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子,你再說一句,我立刻丟你下海喂鯊魚。”焰君煌指着波浪洶涌的海面,咬牙切齒地低吼。
惹怒了一頭狂獅,小蘇子額頭冒起了冷汗,從焰四少黑沉的臉孔,額頭賁起的青筋看來,這次不像是說假的。
小蘇子只得乖乖閉了嘴!
“君皇,你與米妞新婚之日不宜動怒,這樣不吉利。”另一個正在燒菜的士兵急忙接了過去。
聽了這名屬下的話,焰君煌心底的怒火漸漸熄滅!
也是,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今天是他與米妞最幸福一天,他不想與這幫沒素質的*蛋子們一般見識。
“君皇,不是我有意聽的,大家應該聽到了,只是,後來的聲音就沒聽到了。”
小蘇子湊入他跟前兒,小聲地解釋,但,卻是越描越黑,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什麼叫做後來的聲音就沒聽到了?這不是等於告訴焰四少,什麼聲音聽到了,在焰四少臉還未發青前,小蘇子端着盤子趕緊逃之夭夭,他只有奔到米妞身後纔有安全感。
還算小蘇子跑得快,關在船艙裡,大家都以爲裡面熱火朝天,其實,只有他最知道其中苦楚。
他可是吃了米妞一下午的閉門羹,此門非彼門,總之,爲了解開她身上那件千鏤玉衣,他費了好大的勁兒,形象被自毀的慘不忍睹,把他折磨夠了,米妞解了褲子,居然給他來一句:“解不開衣衫,也可以嘛。”
‘也可以’三個字,讓甩氣得只差沒吐血,然後,他憋不住了,將積沉了三年多的貨全部提供給了她。
可是,整個過程要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
這裡不能摸,那裡不能親,情動之時,低下頭,薄脣就只能碰到硬綁綁,冰涼涼的絲質玩意兒。
那玩意兒到底是誰發明的?居然發明出來,讓他受慾火焚身的罪過,他知道了定去刨了他祖墳去。
但,在他模糊的記憶中,他好像隱約記得《探索發現》欄目裡提到過古代逝世的王公貴族,爲了防止屍體不被腐爛,所以下葬時都穿了那玩意兒——金鏤玉衣!
但是,那種玉衣價值連城,米妞不可能擁有那麼貴重的東西,所以,一定是仿製的,即然是仿製的,肯定與那金鏤玉衣一樣,等會兒上百度搜一搜,看那玩意兒怎麼解,要不然,他以爲可得吃盡苦頭了。
這米妞兒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整他,奈何他怎麼都無法盡興!
他可是高級動物,又不是牲口或禽獸,只能開發那地兒……
糗死了……
焰君煌心裡暗自不爽着,邁步走向了那張長方形餐桌,屬下們正猜划着拳,大家喝得正盡興,他暗自慶幸帶着他們過來,否則,就只有她與他米妞的話,這遊輪該是多麼地冷清啊!
*
焰府!
焰天耀換上一身清爽的休閒服,哼着小黃兒走下樓,經過客廳時,被一聲嚴厲的冷喝止住了腳步。
“大伯,你老精神不比從前了,小點兒聲嘛。”
這是焰天耀第一次有膽子與把他養大的大伯頂嘴。
從小到大,從父母雙亡,他搬進這焰家大門那天起,他就一直對這個滿面嚴肅的大伯畏懼三分。
因爲,焰嘯虎從來都不苛言笑,對子女的教育也極其地嚴厲,小時候,他與四哥去翻圍牆,攀爬上樹搗鳥窩,四哥不小心從樹下掉了下來,身體砸到了一個過路的小姑娘,被小姑娘老媽告上了府。
然後,大伯焰嘯虎把四哥與他都痛打了一頓,從此後,他就更不敢惹這隻虎了。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以後,焰天耀漸漸覺得他也並非那麼嚇人,尤其是現在,他從政壇上退了下來,更讓焰天耀心生怨氣,是焰嘯虎一直與李鳳嬌同一個鼻孔出氣,老是阻此四哥的好姻緣,堅決不讓四哥與米妞在一起,四哥到底有多愛米妞兒,焰天耀心裡是十分清楚的,米妞是四哥的命啊!
