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踩了狗屎運?
黎鬱的總成績是九十環,而沈七七的九發成績是八十環,也就是說,如果女孩若是想靠最後一發子彈扭轉乾坤,那麼她的最後一發成績就必須是十環!
但偏偏,此刻,沈七七最後一發子彈,頒出的成績是……正中紅心!
“天啦,還真是踩了狗屎運?”
裴勇驚訝得目瞪口呆,傻愣愣的看着沈七七從地上站起身子,女孩似乎有些得意,轉頭笑眯眯的望着他,嘴角的梨渦甭提有多燦爛了!
“裴勇,我和黎鬱誰贏了?!”沈七七清脆的揚起聲音,一邊將耳機取下,她邁步走到屏幕前,剛伸脖子一望,傻眼了。
黎鬱總分九十環,而她,分數亦是九十環。
平局!
“看來得來一場加時賽了。”裴勇看着傻眼的沈七七,聳了聳肩頭,很是無奈。
一邊的黎鬱也走了上來,他的目光並沒有去看顯示屏,反倒是落到了女孩身上,他勾脣,語氣微涼:“看來,你本事還不小!”
聞言,沈七七轉頭,狠狠的瞪了眼黎鬱,剛想張口反擊他,卻在看到男孩漂亮的臉蛋兒時,忽然就愣了一下,腦子裡居然忽然想起了那天在‘皇朝上院’的事情!
一旁的裴勇看到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兒,他趕緊出聲調解:“喂喂喂,你們還要不要再來一場啊?這個平局,根本就沒法論輸贏嘛!”
“隨意。”黎鬱挑挑眉梢,那模樣特別的拽。
“小女神?”裴勇轉而看向沈七七,卻見着女孩在發呆,不由得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一邊道:“在想什麼呢?!”
“啊?”沈七七回神,擡眸看向裴勇,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瞥見訓練場門口走進了一行人,爲首的正是阮國棟和那個臉上有着一道疤痕的男人。
“老闆來了……”其餘的員工看見了俱樂部老闆,似乎是有些畏懼,趕緊散開,繼續各司其職。
“外公……”沈七七笑了笑,將手裡的槍放回位置上,撒腿就跑到了老爺子跟前,勾着老爺子的胳膊,笑眯眯的就道:“您怎麼也過來了?”
“外公來瞧瞧你,怎麼樣,玩得還高興嗎?”老爺子笑呵呵的開口,伸手捏了捏女孩的小臉蛋兒,滿眼的寵溺。
“還好吧,挺好玩的!”沈七七回答了一聲,視線一轉,卻不自覺的移到老爺子身邊的那個男人身上。
近距離的看這個男人,其實他的五官並不出彩,倒是臉頰下方添了一道彈痕之後,渾身上下便多了幾分男子漢氣概,給人的感覺非常硬漢!
甚至,沈七七還可以想象,這個男人在戰場的時候,一定是個勇猛無敵的鐵血軍人,衝鋒陷陣,奮勇殺敵!
這樣無謂生死的男人,纔算得上是真正的鐵血硬漢!
“七丫頭,還不快叫叔叔?”老爺子的聲音適時的傳來,也許是看着自己外孫女兒老是盯着別人在看,他不得已出了聲,介紹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位故友,你要叫黎叔叔!”
“噢。”沈七七回神,看着老爺子點頭,轉而又再次看向男人,笑着問好道:“您好,黎叔叔,我叫沈七七!”
說着,還有模有樣的衝他伸出了小手。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臉頰的彈痕顯得有些猙獰,他乾燥粗糲的大手與女孩的小手相握,聲音很低沉的道:“黎水寒!”
簡潔,卻絕對有力!
“二叔。”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黎鬱的聲音,沈七七挑眉,轉頭,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男孩。
之前裴勇說他們是來走親戚的,難不成,這親戚就是這傢俱樂部的老闆?
