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啊,你們全想找死?”由於心急,他衝着一干屬下憤怒地叫囂!
是的,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米妞去死,如果米妞死了,他也不活不下去了。
有前面悲慘的教訓,小蘇子深怕君皇大人再度棄他們而去,所以,一個兩個都怕得要命,關鍵時刻,自是個個伸手拉着焰君煌,死死地拉着,有的抱着他的腰,有的抱着他的腿,有的拽住了他的胳膊。
總之,他們絕不讓焰四少去涉險……
“鬆開。”焰君煌見一干屬下誓死不放手,氣得牙齒打顫,磨得格格作響。
俊美五官扭曲,手腕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賁起,昂藏着四少心底內滔天的怒氣,就快狂傾而出。
但,就算回去後,焰四少要把他們全都拉出去斃了,小蘇子等人也絕不會放手。
……
兩隻遊輪的距離越拉越開,潔白遊輪整度越來越快,那輛追逐過來的遊輪不知爲何慢了下來,然後,漸漸地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所有人死死拽住焰君煌,不敢去看他那張猙獰的臉孔。
*
在醫生的一番大力搶救中,歐陽妃妃的孩子保住了,第二天,她就嚷嚷着出院,然後,王警衛來醫院接了她。
爲她辦理了一切出院手續,小王把歐陽妃妃接回了家。
小王是開了焰老爺子的坐騎去接的,加長型的林肯車,當花園響徹着汽笛聲,吳媽帶着兩個丫環急忙跑了出去,如迎接妃子一般將歐陽妃妃迎進了客廳。
“梅香,小心一點。”吳媽低聲囑咐着小丫頭,怕小丫頭不小心弄到了小夫人的小胳膊,小腿,傷了孩子,她們可吃不完兜着走。
因爲,昨天是晚上,老爺子就向大家宣佈,從今往後,歐陽妃妃就是焰氏家族正式的一員。
只因她肚子裡懷了焰老爺子的寶貝,這個孩子死裡逃生,又聽醫生說是一個女兒,焰嘯虎一生無女,早就想要一個公主,偏偏前妻與李鳳嬌生的都是兒子,現在,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老爺子有了這樣的心思,一句話就讓焰府變了天,以前憋屈的歐陽妃妃終於翻身農奴把歌唱。
所以,吳媽等人自是不敢怠慢,生怕萬一歐陽妃妃肚子的寶貝有一個閃失,她們會吃不完兜着走。
對於焰府下下當她是金寶鑾的待遇,歐陽妃妃自是心裡樂極了。
她挺着一個圓潤的肚子,走到了沙發椅子上,剛坐下,丫頭們就慌亂地塞了一個墊枕在她後背上,怕她傷着肚子裡的孩子。
焰家的寶貝公主……
焰嘯虎拄着柺棍從書房中走出,嘴色勾出笑意。
“妃妃,真是太好了,好險啊,你能平安出院,太感謝老天爺了。”
他感謝上蒼在自己垂暮之年居然還會賜給他一個女兒。
歐陽妃妃見老爺子來至客廳,及時從椅子想起身,老爺子見狀,臉色立刻就變了,然後,疾步奔了過來。
“不要動,不要動。”他連聲說了好幾句,這一動,萬一又摔中跤可怎麼得了。
“吳媽,去給妃妃燉些補品,失了這麼多的血,得補回來。”
焰嘯虎厲聲吩咐下人,然而,歐陽妃妃卻拉着手臂,親暱地說:“不要,嘯虎,我不喜歡吃補品的。”
“你不吃,老子女兒還要吃呢,哼!”焰嘯虎不依,堅持要吳媽到廚房燉補品。
住了兩天院,讓歐陽妃妃的扭轉了難堪的局面,歐陽妃妃擡起頭,眼尾瞥到了樓梯口居高臨下,面無表情望着她們的女人。
雙臂勾住了焰嘯虎的脖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然後扯脣笑開:“嘯虎,放心吧!我是金鋼之軀,身體超棒,我會爲你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女兒。”
這話自是落入了李鳳嬌的耳裡,李鳳嬌站在樓梯口轉角處,靜靜地看着樓下客廳的一幕,老夫擁着少妻,讓她的心痛得就如刀子在割,現在,她成了焰嘯虎的棄婦,現在的她與多年前焰世濤的母親一樣的立場,雖然與焰嘯虎結了婚,有法律上承認的夫妻關係,可是,卻失去了他滔天的寵愛。
歐陽妃妃該下地獄,因爲,她奪走了焰嘯虎對她的愛!
