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趕山”
縱然蔣詩詩催促，但秦洛是真的不急。
從木材廠定製的香櫃到了，樣式和藥櫃差不多，材質是樟松木，防腐性極佳，紋理清晰，保溼透氣。
四百個“香格”，秦洛挨個貼了標籤，把這段時間陸陸續續購買的香材存放進去。
收集癖得到極大滿足。
但，還遠遠不夠，這才五十來種。
好在，現在已是暮春，萬物復甦，山上各種植物相繼開始新的輪迴，於是秦洛決定上山去看看，親自採摘一些原材料。
按照香道的說法——萬物皆可入香。
這話肯定有所誇大。
非要擡槓的話，譬如塑料，肯定不行。
茶姐擔心直播間有人說秦洛破壞環境，於是率先引領節奏，主動說道。
秦洛：……
已經快完工了，估計再有個兩三天，就差不多。
“主播你良心不會痛的嗎？”
“報警啊！這裡有人偷花！”
大伯看一眼秦洛和茶姐，有點不是很想當“電燈泡”，萬一人家小年輕是上山去談戀愛呢？
但擔心秦洛的安全，猶豫一下，還是跟上了。
……
“走吧。”
“大伯！”
美不勝收。
不過，地不長無名之草，應該會有所收穫的。
畢竟這麼多年沒回來過，路都快記不清了。
秦洛分別又採了：
迎春花，這種花，很常見，全國處處都有。
果然，直播間話風頓時歪了，茶姐再一次秀翻全場。
這個環節，其實是大部分粉絲最喜歡的。
木棉花，樹比較高，費了好大力氣爬上去的，杯狀花蕊，花瓣五片，大紅色，曬乾可入藥。
走到正在開挖的池塘旁，大伯和爺爺還在那裡看着。
“大伯，咱們這兒，竟然還有龍腦樟樹？”
茶姐覺得新奇，把鏡頭對準他，自己也認真看着。
帶了倆充電寶。
“海棠是這樣的，海棠沒有香氣啊，那誰說的，人生有三恨，第一恨紅樓夢沒有完本，第二恨鰣魚多刺，第三恨海棠無香。”
只要自黑的到位，別人就黑不到。
……
於是，秦洛揹着書包，帶上手機和充電寶，以及茶姐和狗，一路朝山上走去。
“回頭要是有機會，手工製作口紅，這個還可以用來調色。”
大伯如此說道，便拿了把鐮刀，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
秦洛的書包很快就裝滿了。
秦洛朝前方喊了一聲，把手機遞給茶姐，在路邊停了下來。
“不過，海棠也不是完全無香，只是香氣很淡，人鼻子聞不到，狗鼻子肯定能聞到，但制香也能用到，當不了君臣，可以當佐使。香味不突出，顏色來補。”
秦洛開了直播。
於是三人一狗，便沿着小路，朝山上走。
“你戳到這朵小花花的花心了！”
往前走了不到幾百米，秦洛腳步再次停下。
她深諳網絡環境，更懂得流量密碼，畢竟老司姬。
“物盡取其用。”
他們這代人，年輕時修得最狠。
“放開那朵花，朝我來！”
“這株剛剛開花，大家看到了啊，花瓣是倒卵形的，粉紅色，花絲長短不齊，特別漂亮。”
……
秦洛被幾株樹齡不大，樹幹筆直，葉片很多的龍腦樟樹吸引目光，小心翼翼走過去，仔細確認過後，的確是龍腦樟樹，於是不由極其詫異的問道。
最近直播間一直都是木雕，制香，觀衆倒是很穩定，一直穩定在三千人左右，但顯然接近審美疲勞，沒有那麼活躍了。
“兄弟們，第一份收穫啊，垂絲海棠，落葉小喬木，很高啊，最高能長到五米多。”
這時大伯返回，遞過鐮刀，秦洛用鐮刀勾住花枝，頓時辣手摧花，化身採花大盜，把幾叢開得最盛的花枝，採到七分禿。
不過，茶姐顯然聽出他的大半言外之意，抿了抿嘴脣，在鏡頭之外，朝他麼麼嘴，以作調戲。
秦洛其實有點想說“香香甜甜的小嘴，親起來該多過癮，而且不擔心化妝品中毒”，但這話略顯輕浮，猶豫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秦洛的直播風格，沒有那麼浮誇，但娓娓道來，細節拉滿，很多時候，都能讓人感覺到，這是一個內心平靜，細膩而溫和的人。
含笑花，嫩花雪白，完全成熟變成淡黃，邊緣有的紅色，有的紫色，苞潤如玉，香若幽蘭。
得整點新鮮活兒。
“咦？”
很快，便有了收穫。
在爺爺口中，這種事兒，叫做“修地球”。
直播間裡也活躍起來，一片666。
“肯定會啊，古代早就有胭脂水粉了，天然製作，工藝很成熟。”
“差不多了。”
評論區出現一片“講究怪”。
秦洛無言以對，採了大概小一斤，停手，小心翼翼裝好。
“旁邊竟然還有棵杏樹，杏子花也漂亮，也能入香，不過，果實類的，就不摘了，讓它自然生長吧。”
腦後都彷彿有暗香縈繞。
“稍等一下！”
但這種小科普，卻讓人很有獲得感。
“再等我一下下。”
秦洛自然沒什麼意見。
秦洛仰頭看着，隨口解說。
爺爺見到秦洛要上山，想了想，還是支使大伯跟上。
畢竟不管是木雕，還是制香，大部分時候，都是比較枯燥的，沒有雕刻門檻和制香門檻的觀衆，其實看不出裡頭的精妙之處，只是看個熱鬧。
“兄弟們，今天直播趕山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次上山，主要是尋找一些能當原材料的香。”
秦洛簡單的開場白後，便一路記錄着周圍的美景，在山林間穿梭。
“我先帶你走一次，回頭路熟了，你再自己上山就是。”
“山上現在野豬多了，讓你大伯跟着，真要碰上了，趕緊跑。”
秦洛侃侃而談。
“紫荊花，花期也是三月，又叫紅花羊蹄甲，葉子的形狀，跟羊蹄長得很像。花枝繁多，滿樹都是，很壯觀啊，而且叢生，一長就是一片，花量很大。”
“紫荊花……這也太美了啊。”
這是一株淡粉色的花，或者說，可以稱之爲樹，很高，有兩三米。
“採花大盜啊！”
“配合香道，嘖……”
茶姐有些驚喜，也有些震撼的看着他：“你還會做口紅？”
當然，池塘挖好後，還得平整塘底，以及挖通原先的河道支流。
一路上山，真的是收穫滿滿，山中遍地都是寶，只看會不會用。
他對大山是有敬畏的。
接下來。
走到一處向陽的山坡，三人休息喝水，狗子在旁邊瘋跑，站在這裡，向下遠眺，林木鬱鬱蔥蔥，偶爾花叢點綴，再往下，是條清澈的小河，清流湍急，蜿蜒而行。
“咦？”
“鐮刀給我用下！”
秦洛又採了不少紫荊花，卻放過旁邊一株杏樹。
這種樹……
可當真不一般。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