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陸連長回來了!”
林恩然順着陳疏影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雨夜中站着一個人影,他全身都被淋溼了,就像個落湯雞般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呆呆地站着。
“你們去給他拿把傘,把他帶進來。”林恩然急忙吩咐道。
陳疏影點點頭,已經抓了把傘出去。
外面的雨很大,雨水打在傘面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尤其還有風,人在風雨裡行走,很不順暢。
陳疏影就牢牢地抓着傘柄,舉步維艱地一步步朝陸嶼靠近,直到來到他身邊,幫他把傘高高地舉了起來。
由於雨聲太大,她只能靠吼,“陸連長,嫂子讓您進去避雨,他有話和您說。”
陸嶼這才從愣神中回過神來,看了木屋別墅的方向一眼,猶如失了魂魄的人,大步奔入了雨中。
“唉?陸連長,傘!”
可陸嶼就像沒聽到般,冒着雨衝到了木屋別墅門前。
由於全身溼噠噠的,腳上也全都是泥巴,所以他不敢走進,只是站在玄關處,衝林恩然問候了聲,“嫂子,我來了。”
一夜未睡,加上又折騰了整整一天沒吃一口飯,此時的陸嶼顯得很憔悴,黑眼圈很重,眼白裡全是紅血絲。
他開口聲音便十分沙啞,簡直就像是啞了的琴一般,發出難聽的聲音。
很明顯,他要生病了。
“你先進來再說,媛媛,去廚房問問,弄杯薑湯來,另外,問問有沒有備用的感冒藥。”
“唉!”方媛點點頭,看了眼陸嶼。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撐着傘回來的陳疏影。
“疏影姐,你陪我去拿藥吧,我看嫂子有話要和陸連長單獨說。”
“行吧。”
兩人雙雙離開,留給裡面的人足夠的空間。
陸嶼脫了鞋走進來,身上溼噠噠的,水珠不斷地滴落在木板地上。
他很狼狽,也很無助。
林恩然嘆了口氣,心想這葉娜也真是狠心,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如今這麼一鬧,南希姐怕是再沒臉出來見人了吧?
好好的這麼一對璧人,就這麼被拆散了……
“……南希姐,她走了。”
過了好半晌,林恩然才低聲道。
她打了一整天的電話給他,可他就是不接,爲了等他,以及如何安排葉父葉母,她才一直沒辦退房手續,等到現在。
“走了?……去哪裡了?……怎麼會走呢?這裡還有她的父母,她的弟弟,她的家,她怎麼……”
陸嶼開始自言自語,說着說着,便雙手捂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個大男人真的哭起來,那真的是件很傷感的事。
林恩然不知道怎麼安慰,索性不去安慰,便任由他哭。
頓時,整個木屋別墅縈繞着一個男人嘶啞低沉的哭聲,哭聲被外面的雨聲隔斷。
好像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他此刻的痛苦般。
她耐心地等着,等到他發泄完,開始擤鼻涕,纔給他遞去幾張抽紙,順帶,遞去一封信。
“這是南希姐臨走時留下的紙條,你看看。”
陸嶼是一把奪過去的,看到紙條,笑得比哭還難看。
上面只寫了兩行字,abcdefg的後面還有hijk——he is just kidding。(他只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