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度關押進底艙時,飛兒滿腦子就只有三個字:“焰君煌!”
嗚嗚,誰來救救她,現在,米妞滿腦子,滿心滿肺呼喚的都是焰君煌三個字。
現在,她才明白,如果真讓她死在這種地方,讓她與焰驁永遠分開,她會死不冥目。
現在,她真的後悔了,她不該事事都要逞強,爲了事業,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丟掉,與親生兒子天人永隔,那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她被一直關押在船艙裡,到底過了多久,她不知道,沒人給她送飯來吃,她餓得暈頭轉向!
船艙裡仍然黑漆漆的,與先前一樣,除了能看到海水不斷往後面迅速退移以外,她看不到任何一絲世界的角落。
只能偶爾聽到外面吵雜聲,還有猜拳,喝酒的吆喝聲,不行,她不能這樣下去。
如果繼續被囚在這兒,再餓上兩天,就算是姓裴把她放出去,她也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白色的遊艇到底在平滑的江面上行駛了多久,她不知道,從江面上反射出來的紅豔豔光束,讓她知道,又一天開始了。
外面鑼鼓聲喧天,震耳欲聾,似要把她的耳膜敲碎!
突然,門鎖落地的聲音入耳,門再度‘吱呀’一聲開了。
微微睜開眼簾,便看到一抹身影向她走了過來,眼皮晃動了一兩下,因爲,照射進來的光線太過於強烈,讓她的眼睛酸澀一片,難受的發慌!
來人低下頭看了她一眼,便一把將她從牆壁角落裡扯起來,拉着踉踉蹌蹌的她向門外走去。
“放……開我。”由於粒米未進,她虛弱地嘶吼出。
男人不有理她的怒意,只是,將她拽扯到了船艙中央一間玻璃房裡。
當她狼狽倒地,耳畔就響起了一抹陰陽怪氣的聲音:“親愛的,美麗單二妞小姐,過來。”
女人走過來,扯着她的手臂,沒想到,她一把甩過去,居然不偏不倚打到了女人的臉頰,‘啪’的一聲,女人臉上的紅印子烙上。
疼痛在臉孔上蔓延而開,女人有些怒了,一揮衣袖,衝着身後的幾個傭下令:“把她架過來。”
“是。”幾個女僕兇巴巴走過來,不給飛兒半絲煽打的機會,她們一手握着她手臂,一手擱着她細腰,將她扯過去,強行讓她坐到了梳妝檯凳子上。
擡頭,飛兒便看到了面前的鏡子裡,倒映着一個臉色蒼白,秀髮垂落至兩鬢,雙脣白如紙片的女人,女人眼睛沒有神彩,更不用說鬥志,臉色也極其地憔悴。
這個如女鬼一般的女人,還是昔日神彩奕奕,意志堅強,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拋棄她,卻仍然堅強樂觀活着的米飛兒嗎?
就在她神思飄渺間,身側的女人已經拿了一個香粉盒,開始在她臉上胡亂掃起來。
飛兒懍了一下神,然後,擡起手臂,一把將女人的手拍開,一盒香菸就那樣毫無預警打翻到地,一盒的香粉從盒子撒了出來,弄得滿地面都是,空氣裡瀰漫着一股香粉嗆人的香粉味兒。
“我不喜歡這些,拿走。”
她衝着一干女人冷喝。
然而,所有的女人對她的話置若未聞,個個紋絲不動站在她身後。
“喂,單小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爲首的女人抱起了雙臂,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瞟了一眼滿地的香粉,面容怒氣橫升:“告訴你,單二妞,這粉你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違揹我們老大就一個死字,化妝。”
女人冷冷地恐嚇完,衝着後面的一干女傭下令。
“是。”女傭個不敢怠慢,拿起了化妝品便開始往米妞臉上塗抹。
“喂,想找死。”飛兒一個巴掌拍過去,動作之快,盡是幾秒鐘,讓人閃神的時間,她就給了一干女傭一人一個嘴巴子。
“單二妞,你不想我去把他們叫進來吧?”
一干女傭都是普通的平凡人,片刻,就被飛兒打了一個落花流水,全部跪趴在地。
女人見她氣場如此強大,功夫如此了得,嚇得縮起了脖子,臉色微微有些變。
見飛兒走向了自己,她步步後退,被逼至了角落。
所以,她又開始恐嚇飛兒:“如果你膽敢再過來一步,我就開槍。”
女人居然從懷中打摸出一把槍,用着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飛兒。
外面站崗的男人可能是聽到了輕微的響動,推門而入,幾個大步跨了過來。
“搞什麼?”
