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扯脣開罵,沒想到,那亮光瘋狂向她駛過來,眼睛裡的燈光變亮,擴大,女人瞳孔一陣緊縮!
她還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車子就將她整個搖搖欲墜的身體撞飛出去。
剎那間,女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輕靈地落到了地面上,發出‘啪’的聲響!
女人身地落地,車燈下,能清晰看到從她鼻孔裡摻出來的鮮血!
整個身體不停抽搐,痙攣,呼吸變得困難,一雙眼睛瞠得奇大,好不駭人!
火紅色車身在原地打了一個轉,搖上車窗,玉指轉動着方向盤,火紅色車身火速而去!
女人躺在地面,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路過的車開停到她腳邊,發現了地面上有一具女屍,嚇得屁滾尿流,怕自己難逃干係,急忙掏出了手機報了警!
凌晨五點,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將女人送往了醫院,並在女人身上搜出了身份證件以及親人聯繫電話號碼。
警方急忙通知家屬前來,白素宛得到這項驚人消息時,整個人還在夢中,當她得知母親出了車禍,如今正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她拿了一件大衣穿上身,連頭髮都還爲及梳便直接飛奔向醫院。
她趕去的時候,付笛豪已經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抽着煙,見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白素宛心裡就來氣。
“爸,怎麼回事?”她口氣有些惡劣,有一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媽出的是車禍,你衝我發什麼火。”付笛豪心頭也亂糟糟的,已經決定與這個女人離婚了,她是死是活與他也沒有半毛關係,死了還比活着好,死了就一了百子,免得活着還要跟他一起鬧着分家產。
“如果不是因爲你想離婚,我媽也不會深更半夜還在外面去喝酒。”
白素宛話裡含滿了幽怨與責備。“素素,你媽到底做了一些什麼,你知道嗎?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你又知道多少?”望着白素宛這張白淨的臉孔,他都有些懷疑白素宛是不是自己親生女兒了,畢竟,白淺私生活那麼糜爛。
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女人,自己居然與她生活了這麼多年,想得付笛豪也是一個精明的男人,原來,他也栽在這個女人身上,真是甘拜下風啊!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實白素宛心裡也明白幾分,這兩天,她呆在焰家,焰家下人總是望着她莫名其妙地笑,就像她身上有什麼不乾淨東西似的,那笑是嘲笑,讓她感覺有些芒刺在背,後來,她走在大街上,看到四處銷售的碟片,才知道母親出了事,被人強行抓去拍成了A片,而這種A片還在市面上流通,雖然,已有人成功堵截,但是,母親已經身敗名裂了,出了這種事,不說父親惱火,她心裡也不舒坦,畢竟,那是她的親生母親啊!
臉都丟盡了,就是她走在大街上也會遭人白眼,指指點點,更不用說父親那種有身份地位的男人,他怎麼受得了呢?
只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有什麼辦法呢?
父親可以與母親離婚,可是她不能不要母親啊?
心裡雖然明白父親的想法,但是,她還是有些生氣,賭氣地轉過臉,身體倚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靜靜地等待着,在她焦慮的等待中,手術室門打開了,做完手術的白淺頭上戴了白帽子,整個人還處在深度昏迷中,她被幾名護士推了出來,白素宛望了一眼蒼白的母親,慌慌張張地奔到了醫生面前,抓住醫生的袖袍急問。
“醫生,我媽怎麼樣?”
醫生取下口罩,幽幽嘆息了一聲,用着凝重的表情宣佈:“先生,小姐,白女士恐怕會成爲植物人。”
“植物人”三個字,讓白素宛感到頭一陣昏眩,雙腿發軟,腦子裡一片空白,如溺了水般感到窒息。
白淺成了植物人,這輩子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了,她將永遠地沉醒,佛說,種孽因必有孽果,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報,老天會公平地對待人世間的每一個人。
看來,這話一點兒都不假!
雖然付笛豪恨極了白淺所做的事情,但是,聽到‘植物人’三個字時,還是深深震驚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哪!她縱有百般不是,現在,她成了植物人,永遠不再醒來,與一個活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也許比死了更爲痛苦,付笛豪還計較什麼呢?
