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半跪在地面上,緊緊地捏握着翰翰冰涼的小手,望着透明的玻璃管子裡液體一點一滴地慢慢流入翰翰的身體裡,她閉上眼睛祈禱,讓上蒼保估弟弟能平安無事。
聽聞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飛兒睜開了眼睛,緩緩轉過臉,在看到身後那張放大的男人臉孔時,眼睛倏地瞠得奇大,嘴角抽搐:“你來幹什麼?”
“滾!”她指着門外,衝着男人憤怒嘶吼出一字!付笛豪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躺在牀上的小人兒。
“他是誰?告訴我?”他顫着聲問,幾乎不敢迎視飛兒那雙漲滿了怒意的雙眸!但是,他無法就這樣離開,如果他走了,今天晚上鐵定一夜無眠,無論這個男孩的身份是什麼,他覺得自己應該有權利知道。
飛兒凝望着他變白的容顏,突然間心裡就爽快起來,不管他是不是裝的,她覺得自己都應該告訴他真相!
緩緩站起來,飛兒挺直了脊背,眼睛細細一眯!
“對,你猜得不錯,他是你兒子,也是我的弟弟,他叫翰翰。”
話音剛落,付笛豪一張老臉白如死灰,嘴張得幾乎能塞入一個雞蛋!嘴脣漸漸泛成了紫色,他不敢相信,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孩子是他自己的骨血,他一直想要一個兒子,可是,在白淺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是喜悅,還是恐懼?不信,質疑,心酸,難過,許多的感受齊涌心尖!
突然,腦子裡劃過什麼,付笛豪身子一個激靈,激動着撲上前,一把握住了女兒削瘦的雙肩。
“飛兒,你母親還活着是不是?”怎麼可能?當年,是他親自讓人將她屍體入殮,蓋棺,將她屍體送入火化室。
“是。”飛兒望着父親,紅脣吐出一字,她將母親整整藏匿了兩年,現在,以焰君煌的權勢,她也沒有必要一直把母親藏在無人知道的角落,即便是他們知道了母親還活在這個人世,他們又敢怎麼樣呢?她米飛兒再也不是兩年前那個軟弱可欺的米飛兒了。
“快,還我去見她。”付笛豪已經迫不急待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米秀芬居然還活這個人世。
飛兒把他帶到了那幢白色的房子裡!
擡手指着坐在輪椅上,膝蓋處搭了一條粉紅色軟毯的女人,對着付笛豪道:“付先生,好好看看你的妻子,如今她都成了什麼樣子?”
付笛豪望着輪椅上的米秀芬,她眼神裡的茫然,還有呆滯,讓他深深吃驚,能見到前妻,他心裡有說不出來欣喜。
“秀芬。”付笛豪踉蹌幾步走上了前,在米秀芬跟前蹲了下來,執起她冰涼的小手,放在臉上磨蹭。
“對不起!”以前的米秀芬,是一個多麼幹練強勢的一個人,如今,卻只能睜着一對乾淨透明的眼睛,嘴角扯着溫柔的笑容,茫然地望着他,呵呵輕笑!
“你是誰?”米秀芬細細柔柔,不尋常的聲音嚇傻了付笛豪,探尋的眸光移向了女兒飛兒。
“很詫異是不是?”飛兒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怒斥:“付笛豪,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賜!”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付笛豪不清楚女兒爲什麼如此仇視自己,米秀芬被迫害成這樣,他也絲毫都不知情啊!
