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雷戰南,女人正是玩了兩天失蹤的敖雪妞!
凝望那對從馬路對面走過來的一男一女,焰君煌高大的身形就此石化,剛硬的面部線條因心裡緊張而一寸寸崩緊,心裡一陣滔天巨浪翻滾,站在路燈下,俊美的面情看起來莫測高深,只是,心遠遠沒有面情來得這樣淡定!
臉逆着光,狹長的雙眸微眯,眸光瞬也不瞬地鎖定在那抹纖美的身形,真該死,爲什麼他連飛兒的身影都認不出來?雖然換了一副面容,然而,身體卻是飛兒的,他早就感覺到了,只是不敢確定。
就在心裡驚喜交加之時,兩拔身影已經走了過來。
“哎喲!焰領導,你居然也會到這種地方來?”敖雪擡頭瞟了一眼“辣妹子KTV歌城”那幾個還不斷閃爍,一圈又一圈盪漾開去的鮮紅藝術字體,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
“焰四少,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你。真是榮幸。”雷戰南撇了撇嘴,掃了焰君煌一眼,嚅嚅地向他問好,同是一個單位的人,雖說不是一支分隊,但是,都是單位裡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級別差不多一樣,只是分屬的區域不一樣而已,平時對彼此早有耳聞,也早就認只,只是沒深交而已。
“同等榮幸,雷神。”焰君煌低下眼簾,努力刻制自己想衝上前擁女人入懷的衝動,明明急着尋找她,現在,她主動走上來,然而,他卻只能遠遠地觀望着她,什麼也不能做。
“別,別別。”雷戰南揚手示意他改掉稱呼:“四爺,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當,還是叫我戰南比較好。”
“四爺,早就仰慕你的威名,今日我屬下有一個小隊員過生日,進去喝兩杯,討教一下如何?”
雷戰南的視線在敖雪與四爺兩張臉之間來回遊移,然後,手臂勾住了敖雪,大力一扯,敖雪身子一個趄趔落入他的寬大懷抱。
揚起纖長的睫毛,焰君煌掃向那支摟着女人強健的手臂,眸光如冬天飄降的雪花一樣峭寒!
敖雪用餘光打量了四爺一眼,不着痕跡剝開了緊箍在自己腰上的大掌!
這舉動自然落入了焰君煌眼中,薄脣勾出一抹漂亮的弧度:“雷神,相請不如偶遇,那就打憂了。”
“四爺真是爽快,請。”雷戰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焰君煌不再看他一眼,徑直踩着靴子,高大筆挺冷昂身形大踏步走到前面去,雷戰南迴頭給了敖雪一記意味深長的笑。
那笑讓敖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雷神要搞什麼啊?這是她與焰君煌之間的事情,他一個第三者插進來做什麼嘛!
敖雪望着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一前一後走進那富麗堂皇“辣妹子KTV飆歌城”,剛纔焰君煌凌厲的氣勢,隱晦的雙眸,總感覺與兩天前望她的眼神不一樣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他認出了自己,可是,按理說,如果他認出自己,不可能這麼平靜呀!
敖雪的一顆心如海底的水草,搖搖擺擺,平靜不了。
她剛舉步正準備進入KTV歌城,身後飄了一記低沉的問候聲:“敖雪,這兩天你去了哪兒?”
回頭,淡淡的光輝下,就看到了小蘇子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子臉,標準清秀,是個俊俏的帥小夥。
“我是君皇的忠犬,君皇是你忠犬,所以,我也是你身邊一條忠實的狗了。”
望着這張臉,這句話自然就從腦子裡跳躍而出,小蘇子是北方人,長得高高大大,身板子結結實實,她打量着他,回憶着一些過往的同間,小蘇子的視線也在她身上瀏覽了一圈兒。
“你莫名玩了兩天失蹤,回去後,君皇雖然一向疼惜女人,可是,畢竟他那麼位高權重,有些事情也要做做樣子,敖雪,如果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就最好收斂一點,別讓君皇爲難啊!”
還真是焰君皇身邊最忠實的小跟班啊!連這種事也要爲他考慮。
敖雪嘲弄地思忖着,呵呵輕笑了兩聲,找了一個最簡單的理由搪塞。
“蘇長官,不好意思,我家裡遇到了一些事兒,所以,沒來得及向你們請假。”
“你有家?”小蘇子對她真實身份並不知情,心裡暗自想着,她不是從E國過來的麼?而且,還曾是L國派到E國的臥底女特工,雖說,好象聽說她很小的時候是是隨父移居L國的,但是,她有家人讓小蘇子很好奇啊!