他只能出巨資爲她醫治,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他的兒子還那麼小,不可能沒有母親。
警方通知父女倆去錄筆供。
在警察的面前,白素宛情緒十分激動,她將所有的矛頭指向了一個最可疑的人。
“警察先生,是米飛兒做的,我敢肯定。”
身穿警服的警察皺了皺眉宇,冷厲道:“小姐,有證據麼?”“沒有,可是,警察先生,這不是普通的車禍,是有人精心的預謀,我要起訴米飛兒,是她將我媽害得這麼慘。”
幾名警察面對她狂怒不止,嘴裡一直揪着的那個人名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白小姐,法律面前是講究證據,不能憑空去猜測。”
是的,提供不出證據,一切就是枉然,白素宛跟瘋了一樣,親生女兒死了,母親又被撞成了植物人,她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這一切全是米飛兒害的,她恨死了米飛兒。
那天晚上,焰東浩回來了,並且,還喝不了少的酒!
“東浩,你終於回來了。”許久不見老公,又遇上母親病重,白素宛滿腹的委屈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對象。
“嗯!”與她熱情相比,焰東浩就顯得冷淡多了。
一個月不見,焰東浩清瘦了許多,連顴骨都露了出來,不過,這樣反到了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味道。
“東浩,你去哪兒了?”女人玉容可憐兮兮,他不在日子裡,她如坐鍼氈,如走在一塊冰上,怕有朝一日,這塊冰就化了,因爲,在這個龐大的焰氏家族,她是最沒有靠山的一個,沒有爲焰家生一兒半女不說,丈夫不疼,公婆更是當她是隱形人,有時候,她在想,與焰東浩維持着這樣一段婚姻到底有什麼意義?
打擊米飛兒嗎?那樣的目的不可能達到了,米飛兒在焰家的地位,如今是母憑子貴,焰君煌又把她寵上了天,她曾想辦法勾引過焰君煌,可是,那廝心裡眼裡全裝的都是米飛兒,她恨死了他們甜蜜恩愛的畫面。
每一次見了,她都會回房間,給自己生一頓悶氣。
“有一些事要去處理。”焰東浩望着白素宛,神情莫測高深,讓人探不出喜怒哀樂!
漆黑的眸瞳裡藏着一些情緒,即便是在妻子面前,他也不想將它坦露出來。
“東浩,米飛兒讓你失去了花費了四年得來不易的心血,你就這樣子放過她嗎?”
她想唆使焰東洗去對付米飛兒,焰東浩是何許人也,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呢?
他望着她的眼眸閃了閃,狹長的眸子微眯,啓開煙盒,抽出一支香菸,用泊金打火機點燃,徐徐抽起來。
“東浩,想要在焰家立足就要狠一點。”蓮臂纏到了焰東浩脖子上,從他指夾抽出香菸送往自己的脣邊,吸了一口,將煙霧緩緩吐到了焰東浩的臉孔上。
“知道不?你三叔成殘廢了,還被關進了大牢裡,老爺子狠着呢!”這話是無聲提醒着焰東浩,讓他要爲自己想好後路。
別像焰老三一樣,羊肉沒吃着惹了一身的騷!
偷雞不成蝕把米,她與焰老三可以說是得到了同樣的下場!
見焰東浩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紅脣掀開又繼續說:“你不反擊,到時候,這個家你分不到半杯羹,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了,所有人都不在眼裡,只除了焰君煌。”
“難道你還念着我妹子飛兒?”白素宛食指點到了他緊抿的薄脣裡。輕點的紅脣,暖昧的眼神,撩拔着一個男人久壓*的心。
“是念着,可是,有用麼?”他對米飛兒有情,可是,人家早對他無意了,今天回來,他在樓梯上看到了她,從她紅潤的雙頰,神彩奕奕的樣子,可以看得出她過得很好。
憑什麼她過得那麼風生水起,而他焰東浩要過得這麼窮困潦倒!
“沒用,所以,你最好還是將心收回來,跟我一起,爲我們的將來努力奮鬥!”
女人衝着他呵呵輕笑了兩聲,身體扭動了兩下,男人驚呼一聲,咬緊牙關,急不可耐將她按壓到了歐式大牀上!
片刻,空氣裡暖昧的氣息浮升!
