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小蘇子,焰君煌就站在寬曠的操場上,站在陽光底下,他靜靜地等待着……
“報告四少,米飛兒前來報到。”
響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聞‘米飛兒’三個字,焰君煌高大的身體微微一震,緩緩轉過身,黑亮的瞳仁裡就倒映着一張女人的玉容,皮膚如白玉,五官美麗清秀,額角的瀏海橫過了眉角,顴骨都露了出來,女人瘦了,臉頰沒昔日豐諛了,視線在她臉上兜了一圈後移向了她筆直的身體,女人穿着綠色工作服,頭髮剪成了齊肩式,清爽幹練,這是大多數女人給人的第一印象。
女人身姿筆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猶如給人施了釘釘法,其實,她是在等待在四少的命令。也不知道焰四少找自己做什麼,蘇長官通知她過來,她就過來了,畢竟是新人,面對這樣一個京都風雲人物,心裡還是有太多的忐忑不安。
綠服褲縫中間的手掌漸漸緊握成拳,焰君煌瞟到了那漸漸泛白的指關節處,擡起眼簾,犀利的眸光彷彿是X光,似乎是想要將她整個人射穿。
“米……飛兒同志,報出戶藉所在地。”
即便是喊出‘米飛兒’三個字,他心口也會莫名地抖動,太多相似的人,讓他不得不警慎小心,這樣望着她的面容,他幾乎都快要剋制不住自己,撲過去將來摟進懷,無論她是不是飛兒,就衝着這張臉孔,他都捨不得再折磨她,因爲,他看到她的小臉已經泛起了紅暈,不知道是因爲天氣太熱的關係,還是因爲面對他關係,而且,從她胸胸膛不斷起伏,可見她心裡的緊和程度。
“京都臨港灣……”
“家裡都有什麼人?”“只有一個奶奶,再沒其餘的人。”
米飛兒掌心的汗越結越多,這焰君煌是查戶口的啊!讓蘇長官把她喚來,只爲查她戶口嗎?
“米飛兒這個名……”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一直注視着她那雙透亮的眼睛。
“很好聽,你父母取得真好。”他有些感嘆地說。
“很難聽,焰焰四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過去了,那邊還有事兒呢!”
說完,她呆在原地,靜靜地等待着男人的應允,她這樣說,如果焰君煌不同意自己離去,顯得有些不近情理。
焰君煌垂下了眼簾,薄脣輕掀:“嗯!去吧!”
“是。”米飛兒向四少行了一個標準的禮,轉身以小跑的姿勢急忙離開,焰君煌望着她離去的身影,眼神變得飄忽不定,他都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見到一個長得與飛兒相似,而且,名字也與他前妻一模一樣的女人時,他沒有撲上去,已經是一個大奇蹟了。
*
擡腕看了一下表,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了過去,站在那個寬大的污水池邊,高大冷魅的身影倒映在池子裡,池水將他影子拖得老長老長!
“停!”他揚手一揮:“全部給我上岸。”
他簡短的一個字如一記特赦令,所有女人幾乎是發出一聲勝利的尖叫,大家激動地擁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又叫又鬧,因爲,她們覺得自己已經闖過了第一關,就快成爲他們真正的一員,正式成員在向她們招手,怎麼能不高興呢?
“給你們五分鐘沐浴,沐完浴在後操場結合。聽着,只有五分鐘。”
焰君煌冷厲的聲音猶如來自於地獄的魔鬼,嚇得所有女人悚然一驚,天啊!五分鐘,她們身上全是污漬不說,連頭髮上也是,五分鐘根本不夠洗啊!
見大家一臉木然,焰君煌冷妄的聲音又從頭頂闢下:“計時開始!”
見他已經低頭在看着時間,所有的女人這才醒悟過來,衆人尖聲叫出:“天啊!快,四少是動真格,快啊!”
一個女人衝上岸,所有的女人爭先恐後全部從污水池裡衝上岸,大家紛紛拎着自己的行李,小蘇子給她們指了方向,那邊就是澡堂:“快點,只有五分鐘。”
一羣女人驚慌失措從他們身邊跑過,小蘇子望着這一羣新女人,心裡憋着笑,暗自稱讚君皇管人真是有一套,看把那些美人兒個個嚇成一鍋亂粥。
秦戰揹着行李,氣呼呼地跟在他們身後,突然澡堂那邊有一記尖叫聲飄來:“天啊!不得了,這是冷水啊!”
“喂,爲什麼給我們洗冷水?”