“當然,蘇長官,你不可能認爲我是從石頭縫裡崩出來的吧?”
這句話真的很好笑,也很幽默,恢諧,讓小蘇子忍禁不禁,‘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反正,在我這兒說得通,要知道,君皇可是鐵面無私的。”
焰四爺工作雷厲風行,原則性極強,不循私舞弊是單位裡出了名的。
“蘇長官,我可聽說四爺疼女人是出了名的。”敖雪用手撐着下巴,笑臉吟吟地望着小蘇子。
“不是聽說他以前很疼前妻麼,我還聽說他爲前妻創建了一座飛園,不惜一擲千金啊!”
“是,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敖小妞,那是在君皇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女人,你?”小蘇子的視線又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兒,眸光落定在她的臉蛋兒上。
“你不是,充其量只是替身而已,再說,你是他屬下,立場與米妞沒法子比。”
“你家四爺真的那麼愛米妞?”完全是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當然,愛得死去活來,米妞就是君皇的命中的劫啊!”小蘇子有些感吸地搖了搖頭,米妞與君皇的一段感情是他親自見證過來,愛得轟轟烈烈,驚天動地,只可惜,米妞太心狠了,居然現在都沒回到君皇的身邊。
墓穴裡的女人不是米妞,是另有其人,也不知道米妞到底是死是活,小蘇子真是爲君皇揪心啊!
“劫?有那麼垮張嗎?”焰君煌,如果我是你的劫,爲什麼兩年不見,你仍然活得這麼風生水起,如果我是你的劫,爲什麼兩年前,你寧願選擇陸之晴,卻要將我與孩子拋棄?
“不說了,說多了君皇聽到,會吃不完兜着走的。”小蘇子叮屬了她一句,邁步走到她前面去,敖雪自是跟隨了他的步子,當他們一起走進一間包廂時,裡面已經人山人海!
要飆歌人多氣氛才熱鬧,反正都是一個單位的,焰君煌把摯友駱北城喚了過來,還有米飛兒女士,敖雪進去的時候,米女士手裡正端着一盤蛋糕,坐在角落紅沙發椅子上安靜地吃着。
離衆多打鬧的妹子們有一定的距離,自然感覺她性情有些清冷與孤僻!
舞池裡,影影綽綽的燈光打照在衣着光鮮華麗的女人男人們身上,投下一層斑瀾的色彩!
焰君煌、雷戰南、駱北城三人都是有級別的人物,在這羣屬下面前,自是要保持良好光輝形象,三個人坐在隔壁小房間中央,一張四四方方的大理石透明桌子旁砌長城。
大家面前都沒有鑄碼,只是哥兒幾個高興出來,純粹娛樂!
玻璃的小包間,門板關得嚴實,他們不心思看外面,個個都神情專注看着手裡的牌,透過薄薄的玻璃門扉,敖雪靜靜地望着揹着自己的那個男人,男人身上是一件灰色的暱子大衣,背影堅挺中不失霸氣。
遠遠地,她望着那抹背影,兩年前的話還在耳邊迴繞:“飛兒,我多想就這樣揹着你,一直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你又懷上了我的孩子?”是他驚喜交加的渾厚迷人嗓音。
“請等我兩個月,飛兒,我發誓,兩個月後,等我處理了一些事情,我立馬就給你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
當時的他帶着激狂衝着她嚷,完全不顧她的感受,將她囚禁起來,爲了自由,爲了不讓自己活得屈侮,她給他下了*藥,在他昏迷的時候,她讓張軍毅幫自己逃走了,想永遠地逃離這個男人,這一逃就是兩年,兩年的時間城,她再也不記這個男人,連帶着他的笑,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身形,統統全部都拋到腦後。
可是,當摯伏在腦子裡的所有記憶全部復甦,她才知道,原類,在她心裡,永遠都裝着這個男人,哪怕是她失去了記憶,她對他的感覺永遠是特殊的。
“在看什麼呢?敖雪?”一記溫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敖雪美好的暇思與回憶!
敖雪緩緩轉過臉,視線在接觸到女人精緻的五官時,纖細的指甲在掌心狠狠地劃,硬生生斷裂成兩截!