男人女人的身體不停在大牀上翻滾!糾纏!“素素,我好想你。”
男人低下頭,不停地在她耳邊呢喃,大掌也不斷在她身上點火,搞得她嬌喘喘連連,吐氣如蘭道:“真的?”
“當然。”“好,快。”女人翻了一個身,嬌媚笑語:“快讓我知道你有多想,要噴了。”
“噴你小嘴兒。”
“不。”“要。”“今晚定要戰你三百回合!戰得你地兒開花!”歐式雕花木牀上,男女展開一場激烈香豔火辣的拉鋸戰!
*
飛兒站在落地窗前,放眼眺望遠處,焰君煌完全失去了聯繫,剛纔,焰天耀告訴她,小蘇子只是繳槍接受檢查,即便是要處分,也要等到焰君煌執行任務歸來再說。這就給了小蘇子一線生機。
她知道,應該是焰君煌打了電話,要不然,軍區領導不可能這樣格外開恩!
至少知道小蘇子安然無羔,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窗邊一株桅子花枝伸了進來,花枝頭盛開了一朵潔白的桅子花,整個房間花香襲人,浸人心脾。
伸手剛能觸到那束花朵,握了花柄撞下,放到鼻冀間嗅聞,桅子花香屬百花香味之首,這種花香令人沉醉。
“記得,以前,你最喜歡這種花。”
一記男人低沉輕柔的嗓音從頭頂闢下,嚇得飛兒魂飛魄散,轉過身,感覺到有一抹高大的身影籠罩於自己頭頂,她急忙退開一步。
“你進來幹什麼?”是的,這個男人憑什麼要在自己的房間裡出入。
誰給他的權利?她在心中嘶吼!
男人深邃的眸光凝望着她,一眨不眨,僅僅只是這樣望着她,就感覺整個人如同醉了。
然後,張開雙臂,他將她緊緊地鎖入懷裡,憑飛兒怎麼打,怎麼掙扎也不放開。
“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好不好?”只抱一會兒,這些天,儘管他人在別的地方,可是,腦子裡一直是想着她的,回憶着她們的過去。
“放開。焰東浩,你給我鬆手。我是你嬸嬸,你難道都不怕下人們說閒話麼?”就這樣明目張膽地闖進她的臥室。
焰東浩對她的話視若無睹,他手中的力道箍得更緊,在她耳邊低喃:“飛兒,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只要你能回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飛兒,求你回到我身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他愛她,好愛好愛,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已經徹底地失去她了。如果她能回到他身邊,要天上的星星,他可以想盡辦法爲她摘來,只爲搏紅顏一笑!
“做夢。”飛兒氣得花枝亂顫,這個男人臉皮比城牆還有厚。
“焰東浩,因爲我奪了你的鋼鐵實業,拿取了你半輩子的心血,所以,你不甘心,你又回來對我說這種噁心的話,我對你已經沒感覺了,焰東浩,你還是去與你的素素蛇鼠一窩,做盡天下最缺德的事。”
忽然,焰東浩抱着她的力道稍稍放鬆,低下頭,視線落在了她乾淨唯美的臉蛋上。
“如果不是我心甘情願,你以爲就憑你,有能力從我手上拿去鋼鐵實業?我之所以雙手拱送,是因爲我愛着你,飛兒,曾經,是我不對,我不該利用你,可是,在這場利用的交易中,我也失了心,丟了魂,我現在真的好悔好悔,如果當初,我不阻止你懷孕,也許,今天,貝貝就是我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他說這話時顯得有些感傷,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夕陽西下,他牽着她的手,共同遊走在金色的戈壁沙灘上,他的影子裡有她,她的影子裡有他,他們相互纏繞,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是一幅多麼美麗的畫卷!
