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着手槍,回首,剛硬的輪廓滿面冷咧,覆上的冰霜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焰君……煌!”飛兒望着那張俊美怒氣橫升的立體五官,眼中淚花閃爍!
望着一身筆挺綠色軍裝,如一位天神般降臨在自己眼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流淚?她不是沒遇到過危險,她能當上Y市優秀檢察官,並非全仰仗外公的威名,她是女人,但是,外公自小就將當男孩來教養,把她培養的十分出色,四年的檢察官生涯,她也曾爲了祖國出生入死,深入虎穴,不管哪些歹徒多麼兇悍,恐怖,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怕過。
這一次,也許是肚子裡懷着寶寶的緣故,她的心一直都未能平靜,她一直在想着,她死了不要緊,可是,孩子多麼無辜,她不能就這樣還未出生就斷送在她的肚子裡。
焰君煌這三個字不是沒從腦海裡劃過,可是,她告訴自己,他不可能出現,因爲,他絕對不可能知道自己出事了,就在她快要絕望,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他卻來了。
短短几天,再次相見,卻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幽深黑潭似的雙瞳盪漾着狂波瀾濤,踩着墨亮軍靴,高大偉岸的身形狂掃過來,深深地望着她,薄脣抿得死緊,這時,他不想說一句話,只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將她鑲嵌到自己的血脈裡,而事實上,焰首長也這樣做了,不在乎身後魚貫而入的一干手下,不在乎世俗的眸光,一把狠狠地將米妞擁入懷中,緊緊地攬着她,緊到連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緊到連飛兒感到呼吸也成了一種困難。
一把將她攬入了懷,抱的是那麼緊,緊到讓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
自從接到她的電話後,他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尖口,直至,現在,他幾乎還能聽到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聲,頻率是那麼快。
握住她身子的手也在止不住地顫抖。
身着迷彩服的樑軍強手持衝鋒槍,走過來,輕聲提醒着首長大人:“君皇,這裡不能久留,先撤了再說。”
焰君煌沒有回答,只是脣線抿着冷直,彎下腰身,一把將飛兒從角落裡抱起,撐起身就走出了那間囚室。
焰君煌剛把米妞抱上吉普車,正欲要繞到前面去開車,感覺手心一片溼濡,粘綢,擡手一看,藉着閃亮的車燈,映入視野的是滿滿的血紅,倏然一驚,退後一步,提起飛兒的裙襬,見她白色裙襬上全是怵驚心的血紅。
一雙瞳子陰戾即刻浮現,恰在這時,小蘇子帶着一拔人馬趕到,將一個醉酒的女人押到了他的面前,女人閉着眼睛,頭髮從兩鬢散落下來,由於光線不強,看不清楚她的面孔,不過,就算是天仙下凡,他也會讓做掉她,敢弄他的孩子,他定會讓她吃不完兜着走,死無葬身之地這話兒不是說來嚇人的。
“米妞,你怎麼說?”他退到車後座,屈起一腿,半跪在車墊上,現在,要怎麼做?他全聽飛兒的,只要她說一句‘殺’,他絕對會想辦法弄死這個壞女人。
飛兒蒼白着臉,伸頭瞟了一眼小蘇子與一名解放軍架着的女人,女人頭髮散披在肩頭,擋住了臉孔,當是,她認得那身裝備,米白色是某賤人的最愛,還有頭髮絲縫隙裡,黑夜燈光下閃爍的那對翡翠耳環,果真是她,好吧!賤人你不仁我也不義!
