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霍亦臻便又想到了齊安然母親留下的那條項鍊以及當初自己與白總統的猜測,心裡已經有些恨得牙癢癢了。
霍亦臻一面在心裡暗罵某些傢伙太奸詐竟然乘虛而入,當真不要臉,一面又有些擔心自家媳婦兒被對方几句話就給哄走了,到時候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齊安然聽到霍亦臻這麼說也是有些尷尬:“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偶然聽人提起這事。”
“提起這事?提起你爸的事?”霍亦臻的眉頭蹙得更深了,誰會那麼沒眼色跑來跟自家媳婦兒說這種事情?難不成……
“有人故意拿這事爲難你了?”霍亦臻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麼個可能,臉色登時黑如鍋底。
有人拿這事戳齊安然的傷疤可比齊安然的親生父親找上門更讓他來得憤怒。
齊安然愣了一下,意識到霍亦臻誤會了,趕忙道:“沒有沒有,沒有人爲難我。只是無意間提起這件事情,然後有人問我,如果我父親當初是有苦衷,或者是因爲誤會纔跟我媽分開的,我會不會原諒他,認他?”
霍亦臻一聽齊安然這話卻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會嗎?”
“我不知道。但我想,真要那樣的話我可能會原諒他,但不會認他。”
霍亦臻聽到這卻是驚訝了:“爲什麼?”
“苦衷這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站在他的角度上或許沒錯,可站在我跟我媽的角度上,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大度。”
霍亦臻沉默片刻,卻是不得不承認齊安然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或許在旁人眼中,對方有苦衷可以理解,可對於當事人而言,很多事情可以理解,但是傷害無法避免,旁人沒有資格也不能硬逼着人家去實現他們所謂的大度。
齊安然說完半天都沒有聽到霍亦臻迴應,忍不住蹙了蹙眉,疑惑的擡頭看他:“怎麼不說話?我有哪裡說錯了嗎?”
霍亦臻如夢初醒,搖頭道:“沒有,你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也覺得我這個想法是對的?”
“當然。”霍亦臻想也不想道,“這原本就是你才能下的決定,旁人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所以,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他確實不希望齊安然跟聯邦的人扯上關係,可真要到了那個地步,他會尊重齊安然的決定,只希望這件事不要傷害到她纔好。
齊安然聽了霍亦臻的話心頭一暖,只覺得這幾天壓在心上的那一點的鬱悶也散了個乾淨。
其實,她並不是自己下不了這個決定,也不是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她只是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這些事情罷了,好也罷,壞也罷,有個人跟自己一塊分擔,自己也能輕鬆一些。
霍亦臻見她臉色轉好這才稍微放心了下來,但緊接着他便想到了齊安然最初說的那些話,雙眸微凜,佯裝無意的問了句:“你剛剛說是無意跟人說起這件事情的,你是跟誰說的?又是誰告訴你,你親生父親可能是有苦衷,或者是因爲誤會纔跟我媽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