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齊本安靜地站在後面,聽着遲宮裂與我的對話,這一年來對於裂和沙杉的時而拌嘴畫面早習以爲常。
兩個人雖說是訂婚住在了一起,可是別人口中所說的心心相映、纏綿悱惻還真的很難在兩人身上看見。
裂的驕傲,沙杉的可愛,卻正好彌補着彼此的空位。懶
沒有誰比他更瞭解裂的脾氣,裂總是高高在上的一副冷漠表情,卻從不會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不像自己,明明心裡不喜歡那些女生,卻從來不會開口拒絕,只是把她們當作她,在她們的身上尋找她的影子。裂儘管霸道任性,卻比任何人都要有安全感。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把她搶到自己身邊,因爲他知道只有裂纔是最適合她,也是最能給她幸福的人。而他,只要默默地守護在能看見她的那一處角落便足夠。
雖然裂總是對着沙杉兇巴巴的說話,擺着一張冰冰酷酷的臉,但龍齊知道那只是因爲裂對沙杉的在乎和裂天生驕傲的性子使然。
完美挑剔的裂不會讓自己說出一些肉麻的話,縱使他的喜歡已深邃地刻在那雙明澈的眼眸中。
裂用着自己獨一無二的方式宣示着,也許正因爲那個人是裂,也許是因爲龍齊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就在那個圈子外面,所以他便從始至終安靜地守望着。
他知道,沙杉會一直快樂的。蟲
“裂。”龍齊聽見裂對着沙杉說出那句水性楊花的話時,忍不住走上前輕聲叫着裂。
他知道裂並不是真的生氣,剛纔那一幕他們三個人都分明看到,沙杉輕拍步壽的肩膀,只是單純的一個動作。
而且步壽那個人是憨厚老實的,正因爲如此,熙俊纔會想着好心地讓步壽去照顧沙杉的第一天開學吧!他也就是愛玩愛鬧的個性,明知道裂不喜歡別的男生靠近沙杉,他還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出。
裂一向對人對事冷得要命,偏偏在面對沙杉的時候,卻老是孩子氣地說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話。
他知不知道用水性楊花來形容一個女孩是多大的一個罪名,而且裂明知道沙杉不是這樣的女生,她總是做着讓人感動讓人窩心的事而不自知。
“遲宮裂,你再說一遍。”我睜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瞪着他。只不過是拍了一位學長的肩膀,這傢伙竟然,竟然說我……
可惡!
“總之就是你不對,誰讓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裂總是這樣子嘴硬,儘管他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剎那就想收回那句話,但他還是驕傲得揚着那張出衆的臉,抿着脣沒有說話。
“你莫名其妙,我纔沒有做錯事。而且我要做什麼事,纔不用你管。”啊,我被他的話要氣死了!
我氣呼呼地轉身想離開這隻自大又自私的白目豬,纔不要看見他,兇巴巴的遲宮裂纔不要喜歡呢!
“你去哪?”遲宮裂冷冷地拉住我,問道。
“你管我。”我回頭,狠狠瞪他一眼。
“跟我走。”遲宮裂二話不說就想拉着我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啦!”情急之下我竟然做出了連自己都大吃一驚的行爲。
我竟然咬了遲宮裂!
在遲宮裂拉着我走的時候,爲了擺脫他的禁錮,我當時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就彎下身子,重重地咬了他的手。
天!
遲宮裂說得對,我是小狗嗎?我怎麼會去咬他的手呢?都怪他讓我太生氣了,就想也沒想地做了。
可是就算再生氣,我怎麼可以做出這樣讓人瞠目結舌的行爲呢?就連一向沉靜的龍齊,也在一旁傻眼了。
難道我真的和雪球廝混太久的緣故,連它愛咬人的習性都給傳染了嗎?
這下真是丟臉丟大了!
“啊!”遲宮裂吃痛地鬆開手,難以置信地瞪着我。
他有些發愣地看着虎口旁邊那幾個淺淺的牙齒印,雖然咬得不重,但是這個傢伙怎麼可以三番兩次地傷害自己的身體。
“你這傢伙……昨天還被你打得鼻子出血,今天竟然又咬我,你是小狗嗎?”遲宮裂捂着受傷的手,對着我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雙幽暗的眼眸裡,閃着冷冷光芒。
他不是想要報復我吧?
很難說喔!這傢伙一定是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萬一他發起怒來,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我微紅着臉,做賊心虛地躲到龍齊的身後,探出頭對着遲宮裂結巴地回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
其實我心裡是十分後悔的。
只是要我對着這傲慢的傢伙道歉,對不起三個字我怎麼說得出口,誰讓他先胡說八道,亂冤枉人的,我幼小的心靈一定是因此受到極大的刺激纔會做出讓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事情,一定是這樣的,我纔沒有亂咬人的喜好呢!
“小不點,你還敢躲,給我過來。”遲宮裂大跨步要來抓我,冷冷地眯着漂亮的眼睛,說道。
“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樣?”我有些怕了,輕輕拽着龍齊校服的下襬,躲藏在他身後,爲我阻擋着遲宮裂的魔爪。
我害怕着遲宮裂又像以前一樣,重重地在我身上咬一口回去。那時脖子上的齒痕,可是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漸漸消褪,害我總是擔心着被別人看見。後來葉芯知道我騙了她,那根本不是被蚊子叮的紅痕,爲此還好長時間被她拿這件事來取笑呢!
所以,才,不要,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