飛兒從案臺上撈起了一把水果刀,筆直地刺向了付笛豪的胸膛,刀子抽出,鮮血四濺,付笛豪捂着血流不止的刀口子,指着飛兒,一臉鐵青,一句也說不出。
“這是你你把我媽害成今天這樣應得的。”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我是你老子,你居然…如此待我,你不怕天打雷闢嗎?”付笛豪跌倒在地,鮮血從他胸膛口源源不斷流出。
“天要闢也先闢你,也許你不知情,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你那個心愛的女人害的,父親,即然你有心愛之人,爲什麼又要與我母親結婚?即然與我母親結了婚,就應該與白淺斬斷情絲,一心一意對我母親,米家哪一點對不起你,你想要兒子,我媽吃了多少的藥,好不容易懷上了,卻讓那個女人鑽了空子,拿到懷孕單的那一刻,我媽心喜若狂,就在那一天出了車禍,而且,屍體被人調了包,她的房間,一直都一盆子‘鬼魅’,我記得,是你從藍菲購買回來,讓傭人放進她臥室裡的吧?”飛兒的眸光慢慢凝聚成了一把利刃。
飛兒的話讓付笛豪眼角翻卷過愕然。“是,花朵的確是我購賣過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見他大方承認,飛兒恨火攻心,衝着他咆哮,怒吼:“鬼魅是一盆毒花,表面上有催眠的作用,可是,實際上卻有讓人神經混亂,大腦疲倦的功能。付笛豪,你真歹毒啊?”
“不。”付笛豪聽了女兒的話徹底慌了。“飛兒,你聽我說,我不……知道。”其實,也是有一次,無意中他向白淺提起米秀芬晚上失眠的事,然後,白淺就告訴他,有一種花叫‘東影’,美國盛產,它有催眠的作用!所以,他就不惜花了重金去購買了那盆花,事實上,秀芬吸了那個花粉後,真的神清氣爽了啊!
他不知道‘東影’還有另外一個名兒,叫‘鬼魅’。
“我媽吸了帶毒的空氣,漸漸成了活死人,她被人囚禁在一座水牢中,整整三年啊!父親,到底你有一顆多麼歹毒的心?她是你的枕邊人,助你創建了付氏集團,還利用外公的關係,將你推上石油王國老總的位置,這一生,你的財富,你的殊榮,全是這個女人帶給你的,然而,你都對她做了一些什麼?她還懷着你的兒子啊!你怎麼能忍心去傷她,甚至將她逼到了懸崖邊上。想讓她摔得粉身碎骨?”
飛兒越說越激動,努力壓抑住自己想哭的衝動!“飛兒,莫哭,嗚嗚!”米秀芬見飛兒眼睛中有淚水在流轉,急忙從膝蓋上撩起毯子的邊角,想要爲飛兒擦拭眼角的淚珠!
“媽!”飛兒向她撲了過去,一把將她狠狠地抱在了懷中,母親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曉,但是,她不會讓這件事就此過去,她要爲母親討還一個公道!
“我沒有,飛兒,秀芬,不是我做的。”知曉一切真相,付笛豪眼中閃爍着淚花,也許他是對不起秀芬,可是,他還沒有殘忍到如此地步,他一直以爲秀芬死了,所以,才把白淺迎進了門,因爲,那個女人畢竟爲她生了一個女兒,他不可能讓她永遠處於黑暗之中見不得天日。
“父親,翰翰是母親剖腹產生下的,那時候,她已經被迫害成植物人了,要不是李嫂,我根本找不到她。”
付笛豪搖着頭,仿若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他簡直就敢相信。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是你那個最心愛的女人,白淺!”“不,她不會這麼做。”
付笛豪想也不想地反駁,他絕不相信溫柔婉約的白淺會做出這種喪天害理的事情,也許她有時候很任性,脾氣也不太好,可是,她的心還是善良的。
“因爲我母親懷了你的兒子,所以,她就要除掉母親,好登堂入室,成爲你付笛豪真正的妻子,事實上,她不得已經得到目的了嗎?旦昔之間,從小三躍居原配寶座。”
付笛豪染着鮮紅的手掌捧着頭,血絲將頭髮染紅,他的頭快要爆炸了,他不想相信這一切,白淺那麼柔情似水的一個女人,居然是這種壞得不能再壞的賤女人,他不能接受。
“如果是她做的,她爲什麼不乾脆殺了秀芬,讓所有的事實真相永遠石沉大海?”
