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厲害啊,一挑二,還贏了,對方還有土槍?”
其他幾個隊員收拾“戰場”,李正明則是有點詫異的看着秦洛笑道。
從現場的各種痕跡來看,當時情況還是挺危險的。
哪怕是他自己,也比較難以處理。
而秦洛竟然把兩個人全部KO了。
“那可不?”
“畢竟是被海城公安重點關注的人……”
秦洛笑着調侃回去。
其實自己被關注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制香的時候就被關注,鑄劍的時候,第二次了。
李正明哈哈一笑,拍了拍秦洛的肩膀:“人紅是非多,得,看來你這次又要出名了。”
“穿山甲啊,國一保護動物,想不到這裡竟然還有穿山甲出沒,還是活着的。”
“這兩人,估計得是老手,慣犯。”
“身份比對好了沒有?”
說着,李正明朝着隊友喊了一聲。
隊友已經在兩人身上搜出了身份證,輸入系統查詢。
“查出來了。”
“都有前科,一個盜竊二進宮,是個老賊。”
“另外一個,盜墓被抓過,判了三年。”
聽到這話,秦洛一時都有點愣住,看着他二人,爲之無語。
怎麼着?
你們這還業務轉型呢?
轉的還挺快啊。
從盜竊,盜墓,都轉到盜獵野生動物了。
李正明大手一揮。
“帶回去吧。”
秦洛適時提醒了他一句:“這人好像還有個老大,你們注意一下,還有,剛纔爲了穩住他們,我以買賣的話術,給他轉了十萬塊錢。第三,他們好像還發現了一頭大的穿山甲母獸……”
“交給你了。”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是懶得理會的。
李正明拍了拍秦洛的胳膊:“放心。你呢?怎麼回去?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這邊還得留兩個人固定證據,我還得找森林公安那邊,看看怎麼把這小玩意兒放回去……”
他說的是穿山甲。
秦洛擺手。
“不用。”
“你們忙。”
“天還早,我還沒采完藥。”
現在都還不到中午,都已經走了這麼遠,秦洛也想繼續往裡走看看。
這片大山,雖然自己從小就生長在山腳下,但長這麼大以來,還真是第一次如此深入。
所謂藝高人膽大。
而且,世之瑰麗,往往在於險遠。
還是再深入一段看看。
“行吧,隨你,注意安全。”
“哎,不過這片山裡,幾年前可是死過一隊驢友的,相當危險,當時六個人,三男三女,團滅了。”
李正明下意識提醒一句。
他對秦洛的實力有認可,也尊重秦洛自己的選擇,但危險還是客觀存在的。
“這事兒我也聽說過,好像是上大學的時候……其中有一個,還是電視臺的知名女主持人,是不是?”
秦洛捕捉到了記憶深處的一些碎片。
這個案子,現在還經常被老人們提起,當時更是轟動一時。
“是……”
李正明臉色忽然變的有點奇怪起來,應了一聲後,又說道:“不過,死因你肯定不知道……”
“這案子已經過了保密期,告訴你倒是也無妨,後來專家檢測說是,六個人,都是體力耗盡,脫陽而亡。”
嗯?
秦洛一怔。
竟然是這種死因?
俗稱……爽死了。
六個人……
嘶……
想想,還是有點噁心的。
“具體怎麼回事?”
秦洛眼中浮現出好奇。
“不知道,懷疑是中毒,但屍檢報告中,沒有查出明顯的毒素成分,現場也沒發現什麼助興的藥物,可能是代謝了,也可能是未知。”
“後來省廳還專門組織專家,過來考察了一遍,尤其是方圓五公里範圍內,不過什麼都沒發現。”
“總歸,不是謀殺案……這事兒也太過荒唐,死的六個人中,還有個二代,家裡嫌丟人,輿論也就漸漸壓下去了。”
“總而言之,你小心一點嘍。”
“要不我給你派個助手?”
