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斷有軍士跟敖十二打着招呼,雖然現在是冬季,天氣特別的寒冷,可是炫空虎視眈眈的就在前方,使得蒼狼關的警戒也變的嚴謹了很多,城樓上下都站滿了巡夜的士兵,冒着嚴寒,很多人都哆哆嗦嗦,可是一見到敖十二,大家又頓時挺直了胸膛,敖十二微笑的走過,軍士也是人,只要不是犯太大的錯誤跟罪行,大家都也能夠體諒。
“小侯爺好!”
“大家辛苦了,不過現在黎軍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敖十二溫和的說道。
“知道了,小侯爺!”看着敖十二絲毫不擺出小侯爺的架子,這些軍士也心裡一陣溫暖,人嘛,最應該得到的就是尊嚴。
兩人走上城樓,寒風更加的大了,豎在木架上的火把也不斷的左右擺動,好像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來,披上!”敖十二脫下自己的披風交到了小九的身上。
“那你?”小九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我不需要,再說了,你是我借來的,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戚教頭交代啊,是不是?”敖十二開着玩笑。
小九一聽,也不客氣了,披上披風,頓時感覺身體舒服了很多,只是這邊關的寒風中不時的帶着細微的沙塵,吹在臉上,讓人感覺一陣陣的刺痛。
“小九兄弟,你喜歡蒼狼關嗎?”敖十二突然問了一句。
小九想了一想,他還真沒有仔細的想過這個問題,他想來蒼狼關完全是由於在這裡有他關心,有他想見的人,而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在這裡的話,或許他就不會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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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以前我根本沒有來過蒼狼關,不過,爹在這裡,而你和恨大哥,黎大哥也在這裡,所以我就特別的想來,說真的,要是你不跟總教頭說,那樣的話,我就還要在少年營呆兩年,我想這兩年應該是非常難過的吧。”
“有道理,那我再問你,你喜歡戰場上的感覺嗎?腥風血雨,風塵滾滾,隨時可能都會失去自己的生命。”
“十二,這個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
“呵呵,小九兄弟,你還真是很少見,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喜歡的人倒還真是不多見,不過我也曾聽我爹說過,男子漢就應該有這樣的胸懷跟抱負,戰場上的男人才最迷人,像當年,我母親便是在戰場上愛上我爹的。”
“你的母親?”小九這是第一次在敖十二的口中聽到他提及自己的家人。
“不錯,不過她已經去世了!”敖十二說完,眼睛裡透露出了一絲憂傷,接着一閃而過,又恢復如常。
“她是怎麼死的?”小九感到一陣好奇。
“當日,我母親生下小妹,一開始還是好好的,不過等我爹送走穩婆,再來到房間之時,便發現母親已經沒有呼吸了,我爹大驚,急忙叫來候府的郎中,經過診斷,確定是失血過多而亡。”
“失血過多?”
“當時我還小,大人說什麼便是什麼,不過我現在想想,我母親肯定死的很不尋常,去年我找到了當時接生的穩婆,詳細的問明瞭我母親當時的情況,憑她的記憶,我確定我母親當時生產的十分順利,根本不會存在失血過多的問題,不過候府的郎中也是一些精通醫理的大學士,不可能會診斷錯誤,用了一年的時間,我讀遍了候府學士閣所有關於女人生產的書籍,結果我得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我母親有可能是被人謀殺的。”
“謀殺?那你怎麼不告訴你爹!”小九震驚的說道。
“我爹!”敖十二一陣苦笑,“自從我母親去世以後,爹便痛不欲生,關也不守了,軍營也不去治理,整天就抱着我母親的畫像,他現在跟一個廢人差不多,所有人都不敢跟他講話,除了我以外,不過他對我講話也只是三兩句,從來不肯多說,要不是我爹變成這樣,我母親的事情何須我來調查,這偌大的蒼狼關又何須我來鎮守。”說到此處,敖十二停了下來,對着天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放佛把多年的陰霾都吐了出來。
“你跟曉曉妹妹一樣,都是那麼的思念你們的母親。”
“曉曉?她也跟你講過我母親的事情?”
“哦,這倒沒有,只是提到過你的母親。”
“小九!”敖十二突然臉上一變,剛剛還一臉愁苦的樣子瞬間便笑容滿面,看着小九,笑嘻嘻的說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妹妹了?”
“我,我。。。。。。”小九妹想到敖十二來此一問,頓時緊張起來,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
“快說,是不是喜歡上那小丫頭了?”
小九臉上一陣發燒,只好低着頭,小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前端時間我就發現不對勁了,只是一直忙着蒼狼關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問你,不過我發現我家那小丫頭好像對你也有點意思,是不是?”
“沒有。她只是把我當哥哥!”
“當哥哥,我纔不相信,我告訴你,你沒見她看你走的樣子,起碼整整的哭了兩個時辰,我從小到大還從沒見過她那麼傷心過呢,再說了,當哥哥,我這個當哥哥的走,她還一直笑,你說奇不奇怪!”
“她真哭了兩個時辰?”
“是啊,怎麼啦,心痛了?哈哈。。。。。。”敖十二笑着說道,弄的小九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說真的還是故意逗他的。
“這個,呃,那個哭那麼久始終不好嘛!”小九語無倫次,不過聽到敖十二說敖曉曉爲自己的離開而哭,他心裡竟然莫名的有點高興。
敖十二靠近小九,猛的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小九兄弟,我再問你一句,到底喜不喜歡我妹妹!”
“我,不喜歡!”小九昧着良心說了一句。
“好,既然如此,我爹現在也不怎麼管我們了,所謂長兄爲父,反正我們通雲有錢的人多的是,改天我就好好的爲我妹妹選戶好人家。”敖十二正經的說道,“小九兄弟,可惜了啊,我們只能做兄弟,不能做親戚了!哎!”
“十二,你妹妹還小,不用這麼急吧!”
“小,十三歲了,再說了,我爹現在這個樣子,我又在蒼狼關,戰場上你能保證每次都平安,還是先選好,免得以後我出事了,讓我妹妹受苦!哦,對了,現在肖浪就在蒼狼關,我明天便讓他回去處理此事,可不能再拖了,哎!”
敖十二說完,嘆了一口氣,獨自向着城樓下走去。
小九大急,望着敖十二的背影,突然把心一橫,大聲的喊道:“我承認,我喜歡,我喜歡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