“是啊!太苛刻了。”女人們嘰嘰喳喳地罵開,這地方果真是人間地獄,沒一個講人情的東西。
秦戰聽了女人們的尖叫聲,又忍不住了,跨了兩步,奔到了焰君煌前面,擋住了四少的去路。
“四少,你要求太高了,她們都是細皮嫩肉的,你可以慢慢調教,沒必要這麼苛刻,你這是在虐待她們。”
秦戰的抗議在焰四少這兒根本不管用。
冷冷瞥了秦戰一眼,焰君煌抿脣笑了,笑不達眼底:“如果你有意見,可以以書面申請的形式上訴,你先寫好,我讓小蘇子給你遞上去。”
秦戰微微一愣,其實,他本來是受上級命令來協助焰君煌搞好工作,沒想到,俗話說,志不同道不合,他真想拎着行李轉身閃人了。
可是,他在倪領導面前拍了胸口保證絕不拉西擺帶,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原單位,多少哥們兒會瞧不起他,日後,他在單位兄弟們眼中可就沒啥威嚴。
思量再三,他還是決定與焰四少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焰四少,我聽說,我結過了婚了吧?你應該知道,女人在身體上天生不比男人,她們有幾天的生理期,她們都是還沒結婚的黃花大閨女,那事兒來,你這樣子讓她們洗冷水澡,會生病的,所以,我覺得對他們太苛刻了。”
秦戰和氣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這兒訓練練場,我不看性別,只把她們當做男人來看待,如果她們連這最起碼的都做不到,就不配做一名合格工作人員,這些苦吃不了,後面的苦是更不用說,與其讓她們中途逃離,半途而廢,何不趁現在受不了就滾蛋,免得浪費國家資源。”
他就是要讓她們知道,從來到這兒的第一天開始,她們就要與過去安逸舒服的生活告別,這裡不是大家來享福的地方。
“可是。”秦戰還想爲那羣姑娘們求情,又覺得焰四少的話不無道理,是呵!就如教育小孩一樣,許多的壞毛病,壞習慣都是家長長時間慣出來的,這些新來的女人一樣,如果他們溫柔一點,說不定她們個個都還會騎在他們脖子上去撒野,現在的女孩全是野性子,一個小時前,她們不是全嚷嚷着要嫁給焰四少做老婆麼?
“別再可是了,秦戰,她們即然選擇了這條路,心裡就應該要有一個思想準備,洗冷水澡沒什麼的,習慣了就好,或者,我們也可以制定一個方案,就是例假來的時候,可以允許她們請兩天假,君皇,你說這樣好麼?”
小蘇子不想秦戰與君皇再起衝突,所以,急忙在中章打着圓場。
“好,這樣還好。”秦戰點頭如搗萘,至少這樣可以讓姑娘們輕鬆一點。
“秦戰,聽好了,她們不是你老婆,不用你這樣憐得惜玉,我早說過,如果她們受不了,在可以不幹了,沒人強迫她們必須要接受這種嚴某的培訓,是要在每一個人心甘情願吃苦的基礎上才能夠進行,強扭的瓜不甜。”
焰君煌語音不帶一絲的溫度,在他看來,雖然對秦戰這個不瞭解,總覺得他管人方式不對,於少,他不敢苟同,什麼事都依着她們,還培訓計劃還怎麼進行下去?
太優柔寡斷了,這魔鬼培訓豈能兒戲,倪領導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居然給他派了這個一個陰柔的男人來,與其說協助自己,還不如說是來拖他後腿的。
“我,我不是憐香惜玉,總覺得女人與我們不一樣,應該溫柔些。”
“要疼女人,娶一個回家疼去,這裡沒有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人,沒有男人與女人之別。”
“也許,你也是對的。”秦戰不願意再與他爭辯,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反正,他只不過是一位副得大隊長,這裡一切都是焰君煌說了算,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難道還要他爲了這點小事拎着行李狼狽回到原單位去。
*
澡堂裡!
一羣女人正在光着身子洗澡,大家都脫淨了衣服,將頭湊到了水籠頭下,水流是冰涼的,讓好幾個女人頭有些畏縮,畢竟是冷水啊!衝到頭上去都擔心會感冒。
“喂,你們說焰四少酷不酷啊?”某女人是話嘮,不說心裡不舒坦,她心裡就是窩着一口氣,因爲,她是第一個被他抓着手臂,象拎小雞一樣扔進污水池裡女人。不過,雖然生氣,心裡也還是有些高興,畢竟,四少拎了她的胳膊啊!不,是摸了她的胳膊,這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酷到是酷,可是,太可怕了,居然讓我們在那種污水池裡做那種運動。”
“是啊!我口腔裡現在都是有污水的味道,太難聞了。”
剛有人說了一句,旁邊就有一個女人乾嘔了幾下!
“不知道他在家裡會不會這麼兇啊?”
某女人些失落,都在暗斥焰君煌太兇狠了,兇狠到不近人情,六親不認,難怪他在單位會有‘君皇’的綽號,君皇,顧名思義就是如古代的帝王一般,剛纔在污水池邊,還真是有君臨天下一般的氣質。
“不兇啊!你們沒聽說啊!他可疼她老婆了,還曾經爲她老婆修築了一座庭園,園子的名都是根據他老婆的名來取的。”
“不會吧!”
“真的了。可惜,她老婆死得早……”“你是說她老婆死了?”
“是啊!都死兩年了。”“哇!太好了,那我們都有機會,姐妹們,加油,努力,如果被焰四少看上,後半生有福了,瞧他那體格,做那種事兒肯定很銷魂。”這女人膽子真夠肥的,居然說出這種話。
“喂!你們說四少能達國際標準不?”
