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的指甲在那個非常醒目的,醜不啦嘰的Y字上劃了一下,見是匿名者送來的一件衣服,飛兒本想棄如蔽履了,可是,想了想,還是將它從垃極桶裡撿了回來。
撕開了包裝,抖開了衣服,款式還挺新穎,而且,從面料的質感,以及獨特的款式,就不難看得出是經名家設計名牌服式,價值可是上萬元哪。
汗,誰會送她價值上萬元的衣服?
管它的,反正,不穿白不穿,這款式很漂亮,穿上身也符合她的氣質,飄逸出塵,也許她會比新娘子更美,想着陸之晴那麼變色的臉,她心裡就覺得解氣。
“媽咪,我要吃甜棗。”小焰螯從外面闖了進來,流着口水告訴老媽,想要吃的玩意兒。
“好,媽咪帶你去買。”飛兒脫下了新衫,將衣服掛進了櫃子裡。
然後,帶着小焰驁去了商場,去的是裴氏百貨業,裴氏百貨業很大,門面裝飾很豪華,店員們態度也很好,每間店面只要從門口經過,店員們就會笑容可掬地喊了一聲“歡迎觀臨。”
“媽,我要那套裙子。”焰驁一雙黑亮的眼睛在整個店面裡收索,看到一條合自己心意的衣服,他斬釘截鐵就嚷了出來。
望着小寶貝閃爍着驚喜的黑亮雙瞳,飛兒剛想說一個‘好’字,可是,當她眸光尾隨着兒子焰驁掃過去時,當時就愣住了。
那個好字硬生生吞回了肚子裡。
“焰驁,你真要?”
她不確定地再問了一遍。到不是嫌衣服價錢貴,而是,那是櫥窗裡是一條白色的公主裙啊。
小子穿白色公主裙,她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兒子穿這個上身時滑稽模樣。
“是,我好想要,媽咪,買給我,好不好?”爲了賄賂老媽,焰驁居然拽着老媽衣袖撒起了嬌。
“兒子,不是我不買,只是,你是男人,穿這種不行啊。”
飛兒輕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這兒子整個就一怪胎,居然想要穿人家小女孩子的衣服。
“媽咪,我不穿,我只是喜歡這種衣服而已,要不,你買給我,我把它珍藏在衣櫃裡。”
其實,小焰敖真正想說的是,媽咪,買給我,讓我送給妞妞吧,妞妞走了這麼多天,他一直很想念她,可是,每次給她打電話,藍雋叔叔那邊總是佔線啊,他真的好想好想妞妞,嗚嗚,可是,他的這份兒心思沒人知道,怕老媽說他早熟,他也不敢把這份心思告訴老媽。
再過幾天就是六一兒童節了,他真的想把這件小公主裙送給妞妞,如果不能送,作爲一個紀念也好,總之,他就是想要記住他與妞妞分開的第一個兒童節,長大後,他一定要告訴妞妞,分開的那一年,她離開中國去英國的第一年,他有多麼地想念她。
“不行,兒子,走了。”飛兒堅決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有工資,她的工資除了養焰驁與米鬱臣以外,還要開阿菊的工資,父親留下的公司因爲經營不善,最近被搶了許多的生意,而且,她也不想動用父親公司的一分錢,總覺得那是屬於弟弟的,早在父親死時,她就發過誓,她會把這份遺產最終交到弟弟的手上。
所以,平時,飛兒生活是非常節檢的。
而且,她也不會這樣將就焰驁。
“我不走。”焰驁雙眼盯望着那件掛在櫥窗裡的公主裙,語氣有些堅決。
“喂,小子,走不走,想捱揍是不是?”
飛兒使勁兒拽着他的手臂,可是,小子居然伸出手抓住了店面的玻璃門邊緣,無論飛兒使多大的力氣就是抓不走,並且,他還衝着門口掠過的客人身影。
“老媽欺負兒子啦,大家快來看了。”
“老媽虐待兒子了。嗚嗚嗚。”
他表演的精彩絕倫,自是有許多客人紛紛投來譴責的眸光,有的更甚至還說:“這女人真是,這孩子這麼小,馬上要過兒童節了,要什麼就買給他嘛。”
看着兒子嘴角扯出得意笑痕,飛兒有一些頭皮發麻的感覺,那一天,飛兒第一次知道,她的兒子焰驁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不說,還是鬼靈精投胎,一肚子裝着壞水,並且,居然用這種計謀對付她。
好吧,飛兒嘆了一口氣,拉着他小手走進了店面。
指着衣櫥裡的衣服問店員:“小姐,多少錢?”