不,不是命,是水,是空氣,是陽光,總之,沒有了米妞兒,四哥活不了。
你說,一個人如果不能呼吸,沒有新鮮的空氣,沒有充足的最光能活麼?
答案再簡單不過,當然不能活!
現在四哥不顧他的意願,硬是給了米妞一個浪漫唯美的婚禮,而他還一心護着四哥,老頭子當然要生氣了。
怕老頭子責罵,所以,乾脆來一個先發制人!轉移他的注意力!
只可惜老爺子是隻老狐狸不上當!
“老五,老四去了哪裡度蜜月?”坐沙發椅子上的焰嘯虎擡起頭,瞟了一眼神清氣爽的焰天耀,將手上的報紙拍到了荼几上,火大地問出。
現在,婚禮散了場,他憋了一天的氣該好好出一下,要不然,真要憋死他了。
“大伯,四哥走時那麼倉促,你也看到了,我根本不知道。”
“胡扯。”焰嘯虎不滿意侄兒的回答,大掌重重地拍到了荼几上,一杯荼水彈跳開去,瞬間傾斜,杯子打翻,荼水流了出來,沿着透明的琉琉檯面直接往地板磚上流去。
“給我捎過話,他回來,我再找他算債。”
他不準老四娶米飛兒,老四偏偏要忤逆他,還當着那麼人的面兒讓他們夫妻倆下不來臺,這筆債,等兒子回來後,他會好好跟他算。
“好,好,好。”面對大伯的滔天狂怒,焰天耀腰都直不起來,一個勁兒地說着好。
“還有你,想娶那個野丫頭,門兒都沒有。”
“好,好。”忽然意識到焰嘯虎轉了話題,焰天耀驚醒過來。“噢,不,大伯,展顏很好的,她只是脾氣有些直,所以,纔會在婚禮現場發飆,其實,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真的。”
天啊!這老頭子,不僅是四哥與米妞兒愛情路上的絆腳石,現在,又要成爲他與展顏之間的攔面虎。
“優秀?”一句冷妄譏諷的聲音傳來,緊接着,從廚房裡走出一抹黃色的身影,李鳳嬌端着一杯冰糖梨湯走了過來。
“老五,那個叫展顏的女人哪一點優秀了?人長得極一般不說,脾氣還挺大的,居然敢在焰家婚禮上叫囂?膽子不小。”
李鳳嬌將手上的梨湯端到了老爺子的面前,細聲說着:“不溫不熱,剛剛合適,你先喝兩口!”
老爺子這兩天有一點咳嗽,所以,她親自下廚爲他熬了一碗潤肺止咳的梨子湯。
“伯孃,這全是誤會啊!展顏只是情急,所以,纔會罵陸之晴,再說,你陸之晴本來就有錯,她明明知道四哥心裡沒她,偏偏還緊抓着四哥不放,就是欠罵,找抽。”
“住嘴。”李鳳嬌衝着侄子闢頭蓋臉就罵起來。
“你就是整天與老四在一起,纔會被他洗腦,連喜歡女人的品味也一樣,老五,把那個展顏甩了,我給你找一個能與你匹配的,還有,你說之晴那裡不好,家世,外表,品質,那一樣比米飛兒差啊!”
總之,在李鳳嬌的心裡,她就是不喜歡米飛兒,哪怕老四與這個女人二度結婚,她也絕不接受。
焰天耀聽了伯孃的話,心裡十分窩火!
“伯孃,鞋穿在腳上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還有,不管米妞好不好,畢竟,她都爲四哥生下焰驁了,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爲什麼你們一定要拆散她們一家人?”
焰天耀真是被李鳳嬌的話氣得跳腳!