那賤人知道她在樓梯口,故意在樓下秀恩愛,還把肚子腆了起來,焰嘯虎正伸手去摸她圓潤潤的大肚子,氣得她心肝一陣一陣地絞痛,眼裡迸射出濃烈的陰毒之光。
歐陽妃妃,不把你整下地獄,我就枉爲人世走一遭。
真想拿把刀把肚子給她剖開,以前,因爲有了焰君煌,所以,老爺子對她加倍疼愛,現在,歐陽妃妃有了肚子裡的那個女兒,會不會讓她像焰世濤的母親一樣,最終被焰嘯虎遺棄!
風水輪流轉這句古話應殮到了她身上!
不過,她可不是樑佩茹,會因爲焰嘯虎的變心與遺棄,最終選擇自殺身亡!她李鳳嬌從來都不是那種軟弱,任人宰割的人。
……
老爺子午睡去了,歐陽妃妃一個人躺在牀上,正低着頭閱讀在手上的小說,因爲無聊,所以,她就去找了幾本穿越小說來看。
李鳳嬌走進了她的臥室,望着窗臺上擺放的無數束鮮花,以及牀頭櫃上擺放的好幾個玻璃盤子,盤子裡裝着各種各樣的水果,紅色的草莓,切好的梨片與蘋果片,還有香蕉,洗好的亮晶晶的葡萄,真是天下水果應有盡有。
“姐姐,你來了?”歐陽妃妃瞟了李鳳嬌一眼,扯脣笑說,手指拎了一顆紫葡萄塞進嘴裡。
葡萄皮吐到了掌心,再放到了白盤子裡。
“我可不敢當,歐陽妃妃,你住在這兒,是以妻子的身份呢,還是以妄的身份?你說是妻子吧,我與焰嘯虎可還沒離婚呢,說是妾吧,也不太妥當,畢竟是新社會了,再說,你年紀輕輕一個大姑娘,生下這個孩子後,將來的人生你怎麼過?不要忘記了,老頭子快近七十了,還有多少年好活?”
真是將這賤人寵上了天,李鳳嬌狠狠地望着櫃檯上的水果,歐陽妃妃得到的待遇,完全是二十幾年前她的翻算版,母憑女貴。
只是,想鬥敗她李鳳嬌,歐陽妃妃顯得還嫩了一些。
“不勞姐姐費心,這些我都想到了,嘯虎說,生下孩子後,我可以繼續待在焰家,如果我要出去工作,也是可以的,他託人去辦。”
歐陽妃妃仰高了下巴,一副絕不把李鳳嬌放在眼裡的架勢。
“老爺子待你真的不錯。”
“那當然。”
“只是,你覺得有好命生下這個孩子?”
“姐姐,有什麼計謀可以全部放馬過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會保佑我們母女平安無事的!哈哈哈!”
真是太囂張,太狂妄,只是,自做巷,不可活!
如果當初不是她一手設計,想搓合歐陽妃妃與老四,歐陽妃妃又怎麼可能會懷上老爺子的女兒,李鳳嬌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做過的事從未後悔過一件,獨獨這件事,她真的後悔了!
“哎喲!大伯孃,小伯孃,你們真是和諧啊!”隨着話音落,門口處光影一閃,一身鐵灰色西裝的焰天耀走了進來,雙手插在褲袋裡,俊美的五官笑成了妖孽!
對於老五稱呼,李鳳嬌皺起了雙眉!心裡不爽極了!
“喂,老五,你也不嫌髒,她年紀比你還小,你居然叫她小伯孃?”
李鳳嬌惡聲惡氣地怒斥。
“大伯孃,就算她只有十二歲,她只要懷上了大伯的種,就得按輩份來稱呼啊!如果我亂喊,人家會在背地裡笑話的,說我焰老五沒禮貌。”
嘿嘿,看着李鳳嬌面色如霜打的茄子,老五心中一陣歡騰,算是爲四哥與米妞報了一下仇了。
“老五,你是存心氣我的吧?”李鳳嬌不顧形象地嘶吼出來,她正有氣沒處撒,而焰天耀句句都是說來想氣死她的。
“大伯孃,我哪敢啊!真正氣你的是大伯吧!也是,老牛吃嫩草啊!換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受不了。”
“小伯孃,聽說你會生一個小姑姑,哎呀!我想着她小嘴兒,小胳膊,小腿,就好想見到她,喂!小伯孃,她會不會踢你啊?”
