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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他,撕破了我的衣服,嗚嗚!”女人擡手一指,梨蕊白的臉孔瀰漫了萬般委屈,讓剛衝過來的男人痛入心扉!
男人怒氣沖天,從腰間拔出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毫不猶豫就對準了焰東浩的腦袋。
“四叔,饒命,饒命啊!”
儘管焰東浩面如土色,不斷向怒焰滔天的首長大人求着情,但是,首長大人咬緊牙根,冷怒狂肆吐出:“焰東浩,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知珍惜。”
即然他一再要挑戰他的權威,那麼,也就怪不得他這個做叔叔的了。
指節扣下,只聽空氣裡傳來了駭人的子彈聲。
然後,是一張扭曲的臉孔出現在飛兒的面前,那張臉鼻樑骨劃了一道傷疤,看着那是那麼醜陋。
“米飛兒,是你讓我毀容,現在,我拿你最愛心肝寶貝的命來償還我所承受的痛苦。”手中的槍抵至了一個男孩的腦袋,那顆黑色的頭顱是背對着她的,漸漸轉了過來,飛兒看清了,是貝貝的一張笑臉,當子彈從白素宛手中的槍殼裡射出,兒子腦門呈現一個圓圓的血洞!
那一刻,飛兒感覺世界顏色都變了,兒子從白素宛手中滑落的那一刻,她也雙腿發軟,雙手搗住小口,一句也喊不出,然後,她只能瘋了似地撲跪去,從血泊裡抱起兒子……
驚叫一聲,從牀上坐起,屋子裡已有淡淡的光束照射進來,再望了一下身邊熟睡的兒子,這才驚覺是一場夢。
回想着那個惡夢,感覺是那麼真實,夢裡,焰東浩將她攔到了過道里,拽住了她的手臂,而她用同樣的計謀喚來了焰君煌,焰君煌氣火攻心一槍將焰東浩斃了,白素宛毀了容跑來找她報仇,向兒子開了槍。
最後的那個夢境在腦中定格,背心起了一層冷汗,偏了身子,俯下頭,在貝貝的額角輕吻了一記,手指愛憐地在兒子小小的容顏上游移。
“兒子,你千萬不能有事。”
是的,如果兒子死了,她活着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聽阿菊說,小蘇子把白素宛丟去了一座原始森林,讓她自生自滅,她知道,如果白素宛不死,定會回來找她報仇,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果不能給兒子一個安全舒適的環境,她覺得自己愧爲人母。
牆壁上的法國鐘擺指正了八,已經八點了,難怪外面的陽光越來越敞亮了。
掀被起身,手腳放輕,怕把兒子驚動了,小傢伙晚上睡得遲,她不忍心叫醒他,再說,她也想清靜一下,昨天晚上,居然就在兒子這張牀上睡着了,並且,阿菊沒來喚她。
走回自己的房間洗了一個澡,這才發現牀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仿若一晚都沒有被動過一般,男人又加班了,一夜未歸吧!
洗了一番,換了乾淨的衣衫,一身清爽正欲下樓吃早餐,焰君煌回來了,帶着一身的疲倦,面色有一些黑,迎向他。
“寶寶,昨晚又加班了嗎?”
此時的焰君煌並沒注意到女人眼裡已不再有迷離之光,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縷縷冷氣襲向了她,全身的冰冷氣息告訴她,昨晚,他一夜未眠。雖說是五月的天氣,可是,這樣子熬夜很傷身的。
她不喜歡他這樣加班,都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身體都沒有了,何談認真努力工作,報效祖國呢!
“沒加班,只是處理了一些私事。”在她雪白的玉額上吻了吻,伸手解開自己的衣釦,鬆開了脖子上藍色相間的領帶。
“什麼私事?”飛兒有些驚詫,那個夢該不是真的吧!
“你不用管,安心照顧好孩子,幸福過日子就成。”焰君煌的語氣有些寵溺,總之,不管遇到什麼事兒,他都會是她的護身符,是她身邊最忠實的一條狼犬。
“是不是焰東浩。”忍不住脫口而出,她怕夢中的情境成真,所以,焦急問出。
焰君煌停住也步伐,凝望向的眸光蘊含了一抹吃驚!
“是的。”“你怎麼處理他了?”果然,飛兒的心口怦怦直跳,她不是到擔心焰東浩,焰東浩是死是活與她沒有半毛關係,只是,她怕他們回會來報復到兒子身上。兒子可是她的命啊!