“還有,伯孃,你不用給我介紹女人了,我看不上,這輩子,我焰天耀除展妞兒不娶。”
“你信不信,我讓那個姓展丫頭消失?”焰嘯虎吃了一口梨子湯,眼睛一眯,慢吞吞吐出一句。
“你……”‘敢’字,焰天耀差一點就崩出來了。
“憑什麼?現在是一個法治社會,大伯,別仗着自己手中的權力就爲非作歹,你們積一點德吧!再說,我是喜歡展顏,也辛辛苦苦追了她這麼多年,可是,人家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你們別白費心思,不過,這輩子,除了她,我不會娶其他的女人。”
“你這個牲畜,與老四那傢伙的語氣一模一樣。”焰嘯虎要被這兩個逆子給氣死了,爲他安排的婚姻,個個都不滿,他們想娶的女人又個個都不合他們夫妻的心意。
“哎喲!真是鬧熱!”歐陽妃妃腆着一個大肚子從樓上走了下來,冷冷地斜睨了客廳裡所有人一眼,最後腳步邁向了焰老爺子。
“嘯虎,樓上那間房熱死了,你給我換一間房嘛!你兒子老是踢我,昨晚我腳抽了一夜的筋。”
歐陽妃妃親暱地湊了過去,雙手圈住了焰嘯虎的脖子撒着嬌。
那嗲聲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子gada。
“歐陽妃妃,還要不要臉?”李鳳嬌見身後的傭個掩嘴偷笑,一張臉即時氣成了豬肝色。
“噢!姐姐,我真的昨晚腳抽了一夜的筋,這小傢伙在我肚子裡一直竄來竄去,這可是你們焰家的種啊!你們真不怕出一點什麼問題麼?我知道,你們都不歡迎他的到來,可是,他已經存在了,姐姐,我知道你特別恨他,把他當成是眼中釘,肉中刺,可是,我有什麼辦法,他已經存在了呀!你們焰家財大勢大,也不在乎多養這一個孩子吧!姐姐,我也從沒想與你爭過,我只是想把孩子生下來,將孩子交給你們,我就離開,再不見孩子一面,放心,姐姐,晚上,我也不會去打成你與嘯虎,你們原來怎麼過還怎麼過,我只是要求換一間房而已。”
她的話本來很平淡,可是,李鳳嬌知道她包藏了禍心,她懷上焰嘯虎的孩子,一直不肯去醫院做人流,她就感覺她不懷好心!
明明是一場誤會,她還那麼年輕,稍微聰明一點的女人都不會把孩子生下來。
即然要到焰家生下這個孩子,那麼,必然是不安好心,李鳳嬌心眼兒天生小,而且生性多疑,怎麼可能容得下這個孩子呢?更不用枉想着讓她替這個賤人養孩子。
“妹妹,你睡的那間房向陽又通風,是最好的一間,熱可以開空調。”
李鳳嬌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陰陽怪氣地笑着回答。
“不行,開空調對孕婦不好的。”歐陽妃妃板起了臉孔,見李鳳嬌這麼一點小事都不答應她,她只能搖晃着老爺子的頭,不停地在他臉上叭叭叭地親着,親得老爺子滿臉口水不說,還全是一個又一個紅紅的血印子。
焰天耀望着老爺子那張花臉,看着老爺子年輕美人在懷,坐享齊人之福!
焰天耀啼笑皆非,他指着焰嘯虎左邊的一個大紅血印子。
“大伯,這朵紅印真漂亮,小伯孃,上面再印上一朵!”
焰天耀說完,趕緊拔腿開溜,果然,身後同時傳來了李鳳嬌與焰嘯虎的怒斥聲,以及上一個荼盅向砸到要板破碎掉的‘匡當’聲!
吳媽領着一個傭人趕緊拿過來掃帚,掃了殘渣碎片及時退走。
客廳的所有客人全被吳媽譴回了房間,這齣好戲大家看不得,否則會遭池魚之災。
“嘯虎,要不,我搬你屋子裡來。”歐陽妃妃抱着焰嘯虎猛親,焰嘯虎卻不迴避,也沒任何的動作,因爲,他已經麻木了,反正,自從歐陽妃妃搬進焰家開始,每一次,只要是想刺激李鳳嬌,她就會這樣抱着他猛啃。
他是也沒辦法,誰讓他一失足成千古恨!
要不是那天晚上把這個小女人當成是鳳嬌,他也不會惹出這麼多的麻煩來。
“你敢?”李鳳嬌因歐陽妃妃的話,只差沒有氣得吐血!
“你懷着嘯虎的兒子,焰家的骨肉,想讓他照顧我也是理所當然。”歐陽妃妃鬆開了手,笑裡浮現了幾縷輕蔑,好似根本不把李鳳嬌放在眼裡。
至少,目前,她懷着孩子的時候,李鳳嬌絕對不敢動她!
