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忽然從她的懷中擡起,漆黑的鳳眸,看上去被水霧氤氳,竟是那麼地令人心悸。
“我帶你出國,忘掉以前的種種,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未萱垂眸看着面前的這個的雲宥謙,精緻的眉目,高挺的鼻樑依舊如畫般好看,可已經不是他想要的那個男人了。
“好”她撿起衣服,表情淡然的朝浴室走去, 轉身的那一瞬,眼淚忽然就流了出來,怎麼都止不住………
忽然後背被一堵溫熱的肉牆撞上,他將她手心的衣服一把奪了過來,手指深深地陷入其中,而手背上盡是暴起的青筋。
“我要你看着我說。”他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着,這種顫抖一直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他強行的扳過她的身體,目光凜冽地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一絲暗色從未萱眼底掠過,半晌才斂去情緒。
她頓了頓,清冷的說道“好”
那雙清澈的黑眸中,雲霧氤氳,兩行清淚,瞬間滑落。
晶瑩剔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長絨毛地毯上。
他在哭,他哭了,在竟然在她的面前哭了。
無聲無息地哭着,就好像,這是他身體本能的一種宣泄方式。
是有多渴望,又有多害怕,纔會讓他流下那麼多的眼淚!
未萱竟有些動容,但又轉瞬即逝,她提醒自己,他現在的心理是病態的,不健康的,就算控制住一時,也控制不住一世。
此刻她已然確定,雲宥謙真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了已逝的白芷,所以纔會把一切的怨氣、僧氣強加在她的身上。
可無論如何的勸說自己,她的心還是會疼,他每掉一顆眼淚,她的心臟就會抽疼一次。
她掂起腳,用白晳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頸,拉到面前,用細細的吻試去滾燙的熱淚。
在心裡未萱不斷的重複着,最後一次,這是我對你最後一次的溫柔。
下一瞬,結實的臂膀環着她的纖腰,摟着她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雲宥謙一把將未萱撈起,送入浴室,順手按下了門口處的自動開關,汨汨水流像衝破牢籠的怪獸一樣充斥着巨大的圓形浴缸。
此刻,未萱站在鏡子面前,身後便是高大的雲宥謙。
“你看”
大片大片的吻痕密密麻麻的佈滿全身。
未萱的臉驟然緋紅,慌忙地閉上眼睛,別開了頭。
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她的下顎,力度減弱三分,讓她的臉再度面對着鏡子。
“這是我們愛的證明。”雲宥謙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下一瞬,他擁吻着她邁入浴缸。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攻勢之下,體力逐漸不支的未萱最終暈了過去。
雲宥謙盯着她潮紅未褪的臉龐,多了幾分柔意,將她側臉臉頰上的幾縷碎髮別過耳後,認真的幫她梳洗乾淨,裹上大大的浴巾抱到了牀上。
自己並沒有急於躺下,走到書房,拿起了電話,陰沉的說道。
“阿誠,附件的錄音給我播放一下。”
下午在火車站,由於時間的關係,在車裡他只看了標題文字,並沒來得及聽錄音。
……
“對,我就是白芷,他的父親正是被我父母所害,但云家也殺死了我的父母,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
最後的四個字,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陰森恐怖的氣息。
轟!
雲宥謙的腦海裡嗡的一聲,渾身的血液凝結成冰……
阿誠見電話那邊死一般的寂靜,欲言又止,大氣不敢喘的等着雲宥謙問話。
良久,“把郵件轉發給我”雲宥謙的呼吸加重了幾分。
“雲,雲總,還有個事。”阿誠小心翼翼的補充道,“下午的時候我還查到,白父有個海外帳戶,事發當天,帳號裡突然多了500萬”
雲宥謙的臉色陡然灰白,心彷彿被萬劍穿過。
阿誠頓了頓,“我已經轉發給您了。”
此時的雲宥謙彷彿隻身掉進了冰窟窿裡,黑暗、寒冷、恐懼、無助……
他黯黑的眸子微眯,努力的調整呼吸,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一封匿名郵件,標題上寫着“李玉玲要把未萱帶走”,附件便是剛剛的錄音。
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明白,他到底有多愛她,這種愛驅使自己霸佔她,索取她,甚至有時他會想把她關起來,不許和任何人接觸,只供自己欣賞,至死方休。
雲宥謙的臉色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黑的眸子裡滿是血腥和暴戾,他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將未萱從自己的身邊帶走,一顆心又狠狠揪了起來,冷如冰雕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