“噓,小點兒聲,聽到就完蛋了。”
哈哈哈!好幾位女人們的竊竊私語都笑得合不攏嘴。
敖小妞已經洗完了頭,聽不下去了,聽得耳根子燥熱,這些女人怎麼什麼話都說?居然去討論焰君煌達不達國際標準。
伸手故意在牆壁上敲了幾下:“喂,姐妹們兒,這可是冷水啊!快點洗,時間快到了。”
由於她心裡不舒坦,所以,提醒的語氣自然很衝。
幾個女人白了她一眼,然後,加快了手上搓洗頭髮的動作!
五分鐘,所有女人全部清洗乾淨火速在操場上集合,焰君煌冷厲的身姿早已站在那兒等候。
樑軍強受令上去察看,卻不小心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臉,天啊!是一張與米飛兒一模一樣的臉孔啊!
仔細想想,樑軍強覺得挺奇怪了。覺得與米妞一樣的尹詩涵,他立刀就把她帶回了家養起來,尹詩涵死了,去E國參加訪問,看到了一個只是眼睛長得像米妞的女人,立刻就貼了上去,還不顧生命危險,爲了那個女人整出那麼多的事兒,差一點連命都沒有了,現在,又出來一個長得像米妞的人?這一次,也許他也覺得有些蹊蹺,所以,在觀察着某些事,畢竟,太不對勁兒了,如果是米妞還活着,她應該去給焰四少相認啊!她不想君皇,難道也能捨下自己的孩子麼?
貝貝是她的親生兒子,按常理推斷,天下沒有一個母親會捨棄自己的孩子,除非是一個沒心肝的女人,但是,米妞心地有多麼善良,他樑軍強不是不知道。
總之,他摸不透焰四少的心思,踢了這女人一腳,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焰君煌走進了隊列,眼睛眯得更深,走到了一個女人面前,女人的臉上正爬去了一隻小螞蟻,然後,撓得她臉癢癢的,很不舒服,所以,她的眼珠子就一直在螞蟻身上轉動,甚至一直吹着氣,想把螞蟻趕跑。
焰君煌的步伐停駐在了她的面前,瞥了她一眼,微微變下腰身,視線與她齊平,嘴角勾出一抹饒富有興味的笑意。
清爽的草森汽味即刻充斥在了女人的鼻冀間,男人俯下身子,他的脣與她的脣只離了增寸的距離,大家以爲他快要吻上她的那一刻,擡手,食指捲曲彈掉了女人臉上的那隻螞蟻,然後,直起身,繞到她的身後,一腳就朝着她的後跟踹過去,女人的姿勢站得很穩,他連踹了兩腳才把女人踢倒。
“你?”女人從地上爬起來,雙眼怒視着他,媽的,這臭男人,她已經站得這麼好了,連踹兩腳都沒有踹倒,居然這樣子對她下黑手。
“報告領導,你這不是在培訓,我抗議。”她尖銳的聲音直衝雲宵。
“怎麼說?”焰君煌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這個鬼靈精怪的女人。
“你這分明是想吃我豆腐,我站得姿勢經很好了,你還要雞蛋裡挑骨頭。”女人控訴的聲音帶着強烈的不滿。
她的話引來了大家一陣大笑,天啊!世界奇聞啊!京都第一年輕俊美的男人吃新女人豆腐,傳出去準會被人笑掉大牙!
這一次,焰君煌也不惱,在她全身上下瀏覽了一遍,然後,目光定在了她那雙乾淨透明的眼睛上。
極薄的脣瓣輕掀:“就你這種姿色,想讓我吃你豆腐,擺在這兒請,我也不會有半分的興趣,敖小妞,你姿是站得好,但是,你思想在開小差。”
“報告,我沒有,那隻螞蟻咬我,我只是想讓它早點兒離開,它咬得我好癢,我受不了。”
“這不是思想開小差麼?”焰君煌覺得這女人強詞奪理的本事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你這是站姿,我已站了,那隻小蟲子咬我,我不可能就這樣被它咬着不還手,就好比是敵人攻上來,我們總不可能只守不進,或者說只退不守,這樣必然是不可能打勝仗,任它咬得人就是傻蛋,我不是傻蛋,所以,我要讓它離開我的臉。”
哇!這番說詞真的好美,也許有些免強,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打戰時,不可能只被敵人打,而不進攻打敵人吧!
“你要說敵人是吧!”焰君煌的面情漸漸冷肅。
“如果上前線殺敵,你有這種行爲被敵人發現,整個隊伍都會被你連累,你沒學過小學的英雄故事麼?或許連小學生都清楚,紀律不嚴,後果將是什麼?所有人都會跟着你陪葬。”
“讓你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能發出響動,暴露自己的身份,你們死了不要緊,不要讓整個民族,所有人都會跟着你們陪葬。”
他的聲音寸寸冷凝,如飄浮在湖面上碎了的冰。
“不過是區區的一隻螞蟻,就能引起你這麼大的騷動,敖小妞,記一大過處分。”
所有的女人都抽了一口冷氣,這一刻,在她們的眼中,焰君煌三個字就是閻王,修羅,來自於地獄的撒旦,魔鬼的化身!