她很想告訴焰君煌,她想讓她死,想要自己以後的日子太平,將永除禍根,永除後患!而她相信,焰君煌也絕對辦得定,但是,他畢竟是一名人民的公僕,是統率千萬軍隊,主宰無數兵士生殺大權的軍區大校,她不想他手上沾染太多的血腥,尤其是在寶寶還未出生以前,更何況,報復仇人最好的方法並不是讓她去死,死太便宜那個賤人了,即然,她要弄掉她的孩子,還要拍那種‘三級片’毀她清白,那麼,她就來一招更狠更絕的。
水眸裡蔓過一縷不懷好意的笑意,湊上前,紅脣在焰君煌耳側悄然耳語一陣。
焰君煌聽了她的話,眉頭都未皺一下,後上車門,衝着屬下冷妄下令:“將這女人遺送公安局。”
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不該他們軍隊去過問,自有專門負責追究這事的專屬單位。
“君皇。”小蘇子急了,將人丟給了身邊的士兵,向焰君煌走了過來。
焰君煌並未理睬小蘇子,三步兩步繞到了前面車頭,打開車門,跨進車廂,拉開引摯,在車子發動前衝着他輕喊了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話只有小蘇子聽了一個明白,小蘇子根本就是他肚子裡蛔蟲,他畢竟也是正師級大校,明目張膽地喊着讓他把這死女送到那個刀疤臉那兒去受折磨,現在是法治社會,對他的名聲與地位也是會有一定的影響。
小蘇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他得想一個辦法,對了,就說這女人被人擄走了,然後,把她丟進魔窟裡去,明日各報刊雜誌會這樣寫:“居心叵測的綠荼婊自食惡果,清純容顏在魔窟中迅速凋零。”
嘿嘿嘿!真是爽死了!小蘇子火速退開,讓首長親自駕駛的車子從自己腳邊疾駛而過!
*
焰君煌站在手術室外,一顆心怦怦亂跳,明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他卻感覺仿若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看到自己手掌心裡那淡紅色的液體後,心中就不是滋味兒了。
筆挺地站在走廊上,從來不燃煙的男人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爲自己點燃了一支菸!
剛吸了一口,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醫生摘下口罩,微笑着向他走了過來。
“焰首長,不用緊張,無大礙。”
醫生的話讓首長大人一顆緊崩的心悄然鬆懈,心中的千斤重石落下。
“不過,以後得注意了,不能再發生這種危險的事情了。”
“謝謝,謝謝!谷醫生。”焰君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勁兒地向醫生道着謝!
病房裡,飛兒閉着雙眸,靜靜地躺在那裡,焰君煌走入病房,看到就是女人側臥的美人圖,她身上已被護士換上了病人斜紋格子衣服,頭髮披散落下,灑到了雪白的枕頭上,猶如飄浮在湖水上面的一朵浮萍!
是一朵生命力頑強的,讓他抓不住的浮萍,她的臉很白,眼睫毛纖長,捲曲,緊緊地闔上,密密長長鑲嵌在她精緻的五官上,爲她增添了一抹動人的憂鬱。
俏麗的玉容瀰漫着倦意,好好睡一覺吧!他知道她很累,倦極了,需要好好睡上一覺才能恢復體力。
輕輕地坐在牀沿,一雙眸子定定地凝睇着她,手指輕輕在她五官上描繪,摩娑着她的弧線美好的脣瓣,腦海裡迅速滑過許多的畫面,有他們兩次火熱激情的纏綿,一次是在黑店的房間裡,一次是在櫻花島簡陋的絲竹房子裡。
俯頭,性感的薄脣輕輕印在了她的脣瓣上,兩脣相觸,貼着這軟得不可思議的脣,突然間就融化了他心口那塊剛硬的寒冰,讓他的心融化成了一灘水!
蜻蜓點水般的吻好似驚憂了女人的睡眠,嘴脣蠕動了兩下,男人如驚蟄般退開,定定地望着她,眼中迸射出的熱情無人知曉,在她翻過身,用背對着他的時候,腦中做出一個澄明的決定!
*
灰暗的囚室,很暗,很暗,唯有一盞探照燈射發出金燦燦的光亮,將整個屋子照亮,那扎眼的光亮打照在了一具女性同體上,女人玉澤般的肌膚散着一層誘人橘蜜色!
