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全體休假,小光拿着一本書坐在小椅子上,雙腿蹺在牀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漫畫,時不時顧自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大,音波之顛,真是餘音繞粱三日不絕。
“哎呀,我的媽啊,真是笑死我了,太搞笑了。“
小光站起身,想讓柏杉和高俊一塊和自己分享一下快樂,但誰知兩人都忙的沒有時間理自己,無奈她只好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嘴裡依然哈哈大笑着嚷道:“哎呀,小杉,你不看可真是你的損失了,你都不知道這有多搞笑。”
柏杉衝小光微笑了一下,便把目光轉到對面躺在牀上一言不發的紫希身上,從那個女孩進這個宿舍起,她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心想這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從自己第一次和她打交道她就看出來了,這個女孩子非同凡響,,總有一天,會有大作爲的,只是,現在的她在蓄精養銳,就像山洪要爆發一樣,先是積累,等達到一定的能量之後,再一氣呵成,她知道對面牀上的女孩沒有睡覺,只是她不想講話而已,她翻身的動作很急燥,可能是因爲小光笑的聲音太大。影響到了她,或是她現在的心情不怎麼好,總而言之,她現在給人的感覺是很怪,讓她很想和那個女孩講幾句話。
“哎,紫希,你在做什麼呢?“
柏杉試探性的問了她一句,這樣的一個女孩子不應該被寂寞所包圍,不應該被沉默吞噬。
她果然是沒有睡着,因爲在柏杉的話音剛落地,紫希便翻過身問:“有事麼?”
柏杉先是露出一個天使笑容,便問道:“哦,我們可以聊一下嗎?”
紫希本打算說不,但一聽後面柏杉又問了一句她:“你相不相信緣份?”此時的紫希很想哭,胸口悶悶的,就像是北方冬天的晨霧,在陽光還沒有出來的時候很難散開,久久的在人間徘徊,讓人們看不到來路去路。
“我盼望。”
想了一下,紫希輕輕道。
又想起了師父,木然!
柏杉輕輕嘆了口氣: “我上初中的時候喜歡一個男孩子,但是,他好像把我當作是空氣一樣,也不是說不看我一眼,相反,我和他是很好的哥們,我們在一起打打鬧鬧,這是班上別的女孩子所沒有的待遇,但是我想和他不止這樣的關係,朋友總有一天也會分開的,我想和他長久相伴,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得寸進尺’吧!”
柏杉是那種一上來就喜歡和人家交心的那種女孩,城腑很淺,所以,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很多人都喜歡和她做朋友,上至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下至十二三歲的少年,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圈子。
“我也一樣,但是我一直不敢和他表白,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的麼:女人拒絕男人幾次,可是男人還會有好多次機會,但男人拒絕女人一次,她就真的沒戲了!我怕我說出來,我們會連朋友也沒得做。”回顧一下往事,柏杉依然感覺自己很丟人,她一輩子也忘記不了那個自己喜歡的第一個男生贈予她的軟弱。
紫希不甘心的問道:“如果說是左右而言他呢?”
“那就是你的失敗,連機會都沒有。”
沉默。
空氣裡充滿了淡淡的傷感,紫希在想,師父他到底是左右而言他,還是在用特殊的方式拒絕呢?
“那,你有喜歡的男孩子麼?”
柏杉開玩笑說,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如果沒有的話,改天給你介紹幾個帥哥,任你挑。”
“哦,不,不!”
紫希當真的拒絕,不用再多言,柏杉有經驗,這樣的女孩子通常是在暗戀,她心裡苦笑一聲,像她這麼不苟言笑的女孩子也就適合暗戀吧。
如果說是在逃避,那爲什麼不明說呢?如果不是的話,像他這麼聰明的男孩又怎麼會不懂我的意思?紫希想着她和師父以前的生活。
大風呼呼的從北方吹起,街上的行人幾乎都穿上了羽絨服,便是他,一席白西服,就像童話裡的白馬王子,長髮飄逸,脣角的弧度優美,溫柔如水,像是雪中送炭般感人,生得這樣完美的一個男孩子着實讓人嫉妒。
想起離別的那一天,師父帶着紫希還有紫希的朋友一起出去玩,在百花爭豔的公園裡,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他們拍了那麼多的相片,但因爲時間關係,她一張也沒有得到,只是後來聽師父說,相片拍的效果一點兒也不好,因爲那天是陰天,再加是相機本身原質量問題,所以拍出來的相片也是不堪入目。
師父說:“既然不好看,我也就不給你了,沒事的時候一個人留着看看,想你的時候,至於也有了個紀念。”
果然什麼都不完美,她和師父一起做的任何事情,一切的回憶都不完美,她不甘心,怎麼能甘心呢?
“那我想你了怎麼辦?”
她終究沒有讓自己說出這句話,只是一邊罵着那天的鬼天氣,一邊可惜着,可能這輩子她再也沒有機會和師父在一起了。
有些人認識了,是一種緣份,但有一些人認識了便是一種孽緣。緣起緣滅,不過是在一個人的一念之間。
電話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柏杉剛剛按下接聽鍵,便聽到那邊電話裡傳來李或然急促的聲音,快,快來柏杉,秋風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