李正明對秦洛,還是挺關切的。
別說什麼主播……
現在秦洛是海城工藝美術協會的會員,海城優秀企業家,海城精神文明建設的一面旗幟,人氣很高,據說明年都有可能被邀請開協商會議。
秦洛還是笑着婉拒:“真不用。行了,你們忙,我先撤了。”
和幾人分別打過招呼,秦洛便沿着自己的既定路線,牽着狗,繼續朝山林深處走去。
……
在這樣的山中行走,當真是會感覺到人類的渺小。
即便是現代,高科技的時代,大部分區域都被人的痕跡所佔據,但在國內,依舊有着衆多無人可及之處。
比如神農架。
比如秦嶺深處。
再比如這裡。
沿着小溪一路往上走,早就已經沒有路了,秦洛現在是披荊斬棘的哥哥。
狗都沒法開路,只能靠手中的劍。
好在,劍足夠鋒利。
一隻紅色的錦雞忽然撲棱棱飛起,羽毛極其美豔,看上去也像是牢底坐穿鳥,大青狗還想追,被秦洛連忙喊住。
此時秦洛甚至覺得,自己打擾了這片山林的寧謐。
不過……
嘿嘿。
開荒者。
走出這片遮天蔽日的樹林,前方總算有點開闊地,是一處山間的小瀑布。
山很高,上面是懸崖,太陽照射下,升騰的霧氣無影無蹤,清晰可見絕壁。
秦洛仰頭,努力看着,卻是看到了一些讓他全身冒出雞皮疙瘩的東西。
懸棺。
這個地方,竟然有懸棺?
而且,數量不是很多,也就四五口左右的樣子,從下面仰頭看上去,小的就是幾個黑點。
海拔高度至少得有一千米。
兩三百層樓那麼高。
自己要真想上去探尋,估計天黑之前都上不去,主要是沒路,而且,也沒什麼合適的工具。
在水邊一塊大石頭旁坐了下來,掬一捧清水洗洗臉,這時秦洛想……飛天。
會飛就好了。
嗖的一下就上去了。
當然,這是想屁吃呢。
人就是這樣不滿足,坐在地上想上天,做了人類想成仙。
這種原始而寂寥的氛圍,當真是很能激發人的想象力。
從貼身的包裡拿出吃的,一大包滷牛肉,大概有五斤左右的樣子,一半自己吃,一半喂狗,吃飽喝足,略微活動一下,秦洛繞着山而走。
這裡,真的是人跡罕至,一路上各種小動物安然棲息,草藥也採了不少。
在另外一邊海拔略低的崖壁上,秦洛甚至看到一片石斛!
不是一株兩株。
而是一片!
石斛屬於蘭科,蘭花的蘭。
功能主治陰虛火旺,骨勞筋軟,極好的補虛藥。
不過,自己現在沒有繩子,也沒法攀爬,根本上不去,只能先記下來,回頭再來取。
這種地方,狗都難走,也不怕被人搶先摘了。
獨自趕路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
藥簍早就已經裝滿,太陽也快要下山了,秦洛原路返回,在天黑之前,終於回到金章村,回到家裡。
看來李正明保密工作做的不錯。
自己在山中經歷的事情,家裡,村裡,都沒人知道,也省去了一番無謂的擔心。
吃過飯,泡上一壺茶,秦洛捧着一本《本草綱目》,在二樓的客廳靜坐看書。
有幾天沒有直播了。
不過,暫時沒有什麼直播的興致。
感覺……確實是懈怠了。
人一有錢,秦洛倒是沒有飄,只是有點懶。
好像心中一股奮鬥的心氣,頓時泄了。
本來就是把直播當成工作,當成賺錢的手段,和上班差不多,現在沒有什麼新活兒,也便就無須應付。
嘖。
財富自由的感覺,就是這麼快樂。
不一會兒。
張正德跟着上來了,杜重洋也跟着他一起。
兩人很自覺的泡了茶,看到秦洛手中捧着的書,杜重洋嘖了一聲:“這是……又開始學中醫了?”
“你看它幹啥玩意兒?我都不信,我是堅定的黑子,可恨!”