女人一絲不掛,頭髮垂落在頸子旁,眼睛被蒙上了一塊紅色的布巾,雖然手腳被縛,可是,嘴卻沒有被封,所以,她還能發出咋呼聲:“你們是誰?爲什麼這樣子對我?放了我,要不然,老孃要你們吃不完兜着走。”
“哼!”刀疤臉男人冷冷地斜睨着她,大掌在狠捏了一把,媽的!爽死了,這般……比看着還要來得爽快,真是實在的很。
“灌酒!”大手一揮,幾名小嘍嘍走上前,一名擡手野蠻地捏握着她的下巴,另一人將杯子的紅色的液體強行灌入,咳咳咳,女人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氣喘如牛,剛纔,她咬緊牙關拒喝,那隻魔爪居然改捏了她鼻子,讓她不能呼吸,迫不得已張開了脣,然後,紅色液體就此被迫吞了下去。
臉部一片潮紅!
“看這朵花兒是如何在老子手底下凋零。”刀疤臉男人擡手在女人光裸的臀部上拍了兩下,幾個紅色的大指印就鑲在了女人雪白的臀部上。
“走開。”女人衝着他怒吼,只是看睛看不見,也不知道男人在什麼地方,所以,沒方感地嘶吼着。
“等會兒,你就會叫嚷着求哥哥上你。”男人恨恨地望着女人,媽的,這女人身材真是超級棒,只是,他也不想這樣摧殘一朵警花,女人,誰讓什麼職業不幹,偏生要做警察,他對警察,內心都有一種憤慨情緒。
要不是檢察官檢舉他,他也不會整整坐了十年的牢,度過了十年的鐵窗生涯!
現在,上了這位檢察官,不但能享受男女魚水之歡,還能得到五百萬鈔票,何樂而不爲呢?天下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兄弟們,把你們手中的攝像頭拿好,角度記得把哥哥拍性感一點。”
說着,一把將女人抱起丟到了大牀上,然後,粗黑的胸膛大刺刺地壓了上去,女人想掙扎,但是,全身受束縛,她感覺有什麼地方錯了,因爲,她剛纔聽到了攝像頭三個字,憑她直覺,壓着自己的這個男人應該是與自己通話的男人,明明讓她們去搞米飛兒,爲什麼搞到她頭上來了?
她真想打爆這個糊塗蛋的頭,牀鋪開始瘋狂的搖動,男人的動作粗魯而狂猛,這種沒教養,沒水準的男人絲毫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她真恨不得拿刀把這個死男人剁成肉泥。
幾輩子沒弄過女人啊!她在心裡嚎叫,好疼,疼得她茲牙咧嘴,就在她身上漸漸漫着紅潮時,男人用刀子割開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
得到自由,女人擡手就颳了男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媽的,這女人如此強悍,藥性還未發作啊?
男人甩手也給她一個耳光,甚至抓着她的頭髮,死命拉扯,將地的頭不停往牀鋪上按壓!
不到片刻,本以爲女人會再次反擊自己,沒想到,女人仰起了頭,紅腫的脣瓣發出幾聲嚶嚀,甚至還用舌頭舔着自己的脣瓣,男人會意過來哈哈大笑,一下子猛然撲過去,兩人的身體即刻扭作成一團!
臉上的紅絲貼被扯下,模糊的視野裡,女人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一張肥臉,她在視頻裡見到過這條刀疤,像一條細長的蜈蚣,受傷之時,傷口未處理好,所以,結痂的傷疤歪歪扭扭,難看的要命!
就是這道猙獰的傷疤,她才決定找他砸五百萬弄死米飛兒肚子裡的孩子,她明明在酒吧喝酒,爲什麼會被弄到這兒來的?
“放……開我,錯……了。”她嘶啞的聲音艱難地吐幾字,可是,由於剛纔被幾個男人灌了藥,胃裡火燃火燎,身體也空虛的要死,肌膚也漸漸滾燙,她的喉嚨如有一盆將熄碳落下,痛到整個五臟六腑都絞紐到了一起,她想推開壓在自己身體上的男人,可是,全身軟弱無力,閉上眼瞳,一串悔恨的淚水從眼角滑下!