“我讓他滾出這幢房子,一無所有是他傷害你,拆散我們應該付出的代價,並且,從今往後,他不可能再涉足這座城市的商場。”
他要封死焰東浩的路,即然下定決心這樣做了,那就不可能讓他再有一絲翻身的機會。
“那就好。”只要不是拿槍崩了他,她就放心了,她怕他失去理智,其實,憑焰君煌這顆聰明睿智頭腦,怎麼可能做這種愚蠢,而又會毀了自己的事情。
心頭大石落了地,飛兒轉身意欲下樓,卻被一支手臂扣住,緩緩轉過臉,對上了男人那雙閃閃發亮猶如黑礁石一般的眸子。
“你恢復記憶了?”
“呃!”壓下眼簾,纖長而捲曲的睫毛如蝴蝶的羽冀般煽動。
“君煌,其實……”遲疑着,最終她還是選擇全盤托出。“其實……小蘇子被撤查,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失去了羽冀的鳥兒,不知道未來在何方,我以爲小蘇子的事是白氏母女搞出來了,還有焰東浩,他莫名其妙地歸來,還跑到我們這裡,對我說了那麼多不尊敬你的話,他說,如果想要你活着回來,我就得給他斷了一切的關係,與他再續前緣,我以爲這一切都是他與白氏母女合計的陰謀,把小蘇子剷除掉,再使計在你工作之餘做手腳,他說你從海拔3000米高的地方墜下去,我聯繫不上你,又救不出小蘇子,你媽也不理我,那時候,我確實快瘋掉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怒氣騰騰之時,見白淺與一個黑社會的男人勾結,我恨透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當初勾引我父親,利用黑道勢力,將你母親囚禁在水牢長達三年之久,翰翰是我的弟弟,是我母親受了‘鬼魅’之毒,昏迷不醒的情況下剖腹生下的孩子。
要不是把我一手帶大的李媽拼死相救,翰翰與我媽早已命喪黃泉,兩年前,我帶着翰翰與母親逃往了美國,當初,要不是因爲我怕白淺派人追殺我媽,也不可能接受你父親的安排,拿錢從你生命裡果斷消失,這個女人把我們家搞得家破人亡,讓我媽受了那麼多的苦,一切只因嫉妒成恨,眼睜睜看着她給我爸戴綠帽子,這口氣我咽不下,所以,失去理智之時,我開車撞了她,我很慶幸她成了植物人,再也不能興風作浪了,我終於替我媽討回了公道,讓她也償一償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警察將手銬銬在手腕時,我想着只有裝瘋才能躲過這次的災難,然後,小蘇子來接我的時候,我很吃驚,我已經猜到你可能要回來了。”
是的,小蘇子的現身,讓她當時心頭大喜,她知道焰君煌已經平安無事,要不然,小蘇子不可能全身而退。
所以,她繼教裝傻,想借焰君煌的手除去所有的壞人,白淺,白素宛,焰東浩等所有的壞人。
焰君煌凝神聽着,薄脣緊抿,靜靜地聽着她的傾訴!眼神裡有淡淡的震驚!
“君煌,請相信我,我不是一個視利,見錢眼開的女人,當初接受你父親的兩千萬,是因爲我母親急需去國外動手術,她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所以,對不起。”
這是她米飛兒一直欠着焰君煌的一句道歉,因爲母親,讓她與他整整分開了兩年之久。
聽了這番話,焰君煌一把摟過她,將她摟得更緊,吻密密麻麻布滿了她整張臉蛋,他不會怪她,知道整個真相,他會更加地疼愛她,裝瘋也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計謀,短短的二十幾年人生,他的娃娃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
聽着他就感覺心痛,他不介意她利用自己,達到最後的目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許多事,他又何償不知呢?他只是在等着她心甘情願向自己傾訴,他一直告訴自己,如果有一天,她心甘情願將心中所有的秘密說出來,那麼,她的心就已經徹徹底底屬於自己了。
“從此,沒人膽敢再傷害你。”他發誓,如果膽敢再有人傷害她,豁出這條命,他也要將壞人惡懲到底。
*
知道飛兒母親米秀芬還活着,焰君煌很高興,洗了澡,睡了一覺,就帶着兒子老婆去探望了丈母孃!
