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反正我晚上也不會睡覺,”虞夕夕拿出了許多藥紙一一整理好。
自從她第一個晚上和亦念睡了一覺,早上醒來發現自己是睡在地板上並且渾身痠痛的時候,虞夕夕就再也沒有和亦念睡在一張牀上過了,因爲亦念睡覺有蹬人的癖好。
亦念乾咳了兩聲,自然也是想起了這件事情,隨後又說道:“孃親,你不睡覺那你要做什麼?”
“把這些藥整理一下,留給你的叔叔阿姨、大伯大嬸們,免得新來的大夫無法明瞭我醫術的深奧,把這些寶貝當成廢料給扔了。”虞夕夕說着轉身走了出去:“你先睡吧,我去前面整理一下。”
說着,熄了燈,並關上了房門。
雖然只是在這裡住了三個月,可是虞夕夕本就是一個容易懷舊的人,所以自是有些戀戀不捨的。
一包一包細細地包紮着,虞夕夕喃喃自語:“王大嬸經常關節疼痛,可千萬別再在下雨天出去尋孫子了;虎娃要乖一點,不要再把藥草當成雜草喂牛了,會吃死牛不說,也太暴殄天物了;孫大娘身體不好,大小感冒發熱不斷,好在孫俊孝順,能顧她周全,孫俊也不用每天都送來果子了……”
驀地,虞夕夕瞟見身後地板上的一片黑影,立刻轉身,心裡“咚咚”地怨瞪了慕容逸一眼:“你有夢遊症?”
“孫俊是誰?”慕容逸不答反問。
“如果你沒事的話就來幫我打包吧。”虞夕夕把草藥放在藥紙上之後便去準備另一份了。
慕容逸則對着虞夕夕包紮好的樣子,也包的有模有樣的:“這些藥草還真是奇怪,很多我都沒見過。”
“你生在皇宮,長在皇宮,見到的自然都是一些名貴藥材,這些山林裡的野藥材自然是不常見的。”
“可是,看上去似乎效果比那些所謂的名貴藥材還好些。”慕容逸如實地說着,因爲他從傍晚一路尋找虞夕夕而來,便聽到很多鎮民把她傳的神乎奇乎的,說了她的很多讓人起死回生的奇事,所以纔會到太陽下山了纔來到虞夕夕這裡。
虞夕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驕傲地看着慕容逸:“與藥材無關,只關乎個人醫術。”
月色下,一身素白衣衫、不施粉黛的虞夕夕反而更讓慕容逸有種脫塵的感覺,尤其是她眸中的那抹光亮,似辰似月,讓慕容逸一下子怔了神。
看着不爲所動的慕容逸,虞夕夕認爲他只是不屑自己的話罷了,也不再理他,繼續整理着藥,拿着毛筆蘸着自制的梅花墨汁寫着藥房,然後與對應的每包藥草放到一起。
“好香的墨汁。”
“自制的。”
“如何自制的?”
“獨家秘方。”
“……”
慕容逸看着虞夕夕歪歪扭扭的字跡,勉強能認出字形,蹙了蹙眉:“要不然,我幫你寫吧。”
“不用,”虞夕夕一口回絕了他,挽起衣袖,整個手握着毛筆,用搗蒜的姿勢戳着字:“鎮民看慣了我的山野字,再看你的精雕玉琢般的字許就不認識了。”
額,字跡也能這麼形容嗎?
慕容逸抽搐了下嘴角:“你怎麼知道我的字精雕玉琢?”
“不然的話那就更不能讓你寫了,免得丟了你四王爺風流才子的名聲。”
“……”
忙活到近三更的時候,虞夕夕看着桌子上擺滿的藥包才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明天早上不要叫我吃早飯了。”
“是不用吃早飯的,因爲我們卯時就要出發。”
一個哈欠沒有打完,虞夕夕立刻合上了嘴巴,轉身等着慕容逸:“我竟是沒有聽說堂堂四王爺喜歡做着三更半夜的勾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