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一處單人宿舍裡。
蕭祈然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茶,一邊喝着茶,一邊看向站在對面的雷子楓……
房間中安靜得只聽得見時針“嘀嗒嘀嗒”的聲音。
蕭祈然將茶杯優雅地放在茶几上,修長的右腿疊在左腿上,嘴角掛着抹淡淡的笑,語氣溫和,“茶都涼了,你還要想多久?這次明顯是天驕他們做得不對,如果你不插手的話,我猜你家那位肯定免不了牢獄之災,前去調停的軍官你又不是沒看見,那是你們鷹派的。”
雷子楓卻是站在窗口旁,望着如墨般濃稠的夜空,一張禁慾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答蕭祈然的話。
蕭祈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放下右腿,站了起來,“看來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這次算是看走眼了,原來你不好傅雅那口,OK,大半夜的,我也不賴在你這裡了。”說着打了個哈欠,“回去睡覺去,明天還要起早牀呢。”
只是,蕭祈然剛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嘆道:“瘋子,你怎麼就喜歡上傅家那位了呢?以後有你糾結的了。”
“出去。”雷子楓這次發話了,冷冷的兩個字帶足了勁道,卻也有絲情感波動在裡面,至少不再是那個一直面無表情的雷子楓了。
“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得趕緊想個法子,既不能丟了你們雷家的臉面,又不能讓傅家那位受太大的委屈。”蕭祈然趕緊說完,而後朝雷子楓眨了眨右眼,在雷子楓要送他一記冷眼之前趕緊將房門關上,出去之後微微感嘆了番大家族的無奈。
蕭祈然出去後沒多久,雷子楓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
華夏軍部有十大元帥坐鎮,分爲兩派,狼派和鷹派,狼派是保守派,鷹派是開放派,兩派歷來不和,各有五位帥,狼派以傅家爲首,鷹派以雷家爲首,兩派幾十年來鬥爭不斷,遠征軍不屬於軍部管轄,直接隸屬於華夏元首。
傅雅被帶入監獄,這個監獄是華夏正規的監獄,不屬於兩派的任何一方,而這個監獄裡的監獄長又對狼派和鷹派的某一些獨斷行爲很不滿。
“陶獄長,她就交給你了,小心伺候着,她可是傅昊天元帥的親孫女。”帶傅雅進來的那名軍官跟監獄長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傅雅望着監獄裡的一切,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陌生的是如今身份的對換,熟悉的是那些刑具,她曾經也用來審問過一名敵國的犯人,深知那些刑具的厲害之處。
待傅雅看了好一會兒,那名監獄長才將手中的瓜子扔在桌子上,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瓜子殼拍掉,這才起身拿正眼看向傅雅,漫不經心,“你就是傅雅?”
傅雅沒有應答,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個女監獄長,大約四十來歲,身材有些臃腫,肥胖的臉蛋上還化着濃厚的妝,只是微微靠近,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陶蘭蓉抄起桌子上的皮鞭,一鞭子就往傅雅身上抽去,同時罵道:“TMD,進了這個監獄還敢跟老孃叫板,給老孃擺高姿態,看老孃不好好教訓你……”
只是,她的鞭子還沒有落到傅雅身上,鞭子頭就被傅雅右手抓住,同時冷眸掃向這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冷聲道:“監獄長,有的事情你可以做,有的事情你卻是做不來的。”
她並沒有犯大罪,在刑罰上是有規定的,無論是監獄長還是獄警都不得對她動用私刑。
陶蘭蓉冷哼了一聲,鬆開手,對外面喊了句,“小四,進來,將這個女人帶到A區去。”
傅雅眯了眯雙眼,看向陶蘭蓉的目光中帶着份銳利,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A區是專門用來關押敵國犯人的區域,而且還是那種罪大惡極的兇殺亡命之徒,更爲重要的是,裡面有一名犯人是被她曾經親自審訊過的,對她的怨恨之大,她不用想都知道。
陶蘭蓉重新坐了下來,不去看傅雅,翹着二郎腿,繼續嗑她的瓜子,待傅雅被小四帶出去後,她才放下手中的瓜子,拍着胸脯長長地噓了一口氣,感嘆那個女人眼神的凌厲,只是,她剛舒完氣,就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怒罵道:“傅雅,你算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仗着在一個好的家庭出身,如果你沒有父輩和祖輩的光環,你連我都不如,早就看不慣你們這些各種派系的人了,就你那樣沒有一點情趣的人也能稱作女人,我呸,還想勾引戰神首長大人,有你罪受的!”
罵了一陣之後,她才停了下里喝了杯水,“小五,進來。”
隨後她便吩咐了小五一些事情。
被喚爲小五的獄警睜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樣行的嗎?如果被上頭知道了,我們就遭殃了。”
陶蘭蓉一巴掌打在小五的頭上,“你個笨蛋,在這個監獄裡誰最大。”
“當然是您。”
“既然知道,那還不趕緊去做,今年的獎金你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去,我這就去。”
……
傅雅被小四帶到A區的B號單元房,鐵門被打開,小四朝裡面說了句,“這是新來的,你們好好照顧着。”
語畢,待傅雅走進去後,他才重新將鐵門關上。
房間裡極爲安靜,傅雅掃了一眼,總共二十個牀鋪,是上下鋪那種,此時,只有最裡面的那個牀鋪上沒有人,想來那便是她的牀鋪。
在傅雅朝着自己的牀鋪走去的時候,沿途牀鋪上的女人們有的用冷眼掃了傅雅一眼,有的一直瞪着傅雅,有的甚至在傅雅看向她的時候猛地用力扳彎牀沿邊上的細鐵桿子,面容兇殘……
而當傅雅走到自己牀鋪前的時候,一條腿卻大搖大擺地攔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