老五好奇地走過去,一臉關切地詢問着躺在牀上的歐陽妃妃。
“噢,老五,你真好,等你小姑姑出了世,我就不用受委屈了,你這麼喜難她,可是,有人卻一心想要索她的命。”
歐陽妃妃與老五一起唱起了雙簧。
“是哪個不怕死的,是哪個殺千刀的,膽子不可能這麼肥吧!連我大伯的老來女都想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焰天耀嘻皮笑臉地指桑罵槐,氣得李鳳嬌面色鐵青,嘴脣哆嗦。
她衝着焰天耀怒聲喝斥:“吃裡扒外的東西。”
隨手撈了一個器皿就向焰天耀砸了過去,還好老五人機靈,反應快閃得快,要不然,身體定會被砸一個大窟窿。
“大伯孃,你打我幹啥啊!我說得又不是你。”
回擊着,焰天耀趕緊往門口外撤離,生怕李鳳嬌氣極了菜刀砍向他,不過,望着她氣得發青的臉孔,他就感覺特別的解氣!
雖然,他不喜歡歐陽妃妃,也絕不贊成大伯讓歐陽妃妃生下一個意外得來的孩子,但是,每個人人生觀,世界觀都不同,孩子在人家肚子裡,人家不要名譽,想生下來也是人家的事,再說,長輩們的事他管不了。
也沒辦法管,四哥都管不了,更何況是他呢!
不過,他就是特別討厭李鳳嬌獨斷專橫,一心阻擋四哥與米妞的婚姻,他就是心裡不痛快。
拿着手機,吹着口哨,他徑直走上了樓,在樓道口碰到了手裡拿着手機神色慌張的阿菊。
“五爺好!”阿菊彎下腰向他打招呼!然後,匆匆忙忙從他身邊掠過。
忽忙慌成的阿菊讓焰天耀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然後,他幾步追了上去,從後一把拽住了阿菊的手臂,問道:“阿菊,怎麼了?”
“小蘇子的電話打不通。”
阿菊如實相告!是的,她都急死了,小蘇子的電話從昨天下午就一直關機了,因爲有了上一次四少與那夥海盜火拼的事情,所以,小蘇子保護着四少與米妞去度蜜月之時,阿菊就曾經千叮萬囑,讓他小心一些。
“小蘇子不是隨四哥去度蜜月了麼?”
“是啊!”
“你別急,我先打四哥電話看看。”焰天耀到電話薄裡找到了四哥的電話號碼,拔了過去。
“對不起,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連拔三次都是同樣的結果,他又拔打了小蘇子的,樑軍強的,還有阿飛的,包括米妞的,全部關機了。
出問題了,焰天耀一下子感覺大事不妙,不可能這麼巧合全部都關機,就算是信號不好,手機也不可能全都處於關機狀態吧!
絕對出問題了,焰天耀在原地來回轉了三圈,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然後,他對阿菊說:“阿菊,我帶一拔人馬過去看看,就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到什麼地方了。”
焰天耀找出了四哥決定的航海路線,然後,帶着一拔兄弟就風風火火出了門。
*
一片清幽之地,從公路兩邊的建築就可以看得出是窮鄉僻壤。
成排木頭房子立於晨曦濃霧之中,太陽慢慢穿透雲層,散發出萬丈光芒,強烈的陽光將濃霧驅散。
一間封閉的密室裡,兩個女人蹲坐在角落,背靠着背而座,她們的身體捆綁着一根繩子,又粗又大的繩子捆綁着她們的手臂與腰身,讓她們被迫像一個連體嬰一樣連在了一起。
兩個女人同樣頭髮溼漉,甚至還滴淌着水,海水從額角的頭髮滴落下來,順着臉頰滑到了自個兒嘴中,溼溼的,鹹鹹的,是海水的味道。
飛兒搖晃了兩下,想擺脫與某賤人捆在一起的命運,沒想到,剛一動,整保胳膊就好似斷了一樣,痛入骨髓。
背後飄來一道悶悶的聲音:“你悠着點吧!要不然,胳膊就廢了。”
這話好似關切,可是,飛兒絕不稀憾。
“閉嘴。”她不想與她說話,要不是她從後面把她撲倒,讓她們雙雙跌落大海,纔不會被這幫海盜捉來,還被她們捆在了這裡,論到綁架,她也不沒經歷過,可是,她就是不願意與身後這個賤人呆在一起。
以前,與她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氣,與她一起腳踩同一片藍天,她感覺噁心,現在,居然被那夥海盜綁到了一起,想着噁心到想吐,胃裡不時涌起一陣兒酸水。
“我擔心你的胳膊,爲你好。”白素宛繼續幽幽地勸道。
“你胳膊在不斷地流血。”
聞言,飛兒趕緊垂下了眼簾,眼尾果然就掃到了殷紅的血光,果然有血,她感到疼痛無比,沒想到流了這麼多的血,大片的血漬把她衣服全染紅了,乾的血漬浮現一朵又一朵淡色的小紅花痕跡,手臂襯衫衣管的中心部份,又有一團殷紅的血流了出來,陽光下,看起來是那麼紅,那麼妖冶。
“飛兒,你這樣流,可不是好事情!”
