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全靈界時,尹珠剛剛晉升結丹初期,現在的她和何良一樣,都是結丹中期的修爲。距離過遠,蕭三千無法感知兩人修爲相差多少,是何良高一些,還是尹珠更勝一籌。她在虛空境界裡連通一下千言的獸魂,千言在靈獸袋裡觀望一下兩人,懶洋洋的答道,“何良。”
шωш ★t t k a n ★¢O 知道何良的修爲相對來說更高一些,蕭三千稍稍安心一些。一旁的蔡暗戎知道蕭三千和何良還有尹珠的關係,他微微側頭,小聲對蕭三千道,“見到熟識了。”
蔡暗戎沒有秘密傳音,以他的修爲,如果給蕭三千傳音,不會被任何人偷聽到。但蕭三千就不一樣了,她的修爲低,施展靈力秘密傳音和光明正大的小聲說話沒什麼差別。秘密傳音還有被人看穿修爲的危險,他還不如直接同蕭三千講話。
蕭三千也能想通這個道理,她用同樣的低音似是打趣的問蔡暗戎道,“徇私如何?”
“隨你。”
蕭三千聞言狡黠一笑,那雙唯一露出的眼睛似是有魔力一般,看的蔡暗戎愣了一下。蕭三千沒在意到蔡暗戎的愣神,扭頭看向掌門的座位。蔡暗戎不用看見也知道她在找慕青,微微調動一下坐姿,繼續端着他該有的威姿。而方纔聽到蕭三千和蔡暗戎對話的修士,也都收起耳朵,不過,收了耳朵的他們可沒收心,紛紛在猜想,蔡家大公子口中的熟識是誰。
杜丘琿身爲南浩派的掌門,開試前自然少不了一番講話,蕭三千對他的廢話沒有一絲的興趣,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在參試的修士身上來回的打探,想看看是否有一些天資甚好的修士。
這是杜丘琿第一次公開在這些參試的修士前露面,鼓勵的話自然不會少說,一番講話結束,已經到了午時。上午是男修士的比賽,下午則是女修士的比賽。這些修士進試場前,已經被分好了小隊,每個小隊輪流比賽,參賽的男修士一共三十六名,共分爲了九個小隊,一場同時四位修士參試。女修士二十名,共分爲五個小隊,一樣也是一場四位修士同時參試。
試場用結界劃分了四個區域,用於給這些參試的修士比賽。參試修士比賽時,其他沒有上場的修士就在兩側的看臺觀望,從試場打鬥的修士身上尋找經驗。
第一場比試很快就開始了,上場的男修士一致都是築基中期,上前應試的南浩派外門弟子修爲則全部都是築基初期。這樣子的安排外人看來是故意的打壓這些應試的修士,但各家族和參試的修士都知道,即便是低於他們一級的弟子,他們能贏的機率也很少。
蕭三千和慕青有過接觸,卻從未見過慕青戰鬥,不太清楚他和這些外門弟子的劍法有多大的差別。她僅看這些外門弟子,已經覺得南浩派的招式華麗了,真不知道,像慕青這樣的內門優秀弟子,耍起劍來,是怎麼個樣子。
第一場比試結束,竟沒有一人順利過關。四名參試修士心服口服的嚮應試弟子抱拳鞠躬,轉身走向右側看臺,繼續觀試尋找經驗。他們第四試雖然沒有通過,但因爲通過了第三試,已經有了成爲外門弟子的資格,只要在外門勤加苦練,就有機會晉升爲內門弟子。
第二場比試參賽的四名修士修爲要高一些,四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應試的外門弟子換了四人,但修爲依舊是築基初期。第二場中規中矩的結束,只有一名修士成功過關,打敗了應試弟子。
看臺上,作爲貴客觀望的各家族代表,從第五場開始發出一些點評。或是指出外門弟子的打鬥技巧錯誤,或是指出參試弟子招式不對。總之,看臺上開始有修士說話了,沒那麼壓抑了。
蕭三千和蔡暗戎一直都是低聲說話,沒有參與那些修士的探討。第七場,何良上場,蔡暗戎望一眼和他相對的應試弟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蕭三千的視線從未盯在蔡暗戎身上,錯過了他這個不悅的皺眉。
和何良一起上場的其他三名修士一樣都是結丹中期的修爲,應試的弟子則都是結丹初期的修爲。比試開始,何良先向對手施然一禮,隨後抽出了自己的佩劍。應試弟子和他的動作一致,卻在何良還未做好準備之時,先行發動攻擊,打了個何良措手不及。
好在何良反應夠快,一個快閃躲過了外門弟子刺過來的劍,閃身站定,他十分不解的望向應試的弟子,不懂那名弟子爲何突然出招。監視長老偏袒着那名應試弟子,捋着鬍子開口道,“何良面對突發危險反應速度,着實不錯。下面的比試也要努力了。”
