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初聽見她的話,俊美幽深的臉色不變,只那深不見底的鳳眸勾意一般的看着她的眼,脣線的弧度越發的加大,“是麼?”
說完,也不等她的回答,鳳眸光芒涌動,隨即一笑,攬着身邊女子的肩膀便徑直的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
等那清淡的薄荷香散去,蘇念歌的心還是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轉了視線,便對上江晨言深邃幽長的視線鎖着她。
她微微的頓了頓,隨即淡淡的笑了笑,“怎麼了?”
江晨言盯着她的臉,好久之後,薄薄的脣齒之間才緩緩的吐出一句,“念歌,離紀淮初遠一點!”
她有點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揉揉眉眼,脣角的弧度卻是淡淡的涼了下來。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還記得那個人也是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離江晨言遠一點!”
明明就是她自己的事情,憑什麼他們一個二個都要來說上一句?
眉眼緊緊的一縮,江晨言眼底的墨色漸濃,盯着她的眼,低沉的嗓音裡面都有着微微的怒意。
“念歌,記住我的話!”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可是,紀淮初看着她的目光,讓他很不安,出於一種男人的直覺,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蘇念歌眯了眯眼,白皙的臉上,層層疊疊的涼意泛上來,“我已經說過了不是嗎?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說着,就要從座位上起身。
江晨言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步,高大的身子傾過來,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如染了薄霧一般滲透進她的心底。
“我也說過了,你的世界,由我來承擔!”
掙不掉他的桎梏,心裡的怒意噴涌上來,讓她的臉上看起來涼意滲人,夠了脣角,看着江晨言的眼底都是清晰可見的冷意。
“要是,我說,你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呢?”
說完,便趁着他怔愣的瞬間,掙脫開他的桎梏,纖細的身子從座位上起身,快速的朝着大門口走去。
一直到了外面,晚風涼涼的吹拂在臉上,她混亂的思緒才微微的清明瞭一點,剛剛的她……
真的是有點失控了,或許是因爲和紀淮初在一起,一直被壓制的那個人都是她……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回過神來,剛要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子卻沒有防備的被一個迎面跑來的人大力的一撞,那尖銳的力道就像是從心臟處傳出來一般,後背更是狠狠的撞上旁邊的柱子,她彷彿都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響聲,痛,已經麻木。
她不禁有點勾笑,想着,要是就這樣倒下去說不定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剛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一抹白影已經很快的從她的視線裡面閃過,她纖細的身子一抖,踉蹌了一下,電光火石之間,脣上猛的一個用力,滾燙的鮮血從脣腔嘴角里面流瀉出來,那刺鼻和腥甜的味道,讓她的身子激靈了一般,纖細的手指已經牢牢的抓住柱子,幾乎是還未站穩自己的身體,纖細的身子便朝着那個消失的白影便跑去……
滿耳呼嘯的風聲,見着濃烈的涼意刺骨,生生的刺進肉裡,她卻彷彿沒感覺一般,失了節奏的身體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形象,朝着那抹白色瘋了似的追去……
“念歌!”
一路追過來的江晨言,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瘋狂掙扎的身子制止住,“念歌!發生什麼事了?”
她烏黑的眼底狂亂不堪,雖然被他箍住,身子卻抖動的厲害,大顆大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白皙的滑落下來。
“……放手啊!”
她嘶吼着,嗓音沙啞一片,要不是被他扣住,兩人的身體離得極盡,他幾乎都要聽不見她說的是什麼。
她扭着自己的手和身子,卻一點都掙不開他強勁的力道,狂亂的心智什麼都不能思考,只能憑着本能,一張口重重的咬上他的手,用盡了十分的力道,滿口的血腥味瘋狂的席捲而來,他卻還是緊緊的抓着她不鬆手,高大的身子連動一下的跡象都沒有。
她忽然就鬆了口,纖細的身子在他的面前無力的蹲了下去,無聲的流淚已經變成壓抑不住的低泣。
“……放手啊……”
江晨言深深的鎖着她臉上的表情,整個人如雕塑一般,她甩着他的手,不管怎麼的用力,都無法撼動絲毫……
低泣的聲音越來越沙啞,“……你放開我啊!”
他深邃的眼底都是尖銳的痛楚,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已經如她的一般,沙啞不堪,“……不放!”
她整個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停止了掙扎,狂肆留下的淚水卻越發的急亂了……
他高大僵硬的身子,慢慢的蹲了下去,墨夜般看不見星辰的眸子凝着她的眼,嗓音輕柔而低緩,“……怎麼了?” щщщ☢ttκā n☢C○
她搖着頭,渙散的意識早已經混亂不堪,只那蒼白透明的脣齒間不住的呢喃出一個名字……
他俯近了身子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高大的身子整個人僵硬在了那裡,修長白皙的手,彷彿千鈞重般慢慢的移到她的臉上,將她的小小的冰冷的臉蛋捧在自己失了溫度的掌心中,逼着她的視線看着他的眼。
“念歌……那個人已經死了!”
她無焦距的眼神慢慢的定到她的臉上,彷彿自問一般的低喃,“……死了……”
捧着她臉的力道加大,江晨言深深的鎖着她的視線,兩人的鼻尖似乎都觸到了一起,他點點頭,“……對,他死了,他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定定的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他的臉,卻在下一秒,狠狠的推開了他,纖細的身子掙扎着要從地上起來。
“……不……沒有……沒有……”
說着,剛要起身,卻被他的大手扣住,一個用力,她本來就踉蹌的身子就這樣跌了下去,江晨言死死的扣着她的腰,沉沉的聲音彷彿從胸膛裡面發出來一般,“他就是死了!你還親眼看到他的屍體的!”
她狠狠的搖着頭,對於他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