“嘯虎,你就容她這樣胡鬧!”李鳳嬌咽不下這口氣,早不滿這女人經常當着她的面兒親焰嘯虎,老牛吃嫩草,都要被屋子裡的傭人笑掉大牙了,真是不知羞恥!
“都跟我老子少說兩句。”
真是頭疼,焰嘯虎伸手按住太陽穴,都說清官難斷客務事,現在,這個家,只要兩個女人碰了頭,準會吵上兩架,整得他煩躁死了。
然後,他一把推開了歐陽妃妃,邁開步伐,筆直繞向了書房!唯一那一塊地兒,纔是他最清靜的地方!
兩個女人並沒有因爲焰嘯虎的離開而休戰!
客廳裡繼續硝煙戰火不斷,烽火連天!
“歐陽妃妃,別得寸進尺?”對於歐陽妃妃囂張的態度,李鳳嬌恨得是咬牙切齒,簡直就恨不得將這個女人撕裂了。
“我那兒得尺進尺了?我只不過是想換一個房間而已,姐姐,你太刻薄了,當初,可是你給我下的藥,纔有了這個孽種,你以爲我想要啊,要不,你過來,直接將它打掉,這樣,你我都省事兒。”
歐陽妃妃指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激將着李鳳嬌。
“以爲我不敢麼?”李鳳嬌狠厲的眸光恨不得將她的圓潤肚子戮幾個大窟窿。
然後,緊接着客廳裡就傳來了歐陽妃妃尖厲而又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嘯虎,打死了,快來啊,你兒子保不住……”
然後,歐陽妃妃尖厲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吳媽與幾個傭人跑進了客廳,看到地面上的血,嚇得六神無主,好在一個丫頭聰明,趕緊奔去了書房叫老爺子。
不到兩分鐘,老爺子從書房裡火速竄出,來至了客廳,看到歐陽妃妃躺在地板磚上,孕婦裝上浸染了好多的血紅,而刺眼的血紅還在不停地擴散,擴散,歐陽妃妃一張麗容慘白,絲毫沒有半絲的血色,嘴脣泛着青紫,閉着雙瞳,氣若游絲,讓所有傭人看了膽戰心驚
也讓焰嘯虎眸子裡的陰戾一點一點地凝聚。
“怎麼回事?”第一次,焰嘯虎兇悍地質問着李鳳嬌。
“她自己摔倒的。”李鳳嬌心裡也咯噔咯噔地跳,因爲,剛纔,她只是輕輕推了她一把,然後,歐陽妃妃就滑倒在地,就成了這副樣子。
“不……不是,是姐……姐你推我的。”
歐陽妃妃努力張開雙眼,小聲乞求着焰嘯虎:“帶我去醫院。”
伸手緊緊地抓住了焰嘯虎的衣袖,焰嘯虎不敢怠慢,畢竟,這個年輕女人懷的是他的血脈,再說,這事兒發生在焰府,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所以,他及時開口命令着司機。
“快滾過來,把她送去醫院。”
“噢,好。”老爺子一聲令下,所有人的傭人全手忙腳亂把歐陽妃妃送進了醫院。
焰嘯虎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子上,靜靜地等候待着,雙眼有些焦灼地望着那煽忽明忽暗的指示燈。
昏黃的燈光打照在醫院長廊上,將一抹影子拉長,接着,傳來了通透高跟鞋踩踏在地面發出的‘噹噹噹’聲。
“嘯虎,夜深了,你還是先回去吧!”
李鳳嬌來至焰嘯虎身側,她是真的擔心丈夫,都快七十歲的人了,這樣子熬夜肯定吃不消!
焰嘯虎抿緊着雙脣,好半晌才幽幽吐了一句:“鳳嬌,一個好姑娘的人生被我們毀了,她向你宣戰,只是代表心中的不滿而已,只是爲了喧泄心中的憤怒,人家才二十五歲啊!不論如何,錯誤是由我們造成,你就不該出這麼重的手,我們都是有子有女的人,如果人家父母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半死,再說,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她懷的畢竟是我的孩子啊!而且,當初,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搓合她與老四,也不會讓老四有機可趁,如今,成了這局面,你就不能平心靜氣地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人家已經說了,生下孩子就離開,可是,你居然……”
焰嘯虎沒有說下去,第一次對妻子有些無語。
這麼多年來,這是焰嘯虎第一次責罵李鳳嬌,怨她不該出如此重的人。
“我沒有。”李鳳嬌爲自己辯駁,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當時只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
“我已經調了客廳的監控視頻,你的確推了人家一把,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可是,歐陽妃妃心中的氣絕對不比你少,你一向心地善良,爲什麼要這樣子?”
