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杜仲和林蒙完全傻眼,胡莫一聲不吭地用他贏的那一萬兩不到的銀子大殺四方。只要他賭的戰獸,絕對是贏得沒懸念,就這樣,接下來的十幾場,他贏了大約五百萬兩,那一張張銀票堆在那兒,看得林蒙和杜仲口水直流。
他們心裡鬱悶憋屈難過,在那一局之後,又出現了一對強弱明顯的戰獸。那一次,他們壓了賠率大的,但是,讓他們吐血的是,這一次卻沒有出現那種結果。這麼一來,他們的錢就這麼輸光了。
當他們看到胡莫百戰百勝的情況之後,他們也想跟風,可是卻拉不下這個臉去借錢。堂堂天火四帥男,找別人借錢,這也實在是太丟面子了。就算對胡莫,他們也沒臉開口,畢竟他們剛開始還嘲笑過胡莫,現在再去找他借錢,他們自認爲自己的臉皮還沒厚到那種程度。
胡莫懶洋洋地靠在獸皮椅上,瞥了一眼桌子上如同小山般的銀票,十分無奈地說道:“唉,這錢贏得實在太容易,完全沒有挑戰性。沒意思,沒意思啊!”
胡莫的話說得林蒙他們倆差點吐血,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炫耀,活生生地欺負人啊!
黃聖樂呵呵地在一旁數着錢,雖然他每次下的不多,但是,這一來一去倒也贏了幾十萬兩。若不是怕太吸引人注意,他恐怕早就贏了幾百萬兩了。
胡莫也夠低調的,每次最多下個幾萬兩。他可不想和那炎梟結下樑子,若是自己下個上百萬兩賭冷門,恐怕整個火焰城的眼睛都要盯到他身上。
胡莫看了一眼杜仲和林蒙,從他們那幽怨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們現在全部的想法,不得不說,他們現在的表情真的十分可憐。
“我說,杜少,林少,你們爲啥這麼看着我?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胡莫笑眯眯地說着,抓起一把銀票,在手中把玩。
玩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拿出幾匝銀票,擺在他們倆面前,笑着說道:“兄弟之間需要那麼不好意思?你們原來那厚臉皮咋不見了?拿去吧,哥有的是錢。”
胡莫十分隨意地將那些錢塞給了他們倆,繼續靠在獸皮椅上閉目養神。的確,這所謂的賭獸在他的眼中實在沒多少意思。自己都知道結果的比賽看得都有些乏味,而且,到目前爲止都是些小型戰獸的戰鬥,也激不起胡莫多大的興趣。
林蒙和杜仲卻有些傻眼地看着胡莫,胡莫的大方反而讓他們不知所措了。
“看什麼看?胡少給你們的,你們拿着便是了。都是兄弟,不是嗎?”黃聖笑眯眯地抓了一把銀票,他倒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胡莫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黃少說的對,有些時候若是太見外,我會十分難過的。”他看都不看桌子上的那些銀票,只是悠閒地閉着眼睛。
杜仲林蒙不再推辭,立刻抓向了那些銀票。正在這時,胡莫的眼睛忽然睜開,語氣古怪地說道:“林少,杜少,既然是兄弟,那麼有些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開誠佈公地談一談?”