不是這刀疤臉男人錯了,而是自己錯了,這刀疤臉男人並沒見過她,他怎麼知道她是他出錢的金主?而且,這時候,如果她說出事實,他會相信麼?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白素宛在心中哀嚎,她明明是想整掉米飛兒肚子裡的孩子,她怕因爲那個孩子,閻東浩不再寵果果,而且,閻東浩名下所有的資產果果也失去了一半的繼承權,所以,她冥思苦想了一夜,爲了果果的將來,她使出了一個歹毒的計謀,誰曾想會是這樣的結局?
閃亮的焦距攝影機晃得她眼睛好疼,胃裡一陣摩攣……
女人踩着蹣跚的步子,身上雪白衣裙被扯得稀巴爛,腿像灌了鉛,腳步沉重似千斤,每走一步,都感覺是這麼艱難,風兒撩起她身上破碎的布料,捲起她滿頭逢亂的髮絲,可以清晰看到她脖子上以及大腿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那是慘遭壞人蹂躪過後的印痕,這些印痕會一生一世烙印在她的心坎裡,成爲她一生的夢魘,一生也難磨滅, 她不記得到底有幾個男人進過她的身體,她只感覺頭痛欲裂,下身疼痛難當,火燒火辣,疼到麻木,到現在都還摻着血……
*
高大偉岸的身形筆挺地站在窗邊,將窗外一片白蓮綠葉,清泉碧波盡收眼底,俊美的五官諱莫如深,黑瞧石般的眸光閃耀着陰鷙的光芒,凝神望着,根本不則身後的父親到底在說着什麼?直至焰司令怒吼聲傳來,他才轉過身體,父親怒髮衝冠,只是,他一向是個孝子,但是,爲了能與米妞結婚,他管不了這麼多。
她的母親是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風衣,筆筒長褲,五寸高的高跟鞋,頭髮綰在腦頂後,戴了一副精巧的小耳墜,脖子上太着一條與風衣同色系的小方巾,皮膚很白皙,五官長得也很美,是地地道道的一位美人胚子,儘管年齒也過五直,不過,咋看上去感覺就四十歲左右。
她的美並不是能得到焰司令賞識最主要的原因,焰司令喜歡的是她全身上下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那份雋永,那種淡然而高貴的息,還有那份修養,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後天的知識領域與家庭培育中一點一點地累積,由內到外散發出來的一種氣度!
她剛走進書房,就見老公焰司令發怒,李鳳嬌及時走到焰君煌面前,伸手扯着兒子的軍服衣袖,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過去向他老子焰嘯虎道歉!
“別拉他,我不要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
“誰說我要道歉?”焰君煌剝掉母親緊緊地握着自己衣袖的玉手,薄脣吐出的話語讓焰司令一張老臉氣成了灰白!
“煌兒,你能不能讓咱家消停消停。”李鳳嬌輕聲喝斥兒子,言下之意是說焰家纔剛娶了一房三流明星進門,現在,又要弄一個二婚的女人過門,這豈不讓社會上的人貽笑大方,瞧,她們焰家都娶了些什麼樣的兒媳婦。
焰君煌沒理母親,眼神直接冷嗖嗖地父親大人對上:“父親,我頭頂上光環並未仰仗你的光輝,我與他們不同,所以,你別枉想來主宰我的人生。”
“什麼話?你與他們不同,你不是老子的兒子,你不是焰家的後代,是焰家的後代,你就不能娶那個姓米的女人,你說,之晴有什麼好,出國留過學,喝過洋墨水,大方得體,長相不俗,更重要的是她知書達理,又是學軍事出身,將來,她定會在事業對你有所幫助,爲什麼你就是聽不進去?”
焰嘯虎被這幾個兒子打倒了,本來他最喜歡的就是焰君煌,他對其它那幾個兒子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就看着老四爭氣點,如今,也是被姓米的女人迷得三魂丟了七魄,媽的,他到底前世種了孽,今生纔會讓一個個兒子都反抗他,都不聽他的話,他可以統率三軍,對教育子女卻是一竊不通,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是啊!煌兒,之晴上得了廳堂,入得了廚房,我也覺得陸之晴要比那個米飛兒好。”
李鳳嬌附和着老公,她不是懼於焰嘯虎的威嚴,而是,她真的認爲之晴要比米飛兒好。
“不論陸之晴如何如何地好,我就是對她不來電,反正,米飛兒我娶定了。你們看着辦吧!”他知道再怎麼說也無法扭轉父母對飛兒偏見,所以,撂下話,轉身走向了門邊!
