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江淮移吃了一驚，趕忙上前扶住自家老大。
隨即震驚的發現，這個哪怕在戰場上被子彈穿透了肩胛骨，也依舊面無表情的男人，這會竟然失態的紅了眼眶！
賈先生或者說聯邦現今最有可能接任元帥一職的上將顧景曜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也終於在這些人面前顯露出了自己的真實秉性。
一雙眸子凌厲如刀，直劈向面前夫妻倆，隱隱透着一股子森冷戾氣，嚇得兩個原本就腿軟的人差點沒當場尿褲子。
“你……我們真的沒撒謊，她跟安然真的是母女，看照片就知道了。”齊萬山還以爲顧景曜之所以會動怒，是因爲看到照片上的人，懷疑起自己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慌忙表明自己之前那些話的真實性。
顧景曜現在真正想知道的卻不是這個：“她怎麼走的？”
“什麼？”
“我問你，她當年是怎麼……怎麼死的？”顧景曜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再明顯的火氣，也能出他此刻的壓抑。
壓抑着自己的傷痛，也壓抑着自己的火氣，壓抑着……把所有一切全都毀去的衝動。
齊萬山抖得跟個篩子似的，戰戰兢兢道：“車……車禍。”
“肇事者呢？”
“進去了，不過現在估計已經出來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顧景曜垂在身側的手背之上一根根青筋清晰可見，連跟在他身邊多年的江淮移都被他此刻周身瀰漫的低氣壓嚇到，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窒息般的沉默在這間簡陋的屋子裡面蔓延，不知過了多久，幾人才聽顧景曜冷聲又問了句：“孩子，對……還有孩子。孩子的父親是誰？”
齊萬山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顧景曜問的是齊安然，轉頭同鄭秀瑩對視了一眼：“這……”
齊安然的事情一直被他們家視爲敗壞門風的齷齪事，他們打心眼裡看不起齊安然母子倆，對於這件事情也是羞於啓齒。
如今顧景曜突然這麼問起，他們卻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了。
看出兩人的猶豫，顧景曜的臉色又是一沉，低喝道：“說！”
兩人嚇得抖了抖，這才意識到眼前之人可不是他們能夠隨意討價還價之人，只得咬着牙如實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當年瑤琴突然失蹤了好幾個月纔回到帝都。我爸媽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過去找她，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齊萬山擡頭怯怯的看了顧景曜一眼：“沒想到，推搡間瑤琴不小心跌倒出了血，我爸媽嚇壞了，趕緊把她送去了醫院。這一檢查，就查出她已經有了孩子。我爸媽得知此事氣壞了，就想着讓她……”
顧景曜聽到這心中隱隱生出了一絲猜測，心狠顫了一下，冷聲問道：“讓她怎麼樣？”
“讓她把孩子打了，就當沒這回事。”這樣以後也好方便給齊瑤琴找下家。
齊家原本收養齊瑤琴就是抱着藉由齊瑤琴的聰慧與美貌攀上一個乘龍快婿，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想法，怎麼可能因爲這個孩子而毀去自己多年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