只是,如今,這種畫面對於他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了。
“焰東浩,我是你嬸嬸,請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你四叔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飛兒不想與他過多糾纏,畢竟兩人的身份不宜在這屋子裡呆太久。
她不想下人在背後嚼舌根,對他,沒有了恨,也沒有了怨,如果連恨與怨都沒有了,那就是普通平常人,更或者是陌生人。
焰東浩望着她,表情漸漸冷肅起來,當他眼尾掃到了牆壁上那張放大的婚紗照,她穿着白色無肩式婚紗,戴着白色的長手套,披着薄薄白絲貼,五官精緻,明眸皓齒,不食人間煙火,而那個摟着她的男人再也不是他,而是他的叔叔焰君煌,他比他帥,比他有錢,比他有身份有地位,而他,什麼也比不上他。
他的手臂摟着她細腰,女人與男人滿臉的燦笑,溫馨幸福的畫面瞬間就刺痛了他,原本是他的,這一切原本是他的,可是,現在,統統都改變了,只因自己一念之差,原來,他可以好好地與飛兒過下去,爲什麼偏偏白素宛要出來攪局?人生真的很奇妙,如果當初,白素宛不出來攪局,那麼,飛兒也不可以氣火攻心跑到酒吧買醉,然後,在那兒遇上了焰君煌,如果他不與白素宛偷情,享受那份刺激的歡樂,那麼,飛兒與焰君煌就絕不可能見面,更不可能知道最終彼此的身份,這樣一來,他還是她的寶寶,雖然冒牌兒貨。
可是,他就想做那個冒牌的寶寶啊!他多羨慕,羨慕多了就成了嫉妒,還有恨,對,他恨焰君煌能得到飛兒的愛,飛兒的心,這張畫刺痛了他的心,心中有一抹苦澀在悄然蔓延。
然後,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如一隻可怕的野獸,發出晶亮的綠光!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他捏握着她的下巴,憤怒低吼:“你以爲他回得來?不怕告訴你,他恐怕回不來了,執行秘密任務之時,聽說他從海拔三千米高的地方墜落懸崖,就算是他不死,我不可能讓他活在這個人世間。”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狂囂,飛兒聽了神色一怔,半晌,顫抖的手掌狠狠地向他甩了過去,‘啪’,男人左頰即刻就出現了幾條難看的血蜈蚣。她打得是那麼用力,手心通紅一片,手指不斷顫抖。
“你不信是不是?”男人嘶吼,不顧她的掙扎,將她一把死死箍進了懷裡。
低下頭,在她脖子上吮咬,撕扯着她的衣領口,飛兒開始衝着這個可惡的男人又踢又咬,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青天白日,要對她施暴麼?
雙手不斷在她身上探索,飛兒慌了,屈起大腿,頂向了他最致命的地方,男人沒有喊疼,只是臉色變了變,然後,他把她按壓倒了牆壁上。
頭俯了下來,脣覆上了她想念已久的紅脣,剛沾到她的脣,她就咬了他一口,把他的嘴瓣都咬破了,脣瓣血流如柱,用手指擦去脣上的血漬,眼裡多了幾分兇殘,野蠻地拽住她的手腕,將地跌跌撞撞扔向了大牀。
欺身而上,他壓着她的身體,怒斥:“飛兒,也許你不知道我這一個多去了哪裡?實話對你說好了,我設了一個陷井,讓焰君煌去鑽,外界都說他下落不明,你從了我,答應從此跟了我,或許,我會考慮幫你去找他。”
“焰東浩,別像一隻瘋狗亂咬,我們,回不去了。”無論焰君煌是生是死,這輩子,她米飛兒永遠也不可能與這個渣男人再也半點交集。
“哈哈哈!”焰東浩仰頭笑了,笑聲猶如來自於地獄奪命的撒旦!
“如果他真死了嗎?難不成你要當一輩子的寡婦?”
“他死了,我也會跟着他去死。”她眼晴裡迸射出一種堅毅的光芒,是的,如果焰君煌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好,很好。”焰東浩點了點頭,抽開身,退開一步,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番,然後,衝着她冷喝了一句:“即然你是貞潔烈女,那麼我成全你。”
男人一記拳頭砸到了堅硬的牆壁上,如野獸一般咆哮了一聲,緊接着,如旋風一般迅速跑出了房間。
焰東浩雖然走了,可是,他的話如一道又一道的重鼓,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敲在了飛兒的心坎上。
讓她的心成了一團亂麻,她拿着手機,開始給焰君煌打電話,打了好多次,電話永遠是一記機械冰冷的女音:“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拔。”
焰君煌,求你不要有事,我無法承受你離開我的事實,她不相信焰東浩說的話,可是,焰君煌與她失去聯繫是鐵一般的事實,她一直拔着這個銘記在心的號碼,一直拔,哪怕拔得手指發軟,發酸,她還是不想放棄,她多希望手機裡能夠突然傳來了焰君煌戲譫的迷人嗓音:“嗨!米妞,想我了?”