簡單的一句話,把方纔應試弟子的行爲規劃成了試探,如果換了旁人,也許真的會以爲,這是突然的加試。但蕭三千可不這麼想,她扭頭望向坐在一側的蔡暗戎,見蔡暗戎正望着自己,立即明白,那名應試弟子有問題。
知道這個,蕭三千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尹珠,尋着尹珠坐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她面帶嘲笑的觀看着何良和應試弟子的打鬥。
“那名應試弟子乃結丹大圓滿的修爲,手上帶了遮擋修爲的靈環。”蔡暗戎秘密傳音告訴蕭三千他看到的,方纔他的皺眉就是因爲這個。
蕭三千看何良被那名應試弟子逼的步步後退,從牙縫裡吐出兩個字道,“卑鄙。”
輕哼的一句話在看臺上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南浩派掌門杜丘琿不知道蔡暗戎帶來的這位貴客看到了什麼讓她氣憤的事情,而各家族則紛紛覺得,看熱鬧的時候到了。
此時比賽的四位弟子已經有三位都結束了戰鬥,只有何良和那名應試弟子還是糾纏打鬥,何良很明顯的處於下風,隨時都有落敗的可能。各家族瞬間就聯想到,何良可能要用卑鄙的招數對待應試弟子,根本不會去想,何良纔是受害者。
都想找何良的岔子,一時間他成爲了全場的矚目的焦點。蔡暗戎淡定自若的飲着靈茶,看蕭三千一雙眼跟着何良的移動而轉動。
不光是修爲的懸殊,還有劍法的差異,何良最終還是敗了,蕭三千眼看着他被應試弟子用劍氣逼到結界的邊界處,何良已經退無可退,應試弟子卻還是沒有收劍。看臺上方纔誤會的修士以爲應試弟子受到了卑鄙的偷襲,現在在反攻,也沒有人開口阻攔。蕭三千看不過去了,怒喊一聲“住手”,卻依舊沒有喊停那名應試弟子。
此時不幫忙更待何時?蔡暗戎點指在茶盞裡取一滴靈茶水,射向了那名應試弟子手中的劍。包含靈力的一滴靈茶水擊飛了那把劍,被擊飛的劍劃破了南浩派設下的保護結界,飛向左側看臺。監視長老想攔住飛劍免得它傷到看臺上的女修士,但沒想到,他拂塵一揮,發出的靈力並沒有攔住飛劍,女修士們趕緊讓開,飛劍直直的釘入看臺的木凳上,整個劍身都穿過了木凳,只剩一個劍柄露在木凳上,劍柄上還在顫動的劍穗就像躲開女修士的心,嚇死。
衆人的視線一直跟着那把飛出的劍移動,只有蕭三千的視線在尹珠的身上。尹珠臉上先是失望,緊接着震驚,最後則是慌亂。但當衆人的視線轉回到蔡暗戎身上時,她也平復了心情,面上的神色變爲平靜,彷彿一點也不再擔心那名應試弟子的敗露會不會牽扯到她。
“作弊。”
蔡暗戎面對那麼多求解的視線,吐出一個最簡單的詞。一個詞,兩個字,輕淡的語氣,卻如同重重一巴掌扇到了杜丘琿的臉上。在南浩派的試場上,不是參試弟子作弊,反倒是自門派的弟子作弊,讓他這個掌門完全的臉面掃地,丟臉至極!
而一直在看熱鬧的各家族也明白了,方纔蕭三千說的卑鄙,不是在說何良,而是在說那名應試弟子。明白了這個,他們又不解了,蕭三千是怎樣看出來的?
應試弟子沒有一點兒臨危不懼的樣子,慌亂的跪地認錯。監視長老掃一眼不成器的他,從他的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遮擋修爲的靈環。結丹大圓滿的修爲一露出,在加上內門弟子的身份牌,讓在場的人頓時對何良有了莫大的興趣。方纔那一戰他們看得精彩,現在揭露修爲,更覺得精彩了。何良結丹中期的修爲能和南浩派內門弟子打的不相上下,那是何等的驚豔?!
當着這麼多的外人,不是審訊的時候。杜丘琿命罪罰堂的弟子上前把應試弟子拖下去,又命人上前給何良查傷,並且還公佈,何良破格通過了第四試。
還沒加入門派就被內門弟子算計,能假裝成外門弟子出現在這裡刁難何良,任誰都會覺得,是何良得罪了南浩派的大人物,再加入南浩派豈不是找死?蕭三千知道,何良迫切的想加入一個門派增加自己的修爲,選定南浩派已經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各大門派招收弟子是同時進行的,錯過南浩派,他想再加入其他門派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的。要知道,沒有哪一個門派,會去破例接收一名得罪了其他門派的修士。
當然,除了南浩派的對頭北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