“給老子站住。”老四的忤逆讓焰嘯虎氣得嘴脣哆嗦,面色乍青乍紫,撈起一支硯盤就往老四身上砸了過去,李鳳嬌驚呼一聲,急忙向兒子奔過去,但,硯盤已經兇狠砸到了焰君煌背膀上,硯盤砸落到地,‘當’的一聲砸得粉碎,硯盤裡的墨汁四處飄濺,綠色軍裝自然到處染上了墨跡,變得青黃不紫!
“你是土匪?還是流氓,也或者說你他媽就是一軍痞!”焰司令氣得已經是口不擇言了,向來,老四都很聽他的話,這段時間,真是被那個姓米的女人教壞了。
這些話好耳熟,完全與米妞罵他的一模一樣,焰君煌轉過身,全身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許。
“父親,我不是是軍痞,不是流氓,更不是土匪,毛老人家都提倡婚姻自由,我不過是想要娶一個心儀的女人而已,你說,這到底礙着你什麼了?之於你而言,不過是多了一房兒媳婦而已。”他不知道有什麼好氣的。
“給老子住嘴,你要其他女人,就算是天上的嫦娥,老子也可以給你選妃,要知道,她是閻東浩的老婆啊!是你的侄子媳婦。”
“他們已離了。”即便是沒離,那也是遲早的事兒,總之,他焰君煌看上的妞兒不可能再這樣一再退讓。
“離了,也是他的前妻,你也是你侄子媳婦,你與她在一起,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你想讓世人背地裡說,米飛兒跟完侄子,跟小叔麼?”
“嘴長在別人身上,隨便他們說去吧!父親,我不過是通知你們一聲罷了。”
他的婚姻絕對可以自己做主,他隱藏心中這份感情已經太久了,久到心口發疼!
說完,邁着長腿,大步流星地離開!不顧身後已經氣得嘴脣轉白的焰司令,還有焦灼不堪的母親李鳳嬌!
“去,勸不動,你就讓他跟老子滾出這個家,反正,他……翅膀硬了,也不把老子放在眼裡了。”
焰嘯虎只能衝着妻子發脾氣,大手一揮,黑漆木質上的毛筆筒掃飛,‘咣噹咣噹’所有軍事資料,名著被打落到地,資料即刻染上墨跡,字跡就此模糊,喧示着司令大人滔天的怒氣!
“嘯虎,消消氣,消消氣。”李鳳嬌驚慌失措走上前,玉手不停拍着焰司令的胸膛,一遍又一遍地安撫!
“你知道咱兒子就這脾氣,與你一樣,也是吃軟不吃硬的傢伙,其實米飛兒也不錯,我打聽過了,在檢察院政績卓越,就是米長河死了,最主要的是她是東浩那小子的前妻,唉!”
李鳳嬌嘆息,她的一席話讓焰嘯虎胸中的怒氣漸漸平息,也是道理,他喜歡老四,不就是他骨子裡的那一份硬勁與闖勁兒麼?那小子在事業上戰功赫赫,與他年輕征戰沙場時有的一拼,永遠是一個不服輸的傢伙,從國外留學歸來到現在也不過才短短六年的時間,居然闖到了正師級大校,與他當年的猛勁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焰氏一門,就看着這小子爭氣點,他不能說不要就不要這個兒子了吧!
“你說咋辦?”他徐聲詢問着妻子。“宰牛需用刀削骨縫才能使許多的蠻力,我們可以從米飛兒身上下手嘛!”
老婆大人這話說得太對了,對極了,呵呵!焰司令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
這是一間綠色,充滿着迷離色彩的臥室,傢俱,陳室,滿屋子的綠,讓人猶如掉進了一片清涼的綠洲裡!