“貓哭老鼠假慈悲!”
雖然很疼,疼得飛兒茲牙咧嘴,可是,她無需這朵白蓮花同情,要不是她作怪,她也不會落到如今這麼悲慘的境地。
本以爲白蓮花會還擊,沒想到她不再啃一句聲兒,只是垂下了頭,閉上了嘴巴,整個空間變得靜謐起來。
太陽越來越烈,窗外照射進屋子的陽光越來越亮,飛兒假寐了一會兒,眼開了雙眼,落在地面的陽光折射到她的眼角,瞳孔本能地一縮,眼角酸澀,難受死了。
腦海裡浮現了樑軍強爲她掏子彈的一幕,因爲承受不住椎心刺骨的疼痛,所以,她咬了自己,焰君煌怕她咬傷自己的舌頭,將一根指頭伸進了她的嘴裡,她差一點將他手指咬斷。
無可厚非,他愛她的,很愛很愛,至少,她就是這樣感覺的,現在,她不見了,或者說,焰君煌等人誤會她死了,因爲,當時,小蘇子來叫她出去時,猝不及防後面的白素宛會撲上來,將她撲向了大海,當時,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了小蘇子焦急的呼喚聲。
焰君煌雖聰明睿智,可是,絕不是神人,他應該猜不到她還沒有死,他們會沿着大海搜索。
如果那樣的話,她就死定了,因爲這個地方,從窗戶往外望去,只能看到一在片翠綠色的森林,綠樹成蔭,參天的大樹,陽光從葉縫中照射到地面,地面泛起一層影影綽綽的光芒。
不知道是哪兒?這個地方很陌生,飛兒胡思亂想着,如果焰君煌找不到她們,那麼,等待她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因爲,她們落入了那羣心狠手辣的海盜之手。
“米飛兒,沒想到,我們兩個相鬥了一生,居然會死到一起。”
身後又幽幽傳來了白蓮花的聲音,不過,這一次,聲音比先前傻啞,看來,她的精力也已耗盡。
不吃不喝的確令人受不了,她們被抓捕來至少過一天了,就被困在這裡,沒人來過問,也不知道那夥海盜打的是什麼主意。
由於長期的捆綁,白蓮花明顯精神不足,她垂着頭,散亂的頭髮絲從臉頰上散落下來,將她一張臉孔遮住,露出的下巴,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誰說我會死?要死也是你吧!我自認爲一生沒做什麼虧心事,所以,對於我這種善心人士,就算去了閻王殿,閻王也不會收的。”
飛兒話音剛落,白蓮花兩片泛白脣再度開啓:“嘖嘖嘖!你沒聽說過麼?好人命不長,禍害一千年!”
還真是歪理的名言名句!
