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的世道就是如此,造謠全靠一張嘴,當事者闢謠卻得跑斷腿。
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的東西,僅憑對方一人之言,要是不拿出證據,東西就得變成別人的了,何其可笑。
沐翰林沉默良久,咬牙道:“要不,就別迴應了,清者自清,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把我怎麼樣了。”
這事嚴格說來,損傷最大的除了齊安然外就是沐翰林,甚至可以說,沐翰林纔是最大的受害者。
那些人一直以爲艾真是真名,並且這個名字的背後還是個男人。
只要齊安然不迴應,誰也找不到她頭上來。
雖然損失了幾篇心血實在可惜,可相比起這些,沐翰林等人更在意的反倒是齊安然的安危。
沐翰林作爲艾真的指導老師,這事要是一傳十,十傳百,衆口鑠金,到時候他的名聲勢必也會遭受一定的打擊。
桑老恰是想到了這一點,臉色很是難看:“可是我們要是不迴應,那羣人鐵定不會就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到時候沐老頭你可就首當其衝了。”
“我一個一隻腳都踩進了棺材裡的老頭子,名聲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抱那麼緊做什麼?”
齊安然聽到這卻也沉了臉,冷聲道:“可是我卻咽不下這口氣,我自己辛辛苦苦搞出來的東西,憑什麼拿去給一個齷齪下流的人做墊腳石?”
沐翰林有心想要保全她,她卻不能沒有良心,害得人家積攢了大半輩子的信譽出現污點,臨到半隱退的狀態還晚節不保。
再者,她也不想讓那些人太猖狂。
就像桑老說的,這些人既然已經開始發難,就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他們這時候若是退縮,落在他們眼裡就是膽怯了。
屆時,那羣人肯定會乘勝追擊,他們的處境將會更加被動。
沐翰林聽到齊安然這麼說,還以爲她被刺激到了,打算不管不顧跟對方硬碰硬,當即緊張道:“安然,你可千萬別衝動,別做傻事。”
霍亦臻現在不在帝都,霍老爺子退休多年,雖然人脈在,可要對上研究院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誰知道保不保得住齊安然?他們冒不起這個險。
齊安然主動上前挽住沐翰林的手,安撫的笑笑道:“這有什麼好衝動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其實想要不出面也不拿出真實數據澄清這件事情,並不是全然沒有辦法。”
沐翰林二人俱是一怔:“什麼辦法?”
“那位靳大師是單說我一篇論文抄了他,還是說我的每一篇論文都抄了他?”
“這……他只說了你最開始發表的那篇論文抄了。”
齊安然雙眸微凜:“那他現在的所作所爲無非就是投石問路罷了。他想要逼出我們,同時也想試探我們對這件事情的態度。一旦我們什麼都不迴應,保持沉默,他們便會覺得我們是軟柿子,誰都能來捏一把。緊接着肯定還會有什麼王大師、李大師冒出來,指證我的其他論文也是抄襲的他們。到那時候,我們就是想解釋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