“老首長,這是我大哥家的兒子,黎鬱。”黎水寒指了指黎鬱,衝着阮國棟道:“有些唐突,望您別見怪。”
“沒有沒有!”阮國棟罷手,銳利的目光掠了眼黎鬱,隨即點頭就道:“身子骨不錯,若是參軍,倒是根好苗子。”
“實不相瞞,老首長,家裡本來是想送這小子去參軍,但是……他奶奶不同意,死活不願意讓她孫子去參軍。”黎水寒說到自己的母親,冷硬的臉上難得出現笑意,只聽他道:“老太太以死相逼,我們也沒辦法!”
“現在的孩子都是獨生,大人捨不得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這參軍衛國是件光榮事兒,如果孩子自個兒樂意,大人們還是不要干預的好。”阮國棟開口,語畢,又低頭看着旁邊的女孩,笑了起來:“七丫頭,還想在這裡繼續玩嗎?”
聞言,沈七七幾乎是下意識地擡眸去望黎鬱,卻看到男孩也正靜靜的望着她,一雙淺墨的瞳眸,又深又黑。
“不了,我想回家。”沈七七果斷搖頭,其實,對於黎鬱,她心裡還是有些戒備的,若是沒有必要,她覺得自己還是與他少接觸的好。
“也罷,時候也不早了,就不打擾你黎叔叔了。”阮國棟微微的笑道,在與黎水寒又寒暄了幾句後,便率衆人離開了俱樂部。
沈七七隨着阮國棟要離開的時候,裴勇還在一邊使勁的衝她眨眼睛,女孩知道裴勇有話要說,但礙於一個黎鬱在場,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情,於是便一直裝傻,直到和老爺子離開了俱樂部,也沒和裴勇說上一句話,只是臨走的衝他罷了罷手。
不過,裴勇好像挺生氣的,扭過頭沒理會她。
沈七七無奈的笑,挽着老爺子的胳膊上了車。
一路上,阮老爺子的心情似乎不錯,一直在給沈七七講他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而對於阮國立私生子的事情,他卻是隻字不提。
沈七七是個心思敏捷的丫頭,既然老爺子不提,她便也跟着裝傻,直到回了大院後,老爺子纔在下車說了一句話。
“那孩子吃了不少的苦頭,咱們阮家以後可得好好地補償他!”
這話,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沈七七已經可以肯定,看來阮國立在外面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千真萬確!
而且,看老爺子這態度,過不了多久,那個流落在外的男孩就要被接回阮家了!
要說到沈七七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其實,她是沒什麼態度的,畢竟對方身上流着的是阮家的血,接回阮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過,她比較好奇的就是,那個男孩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轎車直接開到了阮家的院子裡面,沈七七剛下車,就聽到一陣吵鬧的聲音傳來,似乎還挺激烈的,時不時的還伴隨着玻璃砸碎的聲音,鬧出的動靜有些大。
接着仔細一聽,這聲源處好像就是隔壁的周家。
“外公,外公,周爺爺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沈七七擔心不已,趕緊拉着阮國棟的衣袖,一邊道:“要不,您還是派人過去看看吧!”
“你甭管,最近你周爺爺家裡挺熱鬧的,看這仗勢,怕是要持續好幾天。”相比較沈七七的滿面擔憂,老爺子倒是顯得淡定,他搖搖頭,又道:“這是一場艱難的持久戰啊!”
說罷,邁步就進了屋子裡。
對於老爺子這番話,沈七七並不能明白,朝着周家的方向望了望,她皺皺眉,最後也只能跟着回了屋子裡。
後來,在吃晚飯的時候,沈七七才知道,原來周爺爺給週二叔籌備了一場婚禮,圈子裡很常見的家族聯姻。不過,這並不是關鍵的地方,最關鍵的地方就是,週二叔身爲新郎,居然在婚禮前一週才知道自己要結婚了,而始作俑者正是周大山,他的父親!