“報告,如果說,這一點小事就記大過處分,那麼,她們在澡堂裡討論四少你的達不達國際標準,又怎麼處分呢?”敖小妞出奇不意的話讓大家悚然一驚。
見焰君煌渾身線條一寸寸地緊崩,小蘇子在心裡暗叫不妙,他趕緊給樑軍強使眼色,然而,樑軍強向他做了一個莫可奈何的動作,在樑軍強看來,反正這個名叫敖小妞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燈,她明明就是敖雪,爲了躲避L國的追捕,硬是改成了敖小妞,身份證換過了,甚至連履歷都是搞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混進了,明明幾個月前是悄無聲息離開焰府的,還有,那個長得像米妞一樣的女人,樑軍強有一種預感,感覺這些女人都齊聚在一堂了,天下不會再這樣平靜了,這可能是暴風雨將要來臨的前兆呢!
什麼?WHY?什麼玩意兒?焰君煌感覺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這一大羣娘們兒居在在澡堂裡討論他達不達國際標準?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被一羣女人這樣討論着,這是對他的一種恥辱,達不達國際標準?
見焰四少全身蔓延起一層陰戾氣息,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嘴角也不在不停地抽動,臉色更是一片鐵青,肺都要氣炸了,知道這是焰四少脾氣快要爆發的前兆,所以,瞭解他脾氣與性格的女人個個都不敢說話,只是站在那兒,低垂着頭,儘管有人憋得心裡難受,想笑得發慌,但還是努力抑制着,深怕自己笑出來,再受到焰四少的懲罰。那可就不划算了,畢竟,不關他們的事兒嘛!心裡暗自好笑,這羣娘們兒好大的膽子,居然私下討論這種臉紅心跳的話題,四少不發威,能嚥下這口氣,就太損他們大老爺們的威嚴了。
心頭的火茲茲往上冒,他氣得掄起了拳頭,衝着小蘇子冷妄下令:“蘇長官,看來她們是太閒了,我們交得任務不夠重。”
“今晚十點,將地們全部給我趕到河邊,夜渡江畔湖,落隊的記一次警告處分。”
語畢,焰君煌冷着一張臉,帶着一身的戾氣離開了訓練場。
“娘們兒,你們也忒大膽了,簡直是活該。”小蘇子望了一眼焰四少遠去挺拔身影,小聲地嘀咕。
“這種結果,是你們綹由自取。”他媽的,一羣不知道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這樣子去挑戰焰領導的權威,太損傷焰四少男人尊嚴,不滅一滅這羣娘們的威風,他小蘇子都第一個看不下去。
“今天晚上,十點,大家揹着揹包,在這兒集合,以響亮哨聲爲號,解散。”
蘇長官一聲令下,女人們個個垂頭喪氣散開,先前開四少大玩笑的女人,埋怨地看了敖小妞一眼,敖小妞不幹示弱,回瞪了回去,他孃的,你們說得出就不要怕別人知道。
見所有女人都散盡了,小蘇子這才轉身看向後面一直默不作聲如觀戲一樣的秦戰。
“秦領導,怎麼樣?還想替那羣娘們兒說請嗎?”
“蘇長官,現在的女孩不比從前了。”秦戰搖了搖頭,歎爲觀止啊!一羣姑娘在澡堂里居然討論男人這種私密的話題,真是不害躁啊!
*
小蘇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便看到了君皇正坐在電腦桌前看着什麼,神情十分專注,他湊上前,小心冀冀地問出:“君皇,看什麼啊?”
焰君煌沒有回答,眸光一瞬不瞬地定在了電腦屏幕上。
小蘇子望過去,電腦屏幕視頻鏡頭不是一個女人的沐浴畫面嗎?女人頭上頂着溼漉漉的秀髮,髮絲貼在了耳窩處,攝影的是側面,視頻裡不是有女人的說笑聲傳來。
隱隱約約,好似聽出有人在說達不達國際標準的話兒,天,小蘇子倏然一驚,這不是他們新修建的澡堂麼?那羣女人在洗澡,而這個女人的側臉看起來秀熟悉,側臉也極美,皮膚光澤玉潤,鏡頭一直在她的臉上回繞,只打到了她修長的脖子底部,再也沒有滑下去,她仰起頭,水流從她頭頂筆直澆下,從她肩下打了下去,那弧度漂亮的鎖骨讓人浮想聯翩。
四少真夠壞的,居然把女人澡堂裡的攝像頭取了下來,難道說只爲追查是哪些女人說他壞話,可是,君皇度量應該沒那麼小吧!
小蘇子不敢與四少一起看這種香豔的女人沐浴圖,看了他要噴鼻血,他還沒嘗過女人滋味兒呢!
轉身提步準備離開,身後就傳來了喝斥聲:“小蘇子,站住。”
“君皇,我,我還有一些事。”小蘇子迴轉身,燦笑着爲自己找藉口,卻找了一個最爛的藉口,狠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小蘇子,你覺不得她像米妞麼?”話是向着小跟班講的,可是,眸光卻是一直盯望在女人精細的五官上。
瀰漫上一層水霧的臉孔,有些朦朧,卻更讓焰君煌癡迷。
小蘇子的眸光再度掃向了電腦屏幕,女人正閉着雙眼,在洗着自己身體,表情很享受!