但是,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了,她僵坐在牀沿上,手機沒電了,她就拿起牀頭櫃上的座機電話拔打,不知道拔打了多少次,永遠是一個結果。
他的手機關機了,打不通了,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從眼角滑落,聽着電話裡襲入耳膜的機械女音,嘟嘟嘟的忙音過後,她沒有擱下話筒,電話裡一片靜寂,‘咚咚咚’是淚水落到電話機上發出的清脆聲音。
焰君煌,你在哪裡?喉頭有些哽咽,失去了他,她就是一隻孤雁,找不到飛往家的方向,失去了他,她就等於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個世界。
以前,只要出了什麼事,她還可以找小蘇子幫忙,如今,小蘇子被困在牢中,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她不知道要去哪兒尋找焰君煌的足跡,想到焰東浩的那句:“我設一個陷井,不想焰君煌有事,就乖乖從了我。”
如一個土霸惡紳,強佔民妻的那種惡霸嘴臉,很噁心!
飛兒奔出了臥室,找去了二樓一間臥室,臥室裡,白素宛自披一件綠色的晨褸,正坐在梳妝檯前拍打着臉孔。
見鏡子裡倒影着飛兒那張驚慌失摸的容顏,她不慌不忙從凳子上站起身。
“喲!姐姐,是那股香風把你給吹進來了?”
“焰東浩呢?”“你找我老公幹什麼?”白素宛攤開掌心,將一個瓶子傾斜,倒了一些水液在掌心裡,然後,繼續往自己臉頰上拍打。
“放心,我對你老公沒興趣,告訴我,焰東浩在哪裡?”
急火攻心之時,她沒心情與這女人鬥嘴,焰君煌與她失去聯繫整整兩天零5個小時,也許他沒有出事,可是,在沒有得到他的音訊前,她這顆心永遠是懸吊着的。
“他啊!”白素宛尾音拉得老長。“被你奪走了公司,也沒有地方可去了,總是窩在書房裡吧!”
飛兒急欲馬不停蹄跑去了書房,書房的門是虛掩着的,她沒叩門就直接闖入,焰東浩正坐在椅子上抽菸,菸灰缸裡全是一堆剛熄滅不久的菸蒂。
“焰東浩,告訴我君煌到底在哪裡?”
焰東浩瞟了她一眼,淡下眼瞳,斂去眼角絕世的痛苦,緩慢道:“你是他老婆都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去處?”
“焰東浩。”飛兒終於被激怒了,她繞過了桌面,衝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領,怒吼:“你說他從海拔三千米的地方墜落,是不是真的?”
“飛兒,你不要急嘛!”他皮笑肉不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臉蛋。
“如果你答應與他離婚,寶貝,我保證他會完好無整地歸來。”
“焰東浩,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飛兒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地愚蠢,是焰東浩抓了她的軟脅,焰君煌怎麼可能被焰東浩算計?
這男人不過是在胡弄她,恐嚇她罷了。
飛兒敢打賭,焰東浩絕對不知道焰君煌的下落,她鬆開了他的手,暗罵自己真是沉不住氣,焰東浩隨便一句話就讓她失去了理智,退開一步,她撂下了狠話:“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定要你陪葬。”
冷冷語畢,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小書房,焰東浩掐滅了菸蒂,透過薄薄的煙霧,凝望着那抹消失在門邊清冷的身影,擡手一揮,一陣‘乒乒乓乓’,書桌上所有的東西被他全數掃落!
他嫉妒成了狂,他消失了一個多月,她絲毫都不踮記,而焰君煌不過是消失了兩天,她就急得似一個瘋子,還真是天差地別啊!