結果……嘖嘖嘖,周家現在可堪比第三次世界大戰,週二叔被禁足,結果便吵得天翻地覆。
沈七七呆在家裡,除了給周凌希默默地祈禱以外,順便也在祈禱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白天沈七七回家的時候,阮皓晟早已經出了門,連同晚飯的時間,男人也沒有歸家。
晚飯後,老爺子在書房裡與其他同僚視頻對話,而沈七七則是呆在房間做練習冊上的習題,可直到她睡覺之前,阮皓晟也沒有回來。
女孩心裡有些小小的失落,獨自一個人躺在牀上,慢慢的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沈七七正睡得香甜,只覺得被窩被人掀開,緊接着她就被納入了一堵溫暖的懷抱之中,脣瓣也好像被人壓住,她有些迷糊,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是對方的鐵臂一直牢牢地箍着她,任她如何掙扎也逃不過他的掌控。
後來,沈七七嗅到了自己熟悉的味道,慢慢又變得安靜,繼續沉沉的進入睡夢之中。
早上醒來的時候,當看到身畔躺着的男人時,沈七七才知道原來昨天晚上沒有做夢。
鬧鐘滴滴答答的一直在響,沈七七覺得有些惱,從牀上撐起身子將鬧鐘關掉,回身的時候,卻意外對上一雙漆黑的眸仁。
她愣了一下,隨即勾起了笑:“舅舅你醒了啊,現在時間還早,您繼續睡。”
說着還伸手替男人掖了掖被角,她從牀上溜下來,翻出校服準備換上,今天是週二,她還得去上學呢。
準備脫睡衣的時候,沈七七又想起自個兒的牀上還躺着一個人,她有些不好意思,抱着校服默默的進了浴室,直到在裡面打扮好之後,她才走了出來,卻非常意外的看到阮皓晟也已經起牀,衣服外套更是早已穿戴完畢。
“哎?”沈七七不解,望了望桌上的鬧鐘,現在的時間也就六點多鐘而已,舅舅起這麼早要幹什麼?
“今天由我送你去上學。”阮皓晟走了過來,看着愣在原地的女孩,笑着擡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走進了浴室。
一陣水聲嘩啦啦的傳來,沈七七幡然回神,趕緊趴到浴室門口一看,正巧看見男人正在用她的毛巾在洗臉,而且,他好像還準備用她的牙刷——
“舅舅你的臥室就是隔壁啊,你”沈七七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忽然轉身,擡手‘咚’的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
沈七七站在房門口,碰了一鼻子灰,無奈只有等着阮皓晟洗漱出來。
軍人的作息都非常有規律,阮皓晟對於自身儀表向來比較注重,五分鐘後,他便精神抖擻的出現在沈七七跟前。
不過,沈七七還是很糾結,看着盥洗臺上擺放的自己的牙刷,她在想,舅舅到底有沒有用過她的牙刷啊?
平時接送沈七七上放學的都是司機老秦,今天阮皓晟擔起了護送女孩上學的任務,遣走了老秦之後,他親自駕車,而沈七七則是隨着一起坐上了副駕駛座。
七點鐘的時候,北京的交通便已經開始堵了起來,轎車緩慢的隨着車流慢慢往前移動,由汽車組成的長龍一直延綿到了遠際,看都看不到頭。
陳姨今天準備的早餐是蔥油餅,吃起來又酥又脆,沈七七吃完一個後覺得不過癮,臨走之前還在桌上拿了一個,結果弄得整個車裡面都是蔥油餅的味道。
阮皓晟對於這種油炸食物似乎並不喜歡,可是看着沈七七挺喜歡的樣子,他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只不過最後看到女孩吃的滿嘴是油的模樣,他忍不住皺起了眉。
“舅舅,我書包裡面有紙巾,你幫我拿出來一下。”把最後一口蔥油餅吃進肚子以後,看到自己十根手指頭全是油的樣子,沈七七隨口便吩咐道。
試問,這天底下有誰敢使喚首長大人?
並且,還能讓首長大人乖乖聽話的?
