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柏杉便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行李打開拿出了裡面的東西,有好多的衣服不讓它們見一下陽光肯定會發黴的。
等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以後,柏杉一下子驚訝的捂住了嘴,在箱子底下,竟然放着兩張百元大鈔,這。。。。。這。。。。她無法對這兩張來路不明的百元大鈔作出很合理的解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秋風放在裡面的,但她真的很想不通,她和秋風不過是陌路相逢,之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他憑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自己,先是冒死救了自己一命,又在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剛剛來到的深圳而偷偷的給了自己零用錢花,如果不是對自己出於一種目的,他又爲何對自己這麼好呢?不管怎麼樣,這錢她是不能要,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錢還給他,想到這裡她又舒心的笑了一下,眼光不經意的落到對面的牀上,對面牀上的女孩還未出現——
紫希面容平靜的從外面走近宿舍,手裡把玩着手機,看到她進來,柏杉熱情的給她打了個招呼,她輕輕笑了一下,便爬到自己的牀上不吱聲了,柏杉越想這個丫頭越怪。
紫希拿出手機給那個讓她放不下忘不掉的男孩發着信息:
‘師父,我已經來到深圳了,明天就開始上班,我會好好努力的,爲了自己的理想!’
她沒有把那句‘更是爲了你’說出來,發送完消息,她便閉上眼睛打算小歇一會兒,剛剛一個人去外面遛了一圈還真的有些疲倦,這個時候她聽到外面傳來了那個叫柏杉的女孩子的聲音:“哎,小光,你能幫我個忙嗎?”
柏杉站在門外用手拿着毛巾邊衝着屋子裡喊,陽光從她的髮絲穿過,留下一道金色的外環,一會兒一個高個大眼睛的女孩從屋裡走出來,問:“怎麼了?”
“真他NND的倒黴!”柏杉埋怨着,邊抖着看上去溼漉漉的毯子,眉頭皺成了麪糰。
“我剛剛把毯子拿出來晾,這不,手還沒有離開呢,就被樓上倒了一盆水下來,全溼了。”
“靠!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麼?”聽到柏杉講到原因,小光憤憤的罵了一句:“你等我一下,非上去和她們評評理去不可,你說每間宿舍裡都有衛生間,你不把水倒在衛生間裡,往樓下倒個什麼勁!高俊,出來,我們去打架!”邊說邊朝屋裡又叫了聲。
小光是東北女孩,性情豪爽,不拘小節,也是特講義氣的,剛一來到這個宿舍他們三個便相見恨晚的拜了姐妹,高俊最大,小光比柏杉小几天,排老三,也是她們之中火氣最大的一個,那簡直是顆**,一觸即發。
正在洗衣房洗衣服的高俊一聽到三妹在吼,當即扔下正在洗着的衣服,跑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小光就站在宿舍的大門口正中間,又手插腰,那樣子可以和村裡的潑婦相提並論,像她們罵街般大吼着:
“真他媽的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也敢欺負人,也在太明目張膽了!”
高俊聽得一頭霧水,知道三妹的脾氣是一着急就講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於是把頭轉向柏杉。
接收到老大詢問的目光,柏杉輕笑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她們樓上的把水倒在我毯子上了。”
“這還叫沒什麼?”小光臉上的笑變成了冷笑:“二姐你可真是好說話呢!”柏杉低下頭沒講話,只等着高俊作決定。
還是高俊明理一些,她思考片刻後,以一個大姐的口吻說,“小光,你先不要衝動嘛,可能上面的人不知道下面有人在晾東西啊,我們總不能上去什麼也不說就和人打架吧?這樣的話,即使我們有理,一但動起手來,也變成沒理了,更何況我們初來乍到,還是不要惹事生非的好。”
“有你這麼當大姐的麼?”一聽到此話小光便咋吼起來了,指着高俊的眉頭說:“你簡直是胳膊肘兒往外拐!”當下就不幹了:“難道小柏這氣就這麼白受了,你真是懦弱,人家孫子都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還笑呵呵的給人家擦屁股!”
“你!”一聽到此話,不知是生氣還是因爲什麼,反正高俊的臉紅紅的,她是一正經的淑女,還從沒有人這麼指着她的鼻子罵過她。她使勁的咬着嘴脣,不說話,眼淚已經在她的眼框裡打轉了。
柏杉聞聲也顧不上自己被弄溼的毯子了,趕忙站在兩人中間,息事寧人的勸說着:“算了吧,小光,剛樓上倒水的那人下來撿盆子來了,我向她反映了情況,那小姑娘說她不是故意往下面倒水的,更何況廠子裡也有規定的,她再怎麼橫也不捨得拿直接和自己的工資掛鉤的事情開玩笑吧?”
頭腦簡單的小光姑娘一聽到柏杉講這‘與工資掛鉤’的話就樂了:“原來她們也是有損失的啊,哈,這就叫罪有應得!”
門口的吵鬧聲讓屋內的人無法安下心來。
紫希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着柏杉的話,似乎是很有魔力的,顯然小光是個易衝動的女孩,一件小事就能看到一個人的性格,這句話一點也不錯,手機一直沒有響,但她還是不甘心的看看手機,師父沒有回自己的信息,她的心裡便開始像北京的冬天一樣,大霧繚繞,什麼也看不清,只能隱隱的感覺到有一種情緒叫做心痛。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對面的女孩大叫了起來——
“啊!完了,完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
柏杉帶着哭腔驚叫了起來。
聞聲,小光和高俊都湊了過來:“什麼重要的東西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