這張五官的臉孔,眉、眼、脣,甚至彎彎的眉型,櫻桃小口,全部都是她的翻版,看着眼前的女人,敖雪感覺就猶如在看鏡子裡的自己一般!
心,獵獵寒風捲起,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扮成自己的模樣有何居心?而且,還是扮着自己的模樣出現在焰君煌的面前。
在單位裡,她不是沒見過她,只是,那時候,她沒恢復記憶,總感覺這張臉與自己很熟悉,能不熟悉麼?這張臉曾是自己身體的一部份,看了二十幾年,當然已經鑲嵌到了骨子裡,血液中……
女人瞥了她一眼,順着敖雪的眸光望過去,視野裡男人堅挺霸氣的背影,讓她嘴角盪漾出一抹笑靨:“敖雪,心動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敖雪目前還不想與這個女人撕破臉,至少,她得先靜觀其變再說,這男人扮成她潛伏在焰君煌身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與陰謀。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頭,輕壓在她的紅脣上,眼角漸漸地浮起一縷笑意:“你這麼聰明,當然懂的。”
“啪”,敖雪火大地拍開了她壓在自己紅脣上的指節,因爲,太過於用力,手背上迅速蔓延上一層紅印。
女人用手揉了揉被敖雪打紅的肌膚,放在脣邊吸吮,不怒反笑,笑得有些鬼魅:“別這樣激動嘛!他不會愛你的,要知道,他的整個身與心都是米飛兒的。”
米飛兒?對了,她怎麼忘記了,這女人從入部隊那裡開始,她就叫米飛兒,米飛兒不就是她的芳名,她盜用了自己的臉蛋也就算了,居然連名字也一塊兒盜用,這女人到底是哪路壞人啊?飛兒在心裡狂吼。
她仔細地回想着兩年前的事……
“想什麼呢?”女人陰狠一笑,笑中不失凌厲!“你爲以他會看上你?告訴你,你只不過他找的我替身而已,如今,連冒牌貨都算不上,敖雪,我知道他把你從E國帶了回來,同時把你弄進了單位裡,但是,這並不代表你的身份就很特殊,要不是你長了一對與我的一樣的眼睛,也許,他根本不屑看你一眼,正版回來了,你這冒版貨趕緊滾蛋,有多遠滾多遠。”
望着女人憎恨的表情,敖雪無聲笑了,這話明明是該她說的,她明明纔是正版的米飛兒,這個假米飛兒居然讓她滾蛋,翻天了!不給她幾分顏色,她還爲自己的病貓子。
“吃醋了?米飛兒,記得前兩天晚上麼?他中了藥,小蘇子半夜把你從宿舍裡叫起來,將你關進了他的辦公室裡,可是,他根本不屑碰你啊!他寧願去湖邊泡冷水澡,卻也不想碰你一根手指頭,你說你是米飛兒,拿出證據來啊?”
她就是要試探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怕死地裝扮成自己來蠱惑焰君煌。
果然,聽了她的話,女人的眼角翻卷起了一縷愕然,暗自吃驚,敖雪怎麼知道當天晚上的情形?如果她看到了焰君煌從辦公室裡跑出去,又看到了自己與另外一個男人隱秘會面了沒有呢?
“你知道個屁,他說,怕傷了我。”
“噢!”敖雪的眼睛眯了起來,視線迸射出冷削的幽光!
“焰四爺還真是太懂得憐香惜玉了,這是你自欺欺人呢,還是說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勁,因爲,你根本不是真正的米飛兒。”
“放屁!”敖雪一句話戮中了她的脊樑骨,假米飛兒慌了神,她扯着自己的耳朵,將那個胎記展現在了敖雪的面前。
“瞧,這就是胎記,我是真正的米飛兒,我沒有死,敖雪,你這樣說,到底有何居心?如果你想要他,我可以免費贈送,反正,兩年前,他就已經傷透了我的心,我對他早已絕望,我只是想要唯一的兒子,貝貝。”
望着女人一下子幽傷的表情,敖雪胸口立刻有一把火在狂燒,這個女人,野心真不小,搶了她男人,還要搶她兒子,她絕不會讓他得逞,男人搶去無所謂,沒了男人可以再找,反正,她也不對焰君煌寄任何希望了,但是,她必須要把兒子奪回來,這個女人真不能小看,她對自己與焰君煌之間發生的一切瞭若指掌,甚至連她身上的胎記也知道準確的位置,說明這個女人喬裝打扮前的確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好啊!如果我搶,也只是搶那個手握大權的男人,那個拖油瓶就讓給我好了,反正,也不是親生的,不過,假米飛兒,別這樣哭好不好?”