男人身上僅着一件白色的襯衫,襯衫的鈕釦敞開着,露出了麥牙色的肌膚,淡淡煙霧繚繞至他的四周,更讓他整個人顯得性感迷人,他坐在青藤椅子上,吞吐着煙霧,伸手打開寫字檯抽屈,從裡面拿着一個大紅色的心形錦盒,盒子裡是一枚變了顏色的玫瑰花戒子,戒指儘管花瓣四周已凋謝掉落,只剩下了殘缺的花柄,看起來年代久遠,還是被他成功保存了下來,至少在經歷了這麼多波折以後仍然沒有壞掉。
戒指中心鑲着一顆鮮紅的寶石,寶石是以心形的形狀鑄成的,看起來相當美觀,只是,這麼鮮紅亮麗的寶石卻被許多的絲毛草根勒綁到了玫瑰花朵的花柄上,看起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多少年了……
焰君煌深幽的眸子變得迷離,變得隱晦……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疼不了愛我的人!片刻柔情他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的最深
我不忍,我不能,別再認真!
忘了我的人,愛我的人爲我癡心不悔!
我卻爲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
*
不知道睡了多久,飛兒悠悠轉醒,睜開眼就對上了小蘇子那張笑得燦爛如陽光的年輕臉龐!
“米秘書,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阿彌陀佛,小蘇子在心中感謝蒼天,再遲一會兒,首長大人又手機又要咆哮過來了。
“呃!”望着小蘇子,飛兒的意識漸漸回籠,她記起來了,昨天晚上,她去PUB找展顏,然後,展顏喝醉了,她把展顏載回去遇到了一個計程車司機,那司機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十分嚇人!
然後,她們被算計了,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讓展顏離開,那羣壞人卻抓住了自己,現在,她的耳邊還回旋着那道可惡邪肆的聲音:“兄弟們,看警花如何在魔窟中凋零!”
想來都有些後怕,要不是焰君煌及時帶着人馬趕到,她肯定現在都被那羣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嗓子有些乾啞,是一天一夜沒喝一口水的緣故!
“米秘書,首長又執行新任務去了,臨行前,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小蘇子笑嘻嘻地從軍裝口袋裡掏出一支粉紅色精緻小槍以及一張折得四方規正的紙條遞到了飛兒的面前。
什麼東西,手槍?記得幾天前,就是她救了駱北城那天清晨,焰君煌就曾把自己的佩槍塞進她手裡,她當時婉拒了,她都說了不要,這臭男人真去爲她申請了佩槍。
“我不要。”她米飛兒向來固執,還在枉想着與男人撇清關係,只是,都到這份兒上了,能撇清麼?
聞言,小蘇子額頭上又開始冒汗,用衣袖擦了擦,道:“米秘書,你饒了我吧!君皇也是一翻好意,你已經兩次慘落壞人之手了。”
你嚇壞了君皇,連帶着也讓我們跟着遭殃,想着米妞與首長大人之間雖然關係暖昧,可是,她們的關係從來都沒被世人所承認與熟知,小蘇子是一個精明人物,他還是選擇了不把這話說出來,免得米妞的脾氣一上來,又要追究過沒完沒了。
飛兒看着小蘇子一臉糾結樣,也不好再推辭,將粉紅色手槍擱到了牀頭櫃上!將四方規正的紙條鋪展開!
“君煌道,豔黃響,恰似江南溫柔鄉,軍痞子,米色妞,出雙入對好風光,南來客,北來往,豺顧狼盼左右望,色妞樂意,我驚惶,三尺席夢戲鴛鴦,惜色妞,我輕狂,曖曖最是多惆悵,淚猩猩,眼汪汪,情濃最恨薄情郎,今夜短,明宵長,軍痞色妞齊翻牀(船)。”
落款處大刺刺地烙上一行龍飛風舞的鋼筆字跡:“軍痞毛毛蟲想色妞小妹妹!”
我呸!他孃的,整個就是一首豔詩,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真讓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成色妞了,她幾時對着他色來着?臭流氓!一直都是他欺負她好不好!