飛兒嘴角勾出一絲的冷笑:“她想折磨我母親,因爲,我母親佔據了她幾十年的位置,佔據了你付笛豪之妻的位置,因爲,她恨,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她去死,而是生不如死。”
最後一句話,飛兒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迸出來的。
生不如死?付笛豪驚愕的後退兩步,白淺原來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女人,原來,她睡在自己身邊,溫柔的面容下藏着一顆陰暗破爛的心,原來,她一直都在算計,如今細細想來,未與她結婚前,她幾乎是對他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對他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結婚後,她就偶爾會耍一耍小性子,生了兒子後,她的脾氣就越來越大了,而他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總是讓着她,不想與她計較。
曾經的溫順與善良全是裝出來的,與這種女人整整同牀共枕了二十幾年,付笛豪不夠感到心寒啊!
風兒吹來,讓他渾沌的腦子漸漸清醒,思路也變得清晰!
眸光凝掃向女兒,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他說:“飛兒,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與她離婚,重新迎娶你媽進門,如果這一切都是你編的謊話,那麼,我不會對你客氣。”
付笛豪瞟了一眼雙眼無神,表情迷茫的米秀芬,面情露出從未有過的複雜!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白色的房子,飛兒衝着他的身影喊了一聲:“你以爲我母親還會要你麼?父親,你在母親這兒得到的一切,終將有一天,我會全數替她討回。”
她,母親,還有翰翰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他,付笛豪將會跟着他最心愛的女人跌入地獄!
絕對會有這麼一天的,飛兒堅信。
聽了女兒的話,付笛豪背影一怔,腳步並沒有停下,只是,消失在飛兒視野中的高挺身影,漸漸瀰漫上了一層蕭索與悽瑟!
本來可以是好好的一家人,有妻,有子,有女,多麼幸福的一家人!米秀芬對他有多好,付笛豪心裡比誰都清楚,爲他創建公司,爲他拉關係,讓他成了人中之龍,雖然,表面上,他對她客客氣氣,夫妻間相敬如賓,其實,他心裡一直都嫌棄着她不能爲他生一個兒子,生了飛兒後,她就得了不孕症,所以,他才把希望寄託在了白淺身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秀芬居然奇蹟般懷上了他的孩子,是個兒子,她剛拿到比超化驗單,就在那天出了車禍,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不是飛兒告訴他,他這輩子恐怕都要被矇在鼓裡。
低下頭,望着自己染血的胸口,傷口很長,可是,可是不深,血早就停止了流淌,他的傷口很疼,但是,不及秀芬的千萬分之一吧!受了‘鬼魅’毒害,在人事不知的情況下,她是剖腹產生下孩子的!
女人身份顯赫,卻獨獨心甘情願愛上了他,爲他遭受了這樣的罪,從來都沒有感到內疚過,這一刻,充斥在付笛豪心裡的感覺就是愧疚與負罪!他辜負了一個好女人的愛,辜負了一個好女人的心。
這一刀是他應該承受的……
他的心不是鐵打的,他也會痛,當天晚上,他去了醫院包紮了傷口,回家衝了一個熱水澡,穿着衣服就出了門。
“笛豪,你去哪兒?”白淺追了出來,攔住他的去路,都凌晨十二點了,她不知道老公要去哪兒?而且,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不說,還有一些陰戾纏繞!
付笛豪望着白淺,眼眸裡昔日柔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
“客戶有約,我去去就回來了。”他不想告訴白淺自己知道的一切,如果飛兒所說全是事實,他怕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會跑去再次傷害秀芬,秀芬已經夠可憐的了,她的智商等同一個三歲小孩,全是那盆‘鬼魅’惹得禍,然而,是他自己親手將‘鬼魅’送進秀芬臥室的,在謀害秀芬的陰謀裡,他不知不覺也參與了。
他憎恨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白淺報復秀芬的那枚棋子!
