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恆此刻正站在克萊學院的招生處外,好不容易他才接受了自己倒退了約十歲的事實,實力也理所當然的退了一大截,如果組織裡的人再次找到他,估計這條撿回來的命又得丟掉。雖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進入眼前的學院變成一名普通的學生無疑是最好的選擇。用身上爲數不多的錢簡單整理了一下後,他站在了這裡。
深吸一口氣,雷千恆推開門走了進去。寬大的實木桌後坐着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三十歲左右,一頭暗紫色的長髮晚在腦後打理的一絲不苟。看似是很隨意的坐着,她的周圍卻無時不刻散發着強大的氣場。沒有使用本源力量,無法看出她的種族。
(只有森林地界的雄性獸人的外貌會獸化,而雌性則一般是人類女人的狀態,即使使用本源力量也只是眼,耳,尾會有變化。另外地界的獸人形象後文會提及)
畢竟從小就是血夜的一員,雷千恆幾乎沒有接觸過外面的世界,說不緊張都是騙人的。
“姓名。”
雷千恆還在斟酌語言,女子突然開口,反而讓他嚇了一跳,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我說姓名!”語氣加重了幾分。
“雷千恆。”雷千恆這才晃過神來。他可沒那麼傻,血夜的成員之間純粹是利益關係,相互背叛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而血夜的高層對這種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背叛組織就行,再加上組織自有辦法掌握成員生死,名字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個符號,沒有人會在組織中使用真名。
“本源?”
“雷電。”
“年齡?”
“十七。”
“是不是血夜的人?”這個問題問出的剎那,女子的眼睛變成豎瞳,一改之前懶散的模樣,獅尾和獸耳顯出,她沒有任何動作,但一股恐怖的精神威壓瞬間籠罩了這個狹小的空間。
精神系的本源?!雷千恆心中一驚,精神系的本源力量很難掌握使用方法,就算勉強能領悟到也不過是泛泛之輩,但眼前的人顯然不屬於上述情況。更重要的是,在精神系本源使用者面前想要說謊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是!”強大的壓力幾乎讓雷千恆窒息,在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的情況下,他只能賭一把。
在低聲吼出這兩個字後,精神威壓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女子又恢復了懶散的樣子,說到:“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寢室是302,明早八點到8班報到,具體事宜你班主任會安排的。”
這就完了?明明還準備了一套關於身世,住處,父母的說辭來應對盤問的,(雖然現在看來好像也沒什麼用····)看着雷千恆愣住的樣子,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們只需要知道剛剛的信息就夠了,至於其他的,與我們無關,現在,出去!”說着,女子的眼睛又要亮起來。
雷千恆忙不迭地跑出去,砰的關上大門,後背冷汗直冒,實力,這絕對是實力的象徵,完全不用擔心其他別有所圖的人,“我去,這學校這麼恐怖的嗎。”他大口喘着氣,等着心跳漸漸平靜,在最後關頭,他賭了一把,既然已經脫離了血夜,就不算是血夜的成員了!現在看來是賭對了。雷千恆緊緊的貼着牆壁,嘴角卻微微上揚,“也還算有趣。”
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天,大部分學生都抓住最後的時間四處玩樂。白璐卻失魂落魄地的在學校裡閒逛,今天早上她想去爲昨天的白豹收屍,但屍體卻莫名消失了,如果不是殘留的戰鬥痕跡,白璐真會覺得昨晚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是被那個什麼組織的人帶走了嗎?”
此時的雷千恆正盯着地圖發懵,“這什麼鬼一樣的地圖,看都看不懂···”他四處看了看,發現一個學生都沒有,他是肯定不會回去找那個女人的,一想到那個女人的眼神就發怵。在這個時候的白璐在他眼中就像人間的天使一般降臨了。
“同學,請問男生宿舍樓在什麼地方?”
聽到詢問,白璐漫不經心的擡起頭,指着一個方向,“向那方走,看到雕像後向右轉,再···”白璐突然停了下來,眼前的白豹給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讓白璐不自覺地就失了神。
“怎麼了?”見少女一下子頓住,雷千恆不禁疑惑道。
“啊不,沒什麼,右轉後你會看到一個湖,湖對面就是了。”
難道說····
“哦,謝謝啊。”說完雷千恆就要離開,才走了幾步,他就感覺到身後有本源力量在匯聚,“組織的人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明知不太可能,但雷千恆不敢大意,縱身向前一躍,再一個轉身,矛尖就指向了身後的少女。
“你這是····”少女好像被嚇了一跳。
“我···這···”雷千恆已經收起了本源,戰矛也消失不見,少女釋放的天使散發的光芒之中毫無殺意,應該只是個輔助罷了,周圍又沒有其他人的氣息,組織不會派這種人來追殺,退一萬步講,在這種地方動手也太不明智了。
雖說解除了警報,但問題是現在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雷千恆已經顧不上爲什麼少女要釋放本源,正當他一個勁的思考怎麼爲自己的過激行爲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時,少女竟輕輕的笑了起來。
“啊咧?”本以爲少女會驚恐的跑開的雷千恆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弄得完全無法思考,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最後還是少女先開口了,
“抱歉,你長得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他是個很謹慎的人,看來你也一樣呢。”
雷千恆一臉懵的摸着頭,還有這種操作?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與外界的接觸也不多,這或許就是女生的思考方式吧。
“我叫白璐,你呢?”
放鬆下來的雷千恆這纔開始正視着眼前的女孩,很簡單的白裙,黑色秀麗的髮絲被六花形的髮卡卡住,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卻有着獨特的魅力。她的美麗不是那種驚豔的美,而如細水長流,需要慢慢品味。
“這樣啊,我纔是有點過激了,抱歉,我叫雷千恆。”
“好了,你還有事吧,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少女向另一個方向跑去,雷千恆怔怔看着她離開的身影,不知爲何心中突然輕鬆了許多。
白璐一路跑回自己的寢室,興奮的把臉蒙進枕頭裡,“是他,真的是他!”八年來,白璐第一次露出笑容,隨即又有些擔憂的自言自語:“我的應對方式沒問題吧,還是說莫名其妙的舉動會被討厭呢···”過了許久,當所有情緒都漸漸平靜了過後,白璐從胸口摸出那個吊墜,心裡又泛起波瀾,“哥哥,希望是存在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