米秀芬心情大好,見到焰首長容光煥發,居然添了一次飯,見女兒能幸福自然胃口大開。
飛兒帶着孩子們到樓下玩去了,花房裡,米秀芬試着從輪椅上撐起身,拿了一個鏟子,在一個花盆裡翻着土!
從玉利手中接過一株花苗,培植上,再澆了水,便坐在輪椅上靜靜地望着自己親生種的這株花苗。
“媽,飛兒說你找我。”
望着門口那抹挺拔的身姿,天生的貴氣與王者風範無人能及,從頭至腳,可以說,焰君煌都算得上是這座城市城最出色的男人,手中大權在握,並且,米秀芬從他滿臉的深情,可以看得出他對女兒相戀至深,把女兒交給這樣的男人,就是死她也冥目了。
“快進來。”米秀芬衝着他招了招手,玉利拿着鏟子不等夫人命令,乖乖退了出去。
花房裡陣陣花香襲人,五月是花兒盛開的黃金季節,再加上又是在這種溫室裡。
各種各樣的花卉爭豔鬥妍,開得好美,米秀芬望着這些花朵,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似乎憶起了那些曾經甜蜜而又幽傷的歲月,一個狠心的女人,傾刻間顛覆了她的整個人生,讓她從天堂跌入地獄,一個月前,她才知道,自己被那個狠心歹毒的女人囚禁了這麼多年,最疼愛她的老公早就變了心,飛兒告訴她,白淺是父親青梅竹馬女人,爲了榮華富貴,當時,他拋棄了身懷有孕的白淺,選擇與她走進了結婚的禮堂,雖然,白淺囚禁她,付笛豪並不知情,但是,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他難逃罪責。
聽聞白淺成了植物人,她心裡雖爽快,但是,也有一縷的傷感,是付笛豪毀了兩個女人的人生!
每每想到這兒,她就有些黯然神傷!
眸光飄移到地面那盆剛種植的花苗上,花苗還很幼小,旁邊的土壤被淋溼了,看上去剛種植不久。
焰君煌依言來至她身邊,凝望着她的眸光帶着溫柔,還有一絲的痛心,這個女人是飛兒的母親,卻被白淺囚禁在水牢里長達三年之久,記得,多年前,避暑山莊曾與她住過一段日子,那時候的米長河權勢滔天,父親見了他,也要禮貌地打招呼,絲毫不敢怠慢,報紙上曾刊登,米長河之女秀芬嫁與石油王國老總爲妻,婚後夫妻恩愛,育有一女名飛兒,夫妻倆捧在掌心的寶貝,米飛兒也是米長河唯一的外孫女兒,高貴,驕傲,跋扈,可是,這些都是傳言,事實上,他見到米飛兒後,爲她似一個芭比娃娃的模樣傾倒,每一次見到她,他就情不自禁直呼:“娃娃!”
“不準叫我娃娃,小屁孩。”當時,她是這樣怒罵他的,滿臉的怒氣。
也許那個時候,他與飛兒的一生情緣就已經註定,或者深植。
“這是我親手栽植的一株蘭草,我給它取名‘天堂’,飛兒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希望這輩子她能永遠置身天堂,永遠幸福,離開她的這幾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我無法想象,米家已經衰敗了。”想當年,米家是何等的風光,在京都,只要提起米長河的名,大家都會翹起大拇指。
米家的榮耀已經隨着父親的離逝而永遠成爲了過去,萬事萬物都在更替變新,沒有人會風光榮耀一輩子,這是世間永遠不變的規律。
“我從你的眸子裡能看得出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不想讓歷史再度重演。把飛兒交給你,我很放心。”
停了半秒,米秀芬又緩緩說:“沒想到,當年的一句戲言,卻成了真,當初,我百般阻撓,就是想等你回國後娶飛兒,履行當年的承諾,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飛兒居然變心愛上了焰東浩那小子,君煌,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情,請你向我發誓,不要離開飛兒,好麼?”
米秀芬的聲音很柔很軟,如山林間潺潺流淌的溪流,她要把女兒交給這個至情的男人,有了他的照顧與愛護,就算是死也能冥目了。
米秀芬不知道的是,飛兒只是把焰東浩當成了寶寶,並不是真的移情別戀,整件事多麼地荒唐,所有人的全部誤會了,包括他自己,所以,能怪米秀芬麼?