“像,太像了,只是……”
“只是,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多長得像米妞的人,對吧?”焰君煌知道小蘇子想說什麼,接着他的話說下去。
“是的,君皇,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小蘇子想的正是焰君煌心中所想的,他不敢貿然上前相認,因爲,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肯定這個米飛兒就是他的前妻。
“你覺得米妞會還活在這個世間上麼,小蘇子?”
見焰君煌眼睛裡充滿了期待,小蘇子不忍心打擊他,清了清嗓子道:“君皇,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況且,當初,我們埋葬的那個具屍體並不一定是米妞的。”
“怎麼說?”焰君煌轉過了臉,願聞其詳。
“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楚她真實的容顏,而且,你只對她做了人體檢查,見她肚子裡有了一個兩個月已死的胎兒,就認定了她的身份。”
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對,焰君煌覺得自己當時就是太傷心了,處在一種極度悲傷的情緒裡,纔沒有仔細去推敲,現在,經小蘇子一點拔,恍然大悟,爲什麼他一向精明的頭腦在那個時候就斷了路?
他拍了自己的腦袋幾下,真是恨哪!“當時,我們應該把死屍的DNA拿去與貝貝做比對。”
“對,這是最大的一個疏忽。”小蘇子贊同地點了點頭。
“爲什麼當初你不提醒我?”焰君煌漸漸有了一些怒意。“不是,君皇,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只是,後面老是出現與米妞相同的人,腦子裡就升騰起了這種想法,想給你建議,可是,萬一那具屍體真的就是米妞呢?你這樣子把她挖進來,豈不是讓她死不冥目。”
小蘇子的話不無道理,讓他心中升騰起的一縷希望慢慢又熄滅!
萬一挖出來進行比對後,的確是飛兒呢?他如何對得起已經死去的她,讓她死不冥目。
如果在地底下也不能得到安寧,如果他的愛會成她的負擔,他寧可就這樣平平靜靜地過下去。
“放心吧!君皇,如果死的不是米妞,真相慢慢會浮出來的。”
焰君煌沒有再回答小蘇子,轉過臉,視線再度向電腦屏幕上掃去,猛地,屏幕上的鏡頭對女人的耳朵來了一個大特寫,一顆細小的紅點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在他的視野裡不斷放大,重重地敲擊着他的心扉!
紅痣啊!每一次他與飛兒私處的時候,他都會親吻那顆紅痣,那痣形狀宛若像一朵小小的梅花,就是這塊胎記讓焰四少拍案而起,一點都不會再猶豫。
一個人再模仿的像,這種標誌性的東西只有本身,或者最親密的人才會知道,除了她自己以外,或許就是他與飛兒母親米秀芬知道這個標誌,它還小,百且是藏在耳背後,頭髮遮擋住,一般是看不到的。
焰君煌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急火燎地衝出了辦公室,驅車立刻離去。
他把車開去了埋葬飛兒的地方,開去了那塊有花,有草,有云,向陽的地方,打電話通知來了幾個法醫,法醫衣裝外面套了一層雪白的袍子,個個帶着手套,當民工們把墳挖開,從裡面把屍體弄了出來。
一具已經腐爛的死屍爆露在了陽光之下,不在乎空氣裡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焰君煌指示着法醫們,讓法醫們趕緊擡回去做檢驗。
當天下午,貝貝就取了血液,毛髮,還有一些細胞組織送去了醫院!
等待結查的時間是漫長而煎熬的,儘管心裡藏着事兒,焰君煌不敢耽誤工作,風風火火又驅車趕了回來。
向來,他對屬下們說的話一定要況現,他不想讓這羣女人以爲自己只說假話,所以,當天晚上十點鐘,操場上,響亮的哨聲準時劃破夜空的寧靜,一分一秒都不差。
一大羣女人歪歪扭扭,驚慌失摸,如驚弓之鳥火速衝向了操場,兩分鐘後,小蘇子如雷的聲音肆起:“四少,請指示。”
小蘇子報告完畢退開,焰君煌還是那身迷綠服,只是這男人身材比例相當的好,可謂黃金比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很好看,夜光燈下,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天邊閃爍的星辰,晶亮,犀利地掃射在每一個女工的臉孔上,在掃至那張熟悉的容顏時,稍作停留,不過片刻,便再次迅速移開。
“都給我聽好了,你們馬上要夜渡江畔村河,能渡過去就可以成爲我們真正的一員,否則,除了送回原單位以外,檔案上會給你們添上最灰敗的一筆。馬上,開始。出發。”
焰君煌一聲令下,所有的女人便揹着揹包紛紛向河邊跑去,她們剛跑到了河邊上,後面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火炮聲,嚇得衆女人尖叫連連,天啊!這些男人真夠狠的,居然向她們真的開炮,那槍彈筆直從她們頭頂飛過去啊!大家幾乎都是貓着腰身,連身體都不敢直起來,在來之前,雖然她們全都是工,可是,沒有這樣殘酷的訓練,以前的單位裡,以前的培訓很鬆散,那像這羣人啊!完全把她們當男人來打整,再說,她們也沒真正上過戰場,幾時面對過這樣的真槍實彈。
一大羣女人踩着腳下的到腰際的水,開始向河那邊奔去,有幾個走累了,哭起來,一邊不停地埋怨:“敖小妞,都怪你,要不是你向焰君煌告狀,今天晚上也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就是,敖小妞,這樑子結下了,今後,你就是我的仇人。”
“敖小妞,你他孃的有本事是你的事,我們不行,再有下一次,老孃不是拼了命也要扁你。”
先前那幾個在澡堂裡開焰君煌玩笑的女人憤憤不平地斥罵。
敖小妞也正踩着湖水,嘩啦啦的水聲伴隨着身後那一記又一記兇犯的槍聲,她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兒:“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晚歸的老牛是我同伴,藍天陪着夕陽在沙灘上……”
“虧你還唱得出來,別被後面的子彈一槍擊在了要害。”
一女人小聲地詛咒。
敖小妞輕蔑地瞥了她們一眼,牽脣冷笑:“放心吧!我命硬得很,算命先生說道我能夠活到一百歲,不會這麼早死的,到是你們,別被後面的子彈打中了,子彈可是沒長眼睛的喲!”
