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白軒鬱深吸了口氣,忍不住又主動關心了一句:“今後有什麼打算?”
“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護好應該護的人。”齊安然含糊着回了句,“只要我還在,爺爺還在,霍家就還在。”
白軒鬱看出了她眼中的倔強,到了嘴邊的話俱都化爲了一聲嘆息:“你是個好孩子,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齊安然衝他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白軒鬱到底是總統,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不少,留下來的時間自然也有限,在跟齊安然說了幾句話後他便也跟着其他人相繼離開了。
靈堂內人來人往,來來去去,一茬又一茬。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人也漸漸少了,齊安然等人也以爲今天這場葬禮終於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卻不想事與願違,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齊安然擡頭掃視了四周一番,打算趁着人都走了,帶着葉昭陽休息一會,霍老爺子因爲年紀大,之前已經被忠叔扶到裡屋休息了。
卻不想,這一擡頭便叫她注意到了不遠處站着的一個女人。
這女人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齊安然之所以注意到她完全是因爲她之前似乎就看到過這個女孩子,這都過了多長時間,靈堂附近的人來來回回都轉了多少圈了,這女人竟然還在。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爲這女人的眼神實在太露骨了,她的一雙眸子緊盯着齊安然這邊,眼裡滿帶着敵意與怨憤。
齊安然擰了擰眉,因着她的眼神有些不適,也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跟這女人見過面,起過沖突,爲什麼這女人會用這樣滿懷敵意的眼神看她?
還不等齊安然想出個所以然來,那女人終於動了,她跟着稀稀疏疏前來弔唁的人上前衝棺木鞠了幾個躬後,緩緩的走到了齊安然的面前。
“你就是霍將軍的妻子?敢問是哪家的小姐啊?”
女人說話的語氣實在不怎麼好,齊安然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道:“問別人之前報上自己的名號家世是最基本的禮貌,這位小姐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那女人似乎也沒想到齊安然這一開口就如此富有攻擊性,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好一會兒才終於緩過來,看向齊安然的目光也越發不善了起來:“你不說我也知道,不過是個偏僻小鄉鎮破落戶家族出身的女兒,除了一張臉以外,你以爲你有哪裡配得上霍將軍?”
齊安然眯了眯眼,配不上霍亦臻這話,自打她跟霍亦臻訂婚之後她便聽無數人說了無數遍。
只是沒想到在霍亦臻去世的現在,竟然還能聽到。
齊安然驀地擡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嗤笑道:“配不配,我都是霍家的少夫人。阿臻活着的時候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阿臻死了,我也是他唯一的未亡人。生生死死,霍家少奶奶都只有我一個人,霍亦臻活着的時候是我的人,死了,照樣是我名下的鬼,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