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把殺豬刀,它不僅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更能改變一個人的追求。
宋淺淺沒有回家,直接讓墨伱將她送回店裡。
兩天沒去店裡了,就算不開門,她也要把裡面打掃得乾乾淨淨煥然一新。
她知道,她的甜品屋還會開業,有墨伱在,他也不會讓她的店關門。
收拾完店裡,宋淺淺也沒閒着,上次她把車停在店外,這次剛好開着去醫院。
她要去陪陪葉小迪,順便把這幾天的事也聊一聊。
宋淺淺拿着鮮花走進病房時,護工正在爲葉小迪做着按摩。見她進來,便很是熱情地跟她打着招呼:“宋小姐,你又來了。”
宋淺淺將包放在沙發上,笑臉迎迎地點頭,“嗯,我又來了。今天我給你放假,你回家好好休息一天,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在這裡辛苦,今天回家好好的陪一下家人吧。”
護工很專業,即使要走,也把葉小迪的全身按摩做完。
宋淺淺將花瓶中的鮮花換上她新買的百合,又在花朵上面撒了一些水,才滿意地將插滿花兒的花瓶放在葉小迪的牀頭矮櫃上。
“小迪,這幾天我會天天來陪你,你不會嫌我煩吧?”
宋淺淺笑嘻嘻地坐在牀邊,拉着葉小迪的手,輕輕地幫她活動着關節。
“小迪,你知道嗎?一大早墨大哥就陪我去了警察局,我的甜品屋出了一點問題。”
說到這,宋淺淺臉上的笑容被愁雲所代替。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看着葉小迪的眼神有些埋怨。
“小迪,你怎麼還不醒啊?你知道嗎?崔雅茗回來啦,而且她還和以前一樣,一直不停的找我麻煩。昨天她跑到醫院大鬧,不過,被賴婷給罵跑了。”宋淺淺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的葉小迪,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臉上一副心疼的模樣:“小迪,如果你在的話,肯定也會把她罵的狗血淋頭。”
“小迪,你知道嗎?崔雅茗的丈夫竟然和子皓長的一模一樣,而且我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在接近我?而我,明知道他有他是崔亞茗的丈夫,可我還是沒有及時跟他保持距離。我是不是有些過份?”
宋淺淺輕輕放下葉小迪的左手,拿起她身側的右手,仔細地按摩着:“小迪,他和子皓長的一模一樣,不管是模樣,身高,體型,就連一些小動作他們都是那樣的相似。我承認,和他在一起,我有把他當到子皓,可是最可恨的是,我早就意識到這一點,可我還是和他見面,接受他的幫助。你說,我是不是太過份了。”
宋淺淺對着牀上一動也不動的葉小迪繼續說着,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在自言自語,“其實,對於崔雅茗的大鬧,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責任。以前她是很過份,可是這次錯的人是我……”
宋淺淺一臉的傷心與無耐,沒辦法,現在的她,只能來醫院和葉小迪說說心裡話。
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瞭解自己內心的自私,可是歐一軒畢竟不是陸子皓。他有妻子,有自己的家庭。
五年前,崔雅茗曾經罵過她是小三,是搶她男朋友的狐狸精,而五年後,說什麼她也不能讓這些污衊的話變成事實。
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跟歐一軒見面,也不會再和他有任何交集。等他回了美國,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只不過是她生命的一個過客。
歐一軒還在睡夢中,就覺得自己的鼻子很癢,就像有根細小的羽毛在故意撓他鼻子一般。
“嘻嘻嘻……”
隨着崔雅茗的笑聲,歐一軒猛然睜開眼睛,冷眼看着趴在他的身邊,一臉壞笑的崔雅茗。
只見她手上多了一根長長的黑髮,正隨着她手上的動作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臉上搔着癢。
“你在幹什麼?”