店員和藹可親地迎過來:“女士,讓小少爺試穿一下嘛?”
“不,不用了。”開玩笑,這明明是一件公主裙,她兒子穿上豈不顯得不倫不類,這估且不說,關鍵是,如果讓這小子買了,以後,是不是都要給他買女裝,把他當女孩子來養,而且,他從小就喜歡這種女人的衣物,長大後,是不是會滿身的脂粉味兒,汗,飛兒想着這些,額頭就冒出三條黑線。
仿若會讀心術知道老媽所想,爲了消除老媽的顧慮,焰驁直接喊出:“放心老媽,我不會穿的。”
“那買來做什麼?”這是一個很嚴厲的問題,是啊,即然不穿買來做什麼,豈不是浪費錢。
“我喜歡,我喜歡這種公主裙,其實,老媽,都怪你,誰讓你把我生成是兒子,你是如果我不長雞雞,蛋蛋多好。”他不長雞雞與蛋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穿上這身衣服了。
焰驁埋怨老媽把自己生錯了性別。
他的話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包括店員嘴角都浮起一縷暖昧的笑意,好象在說:“美麗的女士,你兒子真是古靈精怪啊。”
怕小子說出更不堪入耳的話出來,飛兒趕緊伸手捂住了他的小嘴兒。
“好,給你買。”
飛兒痛下決心,掏了一張卡扔給了店員,店員當然是喜孜孜地急忙拿着卡去卡機上刷。
回了卡,將衣服打了包遞給了飛兒,飛兒牽着焰驁走出店鋪。
“老媽,對不起,謝謝你。”焰驁四歲多了,當然知道剛纔母親很生氣,要不是他借用了這是公衆場合,他也不敢與老媽說那些話。
“買都買了。”飛兒衝着兒子做了一個鬼臉,這小子,回家定打他一頓屁股。
“媽咪,別生氣嘛。”焰驁誘哄着親生孃親,開玩笑,在回家以前,他得把老媽搞定,哄她開心,要不然,他也不敢回去了,老媽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沒生氣。”腳跨上了電梯,飛兒沒好氣地責怨道。
“小子,你說,你一個帶巴的爲什麼要穿這種妹妹的衣服啊?”
這是她最想不通的一點。
“我說了,我不會穿,不會給你丟臉,我會把它珍藏起來,紀念我的第一個兒童兒啊。”
焰驁這次想也不想地回答老媽。
第一個兒童節?不對,這是兒子的第四個兒童節啊,這小子,腦袋瓜子裡到底在裝些什麼嘛?
“好了,老媽,我喜歡,就讓它擺在家裡,人生沒幾個四歲啊,嘿嘿。”
焰驁扯脣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潔白牙齒,飛兒盯望着他光潔發亮的小虎牙,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把兒子抱進了懷,飛兒抱着兒子跨上了電梯,恰在這時,前方傳來了一記驚叫聲:“哎喲,我的腳。”
垂下眼簾,她看到了一個珠光寶氣的身影正蹲下身,去觀望她被她踩的小指腳。
“對,對不起。”她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在與兒子講話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個貴婦的腳,那是隻貴婦的腳啊,高貴的模樣,剛纔的咋呼聲差點兒讓她驚了魂。
怕貴婦找自己理論,所以,她主動道了歉。
“喂,你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憑她的經驗,她準知道踩了貴婦的腳準沒好事兒,在心裡暗自數着一二三,果然,在三字剛數出時就有一記暴跳如雷的聲音響徹耳膜。
可是,說話並不是貴婦,緩緩擡起頭,視線尋着聲音望去,視野裡赫然就出現了一張妝容化得極精緻的臉孔,雖然妝容有些濃豔,不過,還能看得清楚臉孔大致的輪廓,這張輪廓是熟悉的。
因爲,是她恨到骨子裡的臉孔,是即將與焰君煌步入結婚禮堂的女人,陸之晴。
真是冤家路窄啊,走哪兒都能碰上,也許陸之晴也沒想到會碰上她,從她眼角微露的驚愕就可以看得出這是一場偶然的相遇。
“米飛兒,原來是你。”
正在揉腳的貴婦聽到了陸之晴呼出的名字,擡起頭,冷狠的眸光瞥向了飛兒。
“真是一個災星,遇到你準是會走黴運。”李鳳嬌對飛兒說的話一向都很狠絕,現在,在兒子即將與陸家丫頭走進結婚禮堂時更是不例外。
“嗨。”焰驁衝着李鳳嬌揮了揮手。
“焰驁,來,奶奶抱抱。”見孫兒喊自己,李鳳嬌親暱地伸出雙臂,想抱一抱焰驁,這畢竟也是老四的骨血。
她雖然不喜歡米飛兒,可是,絕不會不認這條焰家流落在外的血脈。
“你纔不是我奶奶呢,我奶奶早死了,你就是老妖婆。”
焰驁衝着老妖婆做了一個鬼臉,還伸了一個舌頭,這聲老妖婆把李鳳嬌喊得不舒服極了。
臉色驀地就沉了下去。
“喂,米飛兒,你怎麼教孩子的?”