她的調佩聲更是讓一羣女工氣得牙癢癢,但是,沒有辦法,人家揹着揹包,踩着深水輕鬆自在,而她卻感覺體力快要耗盡,累得氣都喘不過來。
“行了,不給你們咆哮了,你們回頭看看。”敖小妞指着離了好遠一段距離的河岸,一片紅光綠光縱橫交錯着閃動。
“什麼意思?”一女人不明白敖小妞的意思,所以,心直口快地問出來。
“他們有分寸,只是嚇嚇我們而已,其實,焰君煌是在考驗大家,如果受不了就沒有資格能加這樣的培訓,所以,大家快點跟上來,只有越過這片河流,我們就是勝利者,快啊!”
她開始爲大家打氣,甚至於教她們哼起了小曲兒,衆女人攜手並進,四十分鐘後成功渡過了江畔村河,大家互相擁抱,高興尖叫起來,因爲,勝利已經屬於她們,大家互相觀望,這才發現所有人像鬼魂一樣,個個披頭散髮,滿臉灰塵,但是,她們已經通過四少考驗了,難道不值得慶賀麼?
當她們摸黑迴歸操場時,焰四少與一干將士還站在空曠的操場上等待着她們。
見她們一個不落地迴歸軍營,焰君煌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值得慶賀,你們的團體意識很強,雖然在夜渡河畔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是,你們能夠全數歸來,這說明你們還是有潛力的,祝賀大家成爲‘魔鬼隊’一員。”
“哇!好高興。”所有女人情不自禁鼓起了掌,有的甚至潸然淚下,不過一天,她們就感覺經歷了好多,是過得最踏實,最驚心動魄的一天。
掌聲中,焰四少的聲音再度響起:“不要高興得太早,雖然你們通過了考覈,但是,以後的訓練會比這艱難百倍,千倍,萬倍,希望你們都能挺過去,一旦挺過去,你們就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有信心麼?”
“有,當然有。”
“大點兒聲。”“當然有。”女人們響亮的聲音直衝雲宵,劃破了操場上暗夜的靜識。
“爲了慶祝你們成爲通過才考驗,明天上午,我們將會開一場小小的聚會迎接大家,希望大家一個不缺。
”好,太太太好了。“
女人們個個一臉欣喜,原來焰四少並不是一味嚴苛,難怪他能得到所有女人們的芳心。
*
清晨,焰君煌六點就起了牀,當法醫將一紙化驗報告遞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有千萬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將他渾身照得熱烘烘的。
屍體DNA與貝貝的完全不符,也就是說,那個死去的女人不是飛兒,即然死去女人不是飛兒,那麼,他的飛兒就應該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捏握着化驗報告,握着法醫的手不停地道着謝。
弄得那名送報告的法醫,神情都有些尷尬,退出四少辦公室時,皆搖了搖頭,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這是焰君煌有生以來最高興的一天,因爲,一切只是一個誤會,飛兒還活在這個人世上,讓他感覺這世界上所有的人與事都是美好的。
米飛兒這三個字魔力太大了,他甚至想向全世界的人高呼:飛兒還活着,還活着。
他想了兩年又零三個月的女人,不是一具靈魂,不是一具死屍,而是真真實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收起了化驗報告,他呼來了小蘇子,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喜悅。
”小蘇子,去把米飛兒同志給我叫過來。“
”是。“小蘇子也聽法醫說了此事,他也爲君皇高興,米妞沒有死啊!米妞還活着,君皇的米妞還活着。
他高興都想哭了,這兩年來,他最清楚君煌是怎麼撐過來的?
多不容易啊!小蘇子退出去沒多久,身着迷彩服的女人就站在了焰君煌面前,焰四少望着她,黑眸裡浮現出從未有過的萬千柔情,他向她走過去,伸開了手,一把將她抱進了懷,狠狠地抱着,狠狠狠地抱着,再也不能讓她離開自己視線半步了。
”放開,焰四少請自重。“米飛兒的聲音很冷,一把推開了焰君煌,漂亮的臉孔浮現冷漠與疏離!