他語氣倒也不算咒罵,只是有些吐槽和調侃。
張正德就不由笑出聲。
秦洛倒也不想跟他爭,這種思想,的確也很普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擁護者能列出一堆擁護的理由,反對者也能找到一大堆黑料。
不過,國人終究是最講究實用性的,能用就用,不能用拉倒。
“別聽他胡咧咧,他就是之前買安宮牛黃丸,沒拿住,賣早了……”
張正德笑說。
杜重洋喝了口茶,意興闌珊的擺手,窩在椅子裡,懶得迴應。
秦洛也跟着笑了笑。
認真打量着他的臉色。
這眼神,看得杜重洋都有點不自然了。
“不是,你還真給我望聞問切啊,才學了幾天,別找我當小白鼠啊……”
秦洛抿嘴一笑。
“你虛多久了?”
“得有個五年往上了吧?”
“其實也不應該啊,像你這個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啊,可憐……”
杜重洋尖銳的喉結一陣聳動,一時間臉色有點白,眼中則是透露着尷尬。
張正德笑的越發大聲。
不過,他很快便收斂了,也專注認真的看着秦洛。
涉及到這個問題,沒有哪個男人不在意的。
“你真會看?”
杜重洋難以置信。
秦洛擺手笑笑:“蒙的。”
杜重洋眼神狐疑:“是不是你大伯跟你說什麼了?”
嗯?
秦洛也微楞,然後沒好氣笑道:“你少帶我大伯去那種地方!都被你帶壞了!來自島國的歪風邪氣!你不能勸勸他,找個老婆,生個娃?”
自從杜重洋來了之後,真的是經常帶大伯去會所。
他們具體玩的多花,秦洛也不清楚,也不關注,但肯定是有,家裡的打火機越來越多了。
現在都有點明目張膽的感覺了。
杜重洋嘁了一聲:“拉倒,我現在是看見女人就煩,你大伯估計也差不多,我看村裡,廠裡,不少女的撩撥他,其中還有女大學生,不過他這個人,還是有點意思的,兔子不吃窩邊草。”
秦洛:……
當真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
爲這個家操碎了心。
三人聊着些風月話題,越聊越離譜,秦洛感覺,跟這個老流氓聊久了,自己都變騷了。
呸。
油膩的中年老男人。
張正德相對好一點,但也是此中老手,年輕時玩的很多,現在年齡大了,相對注重養生,但……顯然還沒有完全熄火。
“其實我也會摸脈,老張,你伸手過來,我給你把把。”
杜重洋笑着說道,坐直了,調理張正德。
張正德看了他一眼,嗤之以鼻:“你會吃!”
“真的!”
“久病成良醫,別的領域我或許不懂,但虛這件事,我研究的可透徹了。”
杜重洋篤定說道,有好說歹說,張正德多少被他說的有點意動,也有幾分不耐煩,還是伸出了胳膊。
“男左女右!”
杜重洋白了他一眼。
聽到這話,秦洛差點沒笑出聲。
把脈根本沒有男左女右的說法,但凡這麼說的,都是糊弄人。
現在,杜重洋顯然就是在糊弄老張,不過秦洛也沒拆穿,安心看好戲。
張正德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右手收回,伸出了左手。
杜重洋假模假樣的伸手搭上去,閉上眼睛,彷彿是在用心感受脈象。
這沉默的時間裡……
張正德都有點緊張了。
直到幾十秒後,杜重洋睜開眼睛,臉上帶着一種詭秘的笑容:“恭喜你啊,老張,是……喜脈。”
噗!
秦洛直接笑噴。
杜重洋是真能整活兒。
張正德這會兒徹底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在戲弄自己,抓起桌上清理茶桶的竹籤,就狠狠紮了他一下子。
兩個加起來快有一百歲的人,打鬧在一起。
秦洛看的哭笑不得。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雖然我年齡最小,但我真的成熟穩重。
兩人鬧了一陣,又聊了一會兒,聽到樓梯響起腳步聲,似乎是茶姐上來了,便果斷收斂了這個話題,準備聊點正經的。
不過,上樓後,茶姐這會兒顯得有點緊張的樣子,語速極快的說道:“你白天帶着狗子去幹嘛了?它現在有點瘋,滿村子在追小母狗,我剛纔知道……”
“剛纔又兩家都過來告狀了,我去找了一下它,它還在那弄着呢……”
“人家說,這都第三隻了……”
秦洛:???
嗯?
一時懵逼。
腦海中忽然想到白天李正明跟自己說的那個案子。
難道,是它不小心舔到什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