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然並沒有偏聽偏信,反而轉頭詢問的看了忠叔一眼。
在得到忠叔的點頭肯定之後,方纔挑了挑眉,淡笑道:“你這麼做,就沒想過會被我查出來?你是公司的總監,而他們是公司的總經理與副總,你的職位並沒有讓他們高。你這樣的做法我很有理由認爲,你之所以在這些東西上動手腳並不是爲了公司,而是爲了自己能夠升職,故意找你上司的茬,把他們拉下來,取而代之。”
周柏深愣了一下,無奈笑道:“您會這麼想也不奇怪。”
齊安然見周柏深只這麼感慨了一句便沒再說話,眉頭微挑,意外道:“你就不替自己辯解一下?”
“做了就是做了,這事確實是我失職,偷偷調換了公司產品,給公司還有他們都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但我問心無愧,也不後悔,再讓我選擇一遍的話,我依舊會這麼做。這是我唯一的機會,而且我也只是把真實的事情揭露出來而已。”
周柏深說着忍不住緊了緊垂在身側的手,沒錯,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周柏深至今仍清楚的記得自己在偶然發現那對叔侄竟然偷偷在公司的訂單出納上做手腳,假借職務之便收取回扣以及一些黑心錢後有多震驚,有多氣惱。
當時他一怒之下跑去跟那人對峙,結果得到的卻是那人輕蔑的無視與威脅。
周柏深氣惱的同時更多的卻是心寒,對這個曾經的老戰友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心寒。
周柏深不是沒想過將這事告訴霍家,告訴霍家人,可他同樣害怕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
齊安然的這一次的到來令他看到了希望,這一次他做的事情,不只是想要了結這件事情,也是對這位新夫人的一則試探。
周柏深自問不是那種喜歡勾心鬥角,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他只是把真相通過一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表現出來而已。
願不願意相信,願不願意花點心思去查一查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了。
聽到周柏深這麼說齊安然越發意外了起來,但同時心裡也對眼前之人多了幾分好感。
剛剛那位許經理,可是一口一個公司元老,倚老賣老,而眼前之人卻從一開始就說自己只是來幫霍亦臻的父親打工的而已。
主次很分明,也很懂得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如果我說我手下的公司容不下背後使小手段的人,想讓你也跟他們一樣離開,你有意見嗎?”
周柏深垂在身側手緊了緊,垂頭道:“我沒有意見。”
雖然遺憾,但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上級命令,在這裡同樣也是如此。
齊安然點了點頭,沒有馬上做出決定,反而低頭繼續翻起手上的資料。
幾分鐘後,齊安然再次開口:“我讓人查了下你之前的履歷,在進公司之前,你曾經是我公公名下近衛隊的隊長,是嗎?”
周柏深有些奇怪齊安然問這個做什麼,卻還是如實答道:“是。”
“既然如此,管理公司的事情對於你而言,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