女人的冷若冰霜讓焰君煌心疼,他喃喃喊了一句:”飛兒,我是君煌啊!“
難道她不認識他了麼?
”不,對於我來說,你就是焰四少,焰領導,你是天上的雲,而我米飛兒只是地上的泥。“
飛兒退開一步,故意拉開與他的距離。
飛兒的態度讓焰君煌痛心疾首,他怔怔地望着她,幾乎貪婪地盯着她的臉蛋,這張無數次出現在睡夢裡的臉孔,好不容易找到她,歷盡了千辛萬苦,然而,這個女人卻不認他,咀嚼着心頭漸漸蔓延開來的苦澀,焰四少徒步上前,一步步逼向她,然後,輕問:”你還在怪我?“
她還在怪他,怪他當初選擇了陸之晴,給她離婚!
女人吞嚥了一口口水,別開臉,故意躲避着他過於炙熱的視線,她的迴避讓他心疼痛萬分!
他扳過了她臉頰,鼻尖抵在了她的臉孔上,用鼻尖磨娑着她的臉孔,一下又一下,好似在磨蹭着自己最珍愛的寵物一般。
”飛兒,原諒我,當時,我真是迫不得已,陸之晴她手裡握了你父親的證據,如果我選擇與你去辦結婚證,她就會拿出那份證據,我爸已經六十幾歲了,我不想他爲了祖國辛勞一輩子,在風燭殘年之際,還要進裡面去受罪,一個人幹了一輩子的工作,到了晚年,就蒙上羞恥,鐵人也受不了。“
這句解釋已經整整遲來了兩年零三個月,沒有她的日子,他一直在扳着指頭數着,沒有她的日子過得好艱難,然而,他終於等來了她,她真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回到了他的身邊,如今,她就被他摟在懷裡,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體溫,是如此真實,再也不是無數過醒來就不在的夢境。
”放開我,焰君煌,你以爲我會相信,即然當初毫不猶豫放開我的手,今天,我就絕不可能原諒你,陸之晴什麼都好,家世背景,容貌,不缺一樣,還能爲你事業助一臂之力,所以,今後,我們還是就這樣吧!對於我來說,你就是焰焰四少,而我也只是平凡的米飛兒。“
米飛兒一字一句脫口而出的話重重地敲擊着焰焰四少的心口,這是她醞釀許久的話吧!
昨天,他找她談話之際,她說自己家裡只有一個奶奶,她說自己是孤兒,從小跟着奶奶相依爲命,她說自己是北京臨港灣的戶藉,他也派人去查了,臨港灣沒有一個叫米飛兒的人,後來,他去調了她的覆歷表,才知道她寫的是京都柳家巷,其實,在得知墳裡的那具屍體不是飛兒後,他就幾乎肯定這女人是想將真實的自己隱藏了起來。
她看到他一直默不作聲,要不是看到覆歷資料檔案袋,他幾乎都不敢相信她會當了工,入了隊伍,還被單位選送過來。
這也許就是上天冥冥之中註定的緣份吧!
”總之,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語氣的霸道仍如即往,兩年了,男人的狂妄與霸氣仍然沒一點兒改變。
飛兒揚脣輕笑,笑得淡漠,她一把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焰君煌,我們已經離婚了,沒關係了。“
她說得雲淡風清,因爲,經歷了兩年的孤獨與沉思,她已經徹徹底底想清楚了,她與焰君煌在一起,永遠只有磨難,卻永遠沒幸福,她們兩個在身份上本不不匹配,她一無所有,而他高高在上,尊貴如王者般存在着,他的身份與地位就是她心中一根刺!
”不,你不能就這樣子看待我們的關係,我想你,飛兒,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望着她這張臉,他心痛到無以復加,有幾回,在孤寂的夜晚,他都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想到了貝貝,她留給他的血脈,他是強咬着牙撐了下來。
”飛兒,你的心爲什麼這麼狠,兩年了,你不給我只字片語,音訊全無,對我你可以做到如此心狠,但是,貝貝呢!他可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說到這裡,他的眼中迸射出奇異的一抹亮光。
”對了,我們的另外一個孩子呢?“
說着,他伸手就往飛兒平坦的肚腹上摸去,察覺到他的動作,飛兒面孔剎那僵凝,並擡手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掌,眼眸漸漸漫起了一層水霧!
她捧着自己的臉痛苦地說:”沒有孩子,沒有了。“
”爲什麼沒有了?“他撲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象是受了刺激的瘋子般,一個勁兒地衝着她嘶吼:”爲什麼沒有了?你說,你告訴我,你把她怎麼了?“
”我不會再爲你生孩子,焰君煌,你不配。“記得在那個他囚禁她的夜晚,飛兒曾這樣子怒斥過他。
當時爲了陸之晴搞出那場陰謀,一直乞求飛兒給她一些時間,可是,飛兒一直逼迫他,甚至不惜用死來威逼,他氣瘋了,就把那間屋子封閉起來,飛兒情緒激動地衝着他嘶吼:”焰君煌,你不配,我不會再給生孩子了,我要打掉他。“
沒有了?一股失落在他胸腔裡瀰漫開來,銳利的痛拼命地下嚥!
