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學校附近我都找遍了,沒有看見沙杉的影子。”龍齊打進來電話,憂心忡忡地說道。
“去過她的教室嗎?在左邊教學樓的第四層。”遲宮裂問道。
“已經去過了,也沒有。”龍齊微喘着氣,從樓梯上走下來說道。懶
“我馬上過來。”遲宮裂一把摘掉耳麥,踩下油門,急速飛去。
龍齊頹廢地靠着牆壁站着,他一直壓抑着自己對她的那份不明的喜歡,本以爲她和裂訂了婚,他會漸漸地將她從自己心裡遺忘,那抹燦爛地笑着在梧桐樹下輕舞的可愛身影。
他一直將自己劃在圈外,不讓自己邁進一步,很多事寧願一輩子不說出口,纔是真正的幸福。
可是,爲什麼當裂告訴他,沙杉不見的時候,他的心莫名堵得慌。跑遍了沙杉教學樓的每個樓層,那樣冷的天,他卻早已是滿頭大汗,卻渾然不覺。
他悵然若失地靠着牆壁,望着校門口在他眼前匆匆而過的男孩,女孩,卻沒有一張臉是深刻在他心裡的那張臉。
“沙杉——沙杉——”龍齊朝着天空大喊,聲嘶力竭地喊。
她,在哪裡?
龍齊一遍又一遍喊着她的名字,也許只有在這個沒有任何人看見的地方,他才能那樣毫無顧忌地大喊着他心底那個一直不能忘記的女孩的名字吧!
龍齊眯起晦澀的眼睛,無力地往回走。蟲
“哎,同學,你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有位漂亮的阿姨從一家甜品屋裡追出來,叫道。
龍齊不解地回頭望她。
“你是在叫我嗎?”他問她。
“你剛纔是在叫沙杉的名字嗎?”甜品屋阿姨想再確定一次,問道。
“有事嗎?”
“你在找她嗎?”
“你有看見她嗎?”龍齊靜靜的眼睛,像是黑夜星辰般,閃亮。
“半個小時前,她在我店裡買了一杯奶茶,我問她怎麼還不回家,她說要等人,是要等你吧?”
“後來呢?”龍齊整個人像是甦醒過來,急忙問道。
“後來有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來找她,兩個不知道爲什麼起了爭執,那女孩看着小小巧巧的,卻差點動手打沙杉的臉,不過被我阻止了。”甜品屋阿姨回憶着當時的情景。
“那個女孩長什麼樣子?”龍齊懷疑她口中的那個女孩有可能就是韓諾兒。
“樣子啊,就扎着條短短的馬尾,向上翹着,喔,單眼皮。”
“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嗎?”照眼前這位阿姨的描述,沙杉有可能真的遇到麻煩了。
“之後的事,我倒不是太清楚了,兩個小女孩都出去了,只是我隱約看見她們都往那邊小巷跑去了。”甜品屋阿姨說着,指了指這附近的那條小巷。
“阿姨,謝謝你。”龍齊深深地朝她鞠了個躬,大步飛快往那條小巷跑去。
“哎,都有半個小時了,她們應該早不在那兒了吧。”甜品屋阿姨本還想再說,卻發現男孩早已消失不見蹤影。
現在的中學生呀,感情世界還真是複雜啊!
她忍不住搖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了甜品屋。
狹長而漆黑的小巷,只一盞搖搖晃晃的路燈,暈黃的一圈,一圈,打亮着地面。
小巷靜得有些陰森,空無一人。
龍齊循着昏暗的光線,慢慢地從小巷的這一頭,走到了通往另一個出口的盡頭。
都怪自己來得太晚了。
龍齊痛苦地用手砸着左邊脆弱的粉灰牆,稀稀落落,掉下不少碎末。那是什麼?
龍齊突然看見不遠處有個東西。
他慢慢走近,卻發現竟是手機。
他撿了起來,藉着路燈不太明亮的光,他看見了一張女孩靈動眨眼的大頭貼。
手機背面的那張小貼片,女孩笑得動人極了。她的頭頂砸着一個拳頭,卻只是裝裝樣子,並沒有真的砸下,看來應該是屬於另外一個人的。龍齊認出了那條手鍊,酷得非常怪異,那是裂的手。
這是,沙杉的手機?
龍齊緊緊地將它捧在懷裡。
“齊,你現在哪?”遲宮裂的電話打進來。
“裂,我找到沙杉的手機了。”龍齊對遲宮裂說道。
“她人呢?”
“有家甜品屋的老闆娘說沙杉半小時前差點被人摑了一巴掌,我想她可能就在這裡失蹤了。”龍齊站在這條小巷裡,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味。
“敢傷害她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冰冷的聲音,從遲宮裂的口中吐出。
“我們要快點找到她,現在已是黑夜了。”龍齊擡頭看了眼黑濛濛的天。
“我就到了,你在哪個位置?”遲宮裂說道。
“我在他們學校旁邊的那條小巷裡。”龍齊回答着。
“龍齊。”手機這邊還沒有掛斷,遲宮裂的聲音已經直接從小巷口傳來。
“裂,我在這裡。”龍齊跑了出去。
“你到這裡的時候,只看見手機?”遲宮裂顯然也是奔過來的,連外套都被他丟掉了,頂着一頭銀色的發,尊貴得只敢遠遠地望,那是之前爲了舞會的需要而做的一次性染髮。
“我想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孩,她應該知道整個經過,只是現在上哪去找她。”龍齊皺着眉,點了點頭。
“她說沙杉被韓諾兒打暈帶走了,那麼她們應該不會離開這裡太遠。”遲宮裂整個人散發着寒氣,冷得稍稍靠近就要被凍結。
龍齊知道這次裂是真的怒了。只是他佩服着裂並沒有因爲緊張而亂了方向,反而還能理智地分析着。
沒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沙杉,那些不要命的傢伙就慢慢再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