焰嘯虎痛心疾首地指責,第一次,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指責她。
李鳳嬌心裡不是滋味極了,多年前,她還是他身邊特別護士的時候,她勾引他,然後,揹着他老婆與他一起偷情,有一次,他老婆過來了看見了,揚手要打她一個耳光,焰嘯虎像護寶貝一樣把她護到了身後。
現在,真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比起歐陽妃妃來,到底是年老色衰!對焰嘯虎不再有魅力了!
“你最好祈禱她們母子平安吧!否則,我們兩個人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
焰嘯虎的話不慍不火,但是,李鳳嬌卻感覺身體一個激靈!他的話,她明白,相當清楚,如果歐陽妃妃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的話,她就成了千古罪人,孩子死,歐陽妃妃這個勁敵消除了,但是,那個逝去的孩子將會成爲她與焰嘯虎之間永遠的彌補不了缺憾與陰影!
焰嘯虎對她的寵愛不再,孩子平安無事,從焰嘯虎對她說的一番話看來,他還是十分重視歐陽妃妃肚子裡的孩子!
李鳳嬌第一次嚐到了這種無法言語,有苦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兒,當年,只有她欺負焰嘯虎前妻,現在,她活該被歐陽妃妃欺負!
老四一心護着米飛兒,焰嘯虎如今態度對歐陽妃妃改觀,那麼,她李鳳嬌還剩下什麼?
*
在焰家發生驚天動地血案的時候,大海上,一艘白色的遊輪正緩緩向南方行駛!
幾個屬下正圍坐在長方桌子上吃着燒烤,喝着紅酒划着拳!
焰君煌把樑軍強與小蘇子召進了船艙,說是上級領導來電讓做一個計劃,什麼計劃他們沒有說!
飛兒無所事事地站在甲板上,放眼向遼闊的海面上望去!
李心蓮走到了她身邊,視線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最後,眸光停留在她極白的臉蛋上!
“米小姐,你很漂亮!”
“謝謝誇獎!”飛兒頭也不回地回答,紅脣勾出一抹淡笑!
“只有你這種絕世美女才配得上烈焰!”
聽着很友善,毫無敵意!緩緩回頭,飛兒犀利的眸子筆直掃向了李心蓮,她的臉逆着光,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滄茫的夜色中,只能看到她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眸!
“他不叫烈焰,烈焰是你虛擬出來的一個人物!並且,請叫我焰夫人!”
她刻意提醒着李心蓮,她已經與焰君煌結婚的事實!這個女人,明明知道她與君煌結了婚,偏偏還這樣子稱呼她,居心何在?
“噢,失言,焰夫人。”飛兒的敵意讓李心蓮抿脣笑了。
“可是,我叫了他整整四個月的烈焰,我們一起上山砍柴,一起出海捕魚,同吃同住在一間屋子裡,甚至於同睡在一張牀上,我每天都會爲他煎湯藥,在他最痛苦迷茫的時候,是我陪在他身邊,也許,他很愛你,不過,我相信朝夕相對的四個月,短短的一百多天,在他心上,有意無意還是留下了我的影子,要不然,他不會允許我與你們呆在這艘遊輪上。”
李心蓮自豪地說!
同吃同住,甚至同睡一張牀,這些字眼都深深刺痛了飛兒的心。
這個女人居然讓焰君煌跟着她一起上山砍柴,出海捕魚,真是會糟踏人才。
那麼尊貴的一個男人,居然可以與這種膚淺的女人在那種窮鄉僻壤整整生活了四個月。
光是想着,飛兒心裡漲滿了滿滿的心疼。
“哼,只是順路帶你一程,並且,還是我允許的,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飛兒盛氣凌人地質問,這個女人果然不懷好意,就是想來破壞她與焰君煌的婚姻,破壞她們的幸福。
“李小姐,你覺得四個月很久嗎?不怕告訴你,我與焰君煌從三歲起認識,你用指頭算一算,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與他之間的感情堅如磐石,任何人都不可能破壞得到。”
冷冷語畢,飛兒轉身走進了船艙,李心蓮慢慢轉過身,凝望着飛兒離開的背影,嘴角浮現一縷笑痕。
她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風,久久,久久都沒有回艙。
在白色遊輪就快抵達雲南大理的最後一天晚上。
李心蓮將焰君煌約了出去,焰君煌本來是不去的,可是,轉念一想,遊輪馬上就要到達大理,也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能見到李心蓮了,所以,他依約去了她住的那個船艙!