還真是,這朵白蓮花做盡了壞事,居然還能奇蹟似地活着。
“白素宛,即便是能逃出這裡,你以爲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你早成了通輯犯,我會抓你回去歸案,讓警察槍決了你。你這個爲非作歹,是非不分,性格扭曲的變態女人。”
白素宛的人生觀,世界觀飛兒絕不敢苟同,從焰東浩背叛她開始,白素宛就像一隻瘋狗一樣死咬着她不放。
被人打了狗犬針的瘋狗,警察會用亂槍把她打死的。
聽了飛兒的話,白蓮花又是幽幽一想,有氣無力地說:“自從你死而復生,從英國回來後,我就從未想着要好好地活着。”
不,準確地說,是她女兒白果果死了後,她就從沒想要繼續活下去,因爲,她沒有了精神支柱,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好似一個天大的笑話,爲了焰東浩,她傷害了米飛兒,爲了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她一直算計着米飛兒,將她趕出米宅,奪走她所擁有的一切,可是,她仍然沒有得到幸福,事實上,她從來沒有感到幸福過。
其實,有時候,她也很迷茫,針對米飛兒,打擊米飛兒,是爲了爭一口氣,還是想討回自己小時候所受的父親冷遇,還是爲了自己的幸福,她爲焰東浩傾盡一生,付出所有,可是,那男人根本就不領她的情,他根本不愛她,得不到焰東浩的愛,白果果又死了,讓她水中撈月一場空,所以,她便開始瘋狂起來,沒有了精神支柱,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是人都會瘋狂。
“也許,如果你不害死白果果,我不會這麼恨你。”
笑話,這女人簡直就在說瘋話,白果果根本不是她害死的。
“果果的死全是因爲你的貪婪,如果你不存心想毒死焰驁,我不會那般對你。”
對,是她先動的殺機,死的那個人不是果果就是焰驁,飛兒當然得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白素宛,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我沒做什麼壞事,我只是向你討還自己失去的一切罷了,我沒有錯,錯的是你與你媽。”
也許是想到了白果果的死,也許是想到了自己幼年所受的傷痛,她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起來,咬牙切齒地衝着飛兒吶喊,嘶吼:“米飛兒,難道你以爲自己是大善人麼?”
“我不是大善人,至少,我沒你這樣的惡毒心腸,白素宛,你搶走了焰東浩,奪走了我的幸福,與焰東浩整整維持了三年偷情的生活,白果果明明不是焰東浩,你卻偏偏說是他的,好了,我如你的願與他離婚了,你還不死心,我治療了傷痛,想要開啓另外一段生活時,你又跑出來搞破壞,我已經將父親,將焰東浩,將整個家讓給你呀!”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她把自己所有擁有的一切都讓給了她,可是,這個賤人還要化名潛入部隊,甚至去勾引焰君煌,現在也是,趁焰君煌爲了護她喪命,昏迷不醒之時,又整成了另外一副臉孔跑出來搞破壞,甚至枉想再度勾引焰君煌,要不是焰君煌定力好,有一顆足夠她愛的心,說不定,現在,她的幸福又被她弄砸了。
“你說,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我前世是不是刨了你家祖墳,今生,你纔會這樣對我,見不得我幸福。”
聽了飛兒的話,白素宛冷然一笑,幽幽回答:“你刨了我的祖墳,也等於是刨了你自己的祖墳。”
“我呸!你以爲前世我們還是姐妹!”
這輩子與她同一個爹,她已經很倒黴了,上一輩子,她們絕不可能是一家人,絕對不是!
“好了,省一點力氣吧!現在,我們就不要內訌了,得想辦法逃出這裡纔是。”
白素宛也再想與飛兒罵下去,因爲,她也感覺沒任何意思。
現在,她們的命可都是捏在一夥海盜的手裡。
門外突然響起了響亮的腳步聲,然後,是‘哐當’一聲,鎖落地的聲音,緊急着,密室的門被打開了。
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由於門口光線太強,所以,倆人皆紛紛眯了眼瞳,瞳孔眯成了鍼芒一般大小!
