??一個大男人用香水,不覺得詭異麼?
抱着這個想法,我就不由自主想起米海軍衝我舔舌頭的那一幕,渾身上下禁不住就打個冷戰;但回頭又一想,谷強對他也不瞭解,他一人住只是打探而來的消息不準確。保不定他爸給他找了保姆什麼的,每天都來打掃呢?
搖搖頭把這雜亂的念頭都甩開,眼神陰冷下去後只是跟肥龍說了聲找,至於找什麼來的時候已經跟他講的很清楚。
屋子很大,至少兩百多個平方!一廳三臥兩衛和一個廚房,找起來,也是頗爲費勁。
甚至越找,越覺得古怪...
“衣櫃裡有沒有??”
“沒...不過這件和服挺不錯的,居然是桔梗同款。”
“...別瞎操心,繼續找,快五點半了!”
...
“臥室裡也沒有??”
“呵呵,只有蘭蔻的化妝品套裝...這東西我能帶走麼?”
“你說呢...廢話!給我速度點,都五點十七了!!”
...
“衛生...”
“別問了,沒有。但小子這房子的主人腸胃有病麼?爲什麼會有浣腸器?”
浣腸器...
聽到那裡,我就再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睛。之前堆砌起來的詭異狐疑也是在這裡幾近爆發;而也就在那個時候,心裡就猛地一涼,因爲我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哲巴爾,這鎖子怎麼有點滑絲了的感覺啊?”
“打電話,讓物業來換。”
“哦...嘿嘿還是算了吧,明天吧!明天週末,今晚我們可以好好呆在一起...”
門外響起兩個很熟悉的聲音,一個是米海軍,另一個我卻有點記不起來。而當時也顧不得在意這些,只是手足無措的盯着肥龍小聲問他怎麼辦?他毫不思索就說了聲躲衣櫃,躲牀底下,我只是低着嗓門吼了聲你特麼的以爲演港片兒麼!??那麼窄的衣櫃和落地牀,怎麼躲??
眼見防盜門吱呀一聲後似乎已經被打開,我人已經驚懵在了那兒。那會谷強瞳孔就猛地一縮,拽住我幾步就跨到陽臺邊,又在我心驚膽裂的情況下猛地翻過去,腳下一硬,就感覺是站在了撐着架子的外空調上。
“咔嚓~~”
“哎呦小夥子,你倆這是幹嘛呢啊?“
“啊啊啊!大爺啊,我、我是修空調的啊~“
“哦,這麼小就不念書了啊...那你呢小夥子?”
“...”
“貼瓷磚的。”
“啊?那咱沒帶泥鏟呢??”
“祖傳空手貼瓷磚。”
“...哦...”
我有點輕微恐高,當場嚇得六魂無主,等聽到響動的大爺縮頭回去後,就低聲咒罵肥龍特麼躲窗簾後面就成了躲這麼危險幹嘛啊??肥龍只是瞥了眼鄰居的窗戶,讓我別瞎嚷嚷。
過了會我就明白肥龍躲這麼嚴密是對的了,而我還是太過疏忽大意!因爲幾分鐘後我們就聽到有人敲門,一聽那聲兒就知道是剛纔樓外那個老太太。老人家經驗多可能看出我們倆不對勁,專門跑過來跟米海軍說道了下剛纔撞見我們倆那事兒。
然後就聽到一陣響動好像是滿屋子在找人的聲音,甚至米海軍還專門走到陽臺這看過。不過還好,只是拉開窗簾掃了一眼,畢竟按正常人思維走被抓到只是會判刑,藏這麼危險,掉下去可是會喪命的事兒!
時間就在心驚膽戰中那麼一分一秒的耗着,原本計劃好在放學之前安全迴歸,變成了縮在空調架上被冷風吹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肥龍也沒爲此對我有啥埋怨就是了,跟在監獄裡時一樣話很少,又很靠譜。
約莫八點、在樓下老頭再一次探出頭狐疑的問我們怎麼還沒處理好,而且空手貼瓷磚但瓷磚呢的時候,爲免他報警我倆就不得不翻了上去。心驚膽戰的拉開窗簾後大出了一口長氣,因爲屋子裡黑漆漆的只有一個臥室燈是亮着的,顯然米海軍已經睡了。
“哲巴爾,家裡是不是來賊了?衣櫃好像讓人翻過。”
“...不能報警,明天我會讓我爸叫人來看的。”
“哦,好吧...嘿嘿還是不要了,我說了明天是週末,在別人面前裝那麼兇巴巴真的好累啊...明天就我們倆人不讓別人打擾!”
“...恩。”
聽着那亮着燈的臥室裡的耳語,我心鬆口氣本打算立馬跟肥龍逃走,心裡轉念一想,卻又想大半夜的米海軍帶的人還沒走,是不是在商量什麼大事兒?甚至可能正就是在清點贓款,還是點數貨物?
這樣想着,那天被冷風吹了幾個小時,又這樣空手而歸我也覺得很不甘心。就示意肥龍把門打開自己先出去,我在臥室門口偷瞄下,再偷聽一會。
肥龍沒多話,只是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而我猶豫了會,就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去聽。聽了半天也只聽到兩個男人在說些跟學校生活沒關係跟貨物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兒。而且聽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氣似乎都在鍛鍊身體。
無趣下,就算不甘心我也只能是敗興而歸。卻也在那個時候,天台被我們推得敞開的窗戶吹來一股微風,吹得那門框稍微挪開一個縫隙。
看着那透光的縫隙,我下意識就貓腰往裡面瞅了一眼;也就因爲瞅了那一眼,讓我的心噗通一聲就摔了下去。臉色鐵青着,根本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腦袋裡,是個什麼想法。
臥室裡的人,我都認識;一個是米海軍,一個就是那天替他帶頭打陣的蚊子,沙文。
而兩個男人在裡面沒談什麼正事,也根本就沒有在鍛鍊,而是...
兩具赤luo裸的的肉體映照着粉色燈罩撒下的光芒,大汗淋漓的,在牀上交纏在一起...
我...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