“君煌,這是我爲你繡制一雙布鞋。”李心蓮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雙男式布鞋,擺到了焰君煌面前!
“不用,我穿不上,謝謝。”
焰君煌仍然一臉疏離。
李心蓮望着他那張陽剛的輪廓,男人的冷漠與拒絕,讓李心蓮眼淚止不住下流淌。
她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也知道你不可能穿,但,我只是想做一個紀念而已,讓你永永遠遠地記住,在你的生命中,曾經有一個叫李心蓮的平凡女人出現過。”
“這輩子,我們不可能再見了,這輩子,我也不會再嫁人了。”
好似某種誓言,讓焰君煌聽了心裡極其不舒服,他們之間沒有毀約,更談不上戀愛,只不過是彼此朝夕相處了四個月而已,這女人真是死腦筋,根本犯不着。
“你根本不用……”
焰君煌話還沒有講完,沒想到李心蓮猶如一隻餓娘撲虎,張開雙臂將他整個緊緊地抱住。
然後,兩片柔軟的脣貼了過來。
就在那一刻,他聽到了船艙外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這聲音很熟悉,他敢肯定不是小蘇子與樑軍強腳步聲。
猛地,焰君煌一把推開纏住她的女人,由於心中升騰着一把火,力道自然很大,李心蓮被他一推,身子一陣趄趔,退了好幾步‘咚’的一聲跌倒在地板上,頭撞到了牆壁,額頭瞬間起了一個大腫包。
焰君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急忙向船艙外奔去,沒想到,李心蓮從地板上撐起身,不顧額角襲來的疼痛,跑出船艙將焰君煌抱住。
“你是瘋了不成?”焰君煌剝開了圍在自己腰際如藤蔓一般的手臂。
早知道這個女人如此胡撐蠻纏,他就不應該心軟。
“君煌,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李心蓮嚶嚶哭了起來,斷斷續續地抽泣,證明她正壓抑着心裡的悲傷。
“鬆開。”焰君煌終於火了,不顧是滯會弄痛她,將她甩出去老遠,然而,李心蓮開始嚎陶大哭,並且,不斷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整個身體不斷地抖顫着。
焰君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明明只是推了她一把,爲什麼這女人好似痛到失了心魂一般?
李心蓮的痛哭吸引了遊輪上所有的將士,自然也讓焰君煌停駐了步伐。
大家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然後,她斷斷續續地說:“君煌,沒有了你,我沒辦法活下去,離開了你,就如魚兒離開了水,告訴你,我不會再活下去,明天我也不會回大理,這次來見你,我是來死在你面前的。”
說着,跑向了甲板,樑軍強嚇傻了,還好,小蘇子機警及時邁步追出,大掌準確地扣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成功阻止了她跳下大海的動作!