這個女人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她心裡裝的東西是隱晦而陰暗的,她的心思異於常人,他走不進去,洞悉不了,那他就只有逃開。
“這麼晚了,還要去見客戶?”白淺挑眉,察覺到了老公的異常,白淺說話的聲音很軟,撒嬌道:“不去了好不好?沒你我睡不着。”
“這客戶是約了好久的,美國來的,就兩個小時,你先睡。”
說着,不再管白淺的情緒,直接就邁腿走出了家門,白淺站在屋門口,望着付笛豪毫不留戀離開的身影,心裡暗忖,這男人今晚怎麼了?米飛兒到底把他抓哪兒去了?
她得讓人去查一查!
付笛豪見客戶是假,去醫院守護兒子是真,他坐在牀沿上,眼神落到了翰翰的臉孔上,擡手摸着他的小鼻子,小脣角,心裡喜悅而激動,翰翰五歲了,而他居然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五歲大的兒子。
爲了繼續付氏香火,他背叛了秀芬,將白淺娶進了家門,如今,秀芬還活着,他怎麼對得起她呀?
那天晚上,他在翰翰的牀前整整坐了一整夜!
翰翰脫離了生命危險,讓飛兒喜極而泣,翰翰了一會兒又沉沉地睡去,醫生囑咐她,讓孩子多休息,他失血過多沒精神的,她讓阿菊在醫院照顧翰翰,自己則帶着貝貝回家。
其實,她是要去查一下闖翰翰的那名司機,她本以爲是有人蓄意指使,可是,交警抓到那名車主,通知她過去,瞭解了整個情況後,她才知道一切只是偶然,車主是一名普通的白領,喝了酒,精神不太好,所以,車速提得快,然後,就撞到了翰翰,他說願意賠錢。
但是,飛兒堅決不肯,直接把他送進了監牢!笑話,她米飛兒最不缺的就是錢,傷了她親人的人,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統統都不會放過。
等事情告了一個段落,飛兒帶着貝貝走出交警隊,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兒子剛坐進車廂,電話就響了,一邊合上車門,一邊接着電話。
“喂!”“飛兒,在哪兒呢?”電話裡傳來了張軍毅性感迷人的聲音!
“在回家的路上。”旋轉着方向盤,飛兒乾脆的回答。
“今天是我生日,幾哥們兒爲了舉辦了一個宴會,我想邀請你參加,一定要來。”
“呃!我真的走不開。”她真的有一大堆的事兒。“不會耽誤你很久的,你可以把兩孩子帶過來。”
張軍毅知道孩子們膩着她,所以,先用話堵了她的嘴。
“好,好吧!”她有些免爲其難!自從上次焰君煌吃醋後,她就不想與張軍毅再有往來,她不想讓自己好好的婚婚又出裂縫!
可是,莫名其妙不理人家張軍毅,也不好對吧!再說,今天是他生日,她應該去祝賀一下的。
收了線,飛兒帶着貝貝回到了焰府,回去的時候,焰府正在開飯,李鳳嬌笑吟吟地向她們走過來,親切地對貝貝說:“小子,你就一跟屁蟲,整天跟在你媽咪屁股後面跑,你可是小男子漢啊!怎麼能跟在女人身後跑呢?不害躁。”
“奶奶,她不是女人也,是我媽咪啊!”
貝貝的話引來大家的鬨堂大笑,焰天耀扒完一碗飯,放下碗筷,從凳子上起身,用紙巾擦着嘴,繞走到了飛兒面前,用手摸了摸貝貝的腦袋,一把將小傢伙抱進了懷。
“貝貝,你哥哥好了點沒有?”“醒過來了,不過,又睡過去了。”
“那就好。”焰天耀捏了捏侄子的鼻頭,愛憐地囑咐:“以後,你可擔心一點。”
這兩個小子前後每人一次車禍,老讓米妞擔心啊!他聽說這件事情後,就派人去查了,還協助交警抓到了那個車主,以爲是一樁陰謀,沒想到就是一個單純的醉鬼,剛纔交警隊的伍大隊長給他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將車主送進去了,他當時就囑咐過伍大隊,他四嫂什麼意思他們就得照辦。
米妞這女人心也夠狠的,不如一般女人心軟,夠狠,夠辣,夠正點,要不然,怎麼配得上他權勢滔天的四哥呢?