答案是,沈七七!
因爲轎車這會兒正夾在車流當中,半天也無法往前移動一步,阮皓晟倒是有些空閒時間,他自座位上回身,將女孩的書包從後座上拿過來,將拉鍊打開,很快便從裡面找出了一包餐巾紙,動手先將它撕開後,他又從裡面抽出了紙巾,最後才遞給沈七七。
“謝謝。”沈七七笑眯眯的道謝,接過紙巾開始擦手。
阮皓晟瞧着女孩這般模樣,忍不住搖搖頭,邊道:“你這書包怎麼這麼沉,裡面都裝了些什麼?”
說話間,低頭就開始在書包裡面檢查起來。
“書包嘛,裡面自然都是一些書咯!”沈七七滿不在乎的回答道,拿着紙巾擦完手指頭以後,又開始擦嘴。
阮皓晟擡手,看到沈七七傻呵呵的模樣,忍不住擡手將她手裡的那張紙巾接過來,爾後又拿了一張乾淨的紙巾給她,一邊道:“什麼時候期末考,知道時間嗎?”
“恩……月底的時候。”沈七七一邊擦嘴,一邊回答道。
“放假以後,你想去哪兒玩?”阮皓晟不動神色的看着女孩,繼續問道。
沈七七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擡頭,看着男人頗有些不可思議:“舅舅你要帶我出去玩嗎?”
男人淺淺一笑,俊美絕倫的臉龐溫和永雋:“那得看你期末考的成績了!”
“啊!”沈七七誇張的哀嘆一聲,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要我考多少分纔可以啊?”
“嗯……”阮皓晟假裝思考,瞅着女孩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又擡手,點了點女孩小巧的鼻子,一副很是寵溺的模樣:“你呀,只要考及格就算不錯了!”
“嘿嘿嘿……”沈七七聞言,特別賊的笑了聲,挺自信的拍拍小胸脯,道:“這個沒問題,考及格我還是有點信心的!”
阮皓晟睨了她一樣,直搖頭:“厚臉皮的丫頭!”
沈七七咯咯咯的直笑,特別的開心。
一如往常那樣,阮皓晟在距離沈七七的學校還有半條街的時候,便將車停了下來,女孩跟他打完招呼以後下了車,自己揹着書包一步一步的走向學校。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沈七七意外碰到了一個熟人,葛優優!
葛優優表現出一副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挺着胸脯直接從她身前走過,那模樣,驕傲得跟只花孔雀似的。
沈七七並不想主動與人爲敵,與葛優優擦身而過,自己接着往教室方向走去。
今天是國際殘疾人日,雖然並不是我國的法定節日,但是‘戛笛’學校的宗旨就是要與國際接軌,因而上午只上了半天的課程。
下午的時候,召集學生們前往各個福利院,以自願者的身份前去幫助孤兒與老人。
沈七七的班級和另外幾個班級被分到了一個孤兒院裡面,裡面有很多被拋棄的孩子,她們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些殘疾,先天性的疾病導致她們在出生時被親生父母所拋棄,在這所充滿了歡聲笑語的福利院中,沈七七看到了很多可愛的孩子。
其中,有幾個孤兒是先天性脣裂,下脣中間有條裂縫,導致他們的嘴脣就像是兔子的嘴巴一樣,他們很無辜,用着一雙無助而迷茫的大眼睛看着每一位志願者,在場的許多女生都流下了眼淚。
沈七七有些觸景生情,她也是打小就沒有媽媽的孩子,所以,她也很難過,偷偷地流出了眼淚。
沈七七和這些小孩子們共度了一個歡聲笑語的下午,在孩子們吃晚飯的時候,她與其他同學一起偷偷地離開了福利院。因爲福利院的老師告訴她們,福利院裡長大的孩子因爲天生缺乏安全感,所以都充滿了一顆感恩的心。
他們之間雖然只是相處了一個短短的下午,但是,已經有了非常渾厚的感情。
如果她們不偷偷地溜走,待會兒孩子們一定會捨不得他們的,那麼到時候誰都會忍不住哭起來,爲了避免這種悲傷的情形出現,建議志願者們悄悄地離開。
沈七七與其他同學離開孤兒院後,因爲已經出了校門,老師們細心地囑咐她們回家的時候小心些,隨後便原地解散,讓學生們自己回家,不必再回到學校。
福利院離‘戛笛’學校有些遠,沈七七給平時接她上放學的老秦打去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不必來接她放學了,爾後準備去馬路對面攔個出租車回家。
等到綠燈的時候,沈七七正從斑馬線上走過,怎料忽然開來一輛黑色的奧迪,雖然對方在臨近斑馬線時緊急剎車,但還是嚇得沈七七跌坐在地。
很快,奧迪車的司機走了下來,連忙跑到沈七七跟前,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司機還是挺負責任的,他關切的看着女孩,急急道:“要不,我把手機號留給你,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如果有問題,再打我電話?”