陸之晴用餘光見李鳳嬌心裡不爽,及時怒斥米飛兒,喝斥她教子無方。
“陸之晴,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兒子是我生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米飛兒,你橫什麼橫?”焰家寶貝孫子居然被她教成這副德性,這掃把星還在這兒趾高氣揚地罵人,真是氣死她了。
“焰夫人,不好意思,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橫了?”
“老媽,她眼睛瞎了。”焰驁衝着母親做一個鬼臉,幫腔道。
“焰驁,你這個死小子。”李鳳嬌氣得只差沒有吐血,她的孫子居然說她是老妖婆,詛咒她死了,說她眼睛瞎了,如果再讓焰氏血脈留在這掃把星身邊,指不定日後會把他教成什麼樣子。
“米飛兒,跟着你這潑婦,兒子教成了這德性,哼,我會讓老四把孩子利用合法途徑要回來,你等着吧。”
李鳳嬌因爲想注重貴婦形象,不想在這公衆地方與米飛兒吵,所以,臨行前狠狠地撂下了狠話。
語畢,邁步氣沖沖走到了前面去。
陸之晴一張臉笑得如山花一樣爛漫,眉,鼻,脣都擠到了一堆。
脣刻意湊到飛兒耳邊,悄聲耳語:“偷偷告訴你喲,明天就是我與君煌大喜之日,他爲我選了一款最漂亮的婚禮,昨天晚上,我們躺在牀上的時候,他對我說:之晴,我要把所有男人對女人的寵愛都給你,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米飛兒,我也償到了你當年被寵入雲宵的滋味兒,很爽,很刺激,不,應該說,是很幸福,如果你心理素質夠硬,那麼,明天來參加我的婚禮吧,讓你親身感受一下我們唯美浪漫的婚禮,你就會知道,我因你而失去的,正在一點點地找回來。”
她的話讓飛兒氣息上涌,一雙利眸冷冷地望着女人。
陸之晴退開的身體又折了回來,盛氣凌人對飛兒小聲呢喃了一句:“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兩天,我與你心愛的四少都是睡在一起的,喲,這什麼表情?米小姐,我與他是未婚夫妻睡在一起也是理所當然啊,別一副我搶你老公委屈樣子。”
話音剛落,突然空氣裡就響起了一陣響亮的巴掌聲。
陸之晴的左臉捱了一巴掌,氣得圓眼怒瞪着打了她臉頰的男人,小男人,米飛兒生下的賤種。
“焰驁,你敢打我?”捂着臉頰,陸之晴幾乎是吼出來的。
“噢,阿姨,你臉上蚊子,好多好多的蚊子啊。”
‘啪’,他伸出小手重重一拍,這次拍的是另外一邊的臉頰,陸之晴沒有用手捂住的那一邊。
“阿姨,別生氣,你臉上全是蒼蠅,紋子,還有好多好多的蟲子,它們在吸你的血,我幫你打死它們,我不是打你,是打它們,它們太可惡了,也許你身體也有。”
他的一翻話讓人啼笑皆非,然後,有無數道含着笑意的眸光向她們掃射過來。
陸之晴捂着被焰驁打紅的臉頰,真想甩他幾個大嘴巴子,可是,又想着這是公衆場合,而且,明天她就要成爲焰家的媳婦,成爲焰四少的新娘了,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所以,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倆母子也只能在這兒橫了,現在,焰君煌已經是他的了。
這樣想着,陸之晴心裡壓下了熊熊烈焰,然後,她冷冷一笑:“米飛兒,請維持一下形象,整個就一棄婦樣,米長河的外孫女兒要輸得起,哼。”
語畢,邁步急急忙忙追前面的李鳳嬌去了。
焰驁望着陸之晴很快消失在人海中的身影,將母親的脖子抱得更緊。
母子倆許久都沒有說話。
“老媽,爹地不會喜歡這種妖精的。別理她們。”
在焰驁的心目中,一個是小妖精,一個是老妖婆,都是該下地獄的人,哼,老妖婆,小妖精,等我長大了,定會剮你們千層皮,送你們上西天見如來佛祖。
“是的,兒子,你老爸纔不會喜歡這種妖精女人呢。”