“媽,你放心,我會保護好飛兒,從今往後,絕不讓她再受半點兒委屈。”
焰君煌向丈母孃拍着胸脯保證。
“好。”米秀芬往椅子後背靠去,神情顯得疲憊無比,眼神又移到了花株上。
“這盆花,我送給你,好好地呵護它,讓它早早地開花,永永遠遠花開燦爛,它像徵着你與飛兒的愛情,一段得來不易的感情,要懂得珍惜。”
“嗯!媽,我知道。”焰君煌望着那株新植的花苗,感覺這株花苗就是飛兒本身,米秀芬親自將女兒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會愛護它,永遠花開燦爛,象條忠犬般守護着她們的愛情,至死不愈的愛情。
那天晚上,焰君煌與飛兒,還有兩個寶貝是在米秀芬住處過的夜,第二天凌晨,他們離開之際,小蘇子滿心歡喜地抱着那束‘天堂’,跟在焰首長身後,米秀芬叫住了焰君煌,輕喃着:“君煌,代我向你媽問好,我很想念她,改日找個時間,我們一起聚聚。”
“好,一定轉告,媽,我們先走了。”焰君煌攜着妻兒的手離開了那幢別墅,翰翰沒有回焰家,因爲,飛兒有意將他留在母親的身邊,讓他倍伴着母親,自從意識清醒後,母親總是鬱鬱寡歡,讓翰翰在那兒給她培養一下感情,解一下悶兒也好。
*
小蘇子看着眼前的這盆花兒,自從焰首長命令他要悉心照顧這束‘天堂’開始,他就一直精心呵護着,並去百度搜索了種蘭花的方法,水不能澆得太多,肥也不能施得太勤。
在他用心的呵護下,蘭花長得一天比一天好!
在焰東浩被趕出焰家的第二天,傅芳菲也被趕了出去,老三焰天華送進監獄後,他那個不育老婆也回了孃家,從此,再也沒回來住,偌大的焰府顯得格外冷清了,不過,所有的風波總算平靜了。能還大家一個太平日子了。
*
軍區辦公樓!
海、陸、空,三軍高級將領全齊聚在會議室裡,將進行開年來的各軍彙報工作!
早就說要開一次海、陸、空齊聚一堂的會議,可是,因爲各種關係一拖再拖。
“起立。”隨着一聲高喊,所有將領全部從座位上站起,肩上有太多紅槓槓的大人物,跨出軍步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到首席位置上駐足,犀利的眼神環視了下屬一圈。
嘴角扯出一記笑容,指着旁側的男人向大家介紹:“各位同志,這是海軍新上任的駱大校。”
男人迅速向大家警了一個軍禮,渾厚的聲音喊出:“敝人駱北城,以後,還望各位多多指教。”
駱北城?焰君煌愣在了原地,幾個月前,他失去了記憶,跑進了焰家,要找他爲死去的老婆孩子報仇,他命王警衛員將他救走,如今,鬼使神差,他居然回來了,而且,搖身一變,成了海軍正師級大校,從他肩上的星星與胸前的佩戴獎章,就可以看得出他地位非凡,級別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極。
總司令員喊了一聲:“同志們請坐!”,由於驚疑,焰君煌是最後一個落座,一個小時長長的工作彙報會,感覺如坐鍼氈,眸光不止一次與駱北城相遇,然而,駱大校的眸光一片漠然與清冷,仿若與他就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會議終於結束了,在總司令員宣佈的一聲‘散會’後,所有的人全部合上了文件夾,魚貫而出。
駱北城跟隨着總司令員走了出去,焰君煌是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的。
走至軍區停車場,剛取出車,透過車窗就看到了那抹凝立在叉路口的偉岸身影,男人忤在那兒,指尖上夾着一支香菸,儘管積了厚厚的一層菸灰,卻沒有磕掉,整個神情看起來有些若有所思。
踩了剎車,焰君煌下車走了過去:“駱子,我真感到興慰。”
是的,看到好友能夠神彩奕奕歸來,焰君煌是打心眼兒裡高興,初見他那一眼,滿心難奈激動。
駱北城擡眼掃向他,眸光裡全是疏離與漠然,定定地望了他半晌,磕掉了手上的菸灰,香菸湊向了脣邊,吸了一口,徐徐釋放出,煙霧在他周測繚繞。
牽脣冷然一笑:“焰大校,我們沒那麼熟吧?”