飛兒好狠心,她居然殺了他們的孩子,如果是其他人,他定要她的命,可是,飛兒,他該拿她怎麼辦?
望着焰君煌急躁的面容,飛兒笑了,第一次,笑得幾乎難以自抑,她指着他鼻了道:”焰君煌,是你,是你殺死了我們的孩子,要不是你全城通輯我,那些官工也不會跑去那間破舊的旅館去找人,那個警察踢了我一腳,那一腳是踹在了我肚子上,他們走後,我就一直流血,然後,我們的孩子就沒了。“
”別說了。“焰君煌顫抖地低斥,原來是他殺死了她們的孩子,原來,是他派過去的警察傷了他們的孩子。
他的手上沾自己兒子或女兒的血,當初的一個決定讓他後悔終生!只是,那種事情,如果放到今天,他又能怎麼辦,怎麼選擇?
”知道後悔了,知道心疼了,當初,你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的時候,爲什麼一點兒也不猶豫?“
她擲地有聲地質問,問得正氣凜然。
”我已經解釋過了,那證不是我去辦的。“
”是陸之晴是吧!陸之晴本事可真大,如果沒有你的默許,她有這個膽子麼?“
當年的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了,飛兒也不想再與焰君煌這樣子糾纏下去,即然錯過就永遠地失之交臂吧!
”總之,你必須回到我的身邊。“焰君煌見軟的不行,用硬的,反正,軟硬兼施,他一定要將老婆再騙回家去。
飛兒一臉淡漠,不爲所動,盯望着他,與他視線交纏,半晌幽幽開口:”這兩年,我已經心如止水,不過,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貝貝,我想撫養他。“
”休想。“焰君煌想也不想就拒絕出口,爲女人剛纔出口的話,暴跳如雷。
俯下頭,毫不猶豫就吻上了想念已久的紅脣,可是,薄脣剛覆上去,臉頰上就火辣辣被女人煽了一個巴掌!
眼睛裡一抹精光劃過,瞳仁猛然收縮,她的拒絕,讓他心裡蔓延出一種挫敗感。
然後,他欺身而上,這一次,女人咬了他的嘴角,薄脣鮮血直流,焰君煌用手擦去了脣瓣上的血絲,垂下眼簾,手背上的殷紅提醒着他,女人已經不再愛自己了,他已經失去了她的愛,可是,他的心卻還‘怦怦怦’地跳動着,爲她而跳動着,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他們彼此相望,明明距離是這樣的近,但是,兩顆心彷彿已經隔了幾億光年的距離!
望着她,視線捨不得移開半步,陰狠一笑,身體漸漸向門口退走,用着冷妄的聲音警告:”米飛兒,我不可能把貝貝給你,這輩子你都休想。“
高大的身體旋轉身,匆匆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他不可能將孩子交給她,貝貝是他唯一能把女人哄回家的籌碼。
一旦這個籌碼不在,他與她真的要走向了陌路了!
晚上,娛樂場所,女人們個個都換了一身綠裝,全部穿了紅紅綠綠的裙子,小蘇子與秦戰站在吧檯,一邊品着紅酒,一邊欣賞着令她們眼花繚亂的美女。
”秦領導,不去挑一個,陪你跳兩曲啊!“
小蘇子端着酒杯,湊上前碰了秦戰手裡的杯子一下,沒事給他閒磕。
”平時都被綠裝給埋沒了,原來個個都是美人胚子,不過,太多的美女湊在一起,反而挑不出來最美的,視覺疲勞了。“
”去找那個,瞧。“小蘇子指了指穿得最豔,光彩照人的那個美女,就是曾經被他踹了後跟,狼狽撲到地的那個。
”那女人身材最好,去吧!跳一曲賞賞心,明天開始,緊張的訓練又要開始了。“
說的也是,秦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仰起脖子,一口將杯中紅酒喝了一個底朝天,然後,從高腳椅上跳下,步伐筆直地邁向了站在門口對着窗口品酒的美女。
敖小妞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晚禮服,雖然是黑色,但是,高級面料勾勒着她整個身體曲線,胸口是V字領口,雖然開得不是很低。
衣裙的下襬是魚款型,讓她走起來了一搖一擺,完全像一條美人魚,一頭烏黑的秀髮披落在肩頭,更張顯她清冷的氣質,能把黑穿出韻味,在場的女人恐怕就只有她一個了。
”嗨!焰四少,心情不好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就那樣擱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焰君煌沒心情理她,想起自己死去的那個孩子,還有飛兒的拒絕,他心裡就難受的發慌,進這個會場時,視線就把全場掃了一圈,並沒看到期望中的那張臉孔,所以,他只得悄然坐到了吧檯,徑自喝着悶酒。
”呀!喝多了傷身。“敖小妞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紅酒,將半杯他喝過的紅酒,倒進了自己的杯裡,並且,將空杯放到了自己的脣間,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杯緣上流露出來幾滴紅酒。
燈光下,女人的動作要有多刺激就有多刺激!焰焰四少望着那張鮮豔欲滴,沾染着瓊露玉漿的紅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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