她擡頭望了一眼四周,發現有好幾同事的眸光都向她們掃了過來。
“你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家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還有,你眼角有皺紋啊!你一哭,都現形了,皺紋都出來了,化也花了,難看得給個鬼似的。”
說着,敖雪揚手就拍向她梨花帶淚的臉孔,我見猶憐的神態只能博得男人的同情與關愛,在她這兒行不通的。
‘啪’,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左臉頰上,‘啪’又是一巴掌拍到了她的右臉頰上。
“你?”女人瀰漫着氤氳霧氣的雙眼瞠大,怒瞪着敖雪,莫名其妙吃了兩個巴掌,心裡也憋着一股子委屈,心中的怒氣漸漸凝聚,瀕臨爆發的趨勢!
“你臉上有隻大蒼蠅,我幫你後掉了,瞧。”
“他孃的,敖雪,你欺人太甚,我不是假的。”
怒罵着,米兒伸手便抓住了敖雪一頭烏黑秀髮髮尾,奮力拉扯,頭皮一陣發麻,敖雪仰起頭,感覺頭皮都快被這女人扯掉了。
假米飛兒如此囂張,敖雪哪肯就此罷休,向來,她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扯自己頭髮,那她就抓破她那假僞劣的臉蛋,尖尖的指甲在假米飛兒的臉孔上一陣亂掐,亂揪,假米飛兒臉頰上立刻劃出幾道血痕。
敖雪甚至用力抓住她下巴,死命地摳扯,尖厲的指甲刺破了她的肌膚,血球子從雪白肌膚上浸出,狠狠地摳扯着,像是巴不得把她臉上的皮抓下來一般,讓她脫一層皮最好,媽的,居然敢喬扮成她的模樣,定讓這壞女人吃不完兜着走。
“啊!噢嗚,噢嗚!”假飛兒臉上受傷,火辣辣的刺涌即刻蔓延過整張臉頰,讓她痛得抓心撩肺!
由於臉上太疼,她只能鬆開了抓住敖雪滿頭烏絲的手,快速低下頭,急忙用手撫住了自己的頭,感覺臉上好多的抓痕,因爲,手一抹,就便紅豔豔的一片血漬,讓她看着心裡就發麻,失聲尖叫起來。
尖厲的叫聲幾乎掩蓋了震耳欲聾的吵躁聲!
那一刻,音樂停了,所有人都向她們圍攏過來,見了米飛兒一張抓破了臉頰,許多女同事嚇得面色蒼白,個個捂起胸口,一陣反胃,噁心想吐!
“做什麼?”一記威嚴的聲音蓋過衆人頭頂,凌厲的聲音讓衆人悚然一驚,回頭望向那道剛被人打開的小玻璃房,見到門口魚貫而出的三個立天頂地,權勢滔天,長身玉立的男人,膽兒小的趕緊退至了角落,大家自動移腳爲領導讓出一條人行道。
走在爲首的是焰君煌,他聽到女人的尖叫聲,心跳都漏了半拍,出來見是米飛兒捧住了自己的臉頰,披頭散髮哭泣,兩肩一聳一聳的,正壓抑着滔天的悲痛!
他這才如釋重負地嘆了一口氣,眸光定定地掃射到敖雪的臉孔,視線低垂,從她衣襟口撿起一根髮絲,黑眸悄然無聲劃過一縷憐惜。
“怎麼回事?”這兩個女人居然在這種公衆地方打架,鬧事,將他們部隊裡的紀律置於何地啊?
“君皇,我不要活了。”米飛兒向焰領導撒着嬌,擡起頭,用手指拔開了遮擋住臉頰的髮絲,髮絲拔開,整張臉蛋起碼蜿蜒了五六條血蜈蚣,其中,以圓潤的下巴處,尤其是下頜骨與脖子相連處,抓得最深,那兒的血也流得粘稠!
焰君煌看了,俊美的臉孔立即凝成了冰岩:“怎麼回事?”薄脣迸出的話語令在場衆人背心發憷!