飛兒撫摸了一下兒子的額頭,並俯下頭親了親,剛纔,她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兒子雖然才四歲多,可是,居然可以在她受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還讓陸之晴出盡了洋相,她與兒子同仇敵愾。
真不愧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兒子。
兒子,今後,只要我們倆母子相依爲命過日子了。望着兒子闊似某人的模樣,飛兒在心裡暗自說了一句。
焰君煌與陸之晴的婚禮在藍斯卡大酒店舉行,由於焰四少的身份與地位以及陸之晴身世背景,儘管她們想低調處理這件事,但是,也知道是誰把這則好消息放風出去,甚至捅給了記者,媒體大肆喧揚,焰四少與陸上將之女即將成婚的消息轟動了整個北京城。
幾年前,陸家千金在婚禮上被焰四少甩了事情許多還是知道的,並且,一直並未遺忘,如今,再來一次婚禮,大家期待着,這一次,焰四少是真的要與陸家千金結婚呢,還是後面另有打算。
不過,這次好像聽說焰四少來真的,據傳言,他親自安排設計的婚禮,所有的一切全部親力親爲,明明可以交待屬下去辦,可是,他卻說,人生只有一次,不想錯過這人生唯一的一次。
據傳,他還租了遊輪,打算婚禮結束就帶着新娘子上游輪去進行浪漫的密月旅行。
能嫁給權勢滔天的四少,並且,還能讓他親自設計婚禮,婚禮結束,還要帶着新娘子上游輪去進行密月旅遊。
太唯美浪漫了,試問,這樣的男人天下女子哪個不喜歡?
在大家的期待中,終於迎了焰四少大婚之日,娛樂新聞一直追蹤報道。
婚禮雖然早封鎖消息,可是,還是有許多想來貼焰四少手中的權力,政商名流開着豪車過來祝賀。
藍斯卡大酒店停靠的全是一排又一排的豪華小轎車,可見焰家地位果然非同凡響。
收的份子錢也高,不過,那些禮金焰四少早就吩咐了小蘇子,等婚禮結束全部退還,他不想把自己推向風口浪尖,更不想讓別人抓到什麼把柄。
展顏穿着一身黑色禮服款款走進婚禮現場,小蘇子本來是笑着臉迎過來的,可是,看了她一身的黑,不禁皺起了眉頭,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喂,展顏,你找死啊。”
這小妮子居然敢在四少大婚之日穿一身的黑,是想觸四少的黴頭嗎?
“咋了?哪條法律規定別人大喜之日不能穿黑色?”
展顏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色,並沒覺得不妥,擡起頭來詢問小蘇子。
“是沒規定,不過,你真不擔心自己過不了霸王花的審覈?”
小蘇子好心地提醒着她,昨天這小妮子闖進了君皇辦公室,他差一點嚇尿了褲子,還好,最後君皇法外開恩,並沒開罪於展顏,算是原諒她的衝動行爲了吧。
今天場合不對啊,這麼多的賓客,如果展顏再鬧事的話,君皇如果下不了臺肯定不會像昨天一樣揮揮手讓她閃人。
“哼,小蘇子,老孃不怕。”是的,爲了阻此這場婚禮,展顏豁出去了。爲了飛兒,她纔不會管什麼霸王花,畢不了業就算了,她又不會餓死,頂多沒啥名氣又去商界裡混得了。
展顏的眸光在全場收尋了一圈,視線落定在了酒店外如蔭草地中心的一個大大花環上。
七色玫瑰花瓣編織了一個大花環,花環中心寫着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情比金堅”
真是別出心裁的手法,居然去找了七色玫瑰花,展顏望着那拼湊的錢種顏色的花瓣,心裡就憤恨得要死。
焰君煌居然把陸之晴寵上了天,媽的,她真是咽不下心裡的這口氣,聽單位裡姐妹們說,焰四少親自設計這場婚禮,親自開直升飛機去法國讓名師設計一襲新娘婚紗,甚至購買了十克拉閃亮的紅石鑽戒。
焰君煌的此番舉動轟動了整個京都,事事親力親爲,可見焰四少對這場婚禮重視的程度。
這是展顏最生氣的地方,她真氣死了,看到姐妹們個個羨慕的眸光,添油加醋的傳說,她火大地跑去質問飛兒,然而,那死丫居然說:“展顏,人家已經不愛我了,難道我還要死皮賴臉巴着人家不放麼?”