“我沒事兒。”沈七七動了動胳膊,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怎麼回事?”此時,另外一道沉穩的男音傳來,黑色的奧迪車內,很快又走下了一個人。
“夏書記。”司機轉頭,恭恭敬敬的看着從車內走下的男人。
沈七七轉頭,剛好對上夏一鳴投來的視線,對方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他立在車旁,整個人看起來器宇軒昂。
夏一鳴許是沒料到對方是沈七七,他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沈小姐!”
“您好。”沈七七衝他點點頭,掙脫司機的攙扶後,準備轉身離開。
哪料,手臂被人從後面拽住。
“我建議沈小姐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夏一鳴的聲音接着傳來,他的語速很慢,卻非常強勢:“你還年輕,若是因此留下什麼後遺症,夏某豈不是要後悔一輩子?”
“夏書記言重。”沈七七笑,她回頭,看着溫潤的夏一鳴,啓聲道:“我並沒有什麼問題,我自己可以感覺得到我很好,謝謝您的好意。”
說罷,欲從對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可,夏一鳴拽得很緊。
“沈小姐,夏某建議你還是一同去醫院檢查一下爲好!”他再次開口,語氣不容置喙:“不然,夏某也無法安心,你說呢?”
沈七七無奈,只得道:“我真的沒事兒,我很好!”
“沈小姐可不是醫生。”夏一鳴淺笑,金絲鏡片後的雙眸,非常銳利:“隨我去醫院檢查!”
看到對方竟然如此的堅定,沈七七無奈,只得妥協:“好吧,去醫院就去醫院吧。”
……
也許是市委書記的大駕光臨,首都醫院內一片忙碌,沈七七經過全身檢查後,結果很快出來,除了手背上的一點擦傷以外,身體各方面機能並無大礙。
此時,沈七七正和夏一鳴單獨坐在醫院內的高幹病房內,明明只是來做檢查而已,夏一鳴居然誇張的讓醫院準備了一間病房!
“夏書記,既然已經確認我沒什麼大礙,那麼,我就先走了。”沈七七看着站在窗前的男子,一邊說,一邊拿起了自己的書包,轉身準備離開。
她已經在這裡耽擱了不少時間,心裡有些着急,想早點回家找阮皓晟。
“沈小姐,夏某有一事相問。”
沈七七的手纔剛碰到門把手,夏一鳴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了過來。
她動作一頓,轉身,看向窗邊的男人,道:“您請說。”
夏一鳴緩緩轉過了身,他眸仁微眯,細細的看着門邊的女孩,半響後,開了口:“你我之間,是不是曾經見過面?”
聽到這話,沈七七不由得蹙起眉頭,這男人怎麼老是愛糾結這個問題?
腦子裡稍微想了一下,沈七七擡頭,她看着男人,點點頭道:“有,上次在學校裡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那一次。”夏一鳴輕輕地笑了起來,潔淨的臉龐勾起弧度,他道:“在那之前,我們有見過面嗎?”