“李眉,不是給她化妝麼?”兩個男人見了屋子裡的畫面,見飛兒將李眉逼至了角落,氣勢洶洶。
趕緊奔了過來,持槍對準飛兒後背。
“單小姐,你最好乖乖讓她們給你上妝,要不然,順了老大的心願,也許你尚有活命的機會。”
給她化妝,要幹什麼,見一個男子急急忙忙送進來一套大紅衣衫,飛兒就隱隱感到了什麼。
前面李眉用槍指着她,手背也有兩個男人用槍抵着,她絲毫都沒退路。
除了妥協,採取緩兵之計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所以,牽脣一笑,她衝着兩個男人笑着說:“如果想要我穿上這身紅衣衫也行,去弄一桌子菜來,本姑娘酒足飯飽才能嫁與你們老大。”
是的,那身紅衣綢子衣衫,就是結婚禮服,不是潔白的婚紗,這個姓裴的男人嗜好就是很奇怪。
“好,沒問題。”不就是弄一桌子菜讓她吃麼?都餓了兩天,終於識趣了。
拿紅綢子衣服的男人就着聲兒,轉身走出了小玻璃房。
然後,不到片刻,一桌子上好的酒菜就端了上來,飛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菜送進嘴裡,開始狼吞虎嚥吃起來。
“喂,單二妞,你都不怕我們下毒麼?”
“下毒?”飛兒垂下眼簾,望着滿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眼角含笑反問:“我爲什麼要怕?如果你們想整死我,有上千百種方法,反正,我已經落入你們手中了,所謂,成王敗寇,正是如此。你們想要弄死我,我怕了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所以,無所謂,你們大可放馬過來。”
她,米飛兒什麼陣勢沒見過。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不會怕!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如果真死在了這裡,她就見不到焰驁了。
“有膽識。”李眉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對這單二妞的看法大大改觀,原以爲她是花瓶一隻,沒想到居然這麼有膽識。
吃完了飯,兩個傭人將殘湯剩羹撤了下去。
李眉衝着她笑了笑:“現在可以給你上妝了吧!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她的話明顯比先前溫柔許多。
向飛兒訴說着自己迫不得已的立場。
“我自個兒來。”反正都逃不過,飛兒坐到梳妝檯邊,拿起了價值不菲的化妝品,哼着曲兒,爲自己化着妝!
脣不要太紅,所以,她挑了一支玫瑰色,腮紅要與玫瑰色相配,自是挑了粉紫色,本來是想把化醜一些。
沒想到,當她化妝完畢,才發現,原來這種淡紫色的妝非常適合她。
不但不醜,反而,將她的五官襯托得更加豔麗,更加立體,給她增添一種非常清冷高貴的氣質!
亮瞎了玻璃房裡所有人的眼!
站崗的兩個男人一臉癡呆,看得渾然忘我!
“喂,再盯着老孃看,信不信老孃將你們眼珠子挖出來當球踢。”
對於那兩個土不啦嘰的男人如色狼一樣盯着自己看,飛兒氣得衝着他們怒吼。
“噢!”兩個男人急忙移開了眼睛。也是,這可是老大的女人,難怪老大冒着危險也要娶這個女人,原來,真是貌比西施啊!
也是,老大的女人不能看,看了說不定真會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而且,與老大結了婚,這女人可就是她們的大嫂了,在她面前,他們永遠只能是卑微的泥塵。
“單小姐,來,換上衣服。”李眉將擺放在沙發椅子上的那套大紅衣衫拿至飛兒面前,笑臉盈盈地說。
“想要老孃穿上這衫,就讓這兩頭色狼滾出去。”
飛兒擡手指向了站崗的兩個男人。
聞言,兩個男人面有難色,不敢聽她的話滾出去,如果真出去了,她現在體力也恢復了,身手又那麼好,李眉自是招架不住,萬一她逃跑後果將不堪設想,她是見過他們所有人臉孔的,如果她逃回去,他們這夥人全都不能活了。
見兩個女人面有臉色,李眉向她迅速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兩個男人果斷退出,不到兩分鐘,有一個女人就跨步而入,身上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裝,腰上還束了一條黑色腰帶,從她凌厲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是一個練家子,本本是個女人,卻剪了一個男人頭,渾身肌肉看起來硬綁綁的。
從體格就可以看得出是一個狠角色,飛兒即刻愣在了當場,心裡暗自怒罵:姓裴的太奸了。防她比防賊還厲害。
李眉瞟了剛進來氣勢洶洶的女人一眼,對飛兒道:“單小姐,別動歪心思了,你知道了這麼多,能夠活着已經是一個奇蹟了,換作其他的人,早被老大扔海里喂鯊魚了。”
換言之就是,她很慶幸,因爲,她知道了這麼多裴老大的事情,居然能活到現在,裴老大不但不殺她,還要娶了她。
“趕緊穿上吧!老大已經等不急了。”
李眉將衣服塞到了她雙手裡。
飛兒望了一眼手中的大紅衣衫,眉心飛快掠過一抹暗影。
然後,她脫下身上的衣服,將大紅衣服穿上身,這衣服款式看起來有些可笑,是雙排盤扣的,衣襬很着,蓋住了屁股,而且,大紅色裡的花色很鮮豔。
這種服裝就是古代地地道道的新娘裝,她穿上這種衣服,配上這種紫色的妝容,除了不協調以外,還有一些不倫不類!