“君……皇……都……寫了什麼嘛?”見米妞的臉色能掐出幾汪雞血,小蘇子好奇極了,伸着脖子想要探看,飛兒及時將紙張揉成了一團白紙,迅速扯攔,將碎片丟到了垃圾桶。
整個就一軍辣色情狂,想着那句:“軍痞米色妞齊翻船。”飛兒就感覺自己的臉熱辣辣地滾燙起來。
這臭男人整個就精蟲塞了電腦,恐怕滿腦子都是他欺負她的畫面!
我呸!
不顧忐忑不安的小蘇子,扭身就跨出了病房!“喂,米秘書,等等我啊!”
小蘇子急忙跟着衝出去,飛兒回頭望了一眼像跟屁蟲一樣的小蘇子,氣得真想踹他兩腳!真是一隻厭煩的蒼蠅!
“不要跟着我好不好?”她按壓着自己心頭的怒火,她走哪兒都讓一個大男人跟着,心裡真不爽快!還有一絲的彆扭存在。
“君皇說,我不能離開你半步。”
他只是一名兵,首長說什麼,他就得毫不原則的遵從,首長讓他不回部隊了,他的崗位已有人替代,現在,他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米妞與孩子的平安!所以,他的腦子時時刻刻都保持着清配,出不得半絲差池。
如果首長兒子沒了,他會吃不兜着走,雖然還不表楚米妞肚子裡懷的到底是不是君皇的種?不過,從君皇如此在乎的態度看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他猜想着,恐怕這米秘書也叫不了幾天了。
“小蘇子,我要上洗手間,你要不要去?”
飛兒故意笑容可掬地輕問。“要……”什麼?上洗手間,天啊!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敢陪着她上洗手間,君皇知道不宰了他纔怪了,首長老婆誰敢動啊!
“不……去。我在這兒等你。”小蘇子自知食言一臉通紅,他指了指腳下的斑馬線,告訴飛兒他在這個位置等她。
切,真是一條忠犬,首長身邊忠心耿耿的一條狗!低咒了一句,飛兒轉身就閃去了馬路,穿越了人流找洗手間去了。
*
“喂,顏。”她一邊澆水洗自己的臉蛋,一邊握着手機與展顏講電話。
“飛兒,你在哪裡?”電話傳來了展顏戰戰兢兢的聲音,昨晚一切感覺就是在做夢,她派帶着警察趕到那裡,才發現那兒已經沒有了一個人,所以,她在警局呆了一整宿,一直都提心吊膽,坐立難安,直至警察笑咪咪地告訴了她可靠消息:“米飛兒同志早已脫險,早安全了。”
“謝謝!”聽到這個大好消息,展顏興高彩烈地奔出了警察局,直奔她而來!
“我沒事,細節見面再告訴你。”
“好,真好。”展顏在電話一個勁兒地重複着這句話,可見她內心深處的喜悅與激動!
‘咚咚咚’門板被人敲響了,急什麼?飛兒急忙掐斷了電話,用紙巾將臉拭乾,回身走去將門打開,本以爲會是一張陌生女人的臉孔,沒想到是小蘇子那張焦急的男人面容。
“你幹什麼?”
“你……進去了……整整五分鐘又二十七秒,我以爲……以爲出事了,所以……”小蘇子唯唯諾諾地低下了頭。
“滾開。”飛兒是真的怒了,她一把推開小蘇子的身體,擡腿就走走出女洗手間,這死男人,與他上司一個德性,連女洗手間也敢闖,望着好幾個女性同胞向她投射過來的暖昧眼光,飛兒心裡真是恨死了,小蘇子這不是保護,根本是成了她的困擾,而且,不知道焰君煌給她施了什麼壓,好像整個人連神經都有些大條起來了。
他是連五分鐘都等不了,翻出那個‘15688888288’囂張霸氣的號碼,毫不猶豫就拔了過去!
不待電話有聲音傳來,她就怒吼開來:“叫你屬下給我滾走,我不需要保護。”
暮名其妙寫了一首豔詩給她,還暗示她與他齊翻牀,不就是勾搭成奸嘛!如今,又整一個屬下在她眼前晃過來晃過去,看着就心裡特煩啊!