“駱子,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多得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這一切,將他推下山崖,不是他做的,是老五做的,可是,這與他做的有何區別。
“是嗎?”駱北城徑直吞雲吐霧,面情上瀰漫的疏離讓焰君煌難受,心口堵得發慌。
“駱子,當初我是不該去破壞你的婚禮,可是,你知道嗎?我真很愛飛兒,她我的命,沒有她,我活不下去。”
第一次,他向好友談到了自己的*,談到了女人,正式與他談到了關於飛兒的問題,他怕,怕他們之間隔閡倍增。
“你可以愛她,這是你的權利,可是,你不該那樣對我,焰君煌,背叛這段友情的人是你,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駱北城終於憤怒地吼出,這兩年來,他過得有痛苦,沒人能夠體驗,也沒有能夠知道。
憑什麼焰君煌要活在天堂,而他駱北城卻要置身地獄生不如死?
“我沒有。”焰君煌很想對摯友說,謀害他不是自己所爲,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是老五做的啊!即便是自己說了,駱北城斷然不會相信。
“駱子,我不想我們之間鬧成這樣,我真的很愛飛兒,她是我心中心心念唸了十幾年的娃娃。”
他向摯友剖白自己的內心,希望他念在自己對飛兒一往情深的份兒上,能夠理解自己當初的強娶豪奪。
“你沒有我愛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駱北城扔掉菸蒂,擡起軍靴,狠狠將猩紅的菸蒂擰滅。
“二十歲那年,我去235高中做教練遇上了她,從此,心裡就有了一個她,即然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大可以光明磊落的競爭,沒必要採取那麼卑鄙無恥的手段。”
承受着好友的數落,焰君煌有一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駱子,我希望你能幸福。”在心裡,焰君煌是真誠地祝福駱北城,希望他能遇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人,然後,共同攜手走完餘生。
聞言,駱北城仰起頭,發出幾聲張狂的大笑聲,收住笑之時,眼角有晶瑩的溼意在閃爍。
“焰君煌,你覺得我還會幸福麼?”
這句話如一根又尖又利的針,筆直地捅入了焰君煌心靈的最深處。
“好女人多的是……”話都還沒有說完,駱北城就發飆起來,一把揪住了焰君煌的衣領,狂狠地咆哮:“閉嘴,他媽的給我閉嘴。”
“四條人命啊!你擄走我的新婚妻子,將我推下懸崖,九死一生,我傷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在一個小鎮上過着平凡的日子,可是,爲什麼你要這麼心狠,派人將我的親人全都殺了,連一個無辜的孕婦也不放過?”
“不要再給我說你沒有,我聽煩了,焰君煌,敢做就要敢當,你不是鐵錚錚的男子漢麼?”
他與他曾經同穿一條褲子,同睡一個坑,按理說,知他者,當屬北城也,可是,他卻偏偏這樣誤解,就因爲他一時失去理智,從他婚禮搶走了心愛的女人,所以,他就將一切的罪過全都怪到他身上,這對他,確實不太公平。
“你想怎麼樣?”
“我想你們焰家血債血償。”駱北城甩開他,憤怒地嘶吼出。
模樣象極了一頭原野上被深深激怒的蒼狼,眼睛不但泛着綠光,還有一絲的血紅閃爍!
即便是這樣被他用力一甩,焰君煌仍能穩穩地凝立在原地,如一顆屹立不到的青松。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劍拔弩張地對峙。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焰君煌望着他那張青筋暴跳的臉孔,漸漸明白一件事,他們之間的友誼徹底完蛋了,那段友情再也回不來了。
意識到這一點,扯脣道:“好,只要你有那個能力,我等着。”
駱子,無論你如何誤會我,要找我報仇,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並且,會永遠將你視爲最好的哥們兒,因爲,焰君煌一直認爲,駱北城悲慘的人生結局,他焰君煌難辭其究。
“不要以爲我會感激你當初的出手相救。”駱北城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踩着黑亮的軍靴大踏步離開。
今天的晚餐氣氛有些凝窒,飛兒替焰君煌夾了好些的菜,焰君煌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碗筷,直接上樓去了書房。
飛兒端着參荼走入書房時,焰君煌正低頭在閱讀一本軍事雜誌,眸光落到某頁面邊角上,眨也不眨,看得有些入神。
連有人進了屋子也沒有察覺,把參荼放到了桌子上,抽走了他指尖的雜誌,他也只是懶懶地擡頭看了飛兒一眼,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我聽小蘇子說駱北城回來了?”