直到凌晨歐一軒纔算睡着,剛剛睡了幾個小時就被吵醒,他的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來到A市的這幾天,他一直因爲時差的原因休息不好,現在剛調回來,崔雅茗又用這麼幼稚的方法跟他開玩笑,歐一軒的臉色很是難看。
“一歐,你發什麼脾氣?我是看這麼晚了,你再不起牀,餐廳裡的早餐就沒有了。”
崔雅茗看着歐一軒不悅的臉色,她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跟他解釋怎麼回事。
歐一軒看了一眼牀頭矮櫃上的表,時間確實不早了。看着從大大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不用看,今天的天氣肯定很好,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可是歐一軒的心裡卻空虛的可怕,心情煩躁不安。
因爲昨天宋淺淺給他說的那些話,他連晚上做夢都和她有關。
夢裡的宋淺淺一臉傷心欲絕,不管他怎麼解釋,她都不理他。
歐一軒坐起身,倚在牀頭,望着窗外。現在的他有些疑惑,爲什麼以前的事一點也不記得?他現在甚至有些恨自己爲什麼去和行兇的人去搏鬥,崔雅茗說過,如果不是他去見義勇爲,那他也不會受傷,更不會失憶。
以前的他,從未覺得失憶給自己造成任何困擾。可是現在,他很後悔。他總覺得自己以前和宋淺淺有什麼關係?要不然,他爲什麼在沒來A市之前就會夢到宋淺淺?腦海中也會無緣無故響起宋淺淺的聲音?
在他的心底深處,他總覺得自己和宋淺淺有着某種關係!
昨天晚上,宋淺淺提出以後不要再見面,他有那麼一瞬間動搖,他覺得自己是有妻子的人,不能和妻子以外的女人走的太過親密。
可是隻過了一晚,他的內心就煎熬的快要讓他心碎。
他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他想弄清自己的身份,也想弄清自己和宋淺淺的關係。
“一歐,你想什麼呢?”
見歐一軒望着窗外,一動也不動地發着呆,崔雅茗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歐一軒聽到崔雅茗的聲音,這才收回思緒。看着一旁的崔雅茗,他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
崔雅茗!
這個和他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女人,他竟然一點也不瞭解。看到她,他的內心竟然很是排斥。
“雅茗,五年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歐一軒扭頭看着崔雅茗,眼中竟有些迷茫。
崔雅茗一愣,顯然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話題。她吱唔了半天,纔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你……好好的,你怎麼會問這個?”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
歐一軒看着崔雅茗,棱角分明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以前的你……以前的你和現在一樣,只不過以前你很愛我,而現在你對我越來越冷淡。”
崔雅茗低下頭,不想讓歐一軒看到她那躲閃又猶豫不定的眼神。
歐一軒垂下眼眸,深邃黑亮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不解的陰霾,“是嗎?以前的我們感情真的很好?”
“那是當然,我們以前感情可好了,以前我總愛叫你子……”崔雅茗一下子緊閉雙脣,剛纔的她,差點說漏嘴。她謹慎地看了看歐一軒,硬生生地將皓哥兩個字咽回肚子裡。
剛纔的她一時大意,差點就把子皓哥這三個字給說了出來。
看着仍然垂着眼眸的歐一軒,顯然對她剛纔的失誤並不注意,崔雅茗小聲地吐了口氣,捂着心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幸好歐一軒沒注意,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
“一軒,收拾一下,我們下樓去吃飯吧?我餓了,肚子一直在叫。不信的話,你聽……”
說着,崔雅茗就掀開身上的衣服往歐一軒身上靠去。
歐一軒連忙起身,扭着頭將崔雅茗掀開的上衣給拉回原處,“好了好了,我先去下洗手間,你先去餐廳等我吧。”
說完,歐一軒扭頭大步朝洗手間走去。
看着緊閉的洗手間門,崔雅茗噘着嘴,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歐一軒,等着瞧,我終究會讓你敗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歐一軒雙手支在洗手池的邊緣,一雙深如漩渦的雙眼緊緊盯着鏡中的自己。
他雙手緊緊地按在大理石的洗手池邊緣,指尖已經泛白。
他是個身體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對於崔雅茗的觸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肯定會有所反應。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和自己內心有些排斥的崔雅茗發生關係。
雖然以前他們有過少數的同牀,可在這漫長的五年裡,他們同牀的次數,一隻手都可以數的過來。
歐一軒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炸一般,他不停地坐着深呼吸,可即使這樣,他的身體內還像有股難以抗拒的**在燃燒。
轉身站在花灑下,歐一軒連身上的睡衣都沒來的急脫,就打開花灑的開關,任由那冰涼刺骨的冰水從頭澆下。
這是他一慣的方法。
只要一遇到這種情況,他總是會來到浴室衝個涼水澡。
這個方便快捷又能有效壓抑住他心中和身體上的那股**的辦法,一直讓他延續到現在,而且還次次有效。
直到十多分鐘過去,歐一軒纔將體內最原始的**給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