“喲!焰領導,是你女人先抓我頭髮的,我在這兒喝茶,她跑過來就拉我頭髮,不分青紅皁白,我看她腦子有病,你最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免得所有女同事都會跟着遭殃,變態啊!以爲你潘安再世啊!告訴你,你這種體格,跟我提鞋,我還覺得嫌髒呢!哼!”
焰君煌將女人摟進懷,讓敖雪心裡不爽極了,這兩年,這男人那雙手到底抱了多少的女人?
見焰君煌渾身瀰漫上一層陰戾,一副風雨欲來,在心裡,小蘇子替敖雪捏了一把冷汗!他趕緊拍了拍敖雪的肩膀上,用眼神示意她少說兩句,然而,敖雪正在氣頭上,對他發出的警惕消息視而不見。
五指捏握成拳擊,毫不猶豫就向小蘇子擊了過去:“滾蛋!”
她正有火氣沒處撒,小蘇子成了她的出氣筒,將小蘇子打倒在地,冷哼了一聲,敖雪轉身拔開了人羣,不顧衆人驚詫的眸光,筆直跑向了洗手間。
天啊!敖小妞可以無視焰四少權威,這就是公然的挑畔啊!
焰君煌目送着那抹纖美身形消失在視野裡,嘴角抽搐了一下!俊顏瞬間陰霾遍佈!
“君煌,我好疼,好疼啊!”女人鑽進了焰四少懷裡,一個勁兒地嚷着,撒着嬌兒,盡情地發揮着。
焰君煌有些煩躁地爬了爬額角的髮絲,將她稍稍推開,望了一眼女人眼上條條血蜈蚣,眼角突然就多了一縷讚賞!不錯,她還是沒變,下手也很狠,倔強仍如往昔。
望着滿面血痕的女人,焰君煌透過這張臉想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小蘇子,把米飛兒同志送去醫院,立刻,馬上。”
領導下令,小蘇子不敢怠慢,其實,對於歹敖雪敢這麼大膽抓飛兒的臉,他足實嚇壞了,他還以爲四少會發飆,沒想到,居然是讓他把受傷的米妞送去醫院而已。
“好。走吧!米飛兒同志。”不想讓大家知道四少與米妞實質性的關係,所以,小蘇子在名字後面同樣也加了一個‘同志’。
“君煌,你陪我去好不好?”女人玉指捏着他黑風衣裡面的白色襯衫,嘟着紅脣低喃!
“我還有一些公事。更何況,我沒義務陪你去醫院吧?米飛兒同志。”笑着將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拉開。
假米飛兒眼角的笑意勾深,如一隻狡猾的狐狸,剛纔還一臉心疼地摟着她,現在,就要與她撇清關係,估計是因爲公衆場合,想掩藏她們之間的關係吧!
“當然。”米飛兒乖乖地被小蘇子帶走了,走至門口,在她上車之時,小蘇子一邊動手拉開引摯,一邊回過頭來安慰:“米妞,彆氣餒,放心,一會兒君皇就會過來看你,話說,要不要緊啊?敖雪真是太欺人了,趕明兒個,我一定爲你討還回來。”
假米飛兒看着小蘇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裡簡直就樂開了花,這頓抓值得啊!至少,已經成功打入了焰君煌心裡,連他的小跟班也對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這出苦肉計上演的真好,拍手叫絕了,只是,痛死她了,手指緩緩撫上自己疼痛的臉頰,心裡暗忖:“會不會毀容啊?”
其實,也不怕,反正都已經毀過了,這種抓傷,時間一久應該會好吧!
*
敖雪跑離大廳筆直就闖進了KTV歌城的洗手間,掬了一把冷水潑打在自己的臉蛋上,望着鏡子裡的容顏,彎彎的眉梢掛着顆顆晶瑩的水珠,望着這張陌生又熟悉的容顏,她努力吸了一口氣,讓她面對自己掩藏在這張麪皮之下的容顏,真的需要莫大的勇氣,那個壞女人,居然頂着她的臉,她的標記行騙,媽的,焰君煌腦子進水了,居然把那壞女人當成是自己!
氣得她真想拿刀把他砍成十八大塊,扔海里喂鯊魚!
洗了把臉,激狂的心情稍稍平復,關了水籠頭,從洗手間裡走出,不期然就撞上了一對如老鷹般凌厲的幽深黑眸,獨屬於某人專屬眼瞳,一張霸氣的臉,邪肆狂美的身形緩緩壓下,即刻,噬骨的狂狷氣息在她鼻冀間綁繚繞!