進來的是幾個不認識的男人,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虎背熊腰,光着膀子,左膀子上還雕刻了一條栩栩如生的白虎,右手臂是一條張牙舞爪,活靈活現的龍,下身穿着一條黑色的長褲,嘴裡刁了一根牙籤,蓄得過長的頭髮抹上了香油,全梳到了腦後,露出了寬寬的,亮光光的額頭,儼然一副闊佬的模樣。
因爲身形肥胖,每走一步,臉上的肌肉就會煽動一下。
他走了進來,一如鷹的黑眸迅速掃了一圈屋子,最後落定在角落被綁的兩個女人身上。
“說,你們哪個是焰四少的女人?”他站在她們跟前,高大的身形迅速如一座大山一樣將兩個女人籠罩。
“她。”白素宛怕死,自是擡高了下巴,衝着飛兒大嚷。
由於她過快的反應,闊佬望了她一眼,眸光凝向了表情淡定縱容的飛兒,媽的,這是什麼女人?都被他們活捉了,還一副鎮定的模樣。
“拉出去。”闊佬衝着身後的屬下們下令。
幾名屬下上前,將兩個連體嬰的女人拉出了密室。
“喂!我不是焰君煌的女人,她纔是,她是焰君煌新婚老婆,你們不是趁她們度蜜月的時候,跑過來搗亂麼?我不是啊,先生,你們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孤苦無依,沒有疼愛的可憐女人罷了。”
當她們海盜扔到地面的時候,白素宛忍住了臀部襲來的劇烈疼痛,仰起下巴,對那個站在身前居高臨下,光着膀子的男人哀求。
“沒人疼愛?”男人嘴脣一撇,邪肆玩味地大笑了幾聲,然後,彎下了腰身,兩指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由於力道過大,她圓潤的下巴幾欲變了形。
男人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蛋兒,說:“要不要哥哥疼愛一下?”
“好,好啊!”白素宛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居然不顧衆人在場,答應了肥佬的這種要求。
真是賤到了骨頭裡,飛兒在心中暗罵,她忽然想起,當年,她與焰君煌讓小蘇子把這個女人扔入深山老林子裡去,這女人肯定也這樣求過小蘇子,小蘇子還是一個童子軍,居然爲了焰君煌與她能夠忍耐這女人的勾引,說明這小子還有幾分的定力。
“先生,只要你放了我,要怎麼樣都可以。”
“要怎樣都可以?”肥佬思索着她的話,眼睛散發着一陣奇異的光芒。
“我所有兄弟全部上也可以?”
肥佬剛也說出,所有兄弟就向她圍了過來,望着她的眼神個個如狼似虎,個個伸出魔爪,在她身上,臉上一陣亂摸,亂親,唾沫抹了她一臉,弄得她不停地反胃作嘔。
“妹子,別嘔,你不是喜歡麼?只要你讓我們大家都滿意了,我們就放了你。”
白素宛很想答應他們,可是,擡起頭,望着一張又一張滿臉橫肉,五大三粗的野蠻臉孔,她嚇得尖叫了起來。
“不,不……要……摸我,嗚嗚,不要……親我,嗚嗚。”
“你呢!”肥佬放開白素宛,轉到了飛兒身邊,他沒有動手,只是站在她頭頂,趾高氣揚地對她說:“如果你求我,自願侍候我這些八百年沒遇見過女人的兄弟,或許,我會考慮放了你。”
“做夢!”飛兒纔不會求這些違反犯罪的海盜,燒殺擄掠,搞得整個世界民不聊生,想要她求他們,下輩子都不可能了。
她的拒絕,惹來了肥佬的怒火中燒,他衝着飛兒大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告訴你,你老公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們手上,你老公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今天,該是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肥佬惡狠狠地吩咐屬下,兩名屬下去而復返,不多時,就有一口油鍋,還有許多的柴火擺在了她們的面前,柴火架了一個小正方形,上面還插了兩根大柱子,然後,有一拔人馬從河岸上走來,前面的一個頭發蓄得有些長,身披着白色長袍,身後的一羣人,着裝打扮都有一些奇特,穿着幾乎都是奇裝異服。
白素見狀,突然間就嚎叫了起來:“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不想死,望着木柴架旁邊兩個光着膀子,拿着熊熊火把男人,白素宛再傻也知道他們要做什麼,是想將她與米飛兒焚燒。
“哼!告訴你,就算你是嫦娥下凡,西施再世,哥兒幾個也絕不稀憾,你們是焰君煌女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肥佬的眼睛裡迸射出絕烈的復仇火焰,因爲焰君煌端了他們的老窩,讓他們的裴老大葬身大海,至今,連屍首都沒有找到一塊,所以,他要爲裴老大報仇,要把焰君煌推入地獄,首先,他們得把他的女人推下地獄在說。
“不,不,我不是焰君煌女人,我已經說過了。”
她白素宛連一點腥都沒有沾到,現在,居然要爲了焰君煌去死,她不幹啊!