‘啪’電話掐斷了,男人也沒有再打來,然後,小蘇子當然是自動只令,滾到一定距離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保護着她。
*
夜,月明星稀,一記刺耳的電話玲聲突兀地打破了靜寂的夜晚,飛兒摸了半天,才從不遠處的牀邊摸出了自己的蘋果手機。
“喂!”閉着眼睛,意識混沌。
“出來,我想見你。”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沙啞,還帶着某種魅惑人心的蠱惑力量!外加一抹濃烈的相思!
甚至還有風兒的聲音傳過來,她敢打賭,他一定是在某河灘上!不是出任務了麼,不過才短短兩天,這麼快就回來了?飛兒有些詫異!
“我過來接你。”女人的沉默讓他誤以爲是同意了他的提議,然後,他關掉了電話!
飛兒聽到了手機裡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這才悚然一驚,擰開臺燈,擡腕看了一下手錶,凌晨兩點,他要見她,她真懷疑這男人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神經錯亂了。
就在十分鐘後,她還來不及換掉身上的睡衣,樓下不期然就聽到了一陣響亮刺耳的喇叭聲,深怕驚擾了鄰居,飛兒別無選擇地披了一件薄外套下樓!
小區轉角處,一輛大刺刺的黑色奧迪停在那兒,車頭前的‘88888’車牌號更是囂張,跋扈,男人身上穿了一件綠色的軍大衣,身形高大而挺拔,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能依稀感覺得到一雙狹長的眼睛細眯,目光如炬地凝望着她,風兒吹亂了他一頭短髮,他手上夾着一支菸,菸捲上積了厚厚一層灰也沒有磕掉,不知道是思索什麼入了神?
飛兒走過去,兩天不見,再加上他兩次拯救自己於危難,她都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好?
“這麼……晚了……有……事……”她話都還沒有說完,男人已經丟掉了指節上的菸蒂,打開車門,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推進了車廂,絲毫都不問她的意願,焰君煌做事向來霸道張狂,一向以自我爲中心!
一輛黑色的奧迪在馬路上緩慢地行進,男人熟練地操縱着方向盤,女人一身白衣,頭髮柔柔地披散在了腦後,有幾縷還掩藏到了白色的衣料中,讓她嫵媚萬千!
“去哪兒?”眼見車子駛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上一次的經驗,望着外面的世界,讓她心中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要不是身邊的男人是權勢滔天,能車綽越的焰君煌,她的心肯定又提了起來。
她一個人什麼都無所謂,死都不怕,可是,她不是一個人啊!她還有寶寶,現在的她,兩次經驗,讓她做事行事都要考慮到寶寶的安危!
車子飛速駛向了高速公路,駛向了一望無際的戈壁沙灘,‘茲嘶’,輪胎輾過沙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車子熄了火,高大挺拔的身形下車,替她開了車門,扯着她一支胳膊,將她牢牢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一本小摺子塞到了她的玉掌心,藉着稀微漁火的光亮,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本綠色的小本子,尤其是小本子上那三個鑲着黃絲邊的‘離婚證’三個字,讓她眼睛瞳仁急劇地收縮再放大!
不會看錯了吧!她捏握着手上的綠色小本子,翻看,在裡面預期看到了自己的與閻東浩的名字,閻東浩與米飛兒已於2012年10月21日正式離異,不再是合法夫妻!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遍,沒錯,還是這行讓她驚懼的文字,閻東浩一直拖着不肯離,如今,他卻不費吹灰之牛就將這張離婚協議書搞到了手,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一向深知,在京都無不懾於他大校的威名,可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閻東浩不簽字,這個婚離不了,也或者說,閻東浩那個殺千刀的男人不過是假意想要她肚子的孩子,假意想要與她重新開始。
自從她們鬧開後,她對於閻東浩來說,就已經是一枚廢棋,已經不具備任何利用價值,閻東浩即然苦心設計這麼多,當然沒必要在功成名就的今天,還要跑回來死纏着她不放,這不像他做事行事的風格!
而這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將這離婚協議書塞進她手裡,是個什麼意思?飛兒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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