剛纔小蘇子向她報告說駱子不但回來了,並且,還坐上了與君皇級別的位置,海軍正師級大校,自從與駱北城談過後,君皇的心情就一直不好。
“嗯!”輕聲應着,他爲自己點了一支香菸,男人從不燒煙的,燃了煙,說明整個心情已經處於低谷了。
“對不起。”見他一臉落寞,飛兒也很難過,要不是因爲她當時的糊塗草率的決定,這兩個男人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沒事,不關你的事。”被愛並不是一種過錯或者罪過,因爲她太出色,所以,他與駱子纔會對她用情至深,搞到今日仇敵相向的地步。
眼尾掃到了辦公桌上一張報紙,首頁面有一張俊逸的臉孔感覺有些似曾相識,拿起一看,手指一抖。
是駱北城擁着一個嬌美的女人深吻的畫面,下面有幾排密密麻麻的字跡。
:駱北城搖身一變,成了尹政委的乘龍快婿,即將與尹小姐訂婚,一對俊男美女再次尋覓到真愛……
“這個尹小姐是誰?”
“尹國輝的女兒。”
尹國輝雖然是軍區的政委,可是,他身後有強硬的後臺,某舅可是國家政治局常委員,權利大得驚人,駱北城搭上這種關係,到底想幹什麼,可想而知。
她就覺得駱北城爬得太快,並且,上面還說駱政也因兒子的關係連升了三級。
“君煌,讓我去給駱北城解釋好不好?”
“不要去。”焰君煌按滅了菸蒂,將菸蒂丟到了菸灰缸裡。“我已經解釋過了,隨便他要怎麼做,我們焰家也不是紙糊的。”
就算他的岳父權利滔天又怎麼樣,他焰氏家族也不是用白紙糊成的,向來,他目空一切,從未怕過任何人。
飛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了焰君煌,她感到好報歉,要不是她,駱北城絕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回來就是要找焰君煌報仇的。
*
女人穿着一套黑色的紗裙,黑色的面紗遮住了半邊臉頰,皮膚白皙,藏在黑色面紗中,惹有惹現,自有一番說不出來的美豔,懷裡抱着一隻貴賓犬,面無表情從豪車上走出,玉管家疾步迎了出來,從她懷中接過貴賓犬。
“展小姐回來了?”
“嗯!”女人輕應了一聲,蓮步生輝走進了客廳,客廳裡的空曠仍如即往!
“展小姐,晚餐要吃點兒什麼呢?我好讓張嫂去準備。”玉管家小心冀冀地問着。
“隨便吧!”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上樓去了,留給了玉管家一個清冷的背影,永遠都是這樣,清清冷冷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般。
玉管家搖了搖頭,自從她來到這間別墅後,就感覺空氣裡終日繚繞着令人窒息的氣氛。
女人走回了自己的臥室,望了一眼滿室奢侈的裝潢,水晶吊燈,清一色斬新白色琉璃臺,光可鑑人,上面擺放着許多的珍奇古董,還有一隻木瓜,以及一些塑料水果。
這屋子裡,隨便一件物品都是上萬,一間被金錢堆砌的牢籠,美麗的牢籠!
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花,打開了衣櫥,拿了一件睡衣走向了浴室,脫盡了身上的衣衫,光着腳丫,筆直踩進了熱氣藤藤的浴缸裡。
玉指掬了一把水撲向了臉孔,她不停地搓洗着自己的身體,可是,爲什麼感覺是如此的髒?
怎麼都洗不乾淨?
男人走進屋,解開了軍裝的鈕釦,凌厲的視線掃了屋子一眼,沒預期看到伊人的身影,眉心起了一朵小皺褶花。
脫掉軍裝外套,捲起了白襯衫的袖口,聽聞着浴室水流聲,踩着沉穩的步子走向浴室。
女人躺在浴缸裡,雙眼緊緊闔着,也許是心思太深,居然沒有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直至感覺粗厚的男性掌腹摸上了她的玉肩,略有微微的刺感襲上心頭,倏地睜開了眼,視野裡,果然就出現了這張剛硬中不失堅毅的輪廓,這五官俊美依舊,曾經讓她愛若心扉,如今,卻是這般的穿心刺骨!
