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個月,沈南禾再來到這個賽場,只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好像之前她跟阮小天一起來玩的時候,就在昨天。
阮小天今天給沈南禾下了死命令,“你要是再敢當着我的面賽車,那就直接開車從我身上碾過去好了。”
沈南禾皺眉道,“你用不用這麼血腥啊?”
阮小天道,“上次就是我太優柔寡斷了,你纔在醫院待了兩個多月,以後你就斷了賽車這個念想吧。”
沈南禾撇着嘴道,“人家那天不是喝多了嘛。”
阮小天不置可否,乾脆別開臉去,懶得聽她解釋。
連博帶着幾人去了賽車手專門的休息區,陳朝揚正在戴手套,見一衆人進門,他一眼就看到了沈南禾身邊,一頭紅髮的nick,nick臉上帶着慣有的笑容,上前就道,“你好,你就是朝揚吧?我是nick,南禾的男朋友。”
他現在連搶答都學會了,陳朝揚本就是內向的人,遇到nick這樣外向的過分的人,他只能淡淡的點了下頭,出聲道,“你好。”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大家打了個招呼的功夫,外面就有人在門口喊道,“朝揚哥,準備上場了。”
陳朝揚比了個手勢,連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聲道,“放鬆點,後面有我墊場呢。”
陳朝揚點頭,沈南禾也學着連博的樣子,拍了下陳朝揚的肩膀,笑着道,“好好比着啊,等拿了獎金,晚上請我們出去玩。”
陳朝揚看着沈南禾,依舊是沒什麼表情,脣瓣開啓,聲音波瀾不驚的道,“算了吧,我們贏一場比賽,都不夠你揮霍一晚的。”
沈南禾先是一愣,隨即一臉驚喜的道,“呦,你還是陳朝揚嗎?現在都學會冷嘲熱諷了啊?”
連博走過來道,“行了,你就別難爲朝揚了。”
沈南禾對陳朝揚道,“好吧,看在連博的面子上,晚上贏了獎金,你就請我們吃一頓路邊的大排檔好了。”
陳朝揚看了眼nick,然後道,“你都找男朋友了,這頓我必須請了。”
說罷,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沈南禾對連博道,“我發現朝揚也有幽默的一面嘛。”
連博道,“什麼人跟你在一起時間久了,不得找到自己的奔放一面啊。”
沈南禾道,“誇我。”
一行人也跟着出了休息室,選了一處觀看位置好的地方站着,沈南禾出聲問道,“今天什麼賽啊?”
連博道,“今天是3v3的團隊賽,朝揚第一棒,後面還有個你不認識的兄弟接棒,我收尾。”
沈南禾道,“獎金多少?”
連博道,“五十萬。”
“呦,這次不少啊。”
“美金。”
沈南禾側頭看向連博,就連身邊的阮小天跟湯馨羽也不由得望向他。
連博解釋道,“這次出錢的人是個美國佬,不知道什麼來歷,三天前聽老闆說要組織這麼個比賽,砸了這麼多錢,也不知道圖個什麼。”
沈南禾道,“就沒說爲什麼舉辦的?”
連博搖搖頭,出聲回道,“不知道,反正我們就是圖錢。”
正說着,幾人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粗沉的聲音,“連博!”
連博和沈南禾一起轉過頭去,沈南禾看到對面走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卡尺的短髮,頭皮上有一塊非常明顯的疤痕,那麼兇的面相,她怎麼會忘。
連博看着男人道,“雷火。”
雷火大步走到連博身前,笑着道,“我之前聽說你要回來,還想着是不是真的呢,聽人說你摔斷腿了?”
連博似笑非笑的表情回道,“誰說的啊?他要是能看到我摔斷腿,那他得殘成什麼模樣啊?”
雷火笑了一下,然後道,“你之前不在的日子,陳朝揚那小子一個人,想要獨吞你的位置,你知道嗎,好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糾纏,他這纔給你留了一席之地。”
連博道,“哦?這麼說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雷火道,“咱們兄弟,謝自然不必說,一會兒比賽你讓着點兄弟就好了。”
連博似笑非笑,出聲回道,“客氣了不是,現在荃灣這一帶,誰不知道你雷火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真都靠你扛着了啊。”
雷火道,“你該不會不高興吧?”
連博道,“你說呢?”
正在兩人焦灼的時候,沈南禾出聲道,“真是應了那句話,老虎不在家,山貓衝大王,貓就是貓,怎麼着都變不成老虎,以爲長了個五大三粗的身體,就真成了老虎了?”
雷火看向連博身邊的沈南禾,他只覺得眼熟,但是一時間沒想起來,他厲聲道,“臭丫頭,說什麼呢你?!”
沈南禾抱着雙臂,看着雷火道,“我說什麼你都聽不懂,國小畢業了嗎?”
“你……”
雷火眼睛一瞪,剛要發飆,但卻壓了下來,側眼看着連博道,“連博,你領來的什麼人啊?懂不懂規矩?”
連博道,“我妹妹。”
雷火挑眉,沈南禾徑自道,“比賽輸了還要搶別人錢的那位,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聽沈南禾這麼一說,雷火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猛然的出現了一副畫面,當時沈南禾也是現在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挑事,他看着沈南禾道,“是你?”
沈南禾點點頭,“是我。”
連博也聽沈南禾說過之前她住院的事情,雖然不怪雷火,但他還是難免遷怒,脣瓣開啓,連博道,“雷火,說多了都沒用,我們賽場上見吧。”
雷火出聲道,“我倒是真想跟你比一比,只可惜了,我第二棒,跟你碰不到。”
連博道,“無所謂,找個時間,我們單比一下。”
很顯然連博荃灣一帶是很有地位的,連雷火都要畏他幾分,聽連博這麼說,雷火點頭道,“好,那就有時間再說。”
說罷,他扭頭離開。
沈南禾道,“死大個,上次就是他找朝揚的麻煩,我真想上去跟他比比,他還未必玩的過我呢!”
阮小天咳了一聲,沈南禾擡眼看去,“哎呀,我知道了,我就是說說,爽一下嘴巴都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