“飛兒,照顧翰翰,你也辛苦了,吃了飯,趕緊去休息了,黑眼圈都出來了。”李鳳嬌望着飛兒,一臉心疼地說。
“好,謝謝媽。”
雖然不太喜歡李鳳嬌,但,畢竟也是君煌親生母親,當着這麼多焰家的人關心她,她也不好讓人家沒面子。
上樓的時候,在樓道上,她與白素宛錯身而過,白素宛身上穿着過大的睡袍,過大的睡袍將她瘦弱的身材整個淹沒,臉上沒有化妝,眼睛還有一些腫,是哭的吧!
白素宛見到她,冷哼一聲,將下巴揚高,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故意用身體去撞了她,身子趄趔一下站穩,紅脣抿緊,望着消失在樓道里那抹白色的身影,眼睛裡迸射出寒光,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看來親生女兒的死並不能給某賤人長長記性!
晚上,飛兒挑了一身橘紅色衣裙穿上,爲貝貝打扮了一番,母子倆上了車,不到二十分鐘,飛兒母子倆就顯身在張軍毅生日宴會場!
宴會設在了富麗堂煌的‘麗都大酒店’,是以自助餐的形式舉辦,從侍者托盤裡端起一杯雞尾酒,湊入脣邊,輕抿了一口,貝貝則跑到了大廳中央,從五顏六色的大盤子裡夾起了蛋糕,還有許多的西式餐點。
“嗨!飛兒,你來了。”今天的張軍毅一身湛藍色西裝,白色的領帶,頭髮做得很有型,五官立體,棱角分明,他的個子大約有一米八左右,天生的衣架子,隨便往哪兒一站,不自禁就會聚集異慕的眸光。
他正端着杯子與幾個客人寒喧,視線透過人縫,落到了飛兒的臉上,眼睛裡即刻閃耀着興奮的神彩,拔開了人羣,邁步走向了她。
“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宴會都開始了好一會了,他一直在尋找她的身影,以爲她會放他鴿子,擡腕看了一下表,薄脣輕扯:“你遲到了十五分鐘,該罰。”
“不好意思,孩子很纏人的。”“對了,貝貝呢!”張軍毅沒想到飛兒兒子的身影,啓脣詢問。
“貝貝,叫叔叔。”飛兒調轉頭,眼前沒了貝貝的身影,這小子去哪兒了?總是貪吃去拿糕點了。
“不好意思,軍毅,他應該在那邊,我去把他找過來。”說着,飛兒已經提步向大廳中央跑去!
她走到大廳中央的時候,果料就看到小傢伙手裡端着一個小盤子,盤子裡盛滿了水果沙拉,還有他最喜歡吃的南瓜餅。
“小子,少吃一點,你已經夠胖了。”她囑咐小包子,臉都長圓了,還一個勁兒猛吃,真是擔心他長大後就一小丑哥,討不到老婆!
“媽咪!長一點沒關係的,爹地說長大讓我去當兵,當兵很苦的,準會瘦下來。”
小傢伙一邊往嘴裡寒糕點,一邊笑嘻嘻地回答着媽咪,飛兒敲了一下他的頭,望着兒子可愛紅潤臉蛋,飛兒也扯脣笑開。
“米小姐,這是張總裁敬你的一杯酒。”侍者從托盤裡端出一杯法國的紅葡萄!飛兒接過酒杯,向侍者說了一聲謝謝,侍者回答着‘不客氣’走遠。
垂下眼眸,飛兒看着杯子裡紅褐色的液體,不知道張軍毅在搞什麼鬼?到處都是酒,她可以自己端來喝嘛!