說得也是道理,無論她們曾經多麼相愛,可是,現在,都成了昨日種種似水無痕,成了過往煙雲。
飛兒不能因爲焰君煌曾經愛地自己,就跑來這兒無理取鬧阻此這場婚禮。
但是,她展顏不會嚥下這口氣,從服務生手中的托盤裡拿過一杯紅酒,仰頭一口喝下,辛辣的味兒在胃裡蔓延,火燒火燎的,頓時,結婚進行曲緩緩響起,巴掌聲伴隨着輕快的音樂聲在展顏耳朵裡響起。
婚禮是多麼隆重,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人羣迅速將展顏淹沒,焰四少的婚禮如此熱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你媽,展顏氣得直吐血,不就是一負心漢的婚禮麼?
甩了甩頭,想甩去襲上來的眩暈,然後,眼前的人影變成了好多個,視野中,遠遠地,她看到了有一抹高大狂狷的身形,一身的潔白燕尾西裝,筆挺地站在陽光底下,一身的白色讓他猶如從宮廷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不是,白馬騎士,因爲,雖然換下了筆挺綠裝,但是,渾身散發出來的凌厲氣息絲毫未減。
因爲太遠,展顏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感覺他眸光如炬地盯望着紅地毯彼端,身着白色婚紗的新娘子。
望着焰君煌,展顏想到了駱北城。
“負心漢,我不會讓你們好過。”展顏搖搖欲墜拔開了人羣,正欲想奔過去的時候,一支手臂橫了過來,緊緊地將她的手腕骨握住。
“誰?”膽敢來拉她,緩緩轉過臉,揚起長睫,居然看到了一張妖孽一般的臉孔。
男人一身的白,一身的帥氣,絲毫遜色於新郎。
因爲,同是焰家的子孫嘛,一個老祖宗傳來的血脈,能差到哪兒去,展顏譏誚地想着。
“焰天耀,放手。”
男人擡頭望了一眼抱着鮮花的新娘子,正緩慢踩過紅地毯走向了彼端夢寐以求的新郎。
“過來。”焰天耀衝着她神秘一笑,將她攬向了自己的懷抱,走向了某個隱晦的角落,帶離她以前,焰天耀向人羣中的小蘇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
陸之晴捧着鮮花,手指都在不斷打着顫,心裡激動萬分,她簡直就敢相信,焰四少居然成了自己的老公,天啊,她要幸福死了,他居然親自開着直升飛機去法國爲她定製婚紗。
她們緩緩走到身着一身黑色袍的牧師面前。
牧師翻開了一本聖經,嘴裡喃喃有詞,叨唸了一會兒,然後,揚起了睫毛,清了清嗓子。
“焰君煌先生,你願意娶陸之晴小姐爲妻,這一生,無論她生老與病死,富貴與貧窮都將不離不棄麼?”
“我不願意。”
薄脣輕掀,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新郎的話讓全場驚詫譁然。
陸之晴臉色微微變了變,紅脣輕輕吐出一句:“君煌,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焰君煌並沒有看向她,眸光不停在人海里收尋,一直在尋找着一抹人影,終於,眸光定在了某一張漂亮清純的臉孔上,那是一張他從未忘記過的容顏,他設計了這麼多就是在等待她的出現。
男人與女人的眸光穿越了稀薄的空氣緊緊交纏在一起。
大家尋着他眸光望過去,然後,便看到了人海里,那抹白色的身姿,女人臉上化着淡淡的妝容,白色衣裙款式獨特,那奇特的款式勾勒着女人曼妙的身段,沉魚落從雁之姿,精緻的五官,淡定縱容的表情,落落大方的氣質,與新娘相比,無論是美豔,還是氣質,不知道甩了新娘幾條大街?
一個響指打來,‘砰砰砰’幾聲巨響,無數朵煙花衝入雲宵。
有人驚叫起來:“天啊,好浪漫。”
立即,大家的視野中,酒店天台甩了兩幅又寬又大雙長的大紅標語。
“娃娃,請嫁給忠犬,他會護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美好華麗的詞藻,所有的人開始歡呼,這一刻,飛兒眼裡有淚花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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