這一刻,他離她是這麼地近,近到讓她幾乎能看到他俊顏上每一根汗毛細孔!
分離了兩年,如此氣息交融,她心跳如雷鼓,見了這個男人就緊張心態仍如往昔!
敖雪望着近在咫尺極薄的脣,都說薄脣的男人最是無情?也難怪,她離開他這麼久,他仍然活得這麼瀟灑,讓她流落E國這麼多年,也許她不怪他,這都是自己的命,因爲,她沒有絕好的家世與他匹配,她與他之間的婚姻一開始就全錯了,錯的離譜。
凝望着她的眼神變得炙烈,一瞬也不瞬,視線捨不得離開片刻,淺淺的呼吸噴出,讓她渾身劃過一陣戰粟。
長指在她細嫩的肌膚上游移,他說:“受傷沒有?我看看。”
眼裡除了癡戀,還多了一抹疼惜與關心!
拍開了在臉上作怪的魔爪,想到這兩年自己所受的苦,兩年前所受的委屈,這一切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把她害成這個樣子,居然又假惺惺地表現一副多麼疼惜自己的模樣,她討厭這樣的他。
望着他,眼裡漸漸有一股水霧在瀰漫,黑眼珠子上猶如蒙上了一層霧氣,視野裡他的俊美五官變得朦朧,泛上了一層透明的水色,這樣子的他看起來更陽剛,立體,更迷人,卻也更讓敖雪心疼!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我?”
這句話一語雙關,不止是質問着今天,更是將彼此的思緒都拉回到兩年以前。
這句話是在告訴他,她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一丁點關係也沒有了,夫妻做不成,就只能形面陌路!
焰君煌望着敖雪幽傷的臉孔,心裡咀嚼着這句話深層的含義,他的眼睛就漫出一片猩紅!
“我是你男人,最該管你的人是我。”
“滾。”敖雪罵了他一句:“不要臉”後,將手撐在他胸膛與自己之間,把他身形硬生生往外推,力道很猛,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力氣,因爲,她心口尖堵着一口氣。
一口壓抑了好久好長的惡氣,不出這口氣,她會瘋掉!
對於她狂猛的動作,焰四爺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趄趔險些跌倒,等他反應過來,用手撐住了身後的牆壁,甩霸氣甩頭的時候,便看到女人纖美的身形已經早已跑遠,他馬不停蹄就追了過去。
他剛奔出KTV歌城,電話就響了,本來不想接,可是,電話玲聲如催命符一般。
迫不得已,手指滑下了手機蓋:“喂。”“君煌,不得了,大房回來了啊!”是李鳳嬌驚呼的焦急聲,好不容易趕出去的焰世濤夫婦歷劫歸來,讓她剎那間方寸大亂!
焰君煌衝着轎車前視鏡翻了一個白眼,按在耐着性子道:“媽,焰府是所有姓焰人的家,他們回來也正常啊!”
“兒子,這等於是前功盡棄啊!你這樣大度,等着吧!有你哭的時候,妃妃爲了你學了這麼多天的菜譜,下根纖纖玉指不知道切掉了多少肉,你最好晚上回來一下,嘗一嘗她的手藝,如果不領這份兒情,你就不要再叫我媽了。”
說完想說的,李鳳嬌‘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真是添亂,這老媽越來越不理解自己的心了,喜歡的不讓他娶,不喜歡偏偏硬要往他身邊塞!
他打轉着方向盤,明明都看到了前面那拔奔跑的身影了,偏偏亮紅燈了,望着那很快消失在視野裡的白色身影,焰君煌火大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寂靜的夜空之下,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滴滴滴’聲。
心如一把烈火在狂燒!
紅燈閃爍變成了綠燈,他火速踩下油門,車子瘋狂馳出,可是,一雙利眸四處收尋,卻再也找不到那抹令他牽腸掛肚的身影了!
他又把她給弄丟了,黑色的小轎車在大街小巷裡轉悠了好久,也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最後,他把車子開去了城郊,夜空之下,月色淡淡地普照着萬里蒼穹!
今夜的月兒很圓,然而,人卻不圓,兩年了,他心裡永遠是孤寂落寞的!
孤涼的身影佇立在月色之下,從衣袋裡摸出盒煙,啓開了煙盒,抽出一支點燃,嘴角猩紅一明一滅!