他笑了,笑到幾經難以自仰,他雙手拱上了自己辛苦打拼了四年的江山,只爲能讓她心理舒坦,他與白素宛的錯已經無法挽回,他想彌被,最好的彌補方式就是將她曾經給予的全都還給她,可是,即便是如此,他還是無法挽回女人的心。
雙手‘啪’的一聲拍在了空無一物的桌面上,倒映在桌面上的五官漸漸扭曲,笑容也慢慢僵凝。
米飛兒,爲了你,我已失去一切,如果不能得到你,我這一生豈不是太可悲,爲了贏回你,哪怕是要傷害你,我也再所不惜。
*
飛兒的神經一直處於緊崩狀態,老爺子這兩天也住在軍區沒有回來住,好像也說公事繁忙,李鳳嬌一直侍候在他身邊,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斜躺在牀上,眼尾掃到了窗臺邊的那束鳶尾,鳶尾花瓣嬌嫩,今天早阿菊纔去買回來插到花瓶裡的,焰君煌買的那一束早乾枯了,花瓣碎成了片片。
因爲她喜歡這種花,所以,焰君煌總喜歡每天早晨開車去買一束回來,天天親自做這件事情,他曾笑着對她說,這是愛的延續,花枯了再買,窗臺邊永遠擺着一束鮮花,代表着她們的世界永遠是春天!
睹物思人,飛兒掀被起身,窗上涼拖鞋走向了窗臺,眸光落在了鳶尾花上。
“寶寶,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嗎?”身穿白色洋裙的小女孩指着一盆嬌豔的花兒輕問。
小男孩搖了搖頭,女孩擡指戮了戮男孩的太陽穴:“笨哪!這鳶尾花,我媽說我出生之時,正是這種花開的季節。”
鳶尾花開,飛兒來到了這個世界,這是飛兒最喜歡的花卉,也是比較有紀念意義的花朵。
伸手,指尖觸摸到了花瓣上一滴露球,露珠從她圓潤的指甲上滑落,晶瑩剔透,倒映着她漂亮的輪廓!
擡頭,望向窗外燦爛的陽光,不經意掃到了花園停告的一輛軍用吉普車,那是老爺子的車,老爺子幾時回來的?
不敢遲疑,轉身走出房門,當她出現樓下客廳時,遇上了正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李鳳嬌,李鳳嬌手上端了一杯果汁,嘴角扯出一抹淺笑!
“媽,我找爸有點兒事。”
“你爸才從軍區回來,昨天晚上熬了一宿,太累了,現在剛睡下,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李鳳嬌呷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裡!
“我聯繫不上君煌!”李鳳嬌瞥了她一眼,撇脣道:“君煌執行的是隱密任務,這種任務不能對外公開,連枕邊人也不能告訴,當初,即然你選擇做了一名軍人的妻子,就應當做好這種思想準備,聯繫不上很正常,放心吧!沒事的。”
李鳳嬌對兒子的失蹤好像已經習以爲常了。
“媽,我覺得不太對勁……”飛兒還想說什麼,卻被李鳳嬌不耐煩地打斷。“你整天無所事事,孩子不去管,就知道疑神疑鬼的,君煌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雖然政績綽綽,在軍區的名號響噹噹,那是拿命去換的。”
娶這米飛兒,對君煌一點幫助也沒有,真不知道兒子到底喜歡她哪一點,不就是比其他女人皮膚白一些,五官稍精緻一些麼,美色能當飯吃,如果娶陸家姑娘,君煌也沒有必要這麼拼命。
婆婆話裡的弦外之音,飛兒哪能聽不出來,她找不到話反駁李鳳嬌,她說得也對,君煌執行的就是那種秘密的任務,失蹤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她就是一種預感,這種預感她是沒辦法說清楚的。
純粹只是預感!
如果李鳳嬌不讓人去見焰嘯虎,是沒人能夠見到焰司令的。
飛兒轉身走上了樓梯,回了房,剛走回房,外面就有一陣響亮的汽笛聲傳來,那輛車好像是焰世濤,總之,不可能是焰君煌,她沒心情去觀望!
幾名警察走進了焰家客廳,向李鳳嬌出示了逮捕令,並委婉呈報了整件事情,李鳳嬌凝神聽着。
“你們明目張膽地來焰家抓人,將司令的威嚴置於何地?”
“焰夫人,不好意思,我也是秉公辦事,得罪的地方,還望夫人海涵!”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李鳳嬌擡手指向了樓上。“謝謝夫人。”焰夫人能大義滅親,給了幾名警察臺階下,他們還怕這焰夫人給他們難題,如果她不同意,他們是沒辦法抓走罪犯的。
名門夫人素質與氣度果然不同凡響!