李心蓮尋死的動作,讓焰君煌一張俊顏立刻罩上三千尺雪霜。
飛兒聽到舉動也立刻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冷嗤了一聲,焰君煌急忙抓住了她一隻胳膊,焦急地喊了一聲:“飛兒,不是你想的那樣。”
揚起長睫,月光下,飛兒定定地望着這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男性臉孔。
“如果你心裡沒有她一席之位,爲什麼要單獨出去見她?這個女人爲了你,可以付出生命,她要尋死啊,你是她的水,空氣,陽光,沒有了你,她活不下去,可是,相反,焰君煌,你聽好了,你不是我的水,也不是我的陽光,空氣,沒有了你,我能活下去。”
想着她們曾經共同擁有的四個月時間歲月,同吃同住同睡在一張牀上,一同上山砍柴,一同出海捕魚,飛兒心裡就嫉妒的要死。
“不是。”面對飛兒憤怒的容顏,焰君煌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李心蓮喜歡他,又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所以,趁現在我們還沒去辦理結婚手續,你就圓了她的夢吧。”
飛兒賭氣地似地嘶吼,此語剛出,焰君煌手腕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賁起,這個死女人,只因一點小事就要嚷嚷着離開他,還讓他去娶別的女人,真是氣得焰四少頭頂冒煙。
就在這時,船艙裡響起一聲槍聲,有一位屬下倒地。
子彈掃了過來,焰君煌天生警覺性高,在子彈掃過來的前一秒,他將飛兒撲倒在地,然後,無數聲槍響劃破漆黑的夜空。
子彈從她們頭頂飛過,所以將士全部在同一時間臥到了甲板上,個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
卻不敢輕舉妄動!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小蘇子也把李心蓮撲倒在地,可是,這女人居然不領情,用腳狠狠去揣他。
還撈起他的手臂,狠狠就是一口,就像一條瘋狗一般。
“喂。”因爲疼極,而且,李心蓮一直不鬆口,加上又是危險萬分的時刻,小蘇子擡起手臂就向李心蓮揮了一個耳光。
李心蓮的身體在甲板上滾了一圈,頭上的髮夾落下,一頭黑緞子長髮從頭上披散下來。
就在那一刻,在大家都沒對她防備的一刻,她從腰間摸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米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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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君煌急切地將米妞的身體甩開,那發子彈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他的肩背。
李心蓮見是他受傷,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然後,扳機扣下,第二發子彈又掃了地過來。
這一次,飛兒沒有逃脫,子彈打中了她的右手臂,在李心蓮瘋狂地意欲要發第三槍時,樑軍強冒着炮火,奔了過去,飛起一腳將李心蓮手中的手槍踢飛。
手槍飄落到大海里,李心蓮成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過招三兩下,樑軍強就將她擒拿住!
“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樑軍強死死地反着她的手臂,李心蓮喘着粗氣,氣息不穩,揚起頭,衝着樑軍強呸了一聲兒。
“你還不夠格問,我呸!”
突發的狀況讓大家都崩緊了心絃,飛兒用另外一支手死死按住地中槍的地方,一雙利眸狠狠地盯望着喪心病狂的李心蓮,她敢肯定這個李心蓮絕非是因焰君煌拒絕惱羞成怒。
她就對她有所警惕,看似簡單的一個人物,只是她忽略了自己的那雙眼眸!
“誰派你來的,快說。”小蘇子用槍抵住她的太陽穴,兇悍地質問着。
“不說,老子一槍斃了你。”
焰君煌怕飛兒再受傷,把她護到了身後,讓兩名屬下保護着她退進了船艙,他們一夥人也走着貓步,全部迅速返回船艙。
外面的槍聲越來越激烈,一艘遊船正在迅速追來!
“死女人,說,是不是裴老大的臥底?”
小蘇子覺得必須將這個女人幕後主使審出來,要不然,四少與米妞就會一直處於危險之中。
“我可不認識什麼裴老大。”李心蓮冷哼,別開臉,將眸光狠狠地掃射向米飛兒。
對於李心蓮突然的出手,焰君煌也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可是,仔細想了想,他覺得李心蓮絕非是是表面看起來這般單純,如果是裴老大的人,她爲什要拯救他。
如果是裴老大的人,她肯定早就將他滅了,怎麼可能救他回去,還用草藥治好他。
與這個女人整整相處了四個月,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這女人暗藏着想要謀殺他的動機。
只是,剛纔,她的目的很明顯,她是想要殺害米妞,想到受傷的飛兒,焰君煌顧不得自己肩膀上的槍傷。
踩着軍靴走向了她,一把狠狠地捏握住她圓潤的下巴,由於大力,圓潤的下巴幾斤變了形。
“說,誰派你來的?”眸中凝集着滔天的戾氣,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居然敢來他焰四少蜜月遊輪上使壞,圖謀刺殺飛兒。
就是他焰四少的敵人。
“就算我是有預謀來的,我也曾是你的救命恩人。”
李心蓮不怒反笑,吐出的話語含糊不清。
飛兒不顧兩名屬下的阻攔,衝了過來,指着李心蓮道:“你不要以爲換了一張臉孔,我就不認識你,親愛的姐姐,別來無羔啊!”
姐姐?衆人皆因米妞脫口而出的稱呼,眼眸翻涌出愕然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