“焰君煌不是視你們爲肝寶貝麼?早就聽人傳言,他將你們寵上雲宵,愛若心骨,焰君煌殺害了我們的老大,端了我們的窩點,現在,我就要讓他也償一償失去心愛女人滋味兒。”
肥佬的眸光掃向了至始至終,仍然沉默不語,面色無一驚慌神情的米飛兒。
俯下身,勾起了她的下巴,雙眼一眯,眸子迸射出駭人的寒光。
他說:“如果你被我們弄死了,你說,焰君煌會怎麼樣呢?”
嗯!他很期待呢!他想看着焰君煌發瘋發狂的痛苦模樣,誰讓他敢殺害他們的裴老大呢?
“傳言總是過於誇大,尤其是現在的媒體總會炒作,也許焰君煌是喜歡我,不過,他這個人向來都很自私,就算我死了,頂多也是掉幾滴眼淚,然而,並不像你所想的,他會生不如死。”
“你以爲我會相信,點火。”
肥佬鬆開了她,衝着屬下們火大地下令。
肥佬一聲令下,放下了手中的火把,火焰觸到了乾柴,不過幾十秒鐘,‘呼’的一聲,柴火引燃。
白素宛望着那燃燒得越來越旺盛的火苗,嚇得面如土色。
她嘶吼着,咆哮着:“我不是焰君煌的女人,米飛兒,爲什麼我要這麼衰?我從來都沒他的女人,他是啥滋味我都不知道,爲什麼要讓我來承受這種結局?”
“你不是說早就不想活了麼?這樣豈不是正好成全你,你最好閉上嘴巴。”
這女人太噪舌了,要不是她手腳被縛動彈不得,她一定抓一把牛糞塞進她嘴巴里,堵住她那張輕薄的臭嘴!
“我……我……我……”接連幾個我字,白素宛一句也說不出來,是呵!剛纔在密室裡與飛兒對峙,她不是還一副心如死灰,萬念俱灰的模樣麼?
很多事情,說是一回事兒,正在面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天底下,有幾個人面對死亡能不急,不緊張的,雖然她的人生處處是淒涼,可是,她還不想死,還沒活夠啊!
她不是聖人,而是一個凡胎俗女,生命只有一次,失不再來!
所以,望着熊熊烈焰,她的背部泛出一層一層密密的冷汗!汗水將襯衫浸溼,沾粘到了飛兒的衣服,浸入肌膚滾燙讓飛兒感覺到了白素宛的慌張。
“如果你實在怕,大可以讓她們放了你,你去陪他們睡一覺。”
緩緩轉過頭,飛兒小聲地對白素宛說道。
那拔人馬越走越近,來到了他們的面前,肥佬向身着長袍的白衣老人鞠了一個躬,畢恭畢敬地道:“李巫師,可以開始了。”
白衣老人冷冷地睨了被捆綁的兩個女人,眼裡泛着冷削的幽光。
然後,白衣老人仰首看了一下天色,在原地轉了一個圈,長袍飄了起來,給人一種仙山立骨之感。
再然後,他在原地盤腿而坐,雙手合掌,閉上了雙眸,嘴裡喃喃念着什麼,陽光打照在他下巴的鬍鬚上,爲他清瘦的臉頰鍍上了一層金光!
不多時,緩緩睜開雙眼,一名屬下提來了一隻公雞,將雞宰了,把血滴到了白衣老人面前的水碗裡。
白衣老人端起了血碗,站起身,對着蒼天說了一句:“裴老大,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得到安息,現在,我們讓仇人之妻下去陪你。”
語畢,白衣老人將手上的血碗砸到地面,碗應聲而破,揮了揮白袍長袖。
肥佬等人迅速將捆綁的兩個女人拉上了柴火堆,兩個女人自然是要抵命反抗。
在這危急之時,白素宛哭聲越來越大:“不,我不想死,我不是焰君煌的女人,嗚嗚嗚。”
她感到委屈極了,她從來都不是焰君煌的女人,卻要被焰君煌的仇家焚燒而死,送下九泉去陪那個在大海中喪生的裴老大。
“一直叫,一直哭,你煩不煩。”
飛兒回過頭衝着她怒罵。
白素宛被她這樣一罵,止住了哭聲,張着一對淚汪汪的雙眼望向她,米飛兒居然面不改色,她們都快要死了啊!
肥佬將兩個女人分開,並迅速在她們身上綁了一個十字架,架子緩緩上升,上升,上升,最終立正在了火柴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