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亦臻並不知曉忠言逆耳這個詞用在老丈人這種天敵身上的效用,那可是成倍翻漲。
尋常人被踩中痛腳尚且會炸毛,更別說是老丈人這樣原本就容易對女婿懷有偏見的生物了。
如果說顧景曜一開始只是對他有那麼一點點偏見的話,聽了他這些話,已經把他徹底放在了階級敵人的位置上,磨刀霍霍。
在一番“實話實說”的暗懟過後,霍亦臻再次將話題扯回到了正題上。
“顧上將,我已經從爺爺那邊知曉了您的身份以及您跟安然的關係。對於你將安然從帝國帶走的事情我並沒有責備您的資格,也沒有怪罪您的意思。但是安然是我的妻子,她纔剛生下我的孩子,我現在很想見她,跟她說說話。相信在這一點上,安然應該也跟我差不多一樣的心思,所以希望你能允許,讓我跟安然見上一面,哪怕只是跟她說上幾句話,確定她現在很好,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顧景曜滿腔火氣沒法發泄本就怨憤到了極點,偏偏霍亦臻還如此火上澆油。
什麼叫做安然差不多跟你一樣的心思,你這是炫耀吧?赤果果的炫耀!
說話這麼囂張,這是吃定了我們家安然不能沒有你?還什麼確定了她的現在很好,就可以放心了,放心個毛線,這是不打算過來把人接回去了?
顧景曜越想越生氣,臉不由得更黑了幾分,嗤笑道:“你怎麼就知道安然肯定想見你?一個欺騙了她這麼久,還在她懷孕這麼重要的時候詐死不出現的男人,有等於沒有了,還有什麼見的必要?安然這會生氣都還來不及,哪裡可能會想見你?”
顧景曜這話正好戳在了霍亦臻的痛點之上,知曉齊安然跟孩子暫時還是安全的之後,他這會心裡最擔心的就是齊安然會因爲自己此次的隱瞞而生氣,不理自己。
畢竟,當初齊安然在知道自己在戰場上意外身亡的時候有多傷心,他雖然沒有當場看到,卻也能從紀晟楠的描述中想象到那時候的場景。
換做是自己,傷心了半天,突然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
霍亦臻沒有把握齊安然會不生氣,更沒把握齊安然會在短期內原諒自己。
這般想着,霍亦臻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白軒鬱不久前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要是顧景曜真的有撮合齊安然跟他養子的想法可怎麼辦?要是齊安然這會正在氣頭上,那個傢伙又正好趁虛而入可怎麼辦?
霍亦臻越想臉越黑,嘴上卻還不願意服軟,直接回了句:“我相信安然。”
他相信齊安然對自己的感情,也相信無論發生什麼事情,無論有任何人試圖插足,都沒人可以把他們分開。
顧景曜頓時又被氣得不輕,越發覺得這臭小子是在跟自己耀武揚威,當下猙獰着一張臉大吼道:“就你這樣還想見我女兒跟外孫,下輩子吧!”
說完也不管霍亦臻如何反應,氣呼呼的把電話給掛了。
霍亦臻:“”我剛剛說錯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