仰頭淺嘗了一口,酒香的甘甜在舌尖流轉,這味道很特別,82年陳釀紅葡萄酒,味道肯定很特別,放眼望去,琉璃櫃檯上,全是清一色琥珀色液體,張軍毅真是下了血本,一個生日聚會,居然用這種陳釀法國紅葡萄,當真是商場屈指可數的商業鉅子。
由於好喝,飛兒仰頭將杯子喝了一個底朝天,紅酒剛剛下肚,眼尾就瞥到了一抹人影,女人穿着一襲白色衣裙,頭髮紮成了馬尾,眼影化得很濃,不過,妝容卻很淡,一對大眼睛閃耀着亮光,眸光與她對視,衝着她抿脣一笑,然後,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給她做了一個乾杯的姿勢!
猛地,飛兒感覺身體開始燥熱起來,不好,第一反應是她中計了,她中了白蓮花的奸計,那杯酒不是張軍毅送過來的,而是那朵白蓮送過來的。
擡手撐着玉額,指尖上襲來了滾燙的溫度,身子劃過一陣戰粟!空酒杯從她指尖滑落到地,摔得粉碎,破碎的杯子聲引來了不少探究的目光,飛兒衝着大家一笑:“不好意思。”
大家見她並無異常,純粹是不小心掉了杯子,全都沒有放在心上,禮貌地回了一個笑容。
“怎麼了?飛兒。”飛兒回頭,便看到了不何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望着男人那張俊美的容顏,她有一種想撲倒人家的中動!她中邪了,腦子犯糊塗了。
“我上洗手間,軍毅。”不敢與這個男人太過於接近,飛兒退開了一步,刻意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轉身就跑向了洗手間,她站在洗手間的輿洗盆邊,掬了一把冷水澆打在自己的臉蛋上。
皮膚一涼,心也一涼,但是,僅僅只是數秘,那炙熱的溫度又燒了起來,皮膚越來越滾燙,身體越來越感到空虛,望着鏡子裡的女人,女人的雙頰紅豔如火,檀香小口微微開合,仰起頭,纖纖玉指撫摸着自己的脖子,緩緩而入,艱難地天嚥了一口口不,她要瘋了。
她渾身象着了火,那杯酒裡,到底下了多少的藥?讓她不過片刻,就一雙眼睛染了血紅,好似一隻要吃人的母豹!
不,她得控制自己,她不能成了藥的奴隸,讓那個女人得逞,她得頑強的毅力去戰勝它,不就是區區想整人的媚藥麼?
醫生曾說,只要意志堅強,也會戰勝這種東西的,可是,她哪裡知道,她中的就是藥性特別猛烈的西班牙蒼蠅,一旦中了這種藥毒,必須三小時之內陰陽相交,否則,會全身血脈筋斷而亡!
白素宛,如果讓我抓到了你,定不會放過你,這女人,狗改不了吃屎,都被焰君煌那樣子整了,居然還要來挑戰她。
就在她慾火焚身之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叩叩叩!“飛兒,你在裡面嗎?”是張軍毅充滿磁性的渾厚男人聲音。
“在。”逼不得已,飛兒咬了咬牙,衝過去打開了門,張軍毅瞟了一眼她身後的洗手間,眸光繞回到她的臉上。
“你臉咋這麼紅?怎麼了?”“沒,沒什麼,我有些醉了。”她只得扯謊,不敢告訴張軍毅實情,她也不會向一個大男人說自己中了那種藥啊!
“呃!”張軍毅伸手過來拉她的手,不想被飛兒拍開。“我爲你介紹兩個朋友,也是商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以後,你的鋼鐵業想要發展,可以依靠他們的力量,走吧!”張軍毅狐疑地看了她兩眼,這才說出自己來找她的目的。
“不……去了。”這個時候,她哪裡有心情去應付那些富商名流啊!
“沒事,就一會兒,你撐着點。”張軍毅不怕死地乾脆握住了她一支手臂,拉着她直奔宴會大廳!
飛兒用舌舔了舔乾涸的脣瓣,腦袋越來越眩暈,身體裡的需索在擴大,唯一的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她不能跟着張軍毅去,她想掙脫,可是,張軍毅的力道很猛,箍得她手臂很緊!
慌亂中,她掏出了手機,拔了那串熟悉的號碼,電話剛一接通,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喊了出來:“寶寶,你在哪裡?快來,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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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死了,哭哭,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