“爲什麼您會這麼問?”沈七七反問。
“我最引以爲傲的就是我的記憶力,我從來沒有記錯過人名,甚至在開會的時候,演講稿向來只需看一遍就可以倒背如流。”夏一鳴如是道,他看着女孩,頓了頓,繼續又說道:“可是,我對你有種熟悉感,但是卻偏偏記不起什麼時候見過你!”
噢,多麼自負的一個男人!
看到夏一鳴如此自信篤定的模樣,沈七七心生鄙夷之意,她睨着他,矢口否認:“沒有,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見過面!”
她就是不告訴他事實,偏偏就是要氣死他!
“噢,是嗎?”夏一鳴微微挑眉,他從窗邊離開了身子,提着步子,徑直走到了女孩跟前,他看着她,慢慢地開口:“你和寧靜是朋友?”
聽到他提及寧靜,沈七七不由皺眉,遲疑了一下方纔點頭。
“她過得很好,你知道爲什麼嗎?”他問道。
沈七七挑眉,奇怪的看着男人,出聲道:“爲什麼?”
“因爲,她跟了我!”夏一鳴回答道,他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沈七七,眸心卻在慢慢的變化,這個外表溫睿的男子,好像正在慢慢的蛻變爲野狼。
“然後呢?”沈七七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夏一鳴露骨的目光令她感到噁心。
夏一鳴笑,他道:“你是第一個讓我有種熟悉感的女孩,你可以跟着我,等你畢業以後,我還可以給你安排好工作,讓你一輩子都生活無憂。”
“噢,好的工作?”沈七七挑眉,擡眸看着男人,有些譏諷的笑:“什麼職位?政府官員?”
聽到女孩這麼問,夏一鳴先是擰眉,隨即又點頭,道:“如果你想從政,也不是不可以。”
“對呀,我的確挺想從政的,可是,你會給我安排什麼樣的職位呢?”沈七七放出條件,卻很是狂妄:“我挺想當市長的,你有那本事嗎?”
聞言,男人臉色驀地一沉:“別不知好歹!”
“是誰不知好歹?”沈七七聳肩,一手提着自己的書包,她看着夏一鳴,嘲諷的道:“想給我安排職位?你以爲你是誰,市委書記很了不起嗎?”
“至少,我想捏死一個像你這樣的平民百姓,輕而易舉!”夏一鳴徹底撕開僞裝,他用着貪婪的目光看着沈七七,極盡誘惑:“考慮一下吧,跟了我,我保證你一輩子榮華富貴!”
沈七七笑:“你想包養我?可是,你有那資格嗎?”
“怎麼沒有?”夏一鳴俯身,盯着女孩道:“我才三十八歲,以後,我還會升官,還會比現在權力更大!”
好生狂妄自大的語氣!
沈七七心生反感,眉頭大皺,她冷笑出聲:“真可惜,我見過太多的大官兒,就你這樣的,我還真是一點也看不上!”
臉色猛的一沉,夏一鳴直起身子,眸色又黑又冷的看着女孩:“沈七七,你會後悔的!”
“但願吧。”沈七七聳肩:“但願……你不要後悔!”
“我會讓你後悔的!”夏一鳴撂下狠話,一把推開擋在門前的沈七七,摔門離開。
待男人離開後,沈七七揉了揉自己的肩頭,暗罵一句倒黴,拉開門也準備離開醫院。
可剛走沒幾步,一個小護士從後面追了上來。
“小姐,小姐請稍等一下!”
聽到聲音,沈七七停下腳,轉頭看着那名小護士,有些疑惑:“怎麼了?”
“哦,你之前檢查的花費還沒付錢呢,請你跟我去將費用支付了吧!”
“什麼!”沈七七大驚,敢情那個夏一鳴連藥費都沒她支付就走了?
怎麼,泡妞兒不成,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可別忘了,到底是誰硬要讓她來醫院檢查的,去尼瑪的,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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