見幾名警察筆直上樓,王警衛員感覺情況不妙,想要去稟報焰司令,卻遭到了李鳳嬌的喝斥:“回來,不準去。”
“夫人,不能讓他們帶走少奶奶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她沒做過,她是枉冤的,相信警察會還她一個清白,你現在去告訴司令,司令阻此了這件事情,以後傳出去,老百姓會怎麼看我們焰家。”
夫人不讓他去,王警衛員也無可奈何,他只是想不能,四少是夫人嫡親的兒子,爲什麼夫人不幫少奶奶呢?
房間裡,飛兒正在修剪着一大束鳶尾花,是她剛讓阿菊去花店買回來的,她理弄着花枝,只能用這種方式寄託對焰君煌的思念!
“請問你是米飛兒女士嗎?”
“是。”飛兒有些吃驚,這兩名警察居然堂而皇之闖進了她的房間,這可是軍區首長房間啊!他們是不是膽子太大了一點,外面都沒人了嗎?王警衛員去了哪兒?
“有人控告你2013年*月*日凌晨三時許,開車撞了人,這是逮捕令。”
瞟了一眼警察手上的逮捕令,飛兒冷然一笑,沒做過多的掙扎,丟開了剪子,剛摘了一朵鳶尾花捏在了指尖,一雙銀灰色的手銬就銬在了她纖細的手腕上。
穿走在過道上,阿菊正從樓下上來,看到了幾名警察以及飛兒手腕上的手銬,驚呼着撲上來。
“飛兒小姐,飛兒小姐。”
飛兒望了她一眼,冷聲囑咐:“照顧好貝貝與翰翰,我會沒事的。”
“好。”阿菊奔上去,卻被兩名警車推開,阿菊只能眼巴巴望着主子被帶走。
樓下客廳裡,白素宛身着一套白色的衣裙,仙風立骨,脖子上戴着閃耀的鑽石頂鏈,描畫的極精緻的臉孔上瀰漫着得意的笑容!
焰東浩剛半倚靠在牆壁上抽着香菸,面情有些糾結!
“妹妹,你也有今日啊!我還以爲你刀槍不入呢!”白素宛笑着說,奚落之意連傻子也能聽出來。
飛兒在越過她身邊時,擡起雙手,將指尖的一朵鳶尾別在了她的鬢髮上,定定地望着那朵白色盛開的十分嬌嫩的花兒。
她嘻嘻地笑了,朱脣輕啓:“姐姐,鬢上帶白花兒,別有一番韻味兒。”
然後,擡腿筆直走出了客廳,走出了花園,坐上了那輛停靠在焰府外面的花色警車!
白素宛擡腕從鬢邊扯出那朵香氣繚人的鳶尾,一把狠狠砸到了地板上,擡腳瘋了似地踩踏。
什麼破花兒,米飛兒什麼意思?讓她一輩子當寡婦不成。
焰東浩扔掉了菸蒂,疾步衝出,剛衝到門口,白素宛就追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以爲她會領你的情?”
焰東浩甩開了她的手,幾個大步跨出客廳,跑到了焰府門口,然而,哪裡還得到那輛藍白相間的花色警車?
飛兒被警察帶走了,是他一手的傑作,可是,爲什麼他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傷她,他百般不願,可是,這樣也比他眼睜睜看着她依偎在焰君煌懷中甜甜蜜蜜過日子強。
飛兒在那間牢房呆了多久,她不清楚,她靜靜地坐在單人牀上,靜靜地望着那煽天窗,感受着它由暗夜變白晝,再由白晝變黑夜,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朦朦朧朧中,她似乎聽到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睜開眼簾,從牀上起身,模糊的視野裡,她看到了有一抹軍姿跨鐵門而入!
“米妞,你受苦了。”小蘇子望着飛兒頭髮散亂的樣子,心一陣緊縮,有些百感交集!
然而,飛兒凝望着他,眼睛裡一片淡然,沒有一絲的激動,更沒有一絲的欣喜!
“你是誰?”小蘇子聞言,面情一片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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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榜:謝謝雲若緋色五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