“好了,真漂亮。”
李眉牽着她手往門口直去,漂亮?飛兒暗自好笑,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明明就難看的要命,李眉偏偏要說這樣的奉承話。
當她被李眉撫着走出玻璃房時,甲板上傳來了鞭炮聲,鞭炮爆開,如一朵綻放的弦麗花朵一樣從甲板一根竹竿上落到了海里,發出一陣巨烈聲響後熄滅。
然後,鑼鼓聲喧天,兩排整齊樂手穿着白色的唐裝站在甲板兩排,仰起脖子吹着動人的弦律!
白色華麗價值上千萬的遊艇,鞭炮聲與鼓手形成也一幅唯美浪漫的畫卷,然而,甲板正中央站立的男人,全身着一件黑色的長衫,身上橫跨着一朵大紅花,還戴着一個黑色的帽子,與古時候的新娘一模一樣,讓她覺得這畫面真是搞笑的很。
看得出來,這裴姓男人腦子不止有病,還有些變態呢!
裴先生笑臉吟吟地望着飛兒,滿眸癡情,仿若她就是他尋覓了幾千年的愛人!就朝終於迎娶回家,了卻了他一樁夙願!
見飛兒過出來,裴先生粗黑的眉毛舒展開。
“二妞,過來。”他咧着嘴向她迎過來。
“謝謝你能同意嫁給我。”裴先生咧開的嘴,一口烏七抹黑的牙齒展露在飛兒眼前,只覺噁心肆起。
飛兒沒有回答,任他牽着她的手,緩緩走向了甲板,步伐在甲板最前端停駐!
仰頭,望向高遠的蒼天!裴先生閉上了雙眸,嘴裡不知道在叨唸着什麼,也許是在向蒼天的祖先祈告自己終於要完成終身大事了吧!
睜開眼睛,重新落定飛兒臉孔上的視線變得灼熱而幽深!
衝着屬下道:“好了,開始吧!”
然後,鞭炮聲再次響斥在空氣裡。
“一拜天地。”
媽的,還真是學古人那一套,拜什麼天地,她嘴都要笑歪了!
這姓裴男人腦子真的有病呢!
不行,她怎麼有與這個男人拜天地,雖說他年紀給她差不多,可是,他那長相看得飛兒反胃不已,更何況,她又不愛他,這拜天地與結婚可是一回事兒,不行。
堅決不行,當男人緩緩轉過身子那一刻,飛兒的眼眸四處張望,恰在這時,她發現一望無際的江面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白色的小圓點正在徐徐飄動,順風而來,近了,近了,越近越讓飛兒驚喜不已。
對,她看出來了,是幾架白色的汽艇在海面上飛速,海面上濺起了一片又一片白色的浪花!
白色的汽謹艇,這畫面多麼地熟悉!
腦子裡劃過一些畫面,全是自己被人陷害落難之時,某人駕着白色汽艇向他飛奔而來的畫面。
對了,一定是他,絕對是,她有一種預感,她都消失這麼久了,焰君煌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消失了,這樣想着,她整個心都感覺亮堂堂!飛兒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腔。
收回視線,發現甲板所有人仍然興高彩烈,包括裴老大,就算老謀深算的他絲毫也沒有發現某個人物的到來。
因爲,在他看來,已經到了越南,另外一個國度,必然是絕對完全。
沒想到,有些人的耐心與毅力與他要堅強十倍。
這次,他遇到強勁的對手了。
將笑斂入眼底,飛兒不動聲色地微彎了彎腰,低着頭……
“二拜高堂。”
“媽的,找死啊!明知道老大的父母……”司儀還未說完,一名屬下已經一巴掌拍以了司儀的腦袋上。
“噢噢噢!忘記了。送入洞房!”
被嚇白了臉的司儀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裴老大笑得嘴都合不攏,在這喜慶之時,根本沒介意剛纔司儀說錯的話,以及屬下說他父母雙雙歸天的事實。
以前,這絕對是別人都不敢輕碰那道傷疤!
裴老大牽大禮紅花,走在前面,飛兒則牽着另外一條紅繩走在後面,步步給維艱,死小子,還敢把她送入洞房,等會兒,她要讓這頭色狼吃不完兜着走。
“喂,不對勁。”
某人驚叫了一聲。
“什麼?”
