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仔細分辨了一下上面的日期,發現這上頭所記錄的日期並不久遠,好像就在前一兩週?
所以,這個日期究竟意味着什麼?完成畫作的時間?那這裡的每一幅畫是不是都有日期?
日期下面這一串數字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他這些年作畫的次數?還是屋裡留存的這些畫作的個數?
還沒等齊安然過去將這屋裡的每一幅畫都翻出來瞧瞧,看看畫底下是不是都有類似的日期,便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淡漠而有些熟悉的聲音。
“這裡面的畫都是我爸親手畫的,畫底下的那個日期和數字也是他每次畫完後勢必要寫上的。那上面的數字,代表着他完成畫作時候的日期以及他與畫中之人分開的時間。”
身後冷不防冒出一個聲音來,齊安然不可避免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頭望去,一眼便瞧見了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顧墨闌。
“你”
“我們之前見過一面。不過,想來你應該不怎麼記得我了。你好,我是顧墨闌,是父親的養子,你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喊我一聲哥哥。”
顧墨闌說這話的時候面上並沒有太多的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冷淡,可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看齊安然的目光還算溫和。
雖然算不上特別親近,卻也絕沒有厭煩排斥。
齊安然聽着顧墨闌這話有過一瞬的怔愣,好在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勉強笑道:“我知道,顧少將,我們之前確實在軍部見過一面。”
即便是她忘了,在顧景曜將她帶回來,並且告知他去尋找齊安然的來龍去脈之後,齊安然肯定也是能夠記起來的。
畢竟,若是沒有顧墨闌,顧景曜興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有她這麼個人,更不會想着認回她這個女兒。
從某方面來說,顧墨闌也算是促成她如今這一處境的根源了。
聽到齊安然只是疏遠的喊自己一聲顧少將,顧墨闌雙眸閃爍了一下,擡步走進了屋內:“這屋子,父親平時從來不讓人進來,哪怕髒了亂了,都是他一個人在打掃。就連我,也不過是偶爾真的有特別重大的急事纔會被允准進到這裡面來跟他通報商量。”
齊安然聽到他這麼說也是有些尷尬,說到底她還真是沒有徵得顧景曜的允許就私自闖了進來,現在這情況怎麼看怎麼有些像私闖民宅被抓包。
好在顧墨闌也不過隨口一提,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
齊安然見狀不由得輕咳一聲,主動問了句:“我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似乎都沒怎麼見過您。”
齊安然到顧家之後倒也很少出房門,這難得的一次就撞上了顧墨闌,巧合得叫齊安然都有些懷疑這位顧少將怕是早就已經回來,只是躲着自己不出現了。
顧墨闌挑了挑眉,解釋道:“我前一個月上邊境例行巡視去了,今天剛回來。”
顧墨闌沒說的是,照着原本的行程他應該再晚一兩天回來的,只是他那明顯有些歡喜過度的老父親着急着把他給召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