“不要碰我。”女人拍開了他意欲在自己身上亂舞的手掌,從浴缸裡站起身,旁若夫人地拉了浴巾裹住了自己溼漉漉的身子。
男人凝望着她,黑亮的眸子瞬也不瞬,只是,眸底並未有半絲的情緒泄露,神情也顯得有些莫測高深!
待她走到門口時,猿臂一伸,將地摟入懷,低頭就吻住了她的雙脣,女人沒想到他會有這舉動,猝不及防,身子一偏,‘撲通’一聲,兩人落進了浴缸裡。
“放開。”女人咬着他的脣,幾乎是從喉嚨裡嘶吼出來。
但是,男人並沒有因爲她的怒意而鬆手,反而變本加厲地對她上下其手,在她氣喘吁吁之餘,脣輾轉而下,沿着她細長的脖子慢慢往下吮吻,所到之處全是一道道的輕輕淺淺吻痕!
炙烈的吻印遍了她全身的每一處角落,再也無法抵達他這樣如火的熱情,女人在心中哀嚎一聲,開始瘋了似地回吻着他,瘋狂地,狂野地,將自己全部呈現給他。
男人抱着她,渾身硬如鋼鐵,深邃的眸子變得迷茫,他就喜歡她這種不要命的狂野,每一次與她歡愛,都是天翻地覆,驚濤駭浪。
終於釋放,女人眸中的激情漸漸褪盡,理智迴歸。
望着他,深深地望着他,玉指捧着他的臉孔,與他深深對視,象是要望進他靈魂深處去,她與他眉心相抵,嘴脣相貼,給了他一記浪漫而激情的深吻,脣齒間瀰漫着水氣的味渞!
鼻冀間充斥着男人獨有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她是這麼愛他,可是,又是這麼地恨他,擡手,‘啪’一記狂狠的耳光甩到了他臉孔上,即刻,半邊臉頰鮮紅五指印佈滿。
男人攫住她的眸子,瞳仁急劇地收縮,額頭冒起一根青筋,如一隻敏捷的野豹,撲身而上,將她抵至了浴缸裡的邊緣!
“展顏,不要像個瘋子,是你心甘情願的。”
是,是她心甘情願的,她一直以爲,自己不在乎世俗的眸光跟他在一起,她相信,有朝一日,她會感動他,曾經,她對自己發過誓,他的心就算是一塊石頭,她也會把它捂熱,因爲,她已經愛了他十幾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些日子。
所以,她主動找上了他,幫他恢復了記憶,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是她陪在他身邊,度過那些艱難難堪的歲月,再過兩天,他就要與那個姓尹的小姐訂婚了,爲了他,她幾乎與家裡斷絕一切往來。
他可以不愛她,但是,她一直認爲,自己在他生命中應該算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半個小時前,她才知道,其實,在他心目中,她還不如那個叫緋色的女人,那女人跟了他度過了兩年歲月,死了也能讓他念念不忘至今。
他曾是她心目中最美好的白馬王子,然而,現在,對於她來說,他不是一個魔鬼,他把她的心囚禁在這座牢籠裡,而他卻要與另外的女人雙棲雙飛?
她不甘心呵!
“是,是我心甘情願的,是我犯賤,纔會對你有所期望,駱北城,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她痛心疾首地質問。
面對女人怒氣滔天的質問,駱北城心裡有說不出來的煩燥,擡手爬了爬垂落到額角的頭髮。
“與她結婚是最終的結局,即便是與她結婚了,你仍然可以住在這裡。”
“你是想說,我可以住在這裡,然後,日日像個怨婦般,等待着你如君王般不知道何時的寵幸麼?”
不敢迎視她咄咄逼人的眸光,駱北城別開了臉,其實,他心裡就是這樣打算的。
見男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展顏尖叫了起來:“駱北城,你做夢!告訴你,你與那個姓尹的小姐結不成。我展顏不可能做你的情婦。”
她展顏看上的東西,絕不可能成爲其他女人的囊中物,儘管那女人身世背景雄厚,她管不了那麼多,爲了心愛的女人,她必須要狠,要毒,只是,這份感情的執着,到底有多苦?只有她最能知道其中的味道。
這份愛,很卑微……
男人的眼神漸漸變得冷厲,神情也冷肅起來。
“我駱北城要做的事,沒人可以阻擋,就算是我不娶尹淑蓉,這輩子,我也絕不可能娶你,展顏,別太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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