“你們看,有人追來了。”某個屬下一陣驚呼,然後,另外一名屬下趕緊舉起了望遠鏡。
即刻向裴老大稟報:“老大,是三架遊艇!”
“幾個人?”裴老大擡頭望向了那片水花飄灑的海面,眯起了眼睛。
“好像有三個。”
“三個,你媽的,纔來三個,不足爲據。”裴老大卡察扯斷了手中的大紅花,就在意欲將飛兒扯進懷的時候,飛兒眼明手快,從他腰間的槍殼裡摸出下把手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勢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那一刻,裴老大臉色鐵青。
飛兒挾持着裴老大冷怒喝:“統統給我退開,否則,我一槍解決了你們老大。”
所有男人見她手中的槍已經拉下了保險,嚇得紛紛向後退走,深怕再向前一步,這女人就會要了他們老大的命,老大死了,他們也就樹到胡蓀散。
這拔人失去了統領之人,就會成一盤散沙,論有勇謀,誰都比不上裴老大的。
所以,他們誰都不希望裴老大有意外。
飛兒見狀,心裡痛快了幾分,他將裴老大挾持着走向了甲板。
後面那拔人匆匆從後面跟了上來,卻只能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因爲,她手中的槍始終緊緊地抵在了裴老大的太陽穴上。
捏握着槍殼的玉指,指關節處用力到泛白。
“單二妞,放開我們老大,他要是少了一要頭髮絲,我們定要你陪葬。”
陪葬,老孃不怕,飛兒的嘴角扯起了一抹笑痕,這兒人太多,她不能讓焰君煌與小蘇子身陷險境,她也聽到了剛纔那個下屬的話,只有三個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哪些人。
焰君煌帶着他的兩個小跟班,得力干將,小蘇子與樑軍強,他沒能帶人馬過來,說明他的權力已經被倪向榮凍結,憑她的猜想,應該是他執意要來尋找她,並非得到了倪向榮的同意,按常理推斷,這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帶人馬過來。
幾年前,她被壞人下了藥送往了櫻花島那個晚上,他都是帶了一拔人馬追過去,順利將她拯救,當然,也順便將她吃幹抹淨,焰驁就是那一次懷上的。很多時候,她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那拔壞人對她下藥,焰君煌就不可能帶人去那個地方拯救她,自然也不會發生那種乾柴遇烈火的事兒,更不會有焰驁,如果沒有孩子,即便是以後知道了焰君煌就是當年的避暑山莊的寶寶,礙於自己曾經是他侄子的前妻,她也絕沒有臉面與他走到一起。
正是因爲有了焰驁,一個寶寶,一個孩子,將她與他牽連到了一起,才讓她們重拾一生一世的男女情緣。
現在,飛兒的腦子裡就只一個念頭,遊艇上到底有多少人,她不知道,反正,她一直就被關在底艙,感覺人不是很多,但是,雙感覺暗處隱弊了許多的人。他們都在暗處保護着裴老大的安全。
焰君煌他們就三個人,無論焰君煌他們的身手有多麼好,但,這麼多的人,終是會寡不敵衆。
如果焰君煌三人因爲救她而受傷或者犧牲,她不想要那樣的結果,所以,她絕不能讓他們靠過來,在他們靠這來之前,她得想辦法脫身過去與他們會合。
“二妞,放下你的槍,我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裴老大面無表情,陽光下,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飛兒揚脣笑了笑,放開?可能麼?死變態,她捏握着手上的槍,手槍迅速有紅紅的火舌衝出,然後,那枚子彈不偏不倚就要穿進了裴老大腦袋,說時遲,那時快,裴老在眼明手快,反手一推,在子彈打破他頭的那一瞬間,飛兒手中的槍從手中掉落,火紅的身形迅速從甲板上甩出,撲通一聲,整個身形掉入水中。
一夥人迅速撲到了甲板上,衝着水裡連開數槍,可是,根本不見一絲紅血飄到水面上,證明什麼,證明女人還活着。
裴老大站在甲板上,脫下了身上黑色的長袍,扔到了地板上,衝着一干屬下氣急敗壞地怒罵:“幹什麼吃的?”
然後,他一把奪過一名屬下手裡的槍支,瞄準水面連開了數槍……
“老大,只有三個人,我們給他們拼了。”一屬下獻計。
“你覺得他們後面有人來沒有?”
“應該沒有,你瞧,只有三架遊艇啊!”
“讓駕駛員調轉方向。”裴老不甘心單二妞就這樣逃跑了,他到要會一會這個敢隻身追逐過來的男人,看一看這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憑他的直覺,這個男人應該與單二妞有莫大的關係,否則,他們不可能冒死,飛越海域到這種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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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婉,到底想做什麼?”
“因爲愛,所以想嫁,理所當然。”莞爾一笑,柔軟的話語間多了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堅韌!
那個‘愛’字,讓他百般滋味繞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