杜仲和林蒙的雙手忽然僵硬在空氣中,原本興奮的臉色也忽然定格。黃聖慢慢地走到窗邊,十分淡然地關上了窗子。再將那些小廝全部打發走,隔牆有耳,這個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貴賓間的窗子若是關上,那隔音效果真的非常好。其實胡莫早就發現有人在偷聽,不過念在剛纔也沒說什麼秘密,所以他倒是沒怎麼太在意。但是,現在他可不能那麼大意,有些事情也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
杜仲和林蒙保持着那個身體前伸的姿勢,看着一臉笑意的胡莫和臉色平靜的黃聖,這一瞬間,他們忽然感覺到了危險。這氣氛也忒嚇人了。
胡莫站起身來,三寶力量微微流轉,整個貴賓間百米範圍內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這貴賓間不但隔音效果十分強,就連精神力探測都能完全隔絕,這讓胡莫的心放鬆了許多。
“坐,不要站着,搞得我好像在幹什麼壞事一樣。杜少,林少,我胡莫是什麼人你們應該清楚,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只是坐下來好好談談,交交心罷了。”胡莫笑着說着,儘量地安撫着他們倆的情緒。說實話,就算胡莫自己看到這般架勢,恐怕也淡定不下來。
林蒙和杜仲輕輕點了點頭,十分小心地坐在獸皮椅上。許久,杜仲才輕聲問道:“胡少,黃少,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就可以了,不需要搞得這麼……隆重。”
胡莫一眼便把他們看到底,這兩個人明顯知道自己要和他們說什麼。
“唉,杜仲,林蒙,我們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彼此之間最起碼有了那麼一點默契。在我面前,你們這麼僞裝有意思?你們究竟怎麼決定?我們四兄弟是一起喝酒玩女人一輩子,還是分道揚鑣,甚至成爲敵人?我不多說什麼,一切都看你們的。”胡莫的語氣十分平淡,但是現場的氣氛卻讓人感到窒息,杜仲和林蒙的臉色難看得都能擠出水來。
“杜少,林少,你們也不必這麼沉默。我黃聖已經表達了我的立場,無論是從兄弟朋友之情,還是從我個人出發,我都決定站在胡少這一邊。黃家、杜家還有林家現在都已經加入司徒家陣營,這件事情火焰城裡稍微一打聽便可以知道。正因爲這樣,杜少,林少,我們必須得確定自己的立場。我不希望,胡少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朋友會在背後捅刀子!”黃聖的語氣嚴厲許多,完全沒有他平常時那種猥瑣下流的樣子。這番話一出口,整個貴賓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更加沉悶。
胡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們倆,他們很慌張,很無措,這一系列的舉動昭示了一點。他們倆絕對已經受到家族的鼓動,帶着一定的目的和胡莫在一起的。
“杜仲,林蒙,你們說,我胡莫對你們怎麼樣?”胡莫忽然問道,打亂了他們倆的心思。
“胡少,我……”林蒙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胡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不知道,我和林少現在的處境也不好過。你說得對,我們的確是十幾年的兄弟,一起喝過酒,一起睡過女人,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衷。林少五代單傳,考慮的只是家族興亡的問題,而我就不同了。我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每一個都比我強。我這個紈絝子想要在杜家生存下去,不聽他們的話行嗎?我可以有錢喝花酒,有錢玩女人,那是因爲有家族撐腰。若是我忤逆家族的話,你說,我還有什麼活路?我將一無所有,成爲真正的垃圾,那時,我怎麼辦?”杜仲的臉上寫滿了無奈,當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之後,他的心情忽然放鬆了許多。
胡莫一直靜靜地傾聽着,他沒有打斷杜仲的話,他要的就是讓他們親口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林蒙,你呢?真的像杜仲說的那樣?”胡莫笑着問道,在他們四個當中,林蒙的年紀最小,臉皮也最薄,經常緊張地說不出話。
不過,這次他卻小臉漲的通紅,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杜少說的對,我們林家是爲了保住家業才加入司徒家陣營的。胡少,實話和你說吧,我們林家的許多產業現在都被司徒家控制着,要不然,我爹和爺爺也不會答應加入司徒家陣營。當年我爺爺還有我父親都受過你們胡家的恩惠,本不應這麼做。但是,爲了林家這一脈可以傳遞下去,我們林家也只能這麼做了。胡少,對不起,我和杜少一直都沒敢和你說,只是想把它爛在心裡,哪怕一年也好,一個月也好,我實在不想我們兄弟四人反目……”
林蒙和杜仲情緒都十分激動,一旁的黃聖輕嘆一聲,低頭不語,杜仲和林蒙似乎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兄弟真的做到頭了嗎?”胡莫輕嘆一聲,腦中忽然想起醉香樓內的那一幕,那時的他感受到最爲真摯的友情,那爲了兄弟奮而無畏的精神讓他無比感動。
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要變了。
“這麼簡單就認輸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胡莫耳邊響起,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和鄙視。
胡莫眼神微移,便看到了那個曼妙的身影。蒼靈正站在那兒,面目表情地看着他,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失望。
胡莫不知道她是怎麼冒出來的,更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不過,她的這句話倒是把胡莫的鬥志激了起來,原本沮喪的神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和執着。
“呵呵,就因爲這個?杜仲,林蒙,如果我給你們和黃聖一樣的許諾,你們願不願意幫我?”胡莫一步踏出,幾乎零距離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股無形的氣場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種堅定無畏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