月光之下,落入視野的是一片被焚燒過的別墅,殘磚破瓦遍地都是,角落還有許多焦黑的印記,見證那一場無情的大火,一把火燒掉了他爲她建築的別墅,也燒掉了她對自己的信心。
兩年前,大火被火警澆滅後,他就命令將這裡封存了起來!也封存了他對她所有的記憶,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尤其是特別想念她的時候,他都會把車驅到這裡,站在這個位置,視野將整座焚繞過後的庭院一覽無異!
望着這座庭院,往事歷歷在目,許多的記憶齊涌心尖!
嘴間瀰漫的是苦澀尼古丁的味道!
驀地,視線瞟到了殘磚斷瓦中的一抹白色,白色在朦朧的月色中十分顯眼,那抹身形熟悉到幾乎會鑲嵌到血肉裡!夜,很安靜,只能聽到風兒呼呼咆哮的聲音,夾着他穩健的心跳聲!
心陡地提到了嗓子尖口,他沒有動,也不敢眨眼,深怕再眨一下,坐在殘磚上的那抹人影就會憑空消失了,讓他再也尋不回來了。
掐滅了菸蒂,邁開長腿,幾步繞至了女人身後,也許是聽聞到了輕微腳步聲響,女人緩緩回首,眸光在接觸到男人那抹挺拔偉岸身形時,猶如被針墊到一樣,倏地就站立起來,爲什麼他會在這裡?
本以爲已經逃開,沒想到,他居然找來了這裡,是她們之間心有靈犀麼?
跑了大半座城市,敖雪也跑累了,不想再逃了,所有,她一臉疲倦地笑着問:“焰領導,真是好興致啊!深更半夜的,在這兒賞月啊!”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薄抿得冷直,在她意欲想邁步離開之時,一個凌厲箭步跨了過來,一把將她攬入了懷,緊緊地摟着她,低下頭,嗅聞着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淡淡的桅子花香,不很濃郁,卻最能勾住他心魂,讓他流戀忘返。
“放開我。”女人沒想到他會抱自己,還摟得這麼緊,仿若想與她融入一體般,緊得她幾乎都快喘過氣來了。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閉上雙眼,帶着激動猜噪的心,下巴抵至她的肩胛,他要感受一下懷中人兒溫熱的氣息,證明着他不是眼花,不是白日做夢,兩年了,她終於回到了他的懷抱!
飛兒,他心愛的女人,找遍萬水千山,尋不到半點蹤跡的人,居然一直就在他身邊。
“放開我。”女人繼續掙扎,她不要與他相認,至少,在未拆穿那個壞女人陰謀之前,她還不想將自己掩藏面具之下的這張臉公諸於衆。
見男人大掌十分霸道地箍着自己腰身,敖雪爆脾氣上來了。
火大地衝着他怒斥:“死男人,放手,**找其他女人去。”
聞言,焰君煌嘴角勾出一個優美的弧度,這纔是他的飛兒,那個女人就算裝得再像,也不會用這樣的語氣給他說話,而且,動作還忸忸怩怩的,完全沒有他的女人這般自然,五官縱然相似,但是,眉宇間的神韻是別人怎麼學都學不來的。
脣幾乎是貼着她耳窩說着,灼熱的氣息引得她渾身一陣激靈!
“整個就*痞一枚。”
“不止是*痞,還是土*匪,流*氓,呵呵!”男人臉上的笑變得更邪肆俊美!
女人怒,心肝兒抽,男人笑,壞到了骨子裡,火熱的脣帶着滔天的霸氣與怒意覆上,那兩片讓他想念了整整兩年如花嬌脣!
“焰君煌,你要死啊!”她拍着他……
“米妞,地獄天堂一起入……”
米妞兩個字如一把重重的響鼓不停地敲擊着敖雪的耳神經……原來,這痞子早就認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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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榜:又熬到凌晨一點半,上班的娃紙真心傷不起啊,票票啊,嗚嗚。
沒留言啊,汗死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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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生重生古代農家俏蘿莉,秀雅娉婷,冰雪聰明,但她骨瘦如柴,在家做牛做馬。奈何家中貧困,機緣巧合之下,她得了隨身空間,利用空間發家致富,學醫習武,鬥兄嫂,杖斃惡狼,巧覓良緣,攜手家人一起打造錦繡田園,從此過上